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勿扰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漓渟

作者:漓渟  录入:04-14

  “对不起,阿慈。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也骗过你,我不求你原谅,也没什么好原谅的。但你相信我,我爱你是真的。”
  “玫瑰真的很好看,戒指我也很喜欢,我是真的很想同意你的求婚。可我就是怕的。”
  艾德里安受到的伤害,让他潜意识里就逃避婚姻。他真的怕虞慈变成第二个母亲,哪怕笼罩在他头顶的乌云已经消散了。
  喑哑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的哭腔,哪怕艾德里安极力压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一样,可哪里是那么好藏的呢?
  虞慈看着膝盖上金色毛绒绒的发顶,一颗心早就被他揉的细碎,疼得他早就想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而他掌心中一个个的小月牙,就是逼着艾德里安走出这一步的代价。
  同情吗?怜悯吗?都不是,他自己的成长经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所以他很清楚,同情和怜悯是最没用的东西。
  虞慈就是心疼,自己爱这个人,没办法不心疼。
  他甚至想要是能穿越就好了,那他一定将五岁大的小艾德里安抱回家养,让他做所有喜欢的事情,不用长大了才能肆无忌惮的吃糖。
  “我不怪你的,都过去了。”虞慈捧起掌心中的脸,弯下腰,额抵着额,望进那双满是痛苦的眼眸。
  “阿慈,我会好好治病的,也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你的腿。”眼前茶色的眼眸像是冬夜里的烟火,绚烂璀璨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艾德里安近乎贪婪地望进那双眼中,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舍得,生怕这点光消失不见了。
  眼中的水雾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就打湿了捧着脸的手心。
  潮湿的触感和艾德里安近乎哀求的声调,让虞慈心里发苦,鼻子一酸,也跟着落了泪。
  “所以阿慈,你可以给我留个位置,等等我,暂时不要去喜欢别的人,好吗?我很快就会好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好吗?
  艾德里安刨开了他的胸膛,捧出一颗鲜血淋漓满是伤痕的真心给他看,虞慈怎么可能说出不好两个字。
  再说,他是被艾德里安驯养的狐狸啊,能走到哪里去呢?
  虞慈拉进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是一个吻,一个混着两人眼泪的苦涩的吻。
  这个吻就是答案。
  三月,春暖花开,却不是黑魔术玫瑰的花期。城堡前的花园中只有一片绿色。
  虞慈拄着只黑金手杖,站在一辆黑车前,静静地看着伫立在一片绿意中的古堡。骤然风起,卷得风衣的衣摆猎猎作响。
  林莫从身后的黑色里走了下来,臂弯中挂着黑色的衣物。他走到虞慈身后,将臂弯中的黑色的衣物展开披在虞慈的肩上。
  “先生,春天风大,小心着凉。”
  虞慈诧异地低头看身上披着的复古黑斗篷,看向林莫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你在哪弄来个这么个玩意?”
  虞慈上一次见到这么复古的斗篷,好像还是在城堡的影音室里,同艾德里安一起看一部很老的吸血鬼电影——《夜访吸血鬼》。
  里面的吸血鬼鬼均一个斗篷,配个高礼帽和手杖,神秘又优雅。虞慈扯着身上的斗篷想。
  林莫面上漠然地扶了下眼镜,解释道:“文心在巴黎逛街,觉得这件斗篷很适合您,就带回来了。”
  现在看来,意外的合适。林莫点了点头,眼镜反射出亮光。
  虞慈肤色苍白,配着手杖斗篷和身后的古堡,既像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优雅贵族,也像是他看的电影中的神秘吸血鬼,非常的合适。
  虞慈一听文心的主意,轻叹了口气,“林莫,如果你们两个的银行卡都是文心在管的话,我真的怀疑你们是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林莫微笑:不瞒您说,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先生,到时间了,我们走吗?”林莫看了眼腕表,又去看城堡的方向,见没人出来,语气中有些犹豫。
  “走吧。”虞慈点头,矮身坐进了车内。
  林莫关车门的动作一顿,皱着眉看整个人坐在黑暗中的虞慈,迟疑道:“您要走了,他,不来送送您吗?”
