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严淮这侧传来刺耳恐怖的声响。伴着空旷阴冷的房间,四面墙上投影出各种恶鬼的视频录像。
这种画面甚至没法惊动严淮半分情绪,从不信鬼神,可他担心宋稚。
有些人在外毫不留情,硬的像块石头。可实际上,他比谁都善良柔软,也比任何人都害怕这种环境。
即便知道都是节目效果,可向来镇定自若的严淮,还是无法说服急躁不安的心。
严淮紧绷的指尖嵌入掌心,他面色冷峻,冲暗门一脚踹上去。
*
伴着歌声,另外那侧的诡异气氛彻底被外来者打断。
在严淮的视线范围内,一名穿红色连衣裙的长发女鬼,正手握话筒挥舞身姿,对坐在床上咬薯片的宋稚放声歌唱——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求严老板此刻的心里阴影面积。
女鬼姐姐唱的歌是《姐就是女王》,如果有宝贝没听过,答应我,一定要去听,不要逼我求你们!
一定!!它将成为你今晚的安眠曲,根本停不下来。
提前预告一下,本文从明天开始的剧情都会很刺激,就是你们喜欢的那种刺激,么么啾~
最后恭喜猜中【夜半歌声】的宝贝们,请大家再接再厉,下次的房间会很刺激~
第17章 剧情
「我去啥情况?」
「我们正听着带劲呢!」
「啊!美丽的女鬼姐姐跑了。」
在严淮闯进的同一时间,载歌载舞的女鬼仿佛受到惊吓,飘着红裙急忙跑离。
严淮着急心切根本顾不上别人,他坐到宋稚床边。“没事吧?”
“没、没事。”宋稚手里的半截薯片悬在半空,他看了眼被踢成窟窿的墙面,还没反应过来。
严淮环顾四周,除去被他弄坏的暗门,房内没有被硬闯的痕迹,“她从门口进来的?”
宋稚点头,还在考虑要不要把薯片塞嘴里。
严淮捏住鼻梁,他确实没想到,节目组会的行动安排会这么草率。
“哪来的?”严淮绷着脸,注意力终于定在还剩半袋的薯片袋上。他们所剩的零食里根本没有这个。
宋稚指向女鬼跑离的门口。
“她闯进来给你带薯片,还给你唱歌?”
对于这件事,宋稚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诚实点了点头。虽然女鬼姐姐唱的歌确实猎奇,但声音还算好听,重点是,长得一点都不吓人。
「哈哈我也是懵的。」
「想不到想不到。」
严淮从宋稚怀里抽回薯片,“晚上吃零食不健康,明早再吃。”
「宋稚:老公好凶QAQ」
「宋稚:老公不给吃薯片。」
“哦。”宋稚拍拍手,主动把身侧插吸管饮料往旁边放。
“这是什么?”严淮截过半瓶纸盒。
“牛、牛奶。”
“也是她给的?”
宋稚点头。
严淮把牛奶拿到眼前,商标和保质期没有任何问题,他又把纸盒递给宋稚,“这个可以喝。”
宋稚接过来咬住吸管,咕咚咕咚咽两口。
「救命,宋宝宝太乖了。」
「喜欢死了。」
“手机呢?”严淮不认为,宋稚是会为了听人唱歌就挂他电话的人。
吸管还含在他嘴里,宋稚再次指向门口。
“被她抢走了?”
宋稚点头。
十几分钟前,宋稚电话打到一半,门口突然闯进一个穿红裙子的女鬼。
对方趁其不备抢走他的手机,并塞给他一袋薯片和牛奶,拿出话筒要挟宋稚,要听她唱完歌才能拿回手机。
起初宋稚一肚子火,根本没耐心和她浪费时间。但碍于和对方性别有异,宋稚没法直接上手,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她的意思来。
“喝完了?”
“嗯。”宋稚把空牛奶瓶丢进床脚的垃圾桶。
“去刷牙。”严淮对着卫生间扬颌。
宋稚乖乖下来,临走前还拍了拍床上的薯片渣。
他边刷牙边往门口偷瞟,严淮哥哥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他,墙都踢坏了,是不是今晚他就不过去睡了?
宋稚想到简陋钢丝床的尺寸,心脏跟着电动牙刷砰砰乱震。
洗漱完毕出来,严淮已经将他蹭的乱七八糟的床面收拾整齐,“睡觉。”
从严淮哥哥闯进来到现在,一直板着脸冷巴巴的,难道是那边的房间太恐怖,把他吓到了?
