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梅比起艾德里安的面貌,更关心艾德里安的前途和家世。
她边温柔地询问艾德里安菜式喜欢吗?不喜欢的话,让厨师换就好。边询问艾德里安的家里情况。
艾德里安礼貌地道谢,“我家现在住在伦敦的南肯辛特,我是家里的独子,只有一个堂兄。”
刘若梅眼睛一亮,南肯辛特在伦敦市中心偏西部肯辛顿-切尔西区,房价物价贵的惊人,是有名的富人区。
威尔家里能住在这里,一定很有钱了,而且还是独生子。刘若梅心中给这个外国男人又加了一分。
“听芯芯说,威尔你现在是在端木家的总公司当经理?”虞端林温和地问道。
心不在焉的虞慈被虞端林这个问题引起了兴趣,手中划牛排的刀子一顿,不着痕迹地撩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他还真挺好奇端木金和这人到底什么关系的?是不是如他所猜想的那般。
艾德里安第一时间收到了虞慈看过来的目光,趁着虞慈没低头快速地回了个Wink。
“……”虞慈赏了艾德里安一个白眼,又垂下了眼皮看盘子中七分熟的牛肉。
那清朗优雅的声音响起时,虞慈浑身猛地一僵,宛如慢动作一样抬头,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对面笑容得体的男人。
艾德里安说,“我的父亲和金的父亲是兄弟,我说的堂哥就是金。”
猜想被认证,不足以让虞慈这样僵硬。让他僵硬的是小腿上贴上来的腿。
夏季的西裤料子薄,贴上一点东西就能感觉的到。更何况是小腿上贴上了只不停游走,刻意撩拨,技术娴熟的脚腕和小腿。
虞慈一双瑞凤眼几乎瞪得滚圆,薄唇都张开了一点。
小腿上贴上来的那条腿还在游走,从外侧绕到了双脚间的空隙,犹如一条灵巧的蛇蜿蜒而上。
爬过单薄的小腿,落在了突出锋利的膝盖骨上用力地蹭,接着往上攀登……
虞慈回过了神,猛地夹紧双腿,将那只要落在重点部位的脚夹住。眉心蹙起,他用目光质问对面笑眯眯的男人,“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艾德里安对虞慈露出抹龇牙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回答虞慈问题一样,黑色皮鞋的鞋尖轻轻勾了勾。
虞慈当即就变了脸色,眼中直接燃起两簇小火苗瞪艾德里安。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将火都憋在心中。
而艾德里安两只手还在切牛排,动作优雅极了,上半身也纹丝不动。
就连坐在他身边的虞芯,在桌子的遮挡下,她的“男朋友”居然在撩拨她的二哥。
这顿饭对于虞慈来说异常的漫长,再警告了几次作死的男人没有效果后,他选择放任自流。
爱怎样怎样吧!毁灭吧!
虞慈心中默默回顾着身旁虞业落在他手中的把柄,被撩拨起的欲火倒是平静了下来,让晚饭结束后,也没有什么时态的反应。
而带了点灰尘的裤子,在虞慈起身的时候,快速地拂去了那层浮灰。
那条黑色的西裤也就是褶皱多了些,其他没什么异样。褶皱也很好解释,坐着吃了一顿饭,料子又轻薄,有褶子再正常不过了。
第92章 诺尔?艾德里安?威尔你还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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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没有点灯,皎洁的月色透过明亮的窗洒满了半个房间。
月光为仰躺在床上的矜贵男人渡上了层漂亮的银色,配着他没有脱下来的墨绿色衬衫,愈发的清冷逼人。
天花板的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呼呼喷洒着冷气,久未住人的房间没了人气也阴冷得厉害。
两项一加,屋内的气候不是炎热的盛夏而是冷风料峭的深秋。
绸缎的料子手感细腻微凉穿在身上很是舒服,对于身体不好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穿半袖短裤过夏的虞慈是个极佳的过夏伴侣。
可绸缎的料子经不起太强烈的冷气吹,越吹越凉,不大一会儿就成了冰块,凉的失神看着黑黢黢空中某一点的虞慈回了神。
茶色的眼眸重新聚了焦,虞慈无奈地看天花板正中间的出风口。得亏他视力极佳,都看到喷出的一团冷气。
虞慈被冻的轻轻打了个喷嚏,揉着有些痒的鼻尖坐了起来。照这么个吹风吹一晚上,明早起来保准是要感冒的。
他也没搞懂自己是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晚饭后偏要跟着去小客厅喝茶,喝完茶后应下了刘若梅在外人面前假惺惺的“天太晚了,在家里住一宿”的提议。
脑中又浮现出了艾德里安和虞芯站在一起,异常和谐美好的画面。
