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大哥,大哥,这是干啥!!"
李宇森冷笑:"叫的声音不小啊。"
啥?何小书还没明白过来。
"还不明白?"李宇森的兴致全被在外面鬼叫的何小书耽误了:"我是无所谓,只要能干,男人女人都行。"
他到底在说啥?何小书依然茫然地看着李宇森的俊脸。
"去洗个澡。"李宇森的口气相当不客气。
何小书想,洗澡?好呀,自己在家没洗痛快呢,现在来这么一个地方洗如果不趁机会享受一下,他还叫无赖何小书吗?
脱了脏衣服,一泡进浴池里,何小书舒了一口气。
浴室很宽敞,何小书琢磨着旁边沐浴用品的用法,一时间心情大好,又唱起了歌。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
李宇森擦着银框眼镜,心里想着该怎么好好打击这个贫民阶级的自尊心。
那边何小书已经唱着曲子出来了:"那啥,大哥,俺没多带衣服,俺穿你一件衣服你看行不?"
李宇森从门看过去,带着讽刺的笑:"进来。"
何小书倒也听话地走进来。
"门关上。"
哦,门关上。
"过来。"
哦,过来。
李宇森反手就把何小书压在了身下。
何小书愣了一下儿:"大哥,洋博士,你干啥呢?"
微湿的头发挂在皮肤上,半张着嘴,一脸茫然的样子倒也可人。
李宇森二话不说,就朝何小书的颈上舔去。手不安分的游移在了何小书的胯间。
"大哥,那啥......"
李宇森用手困住了他,冷笑道:"刚才不是在外面叫的挺大声的么?怎么?这回不叫了?"
手上加大了力度,同是男人的部位已经挺立了起来,何小书微弱的挣扎根本不成反抗的条件。
李宇森的舌头像是着了魔法似地,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挑起何小书的所有欲望。
"恩......俺不要了......俺受不了了......大哥......"
李宇森一手安抚着他的前面,另一只手游走在他即将进入的穴口。
像翻咸鱼一般地将何小书翻了过来,分开了他的腿就进入了他未曾有任何准备的后方。
何小书猛地抓住了床单,疼痛告诉他,原来他被另一个男人强暴了,这个男人不但强暴了他,而且害的他的亲人们失去工作。
疼痛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反抗力量,任由男人在他的身体里进出。
李宇森的手指灵活的套弄何小书的分身,何小书在疼痛中寻找到了一丝快感,之后越来越明显,和男人一起射出了精液。
趴在床上,何小书揉了揉眼睛。
"回去该咋跟俺爸交代!"
李宇森吐着烟圈:"放弃吧,除非你想再来一次,不然就告诉他们,说别跟宏口斗,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何小书看着李宇森那张英俊地让人咬牙切齿的脸。
"俺,俺还就赖上你了!!!!"
四
农村还没"同性恋"这麽一个词。何小书只知道有个男人把他当成女人,做了男人跟女人之间才做的事儿。
"你给俺们恢复工作!"何小书在床上叫的欢。
李宇森吐了烟圈在何小书脸上:"凭什麽?"
何小书一时间激奋地忘记了动作,猛一掀被子,这才发现下半身基本上处於麻痹疼痛状态,一点儿劲儿都使不出来。
"我,你跟俺们村儿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你跟男人也......"
何小书指著李宇森就开骂。
李宇森看都没看,用手掌把何小书的手指包了起来。
"指著别人说话,是没有教养的表现。"
"俺要告诉别人,告诉别人,你他妈的不是男人。"
李宇森微微一笑,挑过何小书的下鄂:"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不是见识过了?怎麽?还要再见识一次?"
"那,那你干啥......"
李宇森忽然变了口气:"你还要继续赖在这儿?"
何小书一看,这情势,很可能李宇森就下逐客令了。连忙用手扒住床。
"俺,俺非赖这儿不可。"
何小书睡在床上呈"大"字型,而李宇森那天则是睡进了沙发。
清晨,何小书发现了什麽东西正盯著他猛瞧。
"那啥,你盯著俺看啥?"
李宇森被清晨的低血压折磨到了频临爆发边缘,可床上那一位,似乎悠闲自在的很。
"下来然後出去,我不说第二次。"
双手交叉著放在胸口,看著何小书。
"可是俺没衣服......"
李宇森开了衣柜,丢出了几件衣服。
"穿了就给我滚。"
何小书没说话,乖乖的穿衣服。身体上依然带著昨天夜里的痕迹。
衣服是穿好了,何小书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何小书笑咪咪地看著李宇森。
"那啥,俺还没吃饭,你管顿饭不?"
