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了,替身也要死了。宋柯凡,是不是所有跟你有感情纠葛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护士取好血,刚准备盖上盖子,手一晃就把东西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们再来一次吧,麻烦您了。”她紧张地道着歉。
宋柯凡看了看我的手指,皱着眉头说:“算了,我们不验了。”
他这么一说,正好随了我的心意,我也开口说:“下次再验吧,我今天还有事。”
“还是做个检查比较好,小柏哥昨天还晕倒了。不会是贫血和低血糖吧?”梁星辰想让我再验一次。
最后还是没验成,我被宋柯凡硬拉着回了家。
这间房子是我和宋柯凡的共同财产。我们一起攒钱付首付,一起还贷款。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藏着回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我死了以后,这房子就归宋柯凡了。
想到这里,我瞥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身影,心想,还真是便宜这个人渣了。
宋柯凡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做了一份像样的早饭。他一脸得意地把碗端过来,顺便看了看我的手机屏幕。
“你怎么在看白血病的资料?”
“我都跟你说了,我得了白血病,没几天可以活了。”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
就算我再说一遍,他也不会当真。
“我才不会信呢。”他坐到我旁边,一把搂住我,“这肯定是你为了写剧本查的资料。话说这都2020年了,你还在写癌症这种老梗,观众会买账吗?”
我嗤笑一声,他懂什么艺术?他能红不过就是因为生了一副好皮囊,演技差得不行,脾气还大。
出道这些年依靠的还是最早的那一波女友粉。我敢打赌,他一公布恋情,肯定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的名字叫《滚蛋吧,肿瘤君》,里面的主角也得了绝症。但她比我幸运多了,她遇到了一个关心她的医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而我没有。
宋柯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微热的水汽,裸着上身,只用浴巾在腰腹上裹了一圈。结实的腹肌透着水光,
“何柏,我们回房间吧。”他说着就要往我身上靠,我嫌弃地往边上挪了一下。
“你最近怎么回事?一直都不让我碰。”他的语气听着有些委屈,“你不会是性冷淡吧,不对,以前你都会缠着我说‘老公我还要’的。”
他就在那里信口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算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想跟他上床。体验感实在是太差了!我现在在死亡线前徘徊,活一天算一天,当然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你去找别人吧,堂堂大明星不可能找不到炮友的。”我看着他慢慢燃起怒火的面容,又补了一句,“实在不行,就去找鸭吧。”
他狠狠地瞪着我,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字一句地从牙关里挤出来,“好!这可是你说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宋柯凡胡乱套上衣服,披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真的去找鸭了?
我一个人看完了电影,还以为女主会靠着爱和希望活下去,没想到却是悲剧结局。她没能战胜肿瘤君,独自去了天堂,葬礼上播放了她生前录好的视频。
我感到很压抑,但也没有哭。人们总爱看着别人的故事流下自己的眼泪,宣泄了感情,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可我现在就是剧中人,心疼得厉害,却无泪可流。
我正准备去洗漱,再去客房睡一晚,就听到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宋柯凡搂着一个陌生男生,踉踉跄跄地进了客厅。
他还真的去找鸭了!
第9章 出轨?
【对,我很着急,所以你……】
那个小mb娇滴滴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口一个“宋哥”甜得发腻,确实比我有情趣多了。巴掌大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色,嘴唇红艳艳的,满是欲态。
宋柯凡肯定又喝了酒,面上一片潮红,嘴里骂骂咧咧的。他看了我一眼,立马把那个小mb抵在墙上,两具身体紧紧贴着。那人的上衣被推到上面,露出莹白色的细窄腰身。
“宋柯凡!你发什么疯?这个房子我也有份,你要乱搞就给我滚出去!”他真的触到我的底线了!
他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和那个人纠缠在一起。
“好!你不走我走!”我撂下这句话就往外走,身后传来宋柯凡的声音。
透过门缝,我看到他挥起拳头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真可笑!他在气什么?他想让我为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这招放在三四年前或许还有用,现在的我一身沉疴,跑两步就要倒,哪有力气陪他折腾?
他是想让我吃醋也好,真的想和那个小mb上床也行,我都无所谓。关我什么事?我都快要死了,就不要操心别人的烂事了。
我看到了那人的脸,和我真像。哦不,应该说和江易川真像。男人果然只会喜欢一种类型的人。
想想也不对,我就不喜欢一个类型的。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帅哥,各有韵味,为什么要局限于某一种类型?
宋柯凡可以出轨,那我也可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保守了一辈子,也该去放纵一回了。虽然没有地方可以安放感情,那也可以找一人交付身体。
只要花钱就能买到一个比他温柔体贴一百倍的情人,多划算!再说,我都快死了,要这些钱有什么用?还不如纵情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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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迷雾酒吧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时不时抬头看看,观察着周围人的样貌。这个地方是gay吧,来的自然都是同志。每一个圈子里都是鱼龙混杂,有人从一而终,也有人滥交成瘾。一夜情也不能太随便吧,更何况我又是一个轻度颜控。
半瓶酒下肚,头就有点晕,我斜靠在椅背上微眯起眼睛,目光仍汇聚在门口的方向,等着合眼缘的对象出现。
还真让我等到了那个人……
一个粟色头发的高挑男人走了进来,我的目光蓦地被他吸引住了。第一眼看去,他的皮肤白得发亮,大概算是传说中的冷白皮,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酒吧里的灯光一霎蓝一霎红,不断交替着,映照出他的面容。他的眼睛很好看,是不太常见的丹凤眼,带着几分风情神韵。英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嘴角,和眼里的淡淡笑意,无不透露出致命的吸引力。
我怔怔地凝视着他,他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好,是一个人吗?”他的声音磁性低沉,有一丝蛊惑的味道。
我没有马上回应他,盯着他的脸微微出神。
他不说真名?也对,这种交往不需要知道真名。
他突然靠近我,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上,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撩拨心扉,吸引着我陷入幻境。
“何柏,松柏的柏。”我淡淡道。
“好名字啊,‘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这人怎么文绉绉的,不像个mb,倒是像个文艺工作者。
“需要是需要,但我要找你们这里技术最好的那个,还要长得好看的。”
“哦?技术这种东西不太好说。好看的倒是有很多,你要找什么类型的?”他抿了一口酒,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回应道:“那个,你听说过宋柯凡吗?”
