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现代耽美]——BY:冻感超人

作者:冻感超人  录入:05-16

  这就是张向阳的家乡,他成长的地方。
  陈洲的目光不自觉的变柔。
  【陈洲:很漂亮。】
  【Zz:我家门口。】
  【陈洲:有机会来做客。】
  【Zz:好啊,随时欢迎!】
  【陈洲:过年的时候吧。】
  【Zz:0.0这么早就定了吗?】
  【陈洲:过年休假多,到时候抽两天去你那玩。】
  【Zz:哦哦,可以可以。】
  张向阳心想他还以为陈洲是说要跟他回家过年呢。
  他想想觉得好笑,坐在河边独自开始傻笑。
  陈洲也发觉了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他对着屏幕微笑,心中泛起难言的柔情。
  【陈洲:会有那么一天的。】
  周英驰一直在留意陈洲,看到陈洲脸上的笑容和浑身放松下来的气场,她也不由跟着松快下来,心中隐隐有些动摇。
  不是女孩,真的就不行吗?
  他的儿子看上去那么开心、轻松……
  “向阳——”
  张向阳听到喊声,连忙站了起来。
  李玉娟见他站在河边,先是一怔,随即笑了,“上来吃饭了。”
  “来了。”
  小方桌,白瓷碟,青花纹,家常菜。
  也许是这断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张向阳坐下吃饭时,心尖都有点发颤。
  “都是你爱吃的。”
  李玉娟做饭炒菜热了一身汗,心情仍是高兴的不得了,外屋没有空调,电扇慢悠悠地转,“嗡嗡”的声响让张向阳恍若回到了还在家里读书的时候。
  “谢谢妈。”
  李玉娟给他夹了块肉,“你呀,就是太懂礼貌,对自己妈还老是谢谢、对不起的,真是。”
  那是因为他曾真心地认为自己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张向阳笑了笑,心想等过两天再说吧,至少让他妈妈先高兴两天。
  半年多没人住的房间还是干干净净的,床上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张向阳倒在床上,墙上按照时间贴着他上学时得的奖状。
  很明显的,从初二开始,奖状的数量逐年下降,除了学习成绩上的奖状,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渐渐地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一个男孩的自卑、自厌,隐没在这面小小的墙上,只他自己知道。
  张向阳伸手,虚虚地从第一张奖状开始滑到最后一张大学里得的写作奖状。
  “向阳!”
  门外传来他妈妈的呼唤声。
  张向阳忙坐起身,“来了!”
  张向阳出了卧室,李玉娟站在大门口,一脸惊喜道:“你同学来找你玩了。”


第87章
  屋外已是全黑,星星很亮,场院的门口上装了灯,昏黄黄地照亮了一个黑夜中的贺乘风,脸上还是那个不变的笑容,五年前,五年后,重逢前,重逢后,都丝毫没有变。
  张向阳看到那张脸,脑子瞬间变得空白。
  其实他听到李玉娟说有同学来找时,就先疑惑了,疑惑过后立刻生出了不详的预感,在有预感的前提下,看到从天而降的贺乘风,还是没架住挨了一闷棍的感觉。
  李玉娟热情地招呼,“快进来坐。”
  贺乘风微笑着对李玉娟点头,“谢谢伯母。”
  李玉娟一回头,见儿子傻站在那儿,胳膊肘轻推了下他,“同学来了,怎么不说话。”
  儿子的内向寡言一直令李玉娟很担心,难得有朋友主动上门来找,她自然是感到很开心。
  对上母亲的笑脸,张向阳身体才慢慢地从麻木中恢复知觉,他胡乱“哦”了一声,转过身,脸面向墙壁藏住,心脏突突地跳着,是面对危险的紧张。
  “坐,”李玉娟拉了张长凳,“向阳,快来,我去拿点水果。”
  李玉娟忙着去厨房的冰箱里取切水果,张向阳站在厅里,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看向贺乘风,贺乘风的脸色倒是很平静淡然,笑容温和。
  张向阳慢慢平静下来,贺乘风没有变,可是他已经变了。
  张向阳压低了声音,“请你离开我家。”
  “伯母叫我进来坐,我怎么好意思不打招呼就走呢?”贺乘风微笑道。
  张向阳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说。”
  不就是想拿他的性向要挟,他本来就是要坦白的,这种人抓住人一点小辫子,不把人整死都不罢休……张向阳猛地转身,李玉娟端着切好的橙子已经出来了,“吃点橙子。”
  “妈——”张向阳大声道,把李玉娟吓了一跳,手上端的盘子都要翻了,当着同学的面,她没作出吃惊的样子,只悄悄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对一旁的贺乘风道:“小贺,来吃橙子。”
