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的。”
说完便眯起一双泛水的桃花眼,露出得意忘形的笑。
宋清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后站起身说:“我看陈总醉得不轻,今天这顿饭就到这里吧,陈总,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他将整个身体都挂在许未身上,“许未会送我回去。”
反正宋清河都说他喝醉了,那他不如就耍个酒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未……宝贝儿……咱们快走吧……我头疼死了……腰也疼……屁股也疼……”
“行了,”许未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抱着他往外走,“清河哥,还有各位,那我就带陈总先走了,他实在醉得不轻。”
在座的各个都是人精,此时此刻谁还看不出他们两关系亲密,全都笑着点了点头。
“去吧。”宋清河面色不变看了许未一眼。
许未和陈远闻走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徐淮一个人。
宋清河今天喝了不少酒,人虽然没有醉,但身上的酒味却很浓郁。
“宋总,”徐淮走到宋清河身旁,咬咬唇,握住宋清河的手臂,“您没事吧?”
宋清河胃不好,徐淮有些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宋清河甩开徐淮的手,起身走出包厢,“去开车。”
“好,我这就去。”徐淮收起脸上的失落,小跑着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宋清河闭着眼靠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他周身的气压很低,徐淮知道,他心里压着火。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宋清河的别墅楼下,徐淮替宋清河拉开车门,沉默地跟在宋清河身后,走进了别墅里。
别墅里没有开灯,四下漆黑一片,唯有月光透过纱窗安静地洒进来。
徐淮不敢开灯,宋清河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向来不敢做多余的事情。
他摸黑将宋清河扶到二楼的卧室里,卧室的房门刚被关上,他就被宋清河掐着脖子按到了门板上。
宋清河压在他身上,发泄一般咬他的后颈,他手脚发软,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宋总……”
片刻后宋清河才松开他,伏在他的耳侧,冷冷地说:“衣服脱了去床上跪着。”
说完便从他身上起来,转过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他在原地盯着宋清河的背影看了几秒钟,直到宋清河走进浴室,将浴室的房门嘭得甩上,他这才回过神一般抬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将自己脱得精光,衣服却不敢拿进卧室里,只敢叠好放到外面的沙发上。
他光着身子爬到宋清河的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自己弄了弄,然后便乖乖地趴到床边。
不远处传来浴室的开门声,他颤了颤了身子,默默地闭上了眼。
宋清河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发泄,而他就是宋清河发泄的工具。
宋清河从不会亏待他,因为每次完事之后宋清河都会给他很多很多的钱;宋清河也没有强迫他,因为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许未将陈远闻扶上车后就一直沉着脸,陈远闻想到宋清河心里也烦,便也跟着不说话,两个人一路沉默,直到进了家门,仍旧谁也不吭声。
陈远闻心里的火已经烧到了极点,脱了鞋,往客厅里一甩,骂了一句“傻逼”便往浴室里走。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冷待,有事没事就给他甩脸子,想不理他就不理他,就差爬到他头上拉屎了!
他要还这么惯着,也不用等到明天了,今晚上就能造反了!
他可不惯着,爱他妈怎么就怎么,他陈远闻什么时候缺过暖床的小情人了?许未算个几把!
陈远闻一边脱衣服一边骂,简直将许未骂了个体无完肤,再想到宋清河看许未的那个眼神,还有那一口一个“小未”“小未”的叫着,他简直气得想撞墙,他将淋浴头打开,直接调到冷水,开了最大档往自己身上淋。
虽说已经到了夏天,但夜晚的温度仍旧有些凉意,他冲了没几下,就冻得直打哆嗦。
抬起头正想将水温调回去,结果那位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大冤种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干什么?滚出去。”他才不给许未好脸子,直接抬手推了许未一把。
许未纹丝不动,将水温调高之后就贴到他身上,将他往墙上压。
“滚蛋,你听到没?”他冷着脸,用手撑墙,“不是不跟我说话吗?我他妈还以为你能憋到明天,你也就这点出息。”
“再说,我干死你,信不信?”许未含住他的耳垂,声音模糊。
他身子软了,嗓音也跟着软下来,“你是不是有病?”
