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顶流是小结巴[重生]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终晚夏

作者:终晚夏  录入:04-24

  但这个笨女人和那个混蛋纠缠了十多年,如果她真的肯说,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做得对。”琳达自嘲,“要怪就怪我自己,永远这么倒霉,没一件事做得好。”
  宋稚口气倒是轻松,“你也是有优点的,比方说,能忍我两年不辞职。”
  原本堵心的琳达噗嗤笑道:“宋稚,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这两年,根本不是琳达能忍受宋稚,而是如果没有宋稚,她现在可能落魄到一无所有。
  琳达坚信自己和宋稚真的有孽缘,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每次都能被宋稚撞见。
  上一次哭是两年前,她被交往十年准备结婚的男友甩掉,还因当助理实习期表现不好,被耍大牌的艺人辱骂,连当月的工资都没发放就被赶出大厦。
  可那时候的琳达却要靠着那两千块钱工资给妈妈买药,精神崩溃的她躲在躲在大厦天台嚎啕大哭。
  却被同样在天台的宋稚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候的宋稚面无表情走过来,只留下几句话,“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以后你当我经纪人,工资是之前的三倍。”
  宋稚临走前,在她的书包里塞了下个月的工资,并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从那时起的两年间,琳达只做宋稚的经纪人,帮他挡下所有负面消息。
  实际上,从没做过经纪人的琳达曾连续一个月失眠,她感激那时的宋稚,也拼命努力胜任这份工作。
  两年后的今天,琳达已经是娱乐圈响当当的金牌经纪人,所有人羡慕她的能力,也嫉妒她拥有宋稚这个摇钱树。
  但琳达知道,她能走到今天,流量是宋稚自己得来的,而真正难搞的麻烦都是严淮帮他安排的。
  她能做的,只是帮宋稚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宋稚的话把她抽回现实,“你不用安慰,只需要找个人打醒。”
  琳达长出一口气,肩膀跟着松散,“你说的对,我就是傻瓜,执迷不悟的笨蛋。”
  否则也不会跟一个男人纠缠十二年还舍不得放手。
  “为什么要在垃圾桶找男朋友?”宋稚根本不给她面子,“那种狗男人,值得?”
  “宋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
  有个优秀又爱你的男人宠你照顾你,容忍你的所有小脾气,在你身后帮你摆平一切。
  “我只后悔为什么不狠下心早点结束。”琳达把头闷在臂弯里微微啜泣,“明知道他根本不爱我,却还傻乎乎相信日久生情,坚信真心能感动他。”
  如果早一天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从十八岁就和他纠缠到了三十岁,最后落得一身伤痕。
  “如果十年前就预知这样的结果,我会在第一次知道他赌.博、知道他偷拍我裸.照时就狠心分手,并坚决报警。”
  “永远不要奢望一段不可能的爱情,拖得越久,只会越痛苦。”
  宋稚双手撑在后背,冰凉粗劣的废旧钢钉抵在手心,按得他手心生疼。
  琳达的话字字诛心。
  拖得越久只会越痛苦。
  宋稚摇摇头苦笑,“你说得对。”
  早点解决,对谁都好。
  宋稚移开硌疼他的钢钉,手往后碰到几个易拉罐,宋稚拿到身前,是几瓶未开封的啤酒。
  递过一瓶给她,“别哭了,真烦。”
  琳达停顿片刻,夺走宋稚手心的酒瓶,丢在一边嚎啕大哭,“宋稚你真是个王八蛋!女孩子都哭了,你不安慰不送纸不借肩膀就算了。”
  “你给我递酒是什么意思?”琳达上气不接下气,“还递我前男友买的酒。”
  宋稚被琳达炒得头疼脑热,可对方的话确实有点道理,他摸了摸兜,身上根本没有纸。
  实在没辙,宋稚脱下他的限量版运动外套塞给她,“凑合擦擦吧。”
  被他这么一稿,琳达无休止的泪水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了。她塞回衣服,从包里掏出纸擦鼻涕和眼泪,“滚蛋!”
  女人可真麻烦,宋稚心里默默念。
  整理完毕后,琳达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走吧,送我回去。”
  宋稚转头看他,“你是不是有病?”
  黑灯瞎火戴什么墨镜。
  “赶紧扶着我,我看不清路。”
  宋稚穿回外套,抖出一个袖口递给她,“就你这样的经纪人,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个。”
  “让顶流扶着你走路,还得负责送你回家。”
  “怎么了?老娘嫁不出去,还不能雇个顶流当司机了?”
