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的A的状态类似于O的发情期。A会产生很大的信息素,各种情绪欲求会被无限放大。
司凌映垂下眼睫,慢悠悠开口:“昨晚我在你身上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
顾驰微勾唇角,褐色剔透的眼睛盯着司凌映:“是吗?好巧,昨晚我也闻到了你的信息素,对了,我还标记了你,终、生、标、记。”
司凌映:“……”
没信,他说的话,顾驰一个字也没信。
是啊,的确匪夷所思。
现在,顾驰身上清清爽爽,一点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
高中生们熙熙攘攘,迈入教学楼。
人群拥挤,一男生跑得匆忙,撞了顾驰一下,他身体倾斜,贴近司凌映。
顾驰抹了一下鼻尖,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什么味道?很好闻,轻轻淡淡的。
难道是司凌映的信息素?信息素这东西会四处发散吗?
A的信息素是不会发散的,高度文明的社会,O的比例较其它两种性别低很多。
为了保护Omega,学校等公共场合的成员每天出门前都要喷阻隔剂,以免给他人带来不变,影响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
只有匹配率特别高的两人才能在喷了阻隔剂的情况下,闻到彼此的信息素。
此外,就是李毅那种情况,处于易感期的A跟发情期的O,会大量散发信息素。
顾驰走在司凌映的后面,经过对方座位的时候,他又闻到了那种清清淡淡,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
从早上开始,他的脑袋里总有一根弦,跳着疼痛,奇特的是,一旦闻到那种味道,顾驰的那根弦就不跳了。
顾驰禁不住诱惑,站在司凌映桌子边上,摆弄手机。
他点开微信梁平的头像:[你说过的,雪莲味道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梁平:[?]
[司凌映的信息素,你不是闻到过吗?]
[哦,说不上来。]
顾驰顿了顿,继续发:[雪莲除了壮阳还有别的功效吗?例如治头痛。]
梁平:[!]
梁平抬头看看距离自己三步远的顾驰,认真地看手机,顾驰同学,你的傻,能有个限度吗?
一上午,顾驰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动个不停。
梁平在他第十次翻来覆去的时候,轻拍他的肩膀:“兄弟,睡一觉吧,一会楼下的班级来找了,你不睡不能打扰人家睡觉,好吗?”
顾驰用手怼了梁平一下:“你以为爸爸不想睡,我睡不着。”
他的确睡不着,好想闻司凌映身上的味道,脑袋疼,一跳一跳的。
顾驰不知道烟瘾是什么,他不抽烟,他估算自己好像上了瘾。
跟梁平聊天,转移下注意力也好,“你说如果喜欢闻别人身上的信息素,怎么回事?”
“你想搞他呗,老实交代,看好哪个omega了?”
“你思想能不能这么肮脏?搞是肯定不可能的。”顾驰的神色怪怪的。
下课了,梁平合上书,靠近他:“说吧,你爱闻谁的信息素?”
顾驰烦躁地摆摆手,你别管。
梁平的眼神落到手机上,屏幕还停留在之前的对话框,顾驰问过雪莲味信息素的事。
他瞳孔一缩,拉住顾驰:“卧槽,你该不会喜欢闻司凌映的信息素吧?”
一秒,两秒,三秒,顾驰没有否定。
梁平:“真的啊?”
顾驰嘀咕着:“有什么大不了的?讨厌他的人,喜欢他的味儿,有什么奇怪的?”
这话说得暧昧,好像在说讨厌他的脾气,喜欢他的身体。
梁平摩挲光洁的下颌:“孩子,你还小,什么也不懂,喜欢他的味儿是件很重要的事。咦?不对啊,你能闻到我的味道吗?”
顾驰摇头,不能,他闻不到。
B天生对信息素不敏感,若非发情期的O跟易感期的A,B身上没有腺体,他们基本闻不到信息素的。
梁平直觉这件事情不简单,他回想昨晚司凌映给他打电话,以及见面的情形,觉得对方好像在隐瞒什么。
作为一头壮牛,以前顾驰跟流氓打架,都不会怎么样,昨天只收拾了几个富家纨绔,怎么会累虚脱?
按照司凌映的说法,顾驰发烧了,也不太可能。
梁平不仅摸了他的头,回家还用了体温计,顾驰没有发烧。
顾驰的脸上的确残余着红晕。
昨晚,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平试探着问:“你一大早出门,问到什么了?”
“死狐狸有病,说什么昨天闻到了我的信息素,还问我是不是Omega。梁平你说,他是不是□□?”
梁平一惊,虽然骇人听闻,这是唯一的解释,解释了为什么顾驰能闻到司凌映的信息素。
顾驰斜着眼睨他,还在等着梁平的回应。
梁平梗了梗喉咙:“他是□□。”
第5章
顾驰远远盯着司凌映的后脑勺:“死狐狸,找机会,爸爸一定把他干倒,你觉得他是我的对手吗?”
听到干倒两个字,梁平嘴角一抽:“这个,不好说。”
顾驰:“这么多年兄弟,你对我没信心?”