许未一边吮他的耳朵,一边黏黏糊糊地回应:“我就是有病,你就是我的药。”
这都什么玩意?!
他直接被逗笑了,“这都多少年前的老梗了,土得掉渣了都,你说你土不土?”
“那我什么都不说了,”许未将他的身体翻过来,面对面抱着,“直接干你,行吗?”
“不行,”他捏住许未的下巴,“让你再他妈跟我闹,今天想都别想。”
“谁要跟你闹?”许未蛮横地将他抱起来,放到浴室的盥洗台前,“当着我的面就敢对别人乱放电,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敢跟别人爬上床了?”
许未的动作很重,带着隐隐的愤怒和委屈,他觉得有些疼,皱着眉“嘶”出了声。
“我……我什么时候对别人乱放电了?”他用手撑着盥洗台,从镜子里瞪许未。
许未贴过来,咬他的脖子,啃他的嘴唇,“那个徐淮,你就喜欢那样的?就他那小身板,能给你伺候舒服吗?嗯?!”
“我他妈就看了两眼,你……”
许未按住他的腰将他的话音打断,“还有那个江影枫,你真以为我信你那些鬼话?你竟然还让我叫他哥,我看你还是没被我干怕!”
他气喘吁吁,眼里逐渐被逼出泪来,依然不服输地回怼,“宋清河让你叫姐你就叫,我让你叫哥你就不听,他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我听他的话是我给他面子,我不听你的,是因为你欠干!”许未说完便用手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你说你是不是欠干?”许未吻住他的嘴唇,将他的呜咽堵在口中,“你说我能不能把你干服了?嗯?老婆……”
许未一句“老婆”丢出来,他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许未将他抱起来,一步步往卧室走,走一步就叫一句“老婆”,他被这臊死人的情话托着举着颠着,很快就忘乎所以,勾着许未的脖子,将人吻个彻彻底底。
第24章 淮淮清河
徐淮睁开眼时,宋清河已经起身了,正站在床前穿衣,宋清河身形高挑,长相文雅,但一身分明的肌肉隐藏在衣衫底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听见身后的动静,宋清河没有转身,手中动作也不见停,只冷着嗓子说:“能动了就爬起来,下去吃早餐。”
能动倒是能动,毕竟跟在宋清河身边已经快满三年,徐淮早已习惯了宋清河在床上的霸道行事。
但昨晚,或许是因为喝了酒,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有火,宋清河的动作比往日还要粗暴,最后竟将徐淮折腾得晕了过去。
徐淮用手臂撑着床面,动作迟缓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是宋清河的床,往日里即使是被折腾得浑身无力,他也是没有资格在上面留宿的。
昨晚是个例外,毕竟是他先晕死过去,深更半夜的,宋清河又醉了酒,总不至于再废力将他扔出去。
前因后果这么稍微一想,他心里也就明白了。
跟在宋清河身边,他从不敢有其他妄想。
身下一阵酸疼,他咬牙强忍住,颤巍巍地走到宋清河身前,“宋总,我来吧。”
宋清河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着他。
他不敢和宋清河对视,只敢垂着脑袋,抬手捏住宋清河的衬衫衣领,替宋清河一粒一粒扣上纽扣。
做工精良的纯黑色衬衫,摸上去手感光滑挺括,徐淮用手轻轻抚平上面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动作堪称虔诚。
他光着身子站在宋清河面前,本就比宋清河矮了大半个头,现在又弓着腰、垂着脑袋,更加像只瑟瑟缩缩的鹌鹑。
见他这副模样,宋清河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正准备抬手推开他,视线又蓦地被他脖子上那几道红痕给吸引住。
他毫无察觉,仍旧低着头,仿佛低上了瘾,恨不得能将脑袋埋进脚下的地板里才好,手中的扣子已经扣到最后一颗,再往下就是宋清河强壮的腰身,他不敢碰,想要抬起头征得宋清河的同意,后颈上却突然覆上了一只手。
手掌宽大,掌温却很低,不甚温柔地覆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提起勇气抬头:“宋总......”