宋稚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去那里。
平躺好,宋稚顺手给自己拽上被子,就见严淮坐在床边,正脱鞋上来。
宋稚又想起那枚电动牙刷,这回脑袋也跟着嗡嗡响。
为了给对方余留足够空间,宋稚贴靠在里侧墙面。
“躺那么远干什么?”严淮的语气仍带点严肃,“过来。”
“哦。”
严淮哥哥估计是真害怕,宋稚蹭着后背往外靠,在彼此还有十几公分距离时停下,却在下一秒,被紧凑过来的人揽入怀中。
严淮握住他的手按在心口,温热的触感停在干燥的额头周围,“晚安。”
宋稚合上眼,却能感受到呼吸。
还有严淮哥哥肆意跳动的心脏。
*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一楼大厅围坐了好几对嘉宾,各个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廖震搂着方形靠枕抱怨,“一整宿都在被挠脚心,这谁受得了。”
本来他们夫妻俩都做好和“魔鬼”抗争到底的决心,结果他们来到【床下有人】的房间,屋内除了环境阴森没有任何异常。
俩人忐忑不安躺在床边聊天,十一点多便扛不住困意,刚睡着就觉得脚底板痒,两个人起床检查,也没发现异常,回去继续睡,没过几分钟就又被挠醒。
折腾半天终于发现,床板下被掏了几个窟窿眼,只要睡着就会伸出个手掏他们脚心。
他们要是穿上鞋或者不伸脚,房间又会循环投影恐怖电影,只有露出脚底板躺床上,电影才能停止。最后实在没辙,夫妻俩愣是被床下的小鬼掏了一整宿的脚心。
“你这不错了,我们那来了一整屋贞子,也不吓我们,非要跟我俩打麻将。”
张伦没精打采,瘫倒在沙发上,“他们累了还能换人,我俩没人换,生生搓了一整晚麻将啊!”
几个人聊天的间隙,宋稚和严淮并排下楼,二人除了衣服被揉得发皱以外,状态一如往常。
*
上午八点,导演公布昨晚任务完成情况和前一天的网友投票排名。
严淮强行破坏道具,视为任务失败,却意外获得观众喜爱度第一名,拿到四十个生活币。
截止今天早上,各组嘉宾生活币的剩余情况。
第一名,“涨血”组(张伦×薛雯),73个生活币。
第二名,“胭脂”组(严淮×宋稚),40个生活币。
第三名,“汤圆”组(唐邵城×于澄远),35个生活币。
第四名,“真难”组(廖震×丁一南),30个生活币。
考虑到大部分嘉宾精力被疲惫,上午没有公共任务,可自行安排。
宋稚昨晚休息得不错,早饭过后,两个人开车去了超市,买回一大堆零食,其余时间宋稚都跟严淮泡在健身房。
*
下午的活动两点开始,是一档名为“我说你演”的情景剧。
各组嘉宾以家庭为单位,根据导演通过耳机传出的要求,即兴完成表演。
每位嘉宾只能听到自己的任务安排,且不到最后一刻,永远猜不到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游戏结束进行网络投票,观众喜爱度最高的组,将获得四十个生活币。
比赛开始前,嘉宾要先抽取角色卡,再根据人设装扮相应服装。
第一个上场的是张伦和薛雯,他们抽到的角色分别为:神经病医院大夫和病人。
该剧的主体风格是大夫被精神病人折磨疯的搞笑剧情。
导演坐在控制室,他有一套提前准备好的剧本,也会根据演员的临时发挥和直播弹幕随时改变演绎计划。
宋稚和严淮最后一个表演,他先抽取身份标签。
在探满桌面的卡片中,宋稚翻开其中一张,上面写着两个身份:老板和员工。
「严淮不就是老板本板吗?」
「我有罪,我已经开始期待奇怪剧情了。」
「老板的潜规则.avi」
「老板把员工叫到办公室,逼迫他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
「导演,求看看我们的需求,求求。」
拿到角色卡,他们有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用于简单化妆和换衣服,随后会来到对应场景的房间进行表演。
二十分钟后,摄像头拉到场景内。
「?」
「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
「还能这么玩?」
屏幕前,宋稚身穿黑色笔挺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根道具雪茄。
老板正前方,站立一名穿破烂衣服的员工,地上还有两个未打开的榴莲。
“跪!”老板宋稚冷漠无情,不屑给对方眼神。
“老板,这不是搓衣板,这是榴莲啊。”员工严淮咬牙紧紧攥拳,“榴莲是用来吃的,不是跪的。”
“闭嘴,跪!”
