笼中鱼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三道

作者:三道  录入:03-27

  “当年的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给你造成的困扰。”戚树乔褐色的眼瞳在路灯下的照耀下变得像琥珀一般通透,他真诚道,“可以原谅我吗,小贺?”
  贺聆还沉浸在说出那番话的尴尬里,脸颊都不由得有点发烫,他别过脸,轻咳一声,“都过去了。”
  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在戚树乔面前无所遁形的少年人,所有顽劣的把戏都被戚树乔轻轻松松化解。
  “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戚树乔垂眸笑着,“不过你刚才有句话我很赞同。”
  贺聆疑惑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我确实没有遇到过比你更符合我择偶标准的人。”贺聆听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即使对方是戚树乔他也免疫了,他随口调情道,“这样说来,学长不尝一尝岂不是遗憾?”
  戚树乔眼神微变,笑而不语。
  气氛忽而变得有点暧昧,戚树乔悄然朝着贺聆靠近。
  贺聆没动,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在戚树乔的手即将要碰到他的脸颊时,正想往后退,骤然响起的手里铃声却打断了这旖旎的氛围。
  贺聆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是柏珩。
  柏珩不分时间给他打电话,他早已经习惯了。
  贺聆避开戚树乔,拿着手机走远几步,按下通话键。
  柏珩清亮的音色裹挟着寒风精准地抵达他的耳朵,“贺聆。”
  也许是室外温度太低,贺聆莫名觉得柏珩的语调有点冷,他放低声音,“小柏,新年快乐,吃过年夜饭了吗?”
  柏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在家吗?”
  贺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兀地问这么一句,余光瞥见戚树乔还在风中等他,下意识不想让柏珩知道戚树乔的存在,便说,“没有,跟我妈在外面散步。”
  将近几秒诡异的沉默,贺聆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喊了声小柏,话落,柏珩沉声道,“你回头。”
  贺聆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内心涌起一股极为不安的预感,而在他回过身,见到不远处站在路灯下的颀长身影时,不安落到实处,让他呼吸都随之一停。
  昏黄的灯光里,柏珩秾丽的脸没有半分表情,一双乌眸隔着喧嚣的北风,沉甸甸地落到他身上,骤然有一种大山倾倒的压迫感。
  贺聆很快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话是柏珩在试探他,他脚底莫名升腾起一阵寒意,继而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三两下挂断通话,直面迎接柏珩的视线。
  戚树乔也发现柏珩了,在贺聆走过来时,他疑惑道,“那位是?”
  “我对象,”贺聆想到柏珩的醋劲,不顾戚树乔诧异的眼神,说道,“学长不好意思,我有点私事得处理,不能再陪你了,我们年后再见。”
  戚树乔看了眼白玉似的柏珩,“你去吧。”
  贺聆朝他点了下脑袋,快步往柏珩的方向走去。
  柏珩被光影笼罩着,定定地站在原地,他无暇的脸爬满丝丝缕缕的痛苦,垂在身侧的手仍紧紧握着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手背青筋突起,似乎能窥见血管里因为怒意而横冲直撞的血液,他看着贺聆朝他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贺聆走近了才发现柏珩双目赤红,眼瞳周围都是迸发的红血丝,是极度愤怒下才会有的生理反应,他从未见过柏珩这样,心惊不已,但脚步依旧不停。
  只是短短的十步距离他就迅速打好了满腹的草稿,可惜半个字都没能说出口,他甚至还没在柏珩面前站定,柏珩就突然扑上来将他按在了路灯的柱身上,继而近乎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贺聆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换来柏珩更加强势的压制。
  软舌毫无章法地搅动着,这根本算不上亲吻,更多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贺聆很快反应过来柏珩这么做的原因——戚树乔还在不远处。
  他顿觉难堪,顾不得怜惜狠狠地咬了下柏珩的舌头,柏珩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反抗。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贺聆忍无可忍,猛地推开柏珩,气喘吁吁怒道,“你发什么疯?”
  柏珩嘴角全是他咬出来的血,却不知道疼似的,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又要上来亲他,这时眼见情况不对的戚树乔已经赶上前来,一把将贺聆护在身后,神色严肃地问,“没事吧?”
