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现代耽美]——BY:冻感超人

作者:冻感超人  录入:05-16

  咬咬牙真去请律师的话,又是一大笔费用,调解诉讼也要花很多时间精力,网上有很多与张向阳一样和房东产生房租纠纷的人也都是因为维权的成本太高,只能吃哑巴亏。
  时间没有让桥头自然直,只是让张向阳更清晰地认识到他淌的这条河到底有多深。
  对方几乎是以碾压之势向他袭来,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
  十多年的逆来顺受在此时帮了张向阳的大忙。
  他已经习惯了忍痛,所以即使前路一片灰暗,他依然很平静地在网上找起了专业不对口的工作。
  既然被原来的行业拉黑了,那就试试别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向阳窝在房间里,一下午都在筛选合适的岗位,相应的去修改自己的简历,就这样删删改改,挑挑拣拣,也发出去不少简历,一直忙忙碌碌到了闹钟响。
  陈洲约了他七点吃饭,张向阳怕自己忘,特意定了个六点的闹钟。
  约的餐厅离张向阳现在住的宾馆七公里,不远,附近就有公交车能到。
  一开始陈洲把餐厅发过来时,张向阳也疑惑这饭店是不是离陈洲太远了,但陈洲说他正好在郊区办事,来都来了,顺路。
  张向阳心想“顺路”应该算是陈洲的高频词汇了。
  就是不知道是真顺路还是迁就他。
  他不允许自己自作多情,赶紧把后面那个念头丢出脑外,换衣服出门。
  陈洲选的是一家平价但口碑不俗的农家菜。
  张向阳赶到饭店附近时,才发现这家店的生意异常火爆。
  远远看过去门口放了数张长凳,等位的人都几乎都坐满了,三三两两地闲聊,服务生正在殷勤地给等位的客人派发零食。
  男人身姿挺拔地站在灯下,单手拿着手机,脸色很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幕,等服务生靠近后,他放下了手机,“谢谢,不用。”
  张向阳就是在那个瞬间看到了陈洲。
  与服务生打完招呼的陈洲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脸,目光准确无误地射向张向阳的方向。
  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张向阳愣了愣神,忙先挥了挥手。
  陈洲似是迟疑了一下,也向着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张向阳是跑过去的,紧跑了几步,闯入了异常热闹的人群。
  聊天和叫号的声音太响了,他不得不提高嗓门说话,“不好意思陈工,我来晚了。”
  陈洲没有提高声音,只是低下头,让声音离张向阳更近一点儿,“是我早了。”
  张向阳心里其实挺忐忑的。
  陈洲约他吃饭,应该是有正事,万一聊有关工作上的事,他对陈洲撒了谎,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圆,陈洲这个人挺敏锐的,隔着手机还好,面对面,张向阳没信心不被他看穿。
  “进去吧,我定了位置。”
  位置就在大厅,整个餐厅都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客人们随意地边吃饭边说话,整个大厅都很热闹。
  这种热闹的气息驱散了张向阳这两天的晦暗,他情不自禁地感觉到了放松。
  “您好,这是菜单。”
  张向阳看向陈洲,“陈工,你点吧。”
  “行。”
  陈洲没拒绝,接过了菜单。
  张向阳不是第一次单独和陈洲吃饭。
  在他刚进公司实习的时候,他们也单独吃过一次饭,就在公司的食堂,陈洲带他去吃午饭,两人全程几乎没说话,吃完饭把餐盘送回去时,遇上了别组带实习的,对方上来跟陈洲打招呼,“带徒弟吃饭呢。”
  张向阳当时就有些窘迫,对方的语气说的好像他与陈洲关系很不错似的。
  “嗯,”出乎张向阳的意料,看上去态度很威严的人自然地应了一声,“先走了。”
  陈洲一挥手,张向阳就跟了上去,一路上他都犹豫着等会儿到底是该继续称呼陈洲为“陈工”,还是叫陈洲一声“师父”。
  犹豫着犹豫着,那一声师父,一直到他离职也没叫出口。
  “我点了这几个菜,你看看。”
  陈洲对服务员做了个手势示意,服务员把点单的平板递到了张向阳面前。
  张向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忙匆匆扫了一眼,“挺好的,就这些吧。”
  “有什么忌口吗?”陈洲问道。
  张向阳道:“没有的,我都行。”
  陈洲对服务员道:“不要放葱。”
  张向阳微微一愣,“陈工,你也不吃葱?”