李宇森缓缓整理著文件:"你知道什麽是低血压麽?"
何小书怎麽能听说过低血压为何物,但"不知者无罪"的心理暗示还是很强烈的。
"低血压是啥?"
李宇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低血压就是──"
猛的拽住何小书,一开门就把何小书整个儿给丢了出去。
合上门,舒了口气。
外面就传来一阵拍门。
"放俺进去!!!"
李宇森迅速整理好衣服,查看了公文包里的东西是否齐全,今天是与法律顾问见面的日子。
整理好头发,戴端正眼镜。
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个一向冷静的自己。
何小书那一套破烂西服还横在浴室里,一阵烦闷,顺手塞进了柜子里。
开门出去,何小书蹲在门口,一见他出来就立刻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跟在自己後面。
"麻烦你回去,可以吗?"李宇森用了及其忍耐的祈使句。
何小书抹了抹鼻子:"俺还没吃饭呢!"
李宇森知道,这一顿早餐自己势必要看著这个家夥吃了。
拿了一杯牛奶,几片面包放在桌子上。对面何小书的盘子里已经堆成了小山。
李宇森努力不让自己去注意何小书,但是何小书的习惯依然让他感到不适。
努力维持著自己应该有的风度,对何小书道:"请坐著吃东西,不要蹲在椅子上。"
何小书用手抓著面包,果酱满脸都是。
"俺们那边儿都蹲著吃,不蹲著吃不香!"
服务员先是有些差异,但是又摆出了礼貌的笑容。
"两份煎蛋。"
蛋放在了桌子上。李宇森拿起了刀叉,开始著手吃煎蛋。
何小书想是看见什麽希奇东西,忽然拍起了桌子。
"这是啥!这不油煎荷包蛋嘛!这蛋黄都没熟,让俺咋吃!"
李宇森低著头,不说话。
何小书以为,这就是贵族涵养,人家有涵养,他可不是,当下就把服务员叫来了。
指著蛋:"你这儿咋没熟就拿来给人吃呢!俺们村儿那都是给牲口吃的!"
服务员的表情悻悻的:"那本身就不是全熟......"
李宇森笑了笑:"抱歉,他不太明白,我来解释就可以。"
那笑容让服务员的脸上一红,随後点点头:"哪里,谢谢您。"
李宇森摇了摇头,服务员便离去了。
"好,现在把你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
何小书是一脸的为难。
"不吃行不?俺......"
这句话正中下怀,李宇森拿起了包:"当然可以,你可以不吃。"
站起身,往餐厅外走,何小书丢了盘子又立刻跟了上来。
车准时停在了宾馆门口,何小书抢先一步,躲进车里。
在宾馆门口又不能强行把何小书拖下车,李宇森这次倒二话没说进了车。
"K,先开车去市郊,这位先生要下车,之後我们再去顾律师那儿。"
"是的大少爷。"
何小书当然明白自己要在中途被放下车。
"俺要跟你一起!"
回想起自己的水根叔说的话,他说,咱没文化没知识,但是咱有咱的办法不是?这中国共产党不是把日本鬼子打回家啦?这博士是日本来的,俺们又是抗日的故乡,这次准成!
"K开车。"李宇森不理何小书,开始翻看著手里的文件。
"大少爷,二少爷说,老爷今天晚上请您回家,昨天太太知道您回来不回去哭了一晚上。"
李宇森冷笑著想,那个女人,装的自然不输给任何一只狐狸。
"好,替我转告父亲,今天晚上我会回去。"
车停在市郊某地,李宇森对何小书下了逐客令。
"我已经仁至义尽,请下车。"
K趁这个时候给李云打电话,告诉他李宇森晚上回家吃饭的事。
"喂老爷麽?我是K,大少爷说......"
李云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边儿怎麽这麽热闹?除了William之外还有别人?"
"俺不回去!俺不!你昨天晚上都跟俺做那事儿了!!"
K吓的几乎把手机掉落在地上,李云在那边继续问著:"William跟别人吵架了麽?这孩子按理说不该......"
李宇森这才发现K在给老爷子打电话,连忙捂上了何小书的嘴。
然而K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了。
五
K跟那俩人装著傻,然後悄悄合上了手机。
李宇森意味深长地看了K一眼,自然,K是知道他的少爷是什麽意思。
"少爷,他下车麽?顾律师那边儿还等著......"
李宇森转过头看了眼何小书:"怎麽?要我帮你开车门不成?"
何小书把头一偏:"俺不走!"