  “行,您说什么都对。”宋稚说:“顶流不仅能送你回家,还能赚钱给你养老。”
  所以,不要再被狗男人牵着鼻子走。
  *
  宋稚的车停在琳达家门口。
  他犹豫道:“你要不要休息两天。”
  “不用,越休息越胡思乱想。”
  “那你……”
  “你烦不烦,跟你说了没事就没事。”
  琳达解开安全带,在路上已经化好妆的她把墨镜收进包里,打开车门,“走了,拜拜。”
  宋稚看着琳达离开的背影,并没有着急开车,他听到手机震动声。
  YH:「去哪了?」
  YH:「还不回来?」


第51章 制裁
  现在是晚上九点, 严淮的上一条消息是六点半发来的。
  宋稚还没来得及回复,便先接到严淮的电话。
  他扯了扯勒在胸口的安全带,深吸一口气, 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你在哪?”严淮声音低沉,无法推测心情。
  “外、外面。”宋稚撑住椅背往上坐。
  “需要我接么?”严淮的口气绝对算不上愉悦,但似乎也没打算批评他。
  宋稚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 “不、不用。”
  “吃饭了么?”
  “没。”
  “我给你煲了汤。”严淮嗓音变得温柔,“等你回来。”
  宋稚心头生出团火, 忽而体会到归心似箭的深刻含义,“马、马上。”
  *
  半小时后,宋稚把车停在别墅后院。透过半透明玻璃窗往里看,一楼客厅点着灯,在夜色下映着微光,原来真的会有人等他回家。
  宋稚解开安全带下车。
  入门客厅内空荡荡的, 宋沿着香气飘散的源头往里走, 在厨房门口停住脚步。严淮正系着围裙,背对他在灶台边忙碌。
  宋稚鼻腔发酸,厨房开着强力排风,对方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他没出声,转身坐在餐厅固定位置上,双手撑着座椅低头看原木色的桌板。直到排风扇的声响消失, 眼前灯的光被遮挡, 宋稚顺着阴影抬头。
  汤碗在桌上磕出声响,严淮挑起他的下巴,指尖在他嘴角轻蹭, “打架了?”
  那里是和韩松打斗时意外留下的痕迹。
  他避开严淮的眼睛抽了下嘴角,轻微的酸痛感, 应该并不严重。
  “谁弄的?”见宋稚不答,严淮态度转冷。
  “没、没事……”
  “我问你,谁弄的。”显然严淮并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去。
  宋稚磕磕绊绊向他解释今天的来来龙去脉,严淮的怒气虽没有攀升,但也并未缓解多少。
  “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对、对不起。”宋稚努力压低头,像个犯错等待被批评教育的孩子。
  “先去处理一下。”严淮扣住他的手腕往外拉。
  “不、用。”宋稚从严淮的手心脱出,在他看来,这点小伤根本不需要处理,“不、不疼。”
  严淮没再坚持,他坐回宋稚身旁,再次挑起他的下巴,借着日光灯看嘴角淡青色的淤痕。
  只要被严淮触碰过的地方,不论何时何地,宋稚永远控制不住紧张。
  柔软的指肚在嘴角周围滑动,伤口并未因对方的轻抚而缓解多少。伤痕周围的毛细血管反而拼命扩张,刺激嘴角和相连的皮肤组织被迫绷紧。
  为了不被察觉,宋稚转头,将视线向其它位置偏移。
  严淮并不罢休,把下巴往自己正前方掰,“看着我。”
  哪怕他们曾有过更亲密的行为,可每一次视线相接,宋稚都会惶惶不安,他深知自己演技有多差,也明白自己有多不会伪装。
  即便如此,却还想拼命隐藏自己的喜欢。
  严淮的眼睛带着吸引人的魔力,宋稚被蛊惑的灵魂和□□分离,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看,眼神却早已无法逃离。
  对方捏他下巴的手又紧了一分,严淮的轨迹逐渐向他嘴角靠近。近到可以感受到鼻息间的呼出的热气,宋稚却在精神崩塌前选择了逃避。
  宋稚从他指尖中脱离,拒绝了他的吻。
  “我、我饿了。”
  胸腔被灌入冬月冷风,干裂刀刮的疼痛,每一下都正中心头。
  垂眸的宋稚看不到严淮的眼睛,却也能从他紧绷的拳头中察觉愤怒。
  严淮放松手掌,把汤碗推到他面前,一句话都舍不得留。他起身离开,消失在宋稚的视线范围内。
  心情会对食欲有决定性的影响,宋稚没吃两口也草草上楼。
  宋稚坐在床头,伸手拉开抽屉,拿出那份保存完好的婚前协议书,翻开最后一页。
  「该协议于结婚当日起生效,并于两年后,即2022年6月12日终止。」
  今天刚好是六月十二,理论上,过了今晚十二点,彼此将不再履行任何夫夫义务。
  宋稚从抽屉底层拿出结婚证翻开。证件是杨助理委托办理的,就连照片也是人工合成的。