  张向阳向前一步握住李玉娟的胳膊,“妈,我……”
  “伯母,”贺乘风出言打断,“我找向阳来聊点工作上的事,我们出去说就行,不麻烦了。”
  “聊工作?你们还是一个单位的啊?聊工作有什么不好在家里聊的,”李玉娟拍开张向阳的手,又不满地看他一眼,似是在责备他跟同事没搞好关系,“没事,你们聊,我出去走两圈,找你钱姨说两句话。”
  “妈……你别……”
  李玉娟放下切好的橙子,不由分说地拿着钥匙往外走,张向阳拉都拉不住,被李玉娟往回赶,压低了声音皱着眉交代他,“有什么话跟同事好好说。”
  张向阳愣住了。
  李玉娟又给他使了个眼色,掌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走了。
  张向阳站在屋口,看着他妈走往后面的人家走。
  她肯定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以为他们是同事,有工作上的矛盾需要解决。
  从小到大,他妈最担心的就是他的人际交往,又怕他受欺负,又怕他受欺负了不说,又怕他受欺负了她帮他出头,会把张向阳养得太女孩子气。
  他妈妈的担心,他这个做儿子的都看在了眼里。
  张向阳扶着门,一直看到他妈走进了后面那户人家。
  有人这样爱他,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恐惧害怕什么。
  张向阳靠在门口,他没回头,“你走吧。”
  “无论你要说什么,有关工作还是有关家人,我都不想听,你有什么招就使什么招,不用提前预告,我不认输。”
  背后的人久久不言,张向阳没心思和他纠缠,他从门口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乘风进门之后,只得到了张向阳一眼。
  惊诧、不解、怀疑……
  种种负面的情绪全堆积在那一眼。
  “阳阳,我病了。”
  张向阳侧对着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天电话,护士的转达,贺乘风也听得很清楚,他说不认识他。
  贺乘风道:“医生误诊了,不是胆管炎,是癌症,晚期。”
  张向阳猛地转过脸。
  贺乘风平静地看着他。
  张向阳懵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他看着贺乘风的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病容,他看不出,贺乘风什么时候都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只是脸色好像比平常苍白一点。
  自己痛恨的前男友得了癌症,晚期?
  张向阳的心里却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即使再厌恶,好像也没有到要人命的地步。
  那是一条命,鲜活的人的生命。
  “没救了?”张向阳低声道。
  “发现的太晚,医生说让我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紧去实现。”
  张向阳不知怎么说了,所以贺乘风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来道歉求他原谅?他能原谅吗?他该原谅吗?
  张向阳又一次转过身,他背对着贺乘风,道:“你走吧。”
  肩膀忽然被碰到,张向阳人一颤,立刻闪避开了,他回身,“你干什么?”
  贺乘风掌心虚虚地悬在空中,“阳阳,我就快死了,死之前我都不能抱一抱你吗?”
  张向阳心里很乱,神色也有些慌张不定,尽量沉着道:“我不是医生,也不是你的家人,不能给你什么临终关怀,你走吧,这里没有你未了的心愿,抓紧时间和你的家人朋友好好相处。”
  他不想与这样的贺乘风掰扯两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与其勉强原谅或是掰扯不清,他宁愿不要去说。
  贺乘风心想:他还是不忍心,他对他坏成这样,他还是不忍心他去死。
  贺乘风笑了,语气温柔,甚至有些甜蜜,“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他这句话张向阳听不懂,可看他脸上的笑容与神情让张向阳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人压根就没病!这只是他又一个谎言!
  张向阳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疯子,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用来耍人玩,就为了看他的笑话?
