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么酷的吗?
大兵看到来人,立刻笑呵呵得把他带进了班级里。
还不忘回头把丁安和王格赶回座位上,态度堪称变脸。
大兵拍了拍讲台,大声道:“安静,准备上课了。在上课之前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方泽榆。”
他对方泽榆点点头,示意他说两句。
方泽榆瞬间受到无数注目礼,从容地开口道:“我叫方泽榆,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底下就跟炸了锅一般。
“我滴妈,这也太帅了吧!声音好好听!”
“哦买嘎~这是我的Baby!老娘的春天来了!”
甚至还有人冷冷地对同桌说道“五分钟内,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正在犯花痴的同桌:???
大兵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指着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空座位对方泽榆道:“你就先坐在那里吧。”
“班长下课带他去领书和校服,那地方你最熟。”大兵看着丁安冷笑。
下面一顿鹅鹅鹅。
方泽榆朝丁安前面的空座位走了过去,不出意料的和他四目相对。
丁安挑了挑眉,方泽榆对他微微点头。
刚一落座,方泽榆就感觉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他身上。
跟看猴儿似的。
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讲台上的大兵扯着嗓子讲起了世界地理,四周的学生也把目光投向了前面。
王格把头凑到丁安边上,压低声音问他:“安子,你认识他?”
“认识,我邻居。”
“你邻居不是个大爷吗?”
“……这是他孙子。”
“孙子?我咋从来没见过?”
“人刚从南方回来你见个屁,能不能闭死你那个嘴了,没看见大兵瞅你好几眼吗?”丁安咬牙切齿的说。
“……搜得死内,好吧。”王格默默转头面向黑板。
丁安总觉得自己铁子有点der。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这货一听方泽榆是丁安邻居,刚一下课就自来熟得拉着问这问那,甚至还想问问他是吃啥长这么高的。
眼看着方泽榆被他问的不耐烦,丁安照着王格脑袋就是一巴掌:“你有完没完,人刚来书还没领就听你在这叭叭叭的,闲出屁了你。走吧,我带你去领书。”
后一句是对方泽榆说的。
方泽榆当然不会拒绝,站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只是他没想到丁安就是班长。
出了教室丁安神秘兮兮的用手点点脑袋,对方泽榆说:“他,这不太好,你别在意,不过人还是不赖的。”
方泽榆被他逗笑了,摇摇头说道:“没关系,他挺热情的。”
教材放在教导处对面的小黑屋里,这里放了不少杂物。高二的教材和练习册不少,还有一些最近发的试卷什么的,丁安好不容易把东西找齐,又去对面要了两套校服,这么一折腾早就过了上课时间。
“快走吧,这节数学课,那大姐可不好对付。”丁安抱起一摞书说道。
方泽榆点点头,抱起另一摞书拿着校服率先走了出去。
走廊很安静,另一头9到16班是理科的班级,查纪律的干事不知道趴在哪个班级的后门盯着里面看,恨不得把头钻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出声。
丁安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些小心眼在身上的,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他盯着方泽榆的后脑勺,脑袋里想起班上女生说的话。
这人不会要跟他挣校草的位置吧?
丁安又盯着他使劲看。
嗯,后脑勺很圆润,脖子很白,屁股够翘,腿也挺长,嗯?怎么好像比我高?
方泽榆感觉到自己身后始终跟着一道炙热的目光,从上到下好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简直让他如坐针毡,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
扑通一声。
方泽榆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他。
丁安跪在地上,低头不出声,两手撑着地面像是要给他磕头,怀里的书散落一地。
丁安攥紧了手。
好他妈疼!
方泽榆一愣,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确定的问:“呃,为何行如此大礼?”
???说的什么鬼话?
丁安缓慢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行你妈的大礼,看不见老子摔了吗?”丁安咬牙切齿。
方泽榆连忙过去放下东西把他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没事吧?怎么搞的?”