脱了鞋子,干脆盘腿坐在了车座上,还把司机的後坐垫抓了个紧。
K看了眼表,又看了看李宇森冷凝著的脸。
"少爷,时间快......"
表上的指针即将指向九点。
何小书已经是一脸就义的表情,眼睛一翻,这说不下去就不下去了。
李宇森倒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儿的对手。应了句中国人的老话了,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开车。"
何小书开始有点儿晕呼,不停地拍著K的背。
"大哥,俺有点儿恶心,能开慢点儿不?"
K笑了笑:"小哥,算了吧,我们少爷为了遵守时间连命都不要了,你就算了吧。"
李宇森无心注意他们的对话,只把头偏去外面。
李宇森有个细微的惯性动作,喜欢用手指无意识的敲打著自己的膝盖,这带著只有青春期少年才有的因为焦躁感而产生的动作,这才让人觉得有几分的人性化。
後面的卡车超了上来,按理说,路上不该开这样的车,K闪开了一下儿,没留神过马路的行人,不小心擦到了个老大爷。
老大爷转了个圈儿,好象没怎麽似的,K就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停车!!"
何小书忽然喊道。
K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停。
"俺叫你停车!!"
K还是没有停,理会晤时间已经只剩下了十分锺。
何小书被激怒了,猛地就去抢方向盘:"撞著大爷了!俺让你停车看看人家大爷怎麽了!!"
方向盘一个没把稳,车就向旁边撞了过去。
李宇森猛地一把拉过了何小书:"K继续开。"
何小书一不做二不休地就往李宇森的手上咬了上去,得到空隙就拼命地开始掰车门儿。
K算是给看怕了,连忙踩了煞车。
"你胡闹!"
门折腾开了,何小书撒腿就往後跑。
李宇森的目光却一直追著何小书,若是就一个人物的形象,何小书可谓是突出的。他身上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而那东西究竟是什麽样儿,什麽形状,根本无从得知。
K看了眼自己的少爷,问道:"少爷,开车麽?"
李宇森看著何小书的背影,用手拦了一下儿。
"不,慢些。"
那老大爷一直站在路中间,身体微微有些晃悠。後面的车有的从他身边飞驰而去,有的则鸣著笛。
"我操!不想活了啊!妈的站在路中间找死啊!"
何小书刚好敢上这场面,一手扶住老大爷,一手就指著那司机骂:"他妈的!有你这麽对大爷说话的?!俺非揍死你......揍的你......"
大爷拍了拍何小书的手,身体就软了下去。
李宇森似乎坐了起来,随後又靠回了垫子上。看著何小书一个人背起老大爷就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李宇森这才回头:"开车。"
"做的很好,顾律师,你们对於工人的保障问题做的很到位,对於我所交代你的也就没有什麽後顾之忧了。"
李宇森礼貌的握了握顾律师的手。
顾律师笑道:"是的,我们是依照法律裁员。"
"很好,"李宇森点头:"这样甚至可以反控诉他们非法纠集了。"
李宇森用手扶了眼镜,拿出材料道:"其实你可以列一个纲,这些人,威胁威胁就差不多老实了,我父亲似乎在处理这个问题上表现的过於优柔寡断了。"
顾律师接手了资料,一页页地翻看著,每个工人的合同都非常清晰地列了表格,针对不同的问题提了很多的解决方案。
顾律师不禁再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
李宇森微微一笑:"我相信你能处理的很好,因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麽?"
从屋子里出来,阳光让李宇森本能地皱起了眉头。
有个人站在阶梯下,穿著自己熟悉的衣服。
李宇森看了他一眼,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车。擦过何小书的身体,何小书没有拦他。
"俺问你,这就算完事儿了?"
李宇森停住脚步。
"你什麽意思?"
何小书嘴里说出的话,似乎有著他的逻辑,而且是李宇森从未听说过的逻辑。
"俺不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是咋长大的,但是做人要凭良心,俺知道你们向来穿的好,吃的好,你见过俺们吃的是啥不?俺不知道,吃那麽精贵东西长大的人咋就撞了大爷也跟没事儿似的?"
李宇森带著不屑的笑容:"这个世界,我以利益为第一,我倒想知道你的泼皮态度哪儿体现了道德素质。"
"俺就想让你知道知道,啥叫人心都是肉长的。"
李宇森接受了何小书的挑战,K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少爷,晚上您要是回去完了,老爷太太那儿我怎麽交代?"
李宇森毫无表情:"那并不在我负责的范围之内。"
何小书看著窗外,指著路道:"大哥,前面那条路往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