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是……”见严爸爸似乎要发火,宋稚火急火燎上去求情。
刚开口,却被身旁的男人搂肩膀压住他的话,“爸,之前是我不对,以后绝不再犯。”
“?”宋稚眨眨眼。
事情怎么开始变得奇奇怪怪,但严淮哥哥承认错误的态度夜太诚恳了吧,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啊。
“有想法吗?”严爸爸后背贴向办公椅。
“听您的。”严淮说。
老人把视线移动至宋稚身上,“小稚呢?”
“啊?没有没有。”宋稚急忙摇头,他现在能有什么意见,他头皮还麻呢,能好好活着就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办婚礼这种事,他之前根本没想过。
“今晚会邀请商界好友做客,先宣布你们结婚的事。”
“婚礼时间可以再议,但我家俩儿子结婚,绝不能比他人差。”
作者有话要说:
严爸爸:亲儿子受点委屈没事,我们小稚可不行。
婚礼提上议程嘻嘻……
今天是成为团宠小宋的一天。
第68章 宴会
曾独居两年的宋稚, 很久没有体会和长辈同桌吃饭的感觉了。
宋稚大部分时间都闷在家里,连节目组和代言商的邀请也很少出席。
严家不论从社会地位或经济实力,都比宋稚养父母家高出一大截, 但在餐桌上,却和普通家庭毫无两样。
严夫人很喜欢下厨,包括严淮的厨艺也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嘴馋的宋稚小时候没少留在严家蹭饭。
“小稚啊,来尝尝。”严夫人盛了一碗汤蘑菇给他,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喝这个了。”
“谢谢妈。”宋稚捧着汤碗,像小时候那样,一口气喝下大半,满口鲜香浓郁,是儿时怀念的味道,“太好喝了。”
严夫人眼眶湿润, 又给他盛满, “妈盼了两年了,就等着在给你熬这碗汤呢。”
两年前,严淮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一家人为了治病走得急,严夫人甚至没来得及和宋稚告声别,这些年没少惦念他。
热腾腾的蒸汽熏的宋稚鼻腔发酸, 原来一直有人等他回家, 不论是严淮哥哥还是爸妈,他从来都不孤独。
“先吃饭,以前的是事不提了。”严爸爸夹下一块肉放进宋稚碗里, “宴会晚上七点开始。”
“你们提前准备。”
“嗯。”
宋稚舌尖抵住下颚,下意识捏紧碗边。如果不是自己喝多给严淮哥哥打了那通电话, 又阴差阳错参加那档综艺,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结婚的事。
因节目原因,两人的关系公开到大众视野,但媒体顾虑严家的权利和地位,并没有在严淮身上做过多报道。
再来和严家合作关系的伙伴均为上层人士,极少关注娱乐圈和花边新闻。在商界,严淮的感情状态还处于消息闭塞的状态,这次宴请,无疑是向所有人公开宋稚的身份。
*
饭后,严淮陪宋稚在后院花园凉亭晒太阳。
两个人斜靠在木制躺椅上,严夫人喜欢花,正值繁花盛开时节,暖风微扬,空气中弥散着芳香的气味。
严淮把宋稚往身边搂,手掌随意搭在他腰间,“怎么心事重重的?”
“没有。”宋稚抱住严淮的脖子往他怀里靠,肩膀被太阳晒得暖洋洋。
“在担心晚上的宴会?”
“一点点。”宋稚做艺人这两年,虽然出席大型场合不少,但他不着调惯了,这种正式场合确实是第一次。
严淮视线往他脸上移,“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明星,竟然会为家庭聚会紧张?”
“才没有。”宋稚耳根被阳光晒得发烫,使劲往对方怀里埋。
“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担心。”严淮托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上去。
“小宋少爷。”佣人打断两个人的缠绵,“夫人请您过去。”
“好。”宋稚急忙从严淮怀里脱出,红着脸推开他,“我先去了。”
严淮看时间,他正好要和爸爸谈点工作上的事,“晚点见。”
“嗯。”
宋稚起身还没站稳,就又被严淮拉回,踉踉跄跄倒进对方怀里。
严淮不顾旁人,捂上宋稚被阳光直射的眼,热情吻上去,“记得想我。”
宋稚挣扎不掉,说话的口气又黏又腻,“唔……知道了。”
*
宋稚跟随佣人的指引,轻轻敲门,房门刚打开,就迅速被人拽进去。
一个小时后,房内传来两人的声音。
“妈,至于这样吗?”