  陈洲目光扫向他,“也?”
  张向阳又是一愣,意识到自己失言后忙闭上嘴。
  等服务员走后,陈洲抿了口大麦茶,道:“有忌口就直说,不用这么拘谨。”
  张向阳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以前是不爱吃葱,现在已经习惯了。”
  忌口这种东西,自己吃饭的时候当然会注意,可部门聚餐的时候,一大桌子人,他一个人不吃葱,好多菜就都得迁就他,他怎么好意思说呢?久而久之,忌口也不忌口了。
  陈洲道:“哦,我不吃,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张向阳笑了笑,“我习惯是习惯了,不过不加葱还是挺好的。”
  陈洲又抿了口茶,“公司派你在这儿留多久?”
  果然是要聊工作上的事,张向阳心里有点紧张,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他的那点心思也就跟着晃荡。
  这么多年,他其实也没少撒谎,自己的性向就是个天大的谎言。
  可对唯一肯接纳他,把他当朋友的陈洲撒谎,对张向阳而言却是个极大的考验。
  所谓“善意的谎言”真的是善意吗?还是仅仅只是撒谎者自己的一厢情愿?以此为借口来粉饰自己的虚伪?
  如果陈洲知道他故意瞒着他,会因为他的欺骗而感到愉悦吗?
  张向阳想了一路,没有答案。
  他低着头,双手围住茶杯,“看情况吧。”
  餐桌上静了一瞬,张向阳觉得这一瞬特别的漫长,漫长到他甚至想推翻自己的“口供”,干脆就如实招了。
  陈洲也在思考。
  没有哪个公司会招了新人上来就把人扔异地调研的。
  张向阳很显然在撒谎。
  同样很显然的是张向阳想瞒着他。
  他拒绝他的帮助。
  人情欠的多了,即使是朋友,也会有负担。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多深的交情。
  如果他拆穿张向阳的谎言,强行地给予帮助,这么做,张向阳会开心吗?还是仅仅只是满足了他自己的救助欲?
  算了,再说吧,胆子那么小的人,别把人吓跑了。
  “嗯,”陈洲手指摩挲了下茶杯,“那常联系。”
  张向阳抬起脸,眼睫轻眨了一下,他笑了笑,“好。”
  所以这就只是很普通的一顿朋友聚餐,因为人恰好到了附近,就顺便一起吃个饭,吃完了饭两人AA,张向阳把108块钱转给陈洲,陈洲很自然地收下了,彼此之间谁也没推脱客气两句,“我送你。”
  “不用了陈工,有公交。”
  “几分钟的事,顺路。”
  听到最后两个字,张向阳忍不住嘴角轻翘了翘,陈洲在开车门,没看见,“上车吧。”
  两人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聊天,在车上也还是很安静,车厢里回荡着舒缓的音乐,张向阳心想,挺好,留下来,交了个朋友。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张向阳忽然想问陈洲为什么愿意跟他交朋友,余光悄悄去打量正在开车的人。
  车窗外灯光跳跃着掠过英挺的眉眼,一下一下,像油彩在给画上色,令这张总是严肃端正的脸孔添了一丝夜的旖旎。
  张向阳连忙收回了目光。
  他没起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地觉得陈洲长得很好。
  如果他对陈洲有了什么非分之想,那可真就是侮辱了陈洲对他的善意了。
  车辆驶入小区时,张向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状况的尴尬。
  陈洲不知道他被赶出去了。
  算了,这也还是瞒着吧,别让人为他担心了。
  张向阳这么想着,下车和陈洲说了再见,陈洲说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张向阳连连说好,“下次我请客。”
  “行。”
  张向阳跑进了楼道。
  他没进电梯,就站在电梯旁边,站一会儿他趴在了墙边,弯着腰探出半张脸暗中观察,想等陈洲走了他再走。
  车还停那儿,车灯都还亮着。
  “怎么还不走呢?”张向阳自言自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背后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他没回头,有人从电梯里迈了出来,却没走出楼道,张向阳感觉对方似乎正在背后审视自己,意识到自己趴墙向外看的动作很可疑之后,张向阳连忙站直了回头。
  他一回头,对上了一张温润无害的笑脸。


第20章
  在短暂的沉默中,楼道里的感应灯熄灭了,视线中的人消失的瞬间,张向阳往后退了一步。
  他退得太急,脚后跟踢到了墙根,疼痛如闪电般从脚踝往上飞窜,张向阳痛得弯下了腰,肩膀上随即压下了一股力道,张向阳想也不想地挥掌挡了过去,手腕在半空中就被攥住拦截。
  “这么凶?”