  张向阳气得发抖,手指向夜色,“滚。”
  “生气了?”贺乘风手背在身后,微微探身,笑意更浓,“我看你刚才好像很难过?阳阳,你舍不得我死啊?”
  “我是人,不是你这样的疯子!”张向阳怒道,“就算是杀人犯,没到执行死刑前,该治也是得治,那不是舍不得,那是作为人基本的情感,人道主义!可你不懂,因为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疯子!”
  贺乘风仍笑着,眼神不移地盯着张向阳的眼睛,“我的罪堪比杀人了吗?”
  张向阳冷笑了一声,“你也承认你犯罪了吗?”
  贺乘风道:“我的罪不都是你定的吗?”
  这样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张向阳手放了下来,他对着前院黑沉沉的夜色又笑了一下,“对,因为你确实杀了我一次,”他扭回脸,目光冷冷地看向贺乘风,“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贺乘风脸上那永不消失的笑容慢慢熄灭了。
  他的确病了。
  手术结束后,他不断不断地想起张向阳。
  一开始,他以为是麻醉的效果还没过,麻醉的效果过了,他仍然会想起张向阳。
  与张向阳分开的这五年,他一秒钟都没想过他,完完全全地把这个人踢出了他的人生规划。
  而这一次,就像是报复性的一样,他几乎日夜不停地在想张向阳。
  身体的病痛导致精神的孱弱,贺乘风冷静分析,当年何盛康不也是因为小中风才被他趁虚而入吗?他不能重蹈覆辙。
  那么不去想他。
  他控制不了。
  大脑里保管这一块记忆的部位出了问题,反复的,毫不理会他意愿的,一遍一遍重复着播放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恋爱的时间太少了,很快就贫瘠地播放完毕,然后就从相遇那一刻开始重演。
  喧闹的后台,一个寂静忙碌又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看了多久呢?
  1小时34分钟。
  在迎新的后台,他躲在暗处,一直看到活动结束。
  想接近他,想触碰他——一个不在他人生规划中的人。
  他开始跟踪他。
  陪他上一样的课,跟他吃一样的午餐,去同一间图书馆,跑同一个操场。
  受不了了。
  一秒钟也忍不下去了。
  他必须证明这不是个什么特别的人,他普通、平庸、毫无价值,伤害过、玩弄过,就可以了。
  然后回到他预定的人生轨道:他自己一手打造的满意的人生。
  可为什么总是打乱他的计划?为什么他再一次来到他身边?
  “阳阳,”贺乘风道,“你抱抱我。”
  张向阳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滚。”
  贺乘风道:“你抱我一下,我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
  张向阳笑了,“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正如树木落叶一样,我的言词掉落在大地上,让我那没说出口的思绪,在你的沉默里开花……”
  这是张向阳写给他的信上的句子,也是他用来揭穿他的证据,张向阳搬家的时候把那些东西全扔了,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贺乘风现在背给他听是什么意思?想反过来威胁他?
  张向阳紧拧着眉,“你……”
  “阳阳,”贺乘风打断他,脸上神情温柔,“我想你了。”
  几乎是一样的对白。
  满怀期待的,冷淡回应的。
  五年前,五年后。
  双人戏变成了独角戏。
  张向阳静静地看着贺乘风,他想他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病得太重?
  他今天千里迢迢地追过来,拿自己的命和他开玩笑,到底为什么?脑海里一直所排斥的念头好似越来越清晰,张向阳试探道:“贺乘风,你……”他顿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难道……”他说不下去,因为觉得荒唐,荒唐得让他想笑。
  算了,不想玷污那个词汇。
  “你走吧,”这已经是张向阳第三次赶他走,“我不想看见你。”
  张向阳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了,好像就只是无奈,懒散的厌倦,对他一点激烈的感情都耗尽了一般。
  贺乘风心脏砰砰地失了节奏的乱跳。
  他还没恢复好,医生让他静养,他说他不能静养,他一天也躺不住了。
  静养也好不了,他病得很重,沉疴旧疾,放着不管,五年了,以为好了,其实根本一点都没有好转。
  在重逢的那一刻,倒计时就已经暗暗启动,他费尽心思把人往外赶,用他最擅长的威胁与恐吓,然而命运似乎特别爱看人的笑话,他把他赶得太远,远得好像再也找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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