“怎么不至于?太至于了,看我宝贝儿子今晚不帅瞎他们的眼。”
“但是妈,这也太夸张了。”
“是你的话重要,还是妈重要。”
宋稚:“......”
这妈怎么还长不大呢。
“说话,宋小稚。”
“妈妈最大。”
“儿子真乖!”
*
严淮和父亲聊完工作离开书房,他从花园找到卧室,又问了佣人,都没看到宋稚的影子。
距晚宴开始还有半小时。
“少爷,夫人叫您去换衣服。”佣人毕恭毕敬。
“小稚呢?”严淮问。
“小宋少爷也在那里。”
严淮来到三楼公共衣帽间,一般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家中会请专业设计师负责换装打扮。
厅内只有严夫人和两位随身佣人,一个在帮她戴耳环,另一个帮她整理头发。
严夫人透过全身镜看他,“妈这身怎么样?”
严夫人穿着一件深色修身长款旗袍,上面绣着朵玉兰花,头发盘起在一侧,美丽又不失大方。
“很美。”
“什么时候问你都是这一句话。”严夫人拨正项链,“可不如我们小稚实在。”
“他呢?”严淮左顾右盼,视觉可见区域,并没有看到宋稚的身影。
“他还在换衣服。”妈妈指着严淮专用的更衣间,“你也快去换,宴会马上开始。”
严淮依言走进试衣间。
房间里挂着一件浅色格纹西装,剪裁精良,明显出自名著名设计师之手,但风格却让严淮意外。
家庭聚会的服装都是由严夫人亲自负责,她向来很懂严淮的喜好。今晚这件虽不难看,但并不是严淮的穿衣风格。
“小淮,衣服换好了吗?”严夫人在门外叫他,“宴会还有十五分钟开始。”
“嗯,这就来。”严淮站在窗边挂断电话,宋稚的手机使始终无人接听。
严淮确认时间,略显急躁拉开门,脚却死死停在原地。
他当下才明白这套西装的目的,今天的主角从不是他,而是站在他正前方的青年。
宋稚身着同款情侣西装,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就连每一根头发丝被精心设计过。
夕阳渐落,顺着透明玻璃窗,打在宋稚映红的侧脸。这样的容颜,只看一眼,就足矣让他冲动异常。
严淮把他扯进房间,强行按在门板上,低沉急躁的气息顺着他嘴唇边肆意蔓延,“为什么穿成这样?”
宋稚扯了扯西装的下摆,避开了严淮浓烈的眼神,“是不是很难看?”
宋稚也觉得这样太夸张了,他平常上电视也没什么兴师动众过。
当妈的太不靠谱了。
“不难看。”严淮捞住宋稚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贴,“但会让我十分心烦。”
“啊?为什么?”
果然严淮哥哥还是喜欢低调内敛,他现在这样确实太高调了。
“你这么吸引人,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严淮急促的呼吸在他唇边徘徊,“我只想一个人拥有你。”
“哎?唔——!别、我的衣服。”
......
一番黏腻的呼吸穿梭在夜幕洒落的更衣间,敲门声惊动了纠缠在门板上的两个人。
“少爷,小宋少爷,夫人说宴会马上开始。”
严淮从他嘴里松开,自己紧了紧领带,一如既往云淡风轻道:“好,我知道了。”
另一边的宋稚显然并有那么平静,他靠在严淮肩膀轻微发抖,仍在努力平复呼吸。
嘴里还不停数落。
坏蛋,大坏蛋。
五分钟后,宋稚被牵着从房间出来。
严夫人的视线落在宋稚泛红的耳根和领带上,笑而不语。
几分钟的时间里,领带扣的系打方式曾被人换过。
*
宴会开始,宾客数量比宋稚预期中还要多,他怀疑严爸爸请来了整个商业圈。
宋稚不善这种场合,周围祝福和敬酒的人多得络绎不绝。每个人的样子和名字他看了又忘,比他在娱乐圈的应酬还要心烦。
“累了吗?”严淮拿着一杯柠檬汁递给宋稚。
严淮知道他不喜欢参与这种活动,但他私心想向所有人公开宋稚,他爱的人理应昭告全世界。
“不累。”宋稚把喝光的玻璃杯推给严淮,“我去洗手间。”
“要我陪吗?”
