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无语的看着他:“你真当这里是山沟沟了?也就是我不会来,否则无线网也能用。”
“啧啧啧,这么**啊!”
同样的话,经过徐绍的嘴巴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季安然咬着牙暗暗诽谤:真他妈是一个贱人!
他不想再跟这个贱人浪费时间,随便找出一块抹布涮了涮,便开始擦桌子收拾房间。见那人还在一边杵着,不耐烦的多说了一句:“不是要喝凉白开吗?等这壶水烧开了倒掉,再烧一壶就能喝了,太久没用了,高温消一下毒。”
徐绍就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立即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安然,你真贤惠!”
不出所料,收拾房间的人直接把他的话过滤,当没听见。
他看着对方忙里忙外的有些过意不去,撸起袖子也想要帮忙,奈何大少爷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插不上手。
季安然看他这架势,也实在是不敢恭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吧,不给我添乱就是帮忙了。”
徐绍悻悻的躲到一边,看着弯着腰仔细擦桌子的人,心里又开始莫名触动,以后两个人的生活会不会也是这样?季安然开花店主持家务,自己负责赚钱养家,那小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的。
他被自己的憧憬美得不行,走上前,情不自禁的从身后抱住了正在忙碌的身影。
“你有病啊?”季安然忽然被抱住,触电似得躲开,回过手就甩了他一脸脏水。
徐绍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脸,还没从自己的幻想里走出来,再次不怕死的依偎过去:“安然,你说咱们以后老了,来这隐居怎么样?”
“你又抽什么风?”季安然把抹布扔到盆子里,毫不客气的把人撞开:“如果闲的没事,就去院子里拔草,我看你就是闲的发慌,精神越来越不正常了。”
“瞧瞧你,一点都不浪漫!”徐绍被泼了一头冷水,发热的脑子依旧没有降温:“我说真的,这里空气也好,又是你长大的地方,等我们厌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躲到这里来,做一对神仙眷侣好不好?”
季安然撇撇嘴,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刺激,干脆不再搭理他,擦完桌子又开始扫地。
外头一直阴着天,闷热的厉害。忙活了一会儿便开始往外冒汗,他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沙滩背心继续扫着地。
徐绍那厢疯劲还没下来,只觉得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美好。
季安然生的匀称,纤瘦的腰身被薄薄的背心紧紧地裹住;两条白皙的胳膊从手腕一直到肩膀,全部裸露在外面;他弓着腰,嵴柱的线条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皮带紧紧地束缚在身侧,一蹲下印着logo的内裤边缘若隐若现。
暗暗窥视的人很没出息的有了反应,由着自己的疯劲缓缓地又贴了过去。
“你干嘛?”季安然警觉地回过头,身后的人软绵绵的趴在他后背上满脸陶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样。
“别动!”徐绍一块抱住狠狠捣着自己的胳膊,凑在对方的颈窝深深地嗅了嗅,沾染了汗水的体味竟然也异常的好闻。他忍不住用脸颊蹭着对方裸露的肩膀头,声音低沉的央求道:“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衣服单薄,束缚不住欲望,隔着浅浅的布料根本隐藏不住。
季安然勃然大怒,挣开一只胳膊,举起笤帚狠狠地就是一下。
徐绍嗷嚎一声,抱着头窜到一边去。
“你妈的你吃**了?”季安然举着笤帚指着对方的门户:“给我规矩点!一开始就给你说了,你如果不安分,我今天拼了老命也得打死你!”
边说着,他挥舞着笤帚就是两下。
徐绍边逃边嗷嚎:“这是自然反应!我他妈喜欢你才这样,能怪我吗?”他躲在门后面,探出半张脸居然还振振有词:“再说了,又不是在外面,也没别人看着,你让我亲热亲热又能怎么着?”
“你还敢说?”季安然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刚刚烧开的热水壶上面,走过去一把抓起来,作势往地上泼了点。刚刚烧开的水,泼在地上立刻热气腾腾。
他看着躲在门后的人,厉声问道:“疯够了吗?想不想尝一尝这是什么滋味?”
徐绍看的眼都直了,探出来的半张脸也赶紧躲到玻璃后面去:“疯够了!不想!”
季安然这才把水壶放下,脸上余怒未消:“不想就安分待着,我看你是有力气没处用。去!到院子里边拔草去,要不然就开车回市里!”