丁安忍着痛爬起来,摆了摆手道:“没事,不小心崴了一下。”说着便弯腰去捡书。
可真是有够不小心的,丁安心里吐槽自己。
笑话,他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盯着他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了。
方泽榆一把拉住他说:“你刚才摔得不轻,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神他妈摔得不轻!你才摔的不轻!
“说了没事,大男人磕一下管什么。”丁安说着抱起方泽榆放在地上的书走了,膝盖很疼,但是他忍住了,操。
方泽榆看着他安然无恙的走进了教室,自己捡起书跟了上去,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擦,秃噜皮了”大课间丁安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破了一块的膝盖,又在心里把方泽榆骂了一遍。
大家都下去做间操了,方泽榆第一天来,应该不用跟着去的,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丁安也因为受伤和大兵请了假待在教室里。
丁安轻轻碰了一下膝盖,疼的他吱哇乱叫,真不是他矫情,刚才跪那一下他正好硌在了书角上,是真他娘的疼啊!
忽然丁安眼角闪过一个人影。
方泽榆回来了!
丁安连忙把裤腿放下,粗糙的校服裤子蹭到伤口,疼的他又倒吸一口凉气。
死要面子活受罪!丁安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方泽榆快步来到了丁安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我刚刚去医务室买了药,你上点吧。”
“说了没事,”丁安伸出食指和拇指眯着眼比量:“就这么点小伤,今天晚上就痊愈了好吗?”
“哦,是吗?那刚刚是谁在一个劲儿的喊疼?”方泽榆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
“我只是,有点使劲了,现在就不疼了。”丁安死鸭子嘴硬。
16、7岁的男生把面子看作最大,他就是不愿意在方泽榆面前丢脸。
“那好吧,可是药我已经买了,你还是留着吧,万一晚上还没好,你就涂点药上去。”方泽榆也不勉强他。
丁安点点头淡定的拿过塑料袋说:“行,那我收下了,谢谢你了。”
今天一天丁安的活动量大大减少,连王格下午找他去打篮球他都拒绝了。
第3章 帮忙
“我要学习。”这是丁安的理由。
“不是吧安子,你哪天这个时候学习过了?”王格不死心的问。
“你懂个屁,你当我学霸的称号白来的啊?你自己去吧,别烦我了。”打发走了王格,丁安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翻起了笔记。
回到家,丁安躲在房间里检查伤势。
三角形痕迹印的很深,已经不出血了,但是周围红了一片甚至还有些发青,衬得本就白皙的膝盖更加苍白。
丁安拿出塑料袋里的碘伏给自己上药,药水碰到膝盖,疼的他龇牙咧嘴,长痛不如短痛,他咬着牙三下五除二地把药上完。
他看着手里的药,心想方泽榆这人虽然不太会说话,但还算有良心,那自己就大发慈悲原谅他吧。
如此想着,丁安拿起手机,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和方泽榆加了微信,他觉得自己作为班长,有责任帮助新同学融入班级。
他把方泽榆拉进两个群,然后戳进私聊。
方泽榆发完这句话,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冷淡,想了想,又发一条。
丁安看着他过来的颜文字一阵无语。
他俩聊天这功夫,三十八向奔赴的爱里消息已经发了三十多条了,打眼一看,全是一样的内容,跟复制粘贴似的。
东北一枝花:欢迎新同学!
东北一条龙:欢迎新同学!
梦想是干饭:欢迎新同学!
格子:欢迎新同学!
“格子”修改群名为“四十三向奔赴的爱”
喜懒SZD!:欢迎新同学!
椿:欢迎帅哥!