  “他不来了。”虞慈浅浅地笑,“我也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的话,两章内正文就结束啦~番外预计有林莫X文心】


第131章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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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梅市正值盛夏,阳光炙烤的大地升腾起缥缈的热气,蝉声寥寥,只有汽车鸣笛的噪音,吵得人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赶上了什么好日子,往日畅通无阻的高架桥上,居然堵得水泄不通,从上空看五颜六色的车流,像是一条蜿蜒斑驳的龙。
  一亮漆黑锃亮的小天使约莫是停在龙的腹部的位置,此时车上正坐着才下飞机的虞慈林莫和文心。
  车内隔音很好,只能隐约听到刺耳的鸣笛声。坐在副驾的文心跟位置上长钉子一样不停地扭,带得底盘很稳的车都微微的晃。
  坐在驾驶位的林莫瞥了眼后视镜,见后座的虞慈拄着头闭目养神,没注意到前面的动静,才伸出手按在文心的腿上。
  “你扭什么?嗯?”林莫向文心身边靠了靠,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是用气音在问,“车都被你带的直晃。”
  “……”文心也是老司机了,林莫提了个车晃,就迅速来了个颅内飙车。
  他朝着林莫翻了个白眼,抬手拍在腿上大手的手背上,还好他记得后面还坐了个老板,收着劲拍的,只有轻轻的“啪”声。
  “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有颜色的东西!”文心贴在林莫的耳边,张牙舞爪地嚷。
  “是你想多了好吗,我就说让你不要晃,车都动了,字面意思。”林莫感到耳边扑过来的热气,勾着唇角笑。
  他侧着头,侧脸几乎是贴在了文心的侧脸上,唇离着轮廓优美的耳朵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说话开合间,若有若无擦过耳廓,暧昧撩人。
  文心听到自己心脏“怦怦怦”的乱跳,热意从胸口一路向上直奔着头顶而去,连呼呼吹的冷气都降不下来了。
  就在文心禁不住林莫撩拨,打算来个纯洁的亲亲时,响起了一声轻咳。
  林莫文心两人一僵:求,调情的时候被坐在后座的老板逮个正着,怎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
  虞慈手拄着头,眼中噙着笑意看他的左膀右臂快速分开坐直,快的就跟衣服上的魔术贴一样,一撕就开。
  “林莫啊,前面的车动了。”虞慈视线透过挡风玻璃落在已经走远的前车,提醒道。
  “!”林莫一怔,回过神来,快速挂挡,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虞慈被这个猛加油带的整个人往椅背上撞了一下,他放下手,看了眼前面规规矩矩的两个人,转头看窗外,幽幽地叹。
  “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的公司规定禁止办公室恋爱了。”
  “……”林莫,文心觉得胸口一痛。
  “喂老板吃狗粮的情侣,你们是独一份了吧。”虞慈拉长了安全带,探身到驾驶位和副驾的空隙中,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自己的两个心腹。
  林莫和文心被看得心底打鼓,后颈发凉,他俩脊背下意识地挺得笔直,一副做错了事乖乖等着被训话的样子。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分手之后,会不会跳槽?”虞慈揶揄的笑着问道。
  “我……”林莫刚要表态,就听虞慈说:“林莫就不用说了,他卖身契在我这里了,哪里也别想去了。”
  林莫微微一笑,明白了自己的衣食父母是在逗他们玩呢。
  “老板!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林莫敢背叛您,我一脚蹬了他跟您!”文心表忠心还不忘踩着自家男朋友。
  虞慈坐了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老神在在的笑,“大可不必这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呜呜~老板~奴家是真心的,老板您怜惜怜惜人家啊。”文心假哭。
  “呵呵。”虞慈见文心开始耍宝,赶忙制止没谱的下属,“我就想问问你们最近有结婚计划吗?没有的话,我休个短假。”
  林莫看了眼文心,才回答道:“今年内没有结婚计划。”
  文心听虞慈又说要休假,心里算了算日子,这次出差前老板不是才休过吗?又要休?
  这还是他那工作狂的老板吗?不会是让人魂穿了吧?
  “老板。”文心别着身子探头看虞慈,那小心劲就跟后面坐的是个妖魔鬼怪一样,“您还是我老板吗?我老板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七十二小时用的吗。”
  虞慈懒洋洋睇了文心一眼。
  文心秒懂,缩了回去,这就是他老板,没被穿!