“知道,是个明星。”
“对,就是那个人。”
“你要找长得像宋柯凡的?”他勾起唇角,眼里的笑意慢慢加深。
“不是。”我立马否认了。要是真像他的说的这样,那我不也成了找替身的人?我就是要找和宋柯凡不一样的!
我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借着酒劲说起话来就更随意了。
“我要找长得比宋柯凡还帅,比他高,比他年轻,比他活儿好的。”
那人靠得更近了点,甚至搂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的脊背上游移摩挲,“这位客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小声嘟囔着:“你看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活儿怎么样。”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忽地跌在他的怀中,脸贴在衣襟上。恍惚间,我好像嗅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我依稀听到那人说了句“包您满意”,刚想回话,就被他狠狠吻住。
他伸手托住我的后颈,用身体遮住我,俯身吸吮着唇瓣,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贴在软腭攀缘而上,逐步加深这个吻。一开始很强势,到后面又渐渐放缓了动作。
很轻,很柔,让我想起了漫天飞舞的洁白柳絮,枝头初绽的嫩绿小叶,蔷薇花心里藏着的鹅黄细蕊。
我第一次知道接吻还可以这么温柔。这不是带着侵略性的攻城略地,不是宣示主权,而是双方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去感受另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我,又低头吻着我的脖子。宋柯凡留下的印记应该还没有完全消掉。温软的嘴唇很轻柔地擦过那块皮肤,像带着几分怜惜的感情。
“疼不疼?”他问的是我脖子上的伤。
“不疼。”我呢喃着,抬手攀上对方的后颈,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他。
我听到一声低笑,他在我耳边说:“着急了?”
“没有。”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刚刚喝了高浓度的红酒,也可能只是因为眼前这个陌生人。
直觉告诉我,对方肯定是一个情场老手,几句话就能让别人心跳加速,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这群人里肯定没有我,因为我现在很清醒,至少在感情上很清醒。这场关系里,我必须占据主导地位!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改口说:“对,我很着急,所以你……”
话还没说完,他又吻了上来,我只能把剩下的字句咽了回去。我被吻得意乱情迷,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怀里,依稀听到如雷的心跳声,也分不清是谁的。
可能都有吧……
我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周围人都把目光投向这边,这也太羞耻了吧。
“我们去楼上。”他眉梢微挑,更显得狭长妩媚,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很快就到了。”
第10章 夜长
【“第一次吗?”他暧昧地说。】
楼上有几间独立的房间,位置很隐蔽,可能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躺到床上的瞬间,我突然有点后悔,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很想逃出去。那个俊逸男子当着我的面解开扣子,脱下衬衫,又摸向腰带。
我不敢再看,翻身将脸埋进绵软的枕头里。
不能逃,我对自己说。
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在两种极端之间来回徘徊,快要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他俯身抱住我,如同厚重的群山笼盖下来,将我禁锢在方寸之间。
“第一次吗?”他暧昧地说。
我很想骂人,我像第一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像第一次?我也算是身经百战!
“不是!”我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极力证明自己经验的丰富,不想被对方看穿。
他拿起枕头搁在我的腰下面,又开始吻我,从喉结处蜿蜒而下,一直到小腹,用舌头模仿着性器戳我的肚脐。
太会了,果然是专业的。细碎的快感从那处蔓延开来,扩散到全身。我忘情地仰起头,绷紧了身体,连脚趾都蜷曲起来。
前戏并不漫长,很快就勾起了我的欲望。
滚烫的性器挺了进去,一直顶到最深处,有意无意地擦过最敏感的地方,激起一阵酥麻快感,像是过电一般。
“啊……嗯唔……”羞耻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没有关灯,周围亮堂一片。我仰头望着那盏漂亮的水晶灯,剔透明澈的晶体折射出昏黄色的光亮,变成我眼前的淡淡晕圈,弥散开来。
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和宋柯凡的那一次。我们在剧组的杂物间里……
很疯狂,很放纵。
他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骗我和他一起发疯发狂,让我把七年的青春亲手奉上。
“我可以亲你吗?”
“何柏,你的眼睛真好看。”
“何柏,我好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
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我还相信了,信了七年!
宋柯凡,你满意了吧?七年了,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是怎么对我的?理所应当地把我当替身,从来都不知道尊重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抚摸着身上那人的脊背,往他怀里靠了靠,那根东西顺势插得更深了点。
他低笑一声,用让人沉溺的温柔嗓音轻声说:“安岌。”
“angel?你是天使吗?”我戏谑道。
“对呀,我就是天使,是上天派来守护你的天使。”他刚说完,就用力往里顶弄了一下。
“轻点……啊……怎么……写?”
“侧看岸旋转,白浪若山岌。”他居然又开始背诗了。
他的呼吸还很平稳,听不出一丝异样,我却连连喘噎,狼狈不堪。
耳后一片湿润,温软的舌尖舔舐而过,像是在有规律地来回打转。有点像是在……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