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叫贝贝!
幽蓝差点哭出来,看着佟贝贝,又转头看佟蕊曦:“你姐年轻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以后生的孩子要像宝贝一样宠着,小名要叫贝贝。”
“我还笑过她取名取得这么随便,”
回过头接着看佟贝贝,一脸动容:“没想到,没想到啊!”
佟贝贝一脸莫名。
只是绅士地从身后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幽蓝接过,再次上下打量佟贝贝:“好孩子,是个好孩子。”
佟蕊曦走近,手搭住幽蓝,“好啦”,低声提醒道:“在外面呢,注意场合。”
幽蓝拿纸巾擦了擦眼角,很快恢复神色。
她笑起来,笑得很灿烂,重新面对佟贝贝,大方介绍自己:“我叫幽蓝,是你妈妈年轻时候的老同学。”
佟贝贝的余光扫到佟蕊曦向他点了点头。
佟贝贝和幽蓝打招呼:“女士您好。”
幽蓝很喜欢佟贝贝的这声女士,想到什么,噗一下笑了:“我还以为你听了我的介绍会喊我阿姨,谢谢你没有喊我阿姨。”
幽蓝欣赏地看着佟贝贝:“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一样的漂亮。”
又夸,“个子真高,长得真好看,腿真长。”
“你妈妈真是没白疼你,把最好的基因都给了你。”
佟蕊曦也是一脸感慨万千,站在一旁笑笑:“是啊。”
幽蓝比佟蕊曦还像个亲阿姨,先佟蕊曦一步问佟贝贝道:“今天怎么来的?和谁一起?”
佟贝贝礼貌地回答道:“和我先生。”
幽蓝惊讶,看看佟蕊曦:“都已经结婚啦!?”
佟蕊曦点头,替佟贝贝答道:“年前刚领的证。”
幽蓝笑:“好事啊。”
四周看看,问:“先生来了吗?哪位,带我看看。”
“先生姓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
佟蕊曦欲言又止,看看佟贝贝,佟贝贝侧身,示意一个方向,幽蓝看到了,愣了一下,喃喃:“不会是……”
佟贝贝:“我先生姓秦。”
!
那个把她的画认成汉堡包的农民?
幽蓝:…………
秦岭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幽蓝面露尴尬:“哈哈,秦总。”
好歹态度软化下来,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秦岭站在佟贝贝身边,见到佟蕊曦,点了点头,看向幽蓝,喊了声:“苗老师。”
幽蓝姓苗,是个画家,也专职艺术品生意,但大家一般不喊他苗总,都喊老师。
幽蓝看看秦岭,看秦岭和佟贝贝站在一起,更尴尬了:谁也不会给老同学的女婿取个农民的外号不是。
这事儿整的!
这世界小的!
唉!
又看看佟贝贝,默默心道:梦曦的儿子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暴发户、大老粗!
幽蓝其实不喜欢秦岭。
秦岭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展览上口出粗语,再大的老板,身家再高,她都欣赏不来。
给取个农民的绰号都算看得起他了。
可这“农民”如果是梦曦儿子的老公,佟家的女婿……
幽蓝对秦岭的印象一个360度大转弯,手里的香槟都举了过去,和秦岭碰了碰杯,客气道:“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就是小呢。”
佟蕊曦心知幽蓝看不上秦岭,默默在一旁闷笑。
秦岭看出幽蓝约莫是因为佟贝贝的关系对他有了改观,原本他今天便是冲着幽蓝来的,幽蓝都这么说了,秦岭便跟着应和了一句:“确实小。”
幽蓝心底叹气:行吧。
都是熟人,能怎么着。
秦岭刚好有事和幽蓝商量,主动道:“苗老师,借一步。”
幽蓝点点头,和秦岭一起边说话边走向一旁。
没多久,整个厅里的人都知道秦岭的新婚伴侣出自佟家,这下不但高看秦岭,也恭维佟家招了这么位厉害的女婿。
佟蕊曦举着香槟回应众人,着实很长面子。
至于佟贝贝。
他什么都没做,便轻而易举地帮秦岭顺利打通了和幽蓝那边的关系。
只是当他知道给秦岭取外号的那个人就是幽蓝的时候……
佟贝贝站在秦岭面前,伸手帮他抚了抚西服前襟的一处褶皱:“看在人家女士帮你摆平事情的份上,‘农民就‘农民’吧。”
秦岭哭笑不得——明明之前还因此气愤过,气得饭都不吃了,还给人家的餐厅打了三星。
佟贝贝嘀咕,跟在顺毛一样,说:“我跟你是一家的,我也是农民。”
又说:“幽蓝女士说我们都是自己人,那她现在也是了。”
这种咸鱼式的自我调(洗)整(脑),秦岭听得忍俊不禁。
秦岭低声:“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不是你,苗老师别说帮忙,还不知道要给我多少脸色看。”
佟贝贝:“不客气。”
接着道:“不过你不用谢谢我。”
佟贝贝一脸认真,温温和和:“你也来佟家给我撑过腰,我们是夫夫,我如果能帮上你,当然最好。”
顿了顿,耸肩:“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秦岭看着佟贝贝,看他诚挚的眸色、认真的叙述,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
秦岭这么想了,当真就这么做了——
趁着站在餐台边,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人看他们,秦岭偏头便在佟贝贝唇上亲了一口。
佟贝贝吓了一跳,赶忙抬手捂嘴、余光往周围看。
秦岭哼笑,低声说:“没人看我们。”
佟贝贝伸手拍了秦岭一下。
没人也不能这样啊。
你这么大一个老板,什么场合做什么事还不知道吗?