「榴莲:被你们玩坏了。」
「还好宋结巴台词少,至少不会崩霸总人设。」
「严淮:我一个真霸总,为了节目人设没了。」
“可是…...”员工严淮指尖蹭了蹭粗糙布料,“老板,我只剩这一条裤子了,这么跪裤子会破的。”
「哈哈你裤子上一共八个补丁,真不差这一个。」
「膝盖破洞是时尚。」
“脱!”老板毫不留情。
「草这角色太适合他。」
「一个字的台词能防结巴。」
“可是,这样脱您不就看到了?”员工严淮扭扭捏捏,“人家还没结婚。”
「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哈哈哈又尬又爽。」
老板宋稚把雪茄按到烟灰缸边,背对员工,收了收领带起身站到窗前,“脱。”
「老板的意思是:我不看,你现在可以脱了。」
「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
「搞快点,让我看看!」
宋稚背对严淮,表面平静内心忐忑不安。
他抿住嘴角,急促等待后续发展,导演应该不会让严淮哥哥真脱吧?
他正走神,蓦地身体一轻,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严淮丢进柔软的皮质沙发内。
对方一只膝盖半跪在他腰侧,手臂支在他肩膀两边,居高临下地看他,全然没有刚才可怜求饶的样子。
惊慌中,宋稚听到耳机里导演的指示:【质问他要做什么。】
“你、你干、干什么?”
严淮漫不经心挑了下眉,手掌从他的大腿一寸一寸往上滑,“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卧槽!啊啊啊啊啊!!」
「我是土狗,就爱这种强取豪夺!!!」
「嘶!好爽!别放过他。」
「淦他!!!」
“放开!”根据指示要求,宋稚推开严淮的手,撑着胳膊起来。
严淮并不罢休,轻易控制他拼命挣扎的手臂,按在头顶的沙发扶手。
“宋老板,你做坏事的证据可都在这里。”严淮掏出手机晾在他面前,“怎么,不怕?”
「老公好帅好A啊!」
「求求拍电影,我一定看。」
宋稚不得不承认,严淮的演技精湛,即便知道都是按照导演要求逢场作戏,他还是被对方气势带入到剧情当中,神经跟随故事发展急剧紧张。
宋稚得到导演的指示,“你、你想怎么样?”
周围的空气跟着轻飘飘的,严淮轻微挑动嘴角,顽劣道:“亲我一口,就放过你。”
「What???」
「确定导演是这么说的?」
「导演: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导演不是让他说:给我三千万,我就放过你吗?」
「连媳妇都不放过,臭流氓!」
严淮和观众都能收听到导演的剧情安排,唯独宋稚一无所知。
对方滚烫热烈的眼神几乎将宋稚灼伤,连着干涩的喉咙一并发烫。
“怎么,不敢?”
宋稚意识模糊不清,他还在苦苦等待导演的安排,这次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漫长。
大约半分钟后,导演的声音沿耳机传来。
“按他说的做。”
作者有话要说:
不做人的严老板【。
第18章 交涉
宋稚从严淮的瞳孔中抽离,向四周飘去,在他视线可及范围内,有三个摄像头和一位跟拍摄像师,至于那一端会有多少观众看,他已然不想预测。
宋稚后脊渗汗,却努力自我劝服,只是剧本而已,两年前的他们比这样更亲密。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严淮哥哥酩酊大醉,现在的他清醒无比。
“我只给你三十秒。”严淮口气不耐烦,显然是导演给他追加了新剧情。
对方身后敞开半扇落地窗,初夏扬起的微风,搭着室外清新的芍药花香,仿佛每一朵灿烂都在催促他的行动。
宋稚稳住呼吸,牙齿在上唇刮一下,他撑住胳膊,闭眼对着严淮的方向贴去。
毫无方向又莽莽撞撞,直到嘴唇触碰到光滑的皮肤质感,胆战心惊也没能停歇几分,他胆战亲吻的方位,心惊后续要如何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