门后边的人看他把水壶放下,方敢走出来。他看了看满院子不计其数的野草,讨好的问道:“如果完成任务,会有奖励吗?”
对面的人作势又要去拿水壶!
徐绍机灵的跑到门口去,大为不满的抱怨道:“季安然,你这样也忒不是东西了!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你对你店里的员工也是这样压榨的吗?不公平,我不干!”
“滚蛋!”季安然直接把手里的笤帚扔出去:“我们店里的人要脸,你有吗?”
“我怎么没有?”徐绍理直气壮的叫板:“我又没要求别的,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没干什么呢,你就要拿热水泼我,还让我干苦力!”
这话说得他倒成了最委屈了的人,季安然犟不过他,也不再多费口舌:“你爱干不干,但是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当着我爸的面,你别想有那些下三滥的想法!”
徐绍被他的话瘆得不轻:“你别动不动把叔叔搬出来,他怎么就知道了?”
季安然侧过身子,指着墙上端端正正的遗照威胁道:“我还真不是吓唬你!我爸就一直在屋里呢,你要是再敢放肆,晚上我让我爸把你一块带走,正好明天连同你一块扫墓!”
“……”光天化日下,徐绍缩着脖子瞅了一眼照片上的黑白人影。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草丛,平地里觉着一股子冷风吹过,吹的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拔草还是走人?赶紧选!”季安然不耐烦的继续催促着。
“怎么拔啊?我就一双手…”徐绍的话没说完,对面直接扔过来一副手套,他讪讪的打量着那双不怎么干净的布手套,小声嘀咕道:“咱家的家伙事真全……”
季安然走过来捡起笤帚:“赶紧的,就你这幅熊样,我也不是小看你,我收拾完屋子,出来随便干点活都会比你多!”
瞬时间,徐绍的斗志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他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气冲冲的把手套戴到手上:“你还别小瞧人,老子也是参加过拓展训练的人!等着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你男人有多厉害了!”
季安然嘴角悄悄地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再反驳,目送着对方气宇轩昂的朝着草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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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解风情
天一直阴着,应该是酝酿着一场大雨。
虽然已经进了秋天,可天气一点也没有凉意。才不过忙了一会儿,季安然脸上的汗都已经擦了一包纸巾了,衣服黏在身上异常难受。
他拧了一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出门去看看院子里的人战斗力如何。
院子里已经换了一副面貌,倒不是比原来整洁多少,说实话恐怕要比之前更乱。
一束束的杂草毫无章法的乱扔一起,东边一堆西边一堆。看得出来一开始还是很用心的,至少门口的杂草已经全部拔了出来,待到后面就看得出是敷衍了事了。
有的已经拔了出来仍在原地,有的干脆直接用脚踢歪平躺在地上。徐绍正光着膀子哼哧哼哧干的带劲儿,两只手各抓住一团不知名的杂草,奋力一提犹如战神一般,牛气哄哄的任意扔向两个方向。
季安然满脸黑线的站在后面,端着手里的杯子招唿一声:“喝口水吧。”
那人扭过头来,脸上如同浸到水里一般,沾着泥土与草叶,光着的上身一样大汗淋漓,仅剩的裤子上满是泥土,铮亮的皮鞋也未能幸免。倒真应了他一开始说的人猿泰山,他现在这幅面貌,跟人猿泰山没什么两样。
徐绍抹了把汗,手上也不干净,这一擦直接成了大花脸。
他气喘吁吁的走过来,狐疑的看着季安然:“你笑什么?”
“我看你干活了,心里高兴。”季安然才不跟他说实话,端着杯子往前递了下:“喝吧,你要的凉白开。”
那箱人就开始嘿嘿的傻笑起来:“知道疼人了啊!”他正想伸手去接,却看见自己沾满泥巴跟草汁的手掌。徐绍眼珠子一转,脖子往前伸得老长:“我手太脏,你喂我呗!”
“爱喝不喝!”
季安然本不想管他的,但徐绍这次的理由的确充分,而且嘴唇都快干裂了,还干了这么多活儿。
僵持了一会儿,见对方真的不接。他犹豫了下,耐着性子把杯子凑到对方嘴边去。
徐绍大喜过望,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由着季安然给自己端着杯子喂水。也是真的渴了,整整一大杯水他喝了个底朝天,末了还意犹未尽的乞求道:“可以麻烦再给我倒一杯吗?”