结果秦岭又偏头亲过来一口,这次规矩了些,好歹亲的脸颊,没有亲唇。
佟贝贝佯装生气,瞪眼。
秦岭笑笑,低声来了句:“嗯,尝过了,咸鱼不咸,挺香的。”
第23章 你知道珍珠吗。
可惜除了商务宴那两吻,回家是吻不了了——
当晚回家,佟贝贝发烧到40度,降温药吃下、闷了一声热汗,温度总算降下去了,感冒却起来了,打喷嚏、流鼻涕,还鼻塞。
佟贝贝堵着鼻子,说话的时候前鼻音和后鼻音都不分了,问秦岭:“不会是这几天被你传染的吧。”
他之前还想呢,秦岭感冒了,他和秦岭贴贴亲亲,会不会被传染。
前两天好好的,他抱着侥幸心理,这下好了。
佟贝贝躺在床上,嚅嗫着,嗓音很轻:“老公,我晕。”
这一下给秦岭心疼得不行。
他问佟贝贝:“起得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佟贝贝摇头:“不去,”缩进被子里,将自己整个卷起来,鼻子堵着,说话都是鼻音,“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这次煮粥的换成了秦岭。
但秦岭其实没空,很忙,公司还有一堆活儿。
他索性让李蒙把文件都搬到了家里,直接在家soho。
公司的员工都惊了。
要知道一年365天,秦总可是能天天睡公司的——他办公室里面就有一个小卧室。
这种事业狂,竟然把工作搬到家里soho?
家里有什么让他沉迷着魔、门都没办法出的吗?
各个大小群从上午嘀嘀到下午——
【还用问,家里有‘娇妻’啊!】
【别说,咱秦总那老婆是真的‘娇’,那皮肤白的,我一个天天用lamer保养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不是吧?不会真因为老婆吧?】
【秦总还能立这种‘爱妻’人设?】
【为什么不能立,凭什么不能立?】
【就准你们一个个天天在群里给单身狗秀恩爱?汪!】
【你们会不会抓重点?秦总soho,重点是秦总和soho?明明是秦总soho的具体原因!】
【对嘛!】
【而且他老婆那样的,那张脸、那气质、那身段,是gay都很难不爱吧?】
【亿万总裁事业狂为爱soho在家,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流口水。】
【好嗑,真好嗑!】
再看着李蒙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地从总裁办公室把纸质文件一批一批地给大老板送过去——
【羡慕李总助,可以嗑现场。】
【李蒙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紧。你说这种嗑cp的事有什么不能分享的,我们难道还会因为秦总太爱老婆集体递辞呈吗。】
家里,秦岭煮好粥后,每隔一个小时就去卧室看一看。
佟贝贝睡觉、睡觉、睡觉,卷着向左侧躺睡,蜷着向右侧躺睡,趴着睡、平躺着睡,各种睡。
姿势真多,秦岭哭笑不得。
也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一次性睡满十几个小时的。
待佟贝贝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睡了这么久,烧早退了,气色也还不错,却还是懒懒的,靠在床头,披着件衣服,拿勺子都拿的有气无力。
秦岭见了,索性从他手里接过勺子,一勺一勺亲手喂他喝。
佟贝贝竟也“乖顺”地接受了,靠着床头,敛着眸子,一口一口,小猫似的,把粥全喝了。
喝完才动了——舌头动了动,舔掉嘴角的粥渍,很轻地打了个饱嗝,低声道:“好吃。”
秦岭见他说话的声音都很低,便也跟着放低音线,柔声问:“是起来走走,还是继续睡?有力气吗?要不要洗个澡?”