宋清河目光沉沉,却并不与他对视,只在他的后颈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就和那只冷冰冰的手一同收回。
“这两天不用再跟着我,就在这里养着,等痕迹消失了再出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宋清河在看什么。
昨晚宋清河用皮带勒他的脖子,可能是留下痕迹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这几年更激烈的情形也不是没有过,这点印记根本无关痛痒,哪里就需要休息了,他没那么娇气的。
他抬手挡住自己的后颈,小声说:“不用了宋总,我没什么感觉,最近公司投了好几个新项目,还有许多事要忙,不能因为我耽误进度。”
“你的废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宋清河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一脖子的红痕,你是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看见?”
原来是害怕公司的人看到会对宋清河产生不好的影响啊。
他竟然自作多情地认为宋清河是在关心自己,他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徐淮今年25岁,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禾路给宋清河做助理,至今已经快满3年。
按道理来说,人的心智和思想应该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不断成熟,年轻时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也应该逐渐消亡才对,可徐淮从22岁遇见宋清河,到25岁以助理和见不得光的情人身份跟在宋清河身边3年,那些痴心妄想不但没有消亡,反而愈演愈烈,时常将他的理智吞噬,也时常在午夜梦回时将他拖进痛苦的深渊。
不应该的,不应该这样的,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
他抿嘴苦笑,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宋总您放心,我这两天都会穿高领的衣服,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
“闭嘴!”宋清河耐心告罄,抬手掐住他的下颌,声音冷冰,“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讨价还价了?”
“我……我没有……”宋清河用的力气很大,他被掐得有些疼,眼里渐渐浮出水雾,“我只是……我只是……”
不等他说完,宋清河便将他用力甩到身后的床上,转过身快步走出卧室。
他倒在床面上,看着宋清河的背影,听着宋清河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重声响,眼底一阵酸涩。
昨晚无论被怎么折腾都没有哭,这会儿,却无声无息地流出来泪来。
第25章 分别在即
徐淮在床上躺了许久,他身上不舒服,心里也难受,动都不想动一下。
这时卧室的电话突然响了,电话是内线,只有别墅里的人才能打进来,徐淮不敢不接,只好爬起来接通电话。
“喂……”
他只说了一个“喂”字便被粗暴地打断。
电话那头传来宋清河冰冷的声音,“还不滚下来。”
他抬手抹了抹眼泪,带着鼻音说:“好的,我马上下去。”
电话挂断后他连忙跑到外面的沙发上,将自己昨晚放在那里的衣服拿过来往身上套。
他腿脚有些酸,身上也不干净,尤其是两条腿上,斑斑驳驳的印痕,令他十分难堪。
但他不敢让宋清河等太久,连澡都不敢洗,套上衣服便下了楼。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品类十分丰盛,宋清河正坐在餐桌一侧看报纸,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沉着声音说:“赶紧吃,吃完就在这屋里待着,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他低下头将一个鸡蛋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会不乱跑的。”
宋清河这才将报纸放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餐桌上气压很低,只能偶尔听到杯盘相撞的声音,一顿早餐沉默地吃到一半,宋清河突然开口问他,“你母亲最近怎么样?”
徐淮的家乡在西南的某座山区里,他是他们村里唯一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他成绩优异,在北京某所知名大学里顺利毕业,毕业之后便进入禾路工作。
原本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没想到他刚毕业半年,母亲就被确诊出癌症。
他的父亲很早便去世了,是母亲将他一手养大,他本就家境贫寒,又才走出校园半年,面对母亲高额的治疗费用,他束手无策,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爬上了宋清河的床。
每次他陪宋清河睡完,宋清河都会给他打一大笔钱,他就靠着这些钱维持着母亲的治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吃了一半的面包放进餐盘里,低着头说:“挺好的,病情没有恶化,已经稳定下来了。”
“嗯,”宋清河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晚点我让财务再给你转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