虞慈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想到隔了两个房间正睡在客房中的艾德里安,心里就堵得很,猛地起身快步向门口走。
走!必须走!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要待在这里!那小混蛋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他们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房间是套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近百平方。正在气头上的虞慈疾行走到了门边,用力握住门把手,一旋一拧向内拽开了门。
“!”正往外走的虞慈脚步猛地一顿,瞳眸缩成落在针尖大小,错愕地看着站在自己门外的人,好似没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错愕不过一瞬,虞慈很快就收敛好了脸上的表情,他垂下眼睫,“你”字一出,响起来这一层还有虞芯,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的人正是本该睡在客房中的艾德里安,他此时穿戴整齐地站在走廊中,与虞慈只有一道薄薄的门板的距离。
他个子高,191的身高几乎要顶到了门框,结实的身子也挡住走廊中大半的灯光,将虞慈整个笼罩进了自己的影子中。
虞慈垂着头,凌乱的发挡住了大半的脸,艾德里安只能看到他嘴角下撇的淡色薄唇和尖细锋芒的下颌。
可能是因为背光站着的原因,那一双蓝眸暗的惊人。
艾德里安的大手放在虞慈的肩膀上,用他不容挣脱的力道将虞慈轻轻推着向后退进了房间中。
他自己一步一步跟着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想见阿慈,就过来找阿慈啦~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了,阿慈难道不想我吗?”
艾德里安的声音是不同于暗沉眼眸的开朗,他趁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拧着小小的门锁,直接在里面锁住了门。
虞慈听着艾德里安的问题,呵呵冷笑一声,挥开放在肩上的手,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中坐了下来。
“想你什么?我的好妹夫。”虞慈语调淡淡,但说出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了。
肩膀上还留着艾德里安掌心的温度,许是房间的温度太凉的缘故。
虞慈觉得以前无比舒服的像是小暖炉的体温,这会好似烙铁一样烙在了皮肤上一般疼。
在暗色的掩护下,虞慈不着痕迹地皱眉,抬手轻轻抚摸着刚刚艾德里安握过的地方。
“什么妹夫啊。我是阿慈的小太阳,才不是什么妹夫呢。”艾德里安挪到了虞慈的身边蹲了下来,下颌抵在了虞慈的膝盖骨上。
这还不够,他还不管虞慈能不能看清,嘴巴都嘟了起来,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那么大的个子缩成了一大团,撒娇卖乖装委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让虞慈咂舌。
就好像这三年的空白从没有出现过,这个爱撒娇的跟只大狗一样黏人的男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紧接着虞慈目光有些复杂,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怀念。
要知道以前的诺尔就喜欢这样和他撒娇,时过境迁,再看到这样的撒娇的动作,怎么能不让他有所触动。
不过,触动归触动。虞慈一想到这个男人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火气蹭蹭就烧了上来。
“小太阳?我的小太阳是诺尔,和你艾德里安有什么关系?”虞慈垂眸,冷冷地看艾德里安。
虞慈的目光太冷也太平静了,像是寒冬腊月的深潭,哪怕没有结冰,却也足够刺骨。
艾德里安被这目光刺得心中一痛,眼中露出抹受伤,“我就是诺尔啊。”
“哦,是吗?”虞慈淡淡地应了后,问道:“诺尔?艾德里安?威尔?你自己说说还叫什么?”
“……”艾德里安面上一哂,耳后悄悄的红了。
虞慈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喜欢芯芯?”
“谁?”艾德里安眨了眨眼,一脸懵怔。
虞慈见他不是装的,是真不知道,顿时更气了。
一巴掌乎在艾德里安的脑门上,力气大的直接将他乎下了自己的膝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虞芯!你女朋友!我妹妹!”