  柏珩潋滟的脸上染着燎原般的怒火。
  贺聆不想把戚树乔牵扯进来,摇摇头,上前按住柏珩的手,两个深呼吸后说,“小柏,你要是再这样,我想我甚至都不需要跟你解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柏珩闻言一怔,眼瞳写满痛楚,他当然明白贺聆的潜台词,即使再不甘愿,也只能将紧握的十指渐渐松开。
  贺聆再三跟戚树乔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戚树乔才肯离去。
  等戚树乔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贺聆隐忍的脾气骤然爆发了,他重重推了柏珩一把,冷声道,“我懒得追究你无理的行为,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什么话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联系你,请你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柏珩神经质的行为使得他将乍然见到柏珩的惊诧与疑惑皆抛诸脑后,只剩下了不耐烦与恼怒,他忽略柏珩唇角嫣红的血渍,正想离开,柏珩却攥住他的手腕,他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咬牙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柏珩眼睛绯红,里头翻涌着泪花,我见犹怜,“解释。”
  两行清泪坠在柏珩稠艳的脸上,像是价值连城的白玉染上晶莹的清露,带着极度的破碎美感,贺聆到嘴的怒斥化为泡影。
  柏珩哭得太伤心了,他可怜得就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风曾温柔抚摸过他,也曾浓情蜜意地说爱他,可转眼间却化作狂风与骤雨,毫不留情狠烈地推开他。
  他抓着贺聆,就像抓住阴晴不定的风。
  “你解释,我就相信你。”
  最后一次,他仍想努力把这抹风攥在手心。
  作者有话说:
  此处应该有个捶胸顿足的柏大哥: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真想给你个大比兜!
  掐指一算,一年快到了。


第45章
  贺聆最终还是没舍得在大年三十晚上将柏珩丢在冷风里,但他也懒得解释,直接把柏珩带回了家里。
  贺家父母见到突然出现的柏珩都吓了一跳,话还没说两句,贺聆就黑着脸进了房间,将柏珩关在房外,二老立刻猜出小两口在闹矛盾,不禁有些犯愁。
  “小柏,快过来坐,”贺母打着圆场,见到柏珩脸色苍白,心疼不已,“老贺,给小柏倒杯水。”
  柏珩目光时不时往紧闭的房门看,接过贺父递过来的温水,含糊地说了声谢谢叔叔。
  他舌头被贺聆咬破了,现在还能尝到血腥味,方才激动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安静下来,舌尖一抽一抽的疼,让他说话都不太利索。
  柏珩怎么都没想到他花高价在路上堵了将近十小时的车抵达贺聆的所在地后,见到的会是让他心神俱碎的一幕,如果他再晚一点到,那双手是不是就会捧住贺聆的脸,继而在寒风凛凛中接吻?
  可贺聆甚至都不肯跟他多解释一句,他咬住了牙,手又慢慢地攥紧了。
  贺母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使劲儿跟贺父打眼色,贺父会意,起身去敲贺聆的房门。
  门一打开,柏珩就眼巴巴地望过去,贺聆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冷硬,“爸妈,我们没什么事,你们别操心。”又看向柏珩,“你跟我进来。”
  柏珩鼻尖翕动,生怕贺聆收回话,连忙走过去。
  贺母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的疑惑,“树乔呢,回去了?”
  柏珩的脚步一顿,眼里情绪翻涌。
  贺聆嗯了声算是回答。
  他不想让二老为自己的事情烦心,又补充道,“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们。”
  贺聆关了门,转身看直挺挺站着的柏珩。
  柏珩唇角的血渍已经擦干净了,一眼望去整张脸白净无暇,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难过的,连唇瓣都是淡色,唯有眼瞳乌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霜打的花一般,漂亮,但毫无生气。
  贺聆已经调节好情绪,他走到床边坐下,抬眼看脸色苍白的柏珩,“说吧,为什么会在这里?”
  柏珩眼神微闪,几瞬,哽咽道,“很想你。”
  贺聆不信,“你知道A城离这里有多远吗?”