佟贝贝一脸困倦,摇摇头:“我还想睡。”
“睡吧。”
秦岭夜里抱着佟贝贝睡的,佟贝贝半夜又烧起来一次,他感觉到,立刻就醒了,下床倒水,给佟贝贝喂药,又搓了温毛巾,给佟贝贝把脸上、脖子、汗渍渍的后背都擦了一遍。
次日,佟贝贝总算彻底退烧了,也总算从床上下来了。
他从卧室出来,见他好好的客厅沙发摆得到处都是文件,差点以为走错家门。
再一看,茶几上摆着笔记本,笔记本旁丢着白色的无线耳机,文件一摞又一摞。
佟贝贝张张嘴,惊讶地问秦岭:“你这两天都没去上班?”
秦岭从厨房端出粥:“你病了,我不放心。”
佟贝贝心底暖暖的,比秦岭端给他的粥还要温热。
佟贝贝喝粥,秦岭坐在他对面审文件。
佟贝贝吃完,放下勺子,两臂交叠着搭在桌沿,默默地看秦岭。
秦岭看着文件,抬起目光,见佟贝贝一直在看着他,问:“怎么了?”
“老公,”佟贝贝带着鼻音,说话软软的,像在撒娇,也确实在撒娇,“你能抱抱我吗?”
秦岭挑挑眉,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吃这套——他绕过餐桌,走到佟贝贝面前,佟贝贝抱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
秦岭搂着他的肩,摸了摸他细软的短发。
下午,秦岭在客厅工作,佟贝贝像只小猫一样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有时候靠着他,有时候躺在沙发上,有时候趴在茶几旁边,有时候窝在懒人沙发里。
佟贝贝仿佛有无数种舒服的安静待着的姿势,舒服又惬意,把秦岭这么一个工作狂都看得有点想休息了。
秦岭也总算知道佟贝贝说自己宅不是谦虚,是真的很宅,且宅得经验丰富、怡然自得、愉悦悠闲。
秦岭看着佟贝贝,偶尔会想,就这么闲着,不觉得无聊吗?
见佟贝贝一点都不无聊,还待得挺安心挺舒服的,秦岭便觉得自己的疑问十分多余,也想跟着闲一闲。
可惜李助理五分钟一条消息,二十分钟一条视频通话。
秦岭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时间。
并不知道,他身边的伴侣窝在懒人沙发里用手机搜:
【感冒接吻会不会传染。】
搜索结果:【会。】
佟贝贝:……
好吧。
但咸鱼开过小荤之后,就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感冒会传染他知道啊。
不亲亲就不亲亲好了。
贴肉肉什么的……
虽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但睡觉的时候,佟贝贝还是主动往秦岭怀里凑过去。
被子下,秦岭抱住他:“嗯?”
佟贝贝的手搭在秦岭那石更邦邦的腰上,掌心感受着那些粗糙的、坚硬的肌肉肌理。
秦岭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无声闷笑,垂眼,看怀里人,眼神询问:病了还不老实?
佟贝贝软着表情和目光,撅了噘嘴:老公~~
秦岭就随那只手去了。
这日,幽蓝亲自打电话给佟贝贝,请他们夫夫来家里做客。
佟贝贝:“我最近有些感冒,怕传染给你。”
幽蓝:“感冒怕什么,我们家用餐反正都是分餐制的,见面聊天什么的也不用怕。来吧。”
佟贝贝便和秦岭一起去了。
去作客总不好空手,但要带点什么给艺术品位超群的苗老师,还真是个难题——
商业物品,苗老师恐怕都看不上;艺术品,一时也没地方弄。
佟贝贝想了想,从次卧柜子里翻出了素描用的画板和纸笔。
于是去的路上,秦岭开车,佟贝贝坐在副驾画画。
待到了幽蓝家,佟贝贝刚好也画完了——苗老师的素描画像。
秦岭意外:“你会画画?”
佟贝贝笑笑:“没专门学过,都是妈妈教的。”
秦岭不懂画,但他看得出来佟贝贝用线条勾勒在纸张上的女人和苗老师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