  宋稚指尖停在严淮的眼睛上,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它很亮,带着深邃沉稳的眼神,生气时会让人害怕,更多时候却给他安全感。
  宋稚掏出手机,把结婚证上的合影拍进相册中。就算是假的,也至少曾经拥有过,人生不算遗憾。
  宋稚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把结婚证放回抽屉,拿着那本婚前协议书往楼下走。
  可鼓足所有的勇气,刚来到严淮书房门口就逃得无影无踪,一丁点都找不见。
  宋稚靠在门边,偷瞄缝隙传来的灯光犹豫不决。一旦开口,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可该来的总要来。
  宋稚深呼吸,放空的大脑片刻也不想犹豫。他闭上眼,干脆利落敲响书房的门。
  *
  严淮坐在皮质办公椅内,正摆弄手心的精致方盒,他听到了敲门声。
  以他对宋稚的了解,刚拒绝他亲吻的小傻瓜,通常不会在这时候主动找他。
  “进。”严淮微不可见地弯起嘴角,拇指沿着方盒边缘滑动。
  宋稚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怯生生探出半个头。他偷瞄了严淮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
  宋稚一点一点从半开的门缝往外移,直到身体全部钻出,被在身后的手还攥着一叠白纸。
  站在门边的宋稚不敢抬头,他想等着严淮先开口。但呆了两三分钟,对方就这么直勾勾看他,毫无主动的意思。
  宋稚被看得浑身发毛,他脑袋一热,咬牙脱口而出,“我、我要离、婚。”
  一周前就倒背如流的台词,此刻彻底乱成几团浆糊,宋稚干脆一股脑全丢出来。
  他把婚前协议书举在半空,“合同、今、今天,就今天……离。”
  琳达说得对,如果本就是一场不该开始的感情,早点结束对谁都好。
  与其每天患得患失,倒不如先斩后奏,至少在分开钱还能挽留些颜面,换得一个潇洒的背影,宋稚不想让自己走得难堪。
  他听到“嘭”的一声,是盖子合拢的声音,严淮拉开抽屉,把那枚精致的方盒塞进去。
  严淮十指交叉,后背倚靠在真皮座椅上,脸色冷得令人发抖。
  他毫无感情道:“撕了。”
  “?”
  对方的态度令宋稚不知所措,难道是他主动提离婚,让严淮哥哥没面子了?
  他这两天光想着自己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对方的感受,大不了公开时,让媒体记者写是他被甩还不行?
  但是,就算不高兴也不至于撕合同吧,一旦被撕就没法律效力了啊。
  “宋稚。”严淮的冰冷气息顺着空气往他这边传,“别让我说第二遍。”
  都说老板压力大,赚钱辛苦,严淮哥哥难道是工作不顺,在找他撒气?
  宋稚双手捏着那叠婚前协议,顺着中间上下撕成两半,又把两沓纸并在一起再撕,连续重复这个动作几次后,A4大小的纸张变成半个巴掌大小的毛边纸片。
  “继续,撕碎。”严淮命令道。
  宋稚依言把纸片撕成指甲盖大小,在确定对方的眼神后,才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严淮拉开下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甩在办公桌上,“这份也撕了。”
  宋稚踱着步子往前两步拿起文件,是当初签合同时,严淮哥哥手里的那份协议书。
  宋稚按照刚才的方法继续撕纸片,边撕还边看办公桌旁边的碎纸机。既然有那个东西,为什么还要让他手撕魚希"椟_伽。
  撕完纸后的宋稚才意识到,现在这种尴尬情况还不如撕慢点呢。
  严淮哥哥满脸怒火,看样子在爆发的边缘。
  宋稚把两只手背到身后,搓了搓撕得酸痛的拇指。本着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不敢开口。可这么站下去,到底要熬多久,他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当碎纸机。
  严淮从办公椅上起身,察觉敏锐的宋稚干脆利落闭上眼,只要看不到就能假装不知道。
  看严淮哥哥的气势和动作,今天这顿打估计少不了。即便宋稚自认为罪不至死,也搞不懂对方如此生气的原因,可人都站在这里了,后悔显然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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