艾德里安听着虞慈咬牙切齿的声音,坐在地上尴尬地笑,心里面轻轻叹气,早知道就认真记一下工具人的名字了,谁也没想到会考啊。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芯芯?”虞慈声调平直,听不出来任何起伏,是兄长在关心妹妹一样。
可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拳头,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虞慈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此一举了,是或者不是重要吗?他和艾德里安已经不可能了,而看虞芯刚刚的表现,应该是很喜欢他的。
虞慈想到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去插手管教他人的感情呢。
“算了,你不用告诉我了。”虞慈一手扶着额,挡去了大半的脸,另一只手摆了摆,好似很疲惫的样子。
艾德里安见事情发展走向不对,也急了,扑上去握住虞慈摆着的手,解释道:“阿慈,我不喜欢她!”
虞慈一怔,从手中抬起头看艾德里安。
可是没有点灯,月光又照不到这边,他也看不大清楚艾德里安脸上的表情,只能往前探身,眯起眼眸,语气危险地说道。
“艾德里安,你敢不敢给我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情人节,祝有伴儿的宝子们节日快乐~
和阿渟一样是单身汪的宝子们,就一起围观下一章的灵魂车吧~】
第93章 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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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敢吗?他当然敢啊!谁会真的喜欢上计划中的工具人啊?
要不是虞慈在乎妹妹多一点,能激起虞慈的醋意,他也是可以选哥哥的。
工具人的人选是谁对于艾德里安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否能达到预期中的效果。
蓝眸上挑看着虞慈因为怒意而染上绯色变得鲜活的脸,唇角勾起抹笑,看,这效果不就来了嘛。
艾德里安索性也不坐起来,双手向后撑在地板上,姿势潇洒中带着几分懒散,但眼底和唇角的笑却带着几分撩拨的暧昧。
“阿慈,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和爱的人只有你。”
艾德里安声音轻而慢,磁性的沙哑,掺着浓烈的深情和温柔的缱绻,构成了这个深情的告白。
可艾德里安是虞芯带回来的男朋友的大前提下告白,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不喜欢芯芯,为什么要跟芯芯交往?”虞慈蹙眉看艾德里安,“为了好玩?”
“才不是好玩。我只是太想见你了。”艾德里安声音低落了下去,委屈巴巴的,“阿慈你躲了我太久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才能见到你。”
“而且,我也没有与她交往。跟她回来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啊。”艾德里安强词夺理道。
虞慈脾气其实真的不好,他只是惯于用漠然来掩饰和隐藏罢了。而现在,直接被艾德里安气的撕下了这层伪装。
虞慈按了按眉心,强压着火问道:“你说的想结婚也是假的了吧?”
“这个不是假的。”艾德里安摇着头,认真地说道:“我是真的想和阿慈结婚的。”
结婚也是虞慈的雷区。
要知道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是他单膝跪地捧出一颗炙热跳动的心,用虔诚的姿态献出去,又被践踏成一地烂泥的情景。
虞慈是真的愿意放弃多年报复的执念,守着一个人平淡的过一辈子啊!
可是他爱的人啊,说不想和老大叔捆绑进婚姻的坟墓中。
“结婚!”
虞慈咬牙切齿地重复了遍这两个字,额上气得鼓起了道青筋,太阳穴和脑仁突突地跳,胃也跟着火烧火燎的疼。
“艾德里安,我向你求过婚的,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还记得吗!”
“……”在虞慈近乎逼迫的质问下,艾德里安沉默了,撑着地板上的手指用力抠住地板,用力到指尖都泛着青白。
虞慈没有看到,黑暗中艾德里安的脸眨眼间就变得惨白,蓝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唇瓣嗫嚅了几下,才又想起了艾德里安委屈低落的声音,“阿慈,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好。”虞慈直截了当的拒接,呵呵冷笑了两声,优雅地叠起腿,犀利的眸光落在只能模糊看清楚垂头丧气的男人的轮廓上。
“苦衷?谁没有苦衷,可这不是你欺骗利用一个女孩子的理由。艾德里安,你不觉得这样卑劣吗?不觉得非常的不要脸吗?!”
“可是错误不是我一个人的啊。”黑暗中响起了艾德里安无辜的声音。
“什么?”虞慈犹疑地反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阿慈也有错误的。如果不是阿慈太迷人了,让我非你不可,就不会这样了。”艾德里安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