  柏珩眼瞳泛起水光,“我坐了十个小时的车。”
  “我没问你这个。”
  “那你呢?”柏珩咬唇,因为舌头的伤口他说话有点费劲,“不让我跟你回家,却带别的男人回来。”
  “你也知道这是我家,我自然是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
  柏珩眼神骤变。
  贺聆烦躁至极,干脆把话挑明白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怀疑什么,不就是觉得我出轨吗,你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你都不信我,我解释一百遍你也不会相信,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就算是真要跟谁发生点什么,也会处理好上一段感情,也许戚树乔的出现,就是给了他这样一个契机。
  柏珩整日疑神疑鬼,他也再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哄对方,与其两个人折腾个不停,还不如一拍两散来得痛快。
  念头一旦出现就难以归笼,贺聆沉吟片刻,直视柏珩的眼睛,狠心道,“小柏,我们这样谈下去挺没意思的,大过年我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等过完年我再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话越说到后面,柏珩的眼神就越是阴沉,像是无月的夜空,黑得没有一丝杂质。
  贺聆有种柏珩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他的错觉,忍着轻微的不适继续说,“这几天你想住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
  柏珩突兀地开口,“我们什么事情?”
  “你一定要我把话说那么明白吗?”
  柏珩往前走了一步,他一瞬不动地盯着贺聆,仿佛被伤到了极致,潋滟的脸蛋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很慢地摇摇头,“我不会分手的。”
  贺聆没有见过这样的柏珩,陌生得让他竟有些心惊,他喉头滚动,“小柏,你都不信我,何必勉强自己呢?”
  柏珩眨眨眼,靠近贺聆,身影将坐在床上的贺聆完全笼罩起来,他俯下身体,按住贺聆的肩膀,淡色的唇翕动,“我信。”
  贺聆莫名打了个寒颤,刚想拍开柏珩的手,柏珩却顺势将他压在了床上,贺聆气急败坏,却怎么都推不开柏珩,他怕引起父母注意,只好安静下来,低斥道,“你能不能别装糊涂,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行吗?”
  好聚好散,这四个字是他对与柏珩这段恋情的定义。
  柏珩却执拗地压着他,甚至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又重复了一遍,“我信。”
  是说给贺聆听,也是在强行说服自己。
  “信不信你心里清楚,”贺聆胸膛起伏,发觉柏珩在咬他的颈肉,咬牙切齿道,“放开。”
  柏珩像是屏蔽了外界的声音,丝毫不搭理他,反而更加搂紧他的腰身,让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贺聆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无济于事,气得在柏珩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没怎么使劲,纯粹是为了发泄。
  不多时他的颈窝就传来阵阵温热,柏珩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不要分手。”
  贺聆简直被折腾得没有脾气了,眼下他说什么都跟石子投入无底洞一样,连个回声都没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确实不太适合谈分手的事情,于是胡乱摸了几把毛绒绒的脑袋,无奈道,“不分就不分,你先起来,我看看你舌头。”
  他还记着把柏珩舌头咬流血的事情。
  柏珩这会耳朵倒是好使了,啜泣着抬起哭得泪涔涔的脸蛋,委屈巴巴将舌头伸出来给贺聆看。
  舌尖破了个小口,比周围的颜色要深很多,现在还有血丝往外跑。
  贺聆拿指尖摸了下,“疼不疼?”
  柏珩微微一抖,点点脑袋又摇摇脑袋。
  贺聆叹口气,张嘴含住,像是野兽给同类治疗伤口一般细细舔了会,舔得柏珩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绯红,才分开问,“现在疼不疼?”
  对方毫不犹豫地颔首。
  贺聆嗤道,“你活该。”
  柏珩又把受伤的舌头吐出来,意思很明显。
  贺聆故意别过脸,“不想吃。”
  柏珩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把贺聆看得心软,复又给他“疗伤”。
  先让柏珩过个好年吧,贺聆吃着,这样想。
  ——
  柏珩的任性出走后到底惊动了柏父,柏良无法,只能将这半年多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柏父没有太动怒,但让年后柏珩务必回趟家给个交代。
  柏虹对柏珩失望至极,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对柏珩动怒,姑侄俩通电话时,柏虹语气严厉,痛斥他太不清醒。
  所有人都知道柏珩在飞蛾扑火,包括他自己,可仍他牢牢抓着贺聆曾给予的不堪一击的承诺,妄想跟贺聆到永远。
  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他挂断电话,贺母来喊他吃饭,他收敛所有情绪,笑着跟贺母到餐桌。
  柏珩自幼丧母,贺母和蔼慈爱又对他关爱有加,满足了他对母亲的幻想,他忍不住觉得亲近。
  贺聆正在陪贺父下象棋,听见开饭,父子俩才结束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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