涸泽而渔:谢谢。
椿:帅哥头像真好看![星星眼]
洛森:+1![星星眼]
喜懒ZSD!:+2![星星眼]
冲鸭:+3
东北一枝花:+n![星星眼]
东北一条龙:媳妇儿你怎么可以夸别的男人[哭哭]
格子:……你俩可以滚了
An:你们干脆把群名改成复读机吧[白眼]
格子:安子,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An:……你也可以滚了
群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聊着天,丁安退出了聊天界面拿出了今天留的试卷开始学习,写了一会没忍住又打开微信。
方泽榆的头像是他自己的侧脸剪影,流畅的线条和微微凸起喉结在夕阳下格外显眼,夕阳下是一片海,丁安盯着他的头像看了一会儿,好像是挺帅,看着像网图,p过的吧……
操!老子要是也这么拍一张,肯定比他帅。
转眼快过去一周了,方泽榆每天放学都是和丁安一起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无聊,两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但两人从没有一起上过学,原因很简单,丁安说自己去学校太晚,每天都迟到。
确实是每天迟到,2班的同学几乎天天早上都能看到大兵在讲台前表演花式骂丁安。
他一直以为丁安是因为睡懒觉才迟到的,直到有一天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丁安走的比他还早,但还是第一节 课上课后才到班级。
这一现象勾起了方泽榆强烈的好奇心。
放学路上,方泽榆忍不住问他:“你早上到底干嘛去了?”
“你问这个干嘛?”丁安反过来问他。
方泽榆随便扯了个了个理由:“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每天迟到会影响学习的。”
丁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学习这方面哥是有一定的天赋在身上的,你成绩下降我都不会下降的。”
他想了想又说:“你真想知道我早上干嘛去了?”
方泽榆点点头。
“那这样好了,明儿个早上六点钟,你在小区楼下等我,我带你去。”丁安说:“但是呢,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答应就行了,放心,很简单的。”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泽榆想了想,点点头说:“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早,丁安刚从楼道出来就看见站在树下等他的方泽榆,三步两步走过去对他扬了扬下巴,“走吧。”
他看着方泽榆一丝不苟的校服,又问道:“你在这等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方泽榆从书包里掏出两袋牛奶,递给丁安一袋。
“……操,”丁安接过撕开一个小口用嘴叼着喝:“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贫?”
方泽榆点点头:“还行。”
“……”
一袋牛奶喝完,两人也到了地方,丁安开口说:“你晚上还没吃饭吧,走,哥带你吃饭去。”
方泽榆看着面前的门市房,天津灌汤小笼包七个大字熠熠生辉。
他忍不住开口:“你每天早上就是来这吃包子才迟到的?”
“你看我像是一顿包子吃一个小时的样子吗?”
“没准。”
丁安无语:“先进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再跟你说。”
方泽榆被丁安带进屋,刚进去就听见一道有力的女声传来:“安子来啦!还带同学啦?快进来坐进来坐。”
一位穿着白围裙的大姨走了过来,看上去四十来岁,有些胖,脸上的褶子伴随着笑意展现出来,见到丁安连忙把他们迎了进去。
“姨,您不用招呼我们,忙您的就行。”
“那不行,你同学来了我得好好招待,我去拿包子去。”刘春芳拉着方泽榆坐下,转身就要去后厨。
丁安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说:“真不用啊姨,我管他就行,您忙您的。”
刘春芳拗不过他,交代他好好招呼小同学之后就匆匆的去包包子去了。
现在正是早餐点儿,店里人坐的很满,出早工的中年男人占大多数,人一多就格外热闹,连带着吃东西都格外香。
丁安走到后厨再出来时身上已经套了一件白色围裙,手里还端着一屉包子。
他把包子放到方泽榆面前说:“快尝尝,他家香菇肉丁包一绝。”
方泽榆看着他,有些不解:“你在这做兼职?”
丁安家境不差,在这种小县城里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方泽榆不相信他会为了钱来这里干活。
“当然不是了……”
“来两屉肉包!”
丁安话音未落,就听见那边有人叫他,连忙应声,走之前还不忘对方泽榆说:“你先吃,等会儿忙完跟你说。”
说完就急急忙忙去了后厨,不一会儿就端着两屉包子出来。
“包子来啦。”
看这熟练程度,肯定是经常来这帮忙练成的。
方泽榆咬着包子的嘴角弯了弯。
这一早上丁安忙的脚不沾地,这一片工人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方泽榆吃完包子也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