宋稚看着身边几个跃跃欲试和严淮谈生意的人,“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他独自沿着走廊往里走,家中晚宴厅的洗手间和公共场合类似,包括公共洗手池和单人区域。宋稚走进最里面的一间。
他刚锁上门,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严家娶那个花瓶的意义是什么。”
“长得好看啊,你瞧他今晚多抢眼,就到场的那些宾客,哪个眼神舍得从他身上离开?”
隔着门板,传出讽刺的笑声:“真没想到严家少爷也这么肤浅。不过娱乐圈的戏子,还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假少爷,笑死人。”
“就他这种低贱贫民身份,怎么敢混进高端圈子的?”
“飞上枝头变凤凰呗。”
门外,冰冷决绝的声线打断二人的交谈,“像你们这种没有被邀请,却厚着脸皮来我家的人,又是什么?”
宋稚被人扼住脖子,身体像过电一般。
“严总,您、您怎么来了?”
“严总是他先说的,我就是随口应和,您您、大人有大量。”
“严总您、我错了,您……”
二人急得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扒着严淮裤脚求饶,像个跳梁小丑。
“你们惹了我,如果厚着脸找我家小稚求情,我可能会为了哄他开心,放你们一马。”
“可你们惹了他。”严淮口气冷厉无情,“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吵闹的卫生间逐渐恢复安静,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稚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手心仍紧紧捏在冰凉的扶手上不敢松开。
宋稚也数不清过了多久,隔着门板,他再次听到严淮的声音。
“你到底还要藏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问:摊上不靠谱的妈妈怎么办?
宋稚:依着她呗。
妈妈最大!爱全世界所有好妈妈~
本着虐渣打脸不过夜的原则,今天喜提二更~
今天好忙,具体时间不敢保证,应该还是晚上九点左右,早修完早更,表扬我么么啾~
第69章 发火
宋稚咬牙, 推开里侧的门缓缓走出,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背身后站在严淮面前。
“为什么要躲?”严淮冷如冰霜。
在外人看来, 宋稚像个炸毛的刺猬,嫉恶如仇、睚眦必报,嘴上从不饶人。
但严淮比谁都清楚, 实际上的宋稚单纯又善良,他的世界干净到非黑即白, 也从不会给任何一个恶人耀武扬威的机会。
而这样的小刺猬,私下里只会在他面前柔软。
“为什么要眼睁睁被他们说?”
严淮的容忍限度内,绝不包括让宋稚受委屈这点。
“宋稚,回答我。”得不到反馈只会增加严淮的愤怒。
“我、我……”抠进掌心的指尖扎的宋稚生疼,“唔、别。”
严淮把人按向墙面,失控般咬痛他的嘴唇。
直到宋稚被吻到全身发软, 严淮才肯从他的唇边离开, 却依旧按住他不撒手,牙齿咬住喉结,“回答我,为什么不反驳。”
“我拿什么反驳。”宋稚后脊冰凉,隔着两层布料都扛不住大理石瓷砖的冰凉刺痛感,他喉咙被磨得发痛, 硬着头皮说:“他们说得没错。”
他只是个制造八卦娱乐新闻的流量艺人, 和出身上流社会、从小优秀到大的天之骄子怎么比?
“我连亲生父母在哪都不知道。”宋稚眼眶发红,“怎么配得上出身高贵的你?”
“高贵?”严淮嗤笑,“你对严家的私生子说高贵?”
严淮用力掐住他的手腕, “宋稚,“我经历过的嘲讽, 比你更多。”
严淮非严夫人亲生儿子的事尽人皆知,这种冷嘲热讽几乎伴随他整个少年时期。
宋稚拼命摇头,“没有,你不是,我从来不在乎那些。”
“好。你不在意我的身份,却过分苛求自己,是吗?”
宋稚被顶得哑口无言。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严淮捏他手腕的力度更痛一分,“你没有权利决定。”
“宋稚,我们之间的喜欢,我永远多你一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如果没有宋稚,没有那个在十四岁夜空下对他笑的男孩,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严淮。
“如果你胡思乱想,我总有方法惩罚你,罚到你不再乱想为止。”
当宋稚听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什么样的潜在危险。
严淮的失控程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似曾相识的过程和动作,连带挣扎和求饶在这里根本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