小小要求,语气还这么客气,季安然是欣然答应的。
但有些人就是属于蹬鼻子上脸的那种,徐绍就是典型!第二杯水没喝到一半,他就又开始不安分。季安然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点,我还有事儿!”
蹲在地上的人非但没有抓紧,反而用牙咬住了杯子,故意往水里伸出了舌头吹了个泡。
季安然恶心的不行,好歹也不是吃素的,就着这个姿势勐地把杯子抬高。
徐绍完全没有预料,张着嘴被呛了个正着,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徐绍,你丫的就是一贱人!”他气唿唿的把剩下的水直接倒在地上,阴沉着张脸薅着地上没拔干净的草。
旁边的人还在咳嗽个没完,眼泪都快流出来。好半天功夫才缓过劲,一双眼睛满怀幽怨的看着也在拔草的人,小声提醒道:“这种藤蔓有刺,你当心点。”
“我就是在这长大的,难道会不清楚!”季安然头也不抬,继续用力拔草。
徐绍没想到对方还搭理自己,蹲着身子悄悄的诺过去几步,温声劝道:“你清楚就别弄了,你手比我娇贵多了,划伤了我心疼。反正也没剩多少了,别弄了,都交给我吧!”
季安然即便嫌弃他,对于这种关心的话还是很领情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绍的胳膊,上面除了泥垢,各有几道被划伤的痕迹,没出血,但看着估计也挺疼的。
他的心里又软了几分,语气稍稍带了丝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埋怨:“你怎么不小心点?”
徐绍听得仔细,这分明是在心疼自己,胳膊上的红痕火辣辣的疼,可他此时却恨不得再多划几道,让季安然更触动一些才好。
“一点也不疼!”徐绍又凑近了一步,脸快要贴到对方肩膀上去,故意伸着胳膊在季安然眼前逛过,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什么草啊?疼倒是不至于,就是麻熘熘的,不会有毒吧?”
“葎草。”季安然扫了一眼:“晚上用盐水洗一洗就没事了,我以前也经常被刮到,没毒的。”
徐绍万万没想到这种野草居然还真有名字,他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什么草?”
“就是拉拉秧!”季安然忽然又没了耐性:“我们这都叫拉拉秧,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给你说了你也记不住!”
“你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我记得住,拉拉秧吗不就是?哪怕是基基草我也能记得住!”三句话离不开胡诌,边说着,徐绍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膀,没想到力气没控制住,直接把人撞歪了。
他赶紧去扶着,这一扶不要紧,季安然的衬衫上立即出现了两个醒目的巴掌印。他讪笑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但季安然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并未太过于计较。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脚下的草堆,约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行了,先这样吧,能有个通往大门口的路就成,你累了就歇会吧。”
徐绍几乎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摇头:“不累!一点也不累!”他觉得季安然有点反常,难得对自己展现温柔的一面。
于是乎,他更加卖力的拔着草,把之前清理出来的堆成一块。
季安然怔怔的看着面前汗流浃背的男人,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另一幅身影。
儿时的他经常随父亲一块下田,天气炎热的时候,庄稼爷们儿贪图凉快,就直接光膀子,脖子里再搭一条汗巾。
父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季安然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汗津津的背影异常高大,可以完全遮挡得住头顶的烈日。父亲总会在他快要玩倦了、想要闹小性子的时候,回过头对他慈祥的一笑。
无独有偶,他失神的快要陷入回忆中的时候,面前忙碌的男人竟然也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不同于父亲伟岸却又略带沧桑的背影,徐绍的后背除了宽厚,更多的是朝气蓬勃。他的笑也跟父亲是有区别的,一个慈祥,一个宠溺,季安然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
他咬了咬舌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明明早已无比熟悉的人。
徐绍依旧是大汗淋漓,小麦色腱子肉在汗水的映衬下散发着浓厚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他平时一直在健身,肌肉虽不像健身教练一样厉害,只是微微有些轮廓,胸肌、腹肌该有的一样不少;松松垮垮的腰带勉强把裤子挂在肚脐下面,小腹浓密的腹毛从肚脐一直蔓延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