  黑暗中传来带笑的声音。
  手腕被对方手指触摸到的皮肤感到一种火烧似的滚烫。
  心理上的厌恶传导到了生理。
  张向阳有点想吐。
  他咬紧牙关去抽自己的手腕,可双方的力量悬殊远比外表看起来还要大得多,贺乘风的手像是铁铸的一般不可撼动。
  张向阳抬脚踹了过去。
  贺乘风躲得敏捷,脚尖险险地擦过了他的裤腿,他淡笑一声,手臂猛一发力——
  “嘭”的一声,张向阳后背撞在了墙上,肌肉与墙体结结实实地碰在一起。
  感应灯亮了。
  贺乘风垂下眼,看到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孔因吃痛而皱了起来。
  他低下头,鼻尖在触碰到了微凉的脸颊,立刻引来了更剧烈的挣扎,将人死死地攥在掌心,他侧过脸低语,“还不认输?”
  呼吸喷洒在张向阳脸上,张向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感到恶心,全身都在战栗的恶心。
  这个人在他心里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过去他记忆里的那个贺乘风像是从未存在过,或许不是“像”,而是事实,那个“贺乘风”从未存在过,曾经那个完美无缺的师兄都只是他的幻想。
  现在这个贺乘风才是真实存在的。
  令他作呕。
  贺乘风凝视着这张写满了厌恶的脸。
  贺乘风第一次见张向阳是在迎新晚会的后台,张向阳在帮忙,他所帮的忙都是最琐碎又没有什么价值的事,这边递一管胶水,那边提一下裙子。
  全场几乎所有人都能使唤他,而那张脸上既没有疲惫也没有抱怨,就只是挂着恬淡的微笑,那样安宁、柔和,令他无法移开视线。
  在那一个瞬间,贺乘风产生了强烈的破坏欲。
  他想看这个人痛苦。
  那一定很有意思。
  “阳阳,”贺乘风诱哄般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越是这样说,张向阳就将眼睛闭得越紧。
  无论喜欢还是厌恶,贺乘风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过了,而很显然,这个被他一再掠夺的人正在缓缓地关上门,企图将自己藏入那个拒绝任何人进入的小世界。
  “闭着眼睛就当我不存在?”
  “阳阳,你怎么那么可爱。”
  “以为拉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贺乘风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股笑意,这仿佛是他的一种习惯,这种说话的语气在平时听起来令人觉得他特别的有风度,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张向阳听在耳里,却只感到那笑下深深掩藏的讥讽与恶意。
  张向阳闭着眼睛再次奋力挣扎,他执意不肯出声,拒绝再与这个人有丝毫的交流。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扭打起来。
  两个成年男人,即使力量再有悬殊,也不可能持续地一边倒,张向阳踢了贺乘风好几下。
  事实是贺乘风在张向阳的反抗中得到了另一番趣味,他有意放水,好让张向阳感觉反抗有望,不至于又陷入到逃避之中。
  这样对抗了一会儿,张向阳的手腕被攥到麻木却仍是没成功挣开,胸膛吃力地上下起伏,他快没力气了。
  贺乘风呼吸也急促了一点,他觉得有意思,特别的有意思,比从前更有意思。
  原本他以为像张向阳这样柔顺若羊羔的人,那些手段足以把他吓得这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没想到张向阳这样能忍。
  眼看都要走投无路了,还不服软。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屈服?
  五年前也是一样,他玩弄了他,又将他抛弃,然后呢?也就几天的功夫,这个人还是没事人一样照常地上课、去图书馆,对着别人微笑。
  为了他确定好的人生规划,他克制住了,就那样放跑了他。
  没想到五年之后,他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是跟以前一样,柔顺而静默,然后再次将他的规划打乱。
  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却又像是怎么都打不倒。
  他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想毁了他。
  从肉体到精神,摧毁得丝毫不剩。
  念头一产生,贺乘风放弃了逗弄,他攥着两条手臂用蛮力将它们扣到张向阳的背后。
  张向阳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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