  “先生,您是最近身体又不舒服了吗?”林莫关心地问道,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虞慈心情如何。
  可话到了嘴边,愣是让他换成了身体。他老板这几年与那位公爵间分分合合,他全部看在眼中。
  他还记得那位公爵找上门要戒指时,那副正宫娘娘宣誓主权的凶悍强势。
  但凡他动作里敢有一丝犹豫,正宫娘娘就能当场指挥鹰犬管家挖坑埋了他。
  光是块带着含义的宝石戒指就宝贝成这样,再加上后来病床前二十四孝孝子一样的鞍前马后,让林莫一度觉得老板这一次会破镜重圆修成正果。
  谁想到剧情急转,成了连面都不见的分别。
  从德国回来后的虞慈更是三五不时的就休假,手中能推的事情就推给林莫文心负责,反常的让人心惊。
  林莫很难不去想四年前,虞慈刚和诺尔分开时的情形。
  好吧,区别还是挺大的,那时的虞慈是用工作填满所有的空余时间,唯一剩下来睡觉的时间,也是居无定所,跟没脚的鸟一样总是换房子。
  现在,虞慈只住在兰庭不说,状态也完全就是半退休养老的状态。
  怎么说呢,就像是情伤难愈,对生活失去了兴趣,心灰意懒后随波逐流。
  事实证明是林莫想多了,虞慈就是犯懒。
  在城堡的那几个月,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事不管的日子后,虞慈骨子里的懒劲终于被艾德里安惯出来了。
  享受惯了安逸后,虞慈看见成堆的文件和谈不完的项目,半点提不起兴趣。
  甚至他怀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手下有一大堆能干的人才不用,为什么非要亲力亲为?
  这次的会要不是不能推,虞慈根本不想折腾这一趟。真心的,他现在连三个小时的航程,都觉得遥远。
  现在回来了,虞慈果断决定要休个短假补偿自己。
  “没有不舒服,就是累了,想歇歇。”虞慈真的不知道林莫脑补出了那么多,更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跟印证了林莫那个心灰意懒的猜想。
  这之后到兰庭的一路上,林莫和文心都在换着表忠心。听得虞慈一头雾水,除了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虞慈站在门前,脑中还是懵的,有些怀疑那俩人是不是恋爱脑傻了?自己把公司交给他们管,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明早起来就听到新闻说YC破产了吧。
  虞慈满脑子里都是文心念经的嗡嗡声,又从凉爽的车内走进炎热的室外,热气蒸的脑子更晕了,按了开锁拉开门,连自己没输密码都没发现。
  清爽的凉气扑面而来,虞慈站在玄关的阴影中,一身从外面带进来的燥热被吹散,只余沁人心脾的凉意。
  虞慈闭着眼睛仰着头,解开扣到领口的扭头,拎着薄薄的衬衫扇了扇,让空调的冷气更凉快些。
  等等,空调?虞慈动作一顿,睁开眼看头顶上中央空调的出气孔。
  玄关昏暗,能看到一团一团的冷气喷出来。
  他人不在家,是谁开的冷气?遭贼了?虞慈眉心中的惬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他顺手从放在玄关处的高尔夫球杆袋里抽出根球杆。
  他提着球杆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客厅,没有他想象中被翻的杂乱无章。相反,比起他离开时还要整洁有序。
  只是多了一些小东西,比如白色大理石茶几上的摊开的速写本,搭在深灰色沙发背上的黑色半袖,和吧台上插着一束黑魔术玫瑰花的水晶花瓶。
  虞慈心中涌出抹异样的情绪,他或许知道是谁来了。把球杆放在茶几上,他走到吧台边,看那占了酒瓶位置的花瓶。
  玫瑰花不多,十一枝,殷红发黑的颜色,神秘而高贵,层层叠叠的花瓣带着丝绒的质感,厚重优雅。
  玫瑰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整团花都不太精神,蔫巴巴的缩成一团,看着可怜兮兮的。
  花瓶周围落了些花瓣,虞慈捡起一瓣,边缘因为缺水向内卷着,明明不好看,但他却笑弯了眉眼。
  一楼的房间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心中想的那个人,虞慈转战到了二楼。二楼房间不多,他直接省略其他的房间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前。
  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虞慈心中也没了底。一束玫瑰、速写本和一件半袖,真不好说到底是那人还是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小贼。
  虞慈唇角的笑没有收,旋开门把手,一室温暖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踩着阳光走进了卧室,目光触到鼓起了个山包的床上时,脚步顿住了。
  唇角的笑意落了些,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这一刻虞慈竟然不敢去掀开那床被子了。
  近乡情怯或许不够准确,但虞慈觉得让他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大概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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