“我当然知道你的实力,只不过……”梁平回忆他看见的一幕,司凌映冷白的面孔溅上几滴殷红的鲜血。
性冷淡的俊美脸庞,极具震慑力。
司凌映具备强大的信息素,冷硬的拳头,阴狠的气势。
他的狠,跟顾驰不同。
顾驰的拳头硬,但不狠,对方可能流血,司凌映能让对手流泪,全身骨折。
下节体育课,夏末秋初,同学们纷纷脱了外套,去上体育课。
司凌映把外套留在座位上,教室里只剩下寥寥数人。
顾驰脑筋一跳一跳的疼:“梁平,帮个忙,我头疼得厉害。”
“要我去医务室给你买去痛片吗?”
“去痛片个头,看见了吗?司凌映的校服在座位上,我们把他的校服搞来。”
梁平嘴角一抖:“?”
“我验证一下,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能治疗头痛,梁平,你别这副模样嘛,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这么多年,很少有什么是梁平无法理解的,其中有一项,就是顾驰的逻辑,梁平不明所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顾驰笑嘻嘻解释:“你想啊,如果他的信息素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什么雪莲,能壮阳,还能治疗头痛,那多好啊,你就不用去网吧打工了。咱们把他的信息素弄来,贩卖,不就发财了吗?”
这是什么神逻辑,梁平两眼发黑:“驰哥,就算一切假设都存在,你怎么搞来他的信息素?”
顾驰捏着下巴:“绑架?”
梁平:“犯法,了解一下。”法盲一个。
“先试试再说。”
顾驰的眼睛闪着金星,见这家伙来了兴致,梁平摊开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顾驰努努嘴:“瞧,他的书呆子同座,叫什么落的,你把他引开。”
梁平:“怎么引开?”
“问他数学题?”
梁平:“他数学分数比我低20分。”
“有了,你约他出去,说你喜欢他。”
“我操,你没人性吗?他是A,我也是A。怎么在一起,将来性生活不和谐的,好吗?”
顾驰语出惊人:“撸管呗,真爱,怕什么。”
“去你的!”梁平使劲推开顾驰。
他从后门出去,绕到前门,梁平从前门探出头:“杨落,耿老师找你。”
杨落腾地站起来:“完了,我单词测试没过吧,谢谢啊梁平,我马上过去。”
顾驰蹭的抽走司凌映的校服,回到自己座位,把自己的校服搭在司凌映的椅子背上。
“爸爸机智不?这回司凌映发现不了吧。”
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梁平觉得心好累:“驰哥,且不说原来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你只是胡乱地放上去。另外,你看司凌映的校服上面的白色那么白,跟新的有什么区别?你看看你那件校服,怕是有一个月没洗了吧。”
顾驰好像别人踩到了尾巴:“哪有一个月?也就两周,再说我也不怎么穿,校服,长得还不是一个样?”
梁平回到座位,翻开数学练习册,泄愤一般,狂刷题。
顾驰猛吸一口司凌映的校服,淡淡的草药甘甜蔓延到了嗓子眼,透过鼻腔直接传送到了脑筋,头立即不痛了。
卧槽,太神了。
“梁平,他的信息素真能治头痛,喂,你怎么不理人,这个节骨眼,你做题干什么?”
“驰哥,我必须努力学习,以后多赚钱,买个大房子,等你老了来住。你这智商养老实在没有保障,哎,我压力好大。”
“去你的,我们打赌怎么样?司凌映根本发现不了校服被调换了。”
梁平:“赌什么?”
顾驰坏坏地笑:“谁输了,给对方洗一个月袜子?”
“没问题,只要不是内裤,我就跟你赌。”梁平继续做题。
顾驰偏头看向窗外,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顾驰把校服缠在脖子上,鼻尖闻着怡人的味道,心也飞上了云端。
一觉睡醒已经是课间操时间,顾驰腿都麻了。
脑袋轻轻的,好舒服,顾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踢了旁边的梁平桌子一脚:“走,上间操去。”
“犯什么病了?做课间操?你一个多月也没出去过,你会做操吗?”
“不要小瞧哥,走,下去。对了,刚才死狐狸回来,发现校服被换了吗?”
梁平叹了一口气,他一直留意着司凌映的动静,司凌映一靠到椅子背上,马上察觉出不对劲。
然而,他只是回头扫了两眼,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继续听课,好像没察觉什么。
不可能,司凌映一看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即使之前默不作声,一会上课间操了,正常的Alpha都忍受不了别人穿自己的衣服,更不会去穿别人的衣服。这源自于A近乎于变态地守护自己的领域。
在梁平惊讶的目光中,司凌映白皙有力的手指勾着椅背上的校服,用力抖了抖,仿佛上面有很多灰尘一样。
甩了很久,司凌映面无表情的把校服披在身上,往教室外面走。
梁平:“……”
顾驰早已笑弯了腰:“哈哈哈哈,我说他没发现吧,今天十号,三十天袜子,不不不,这个月31天,31天袜子,我家里还有两双没洗的,晚上我去你家一起带给你。”
梁平磨着牙说:“今天之前的袜子不算,别想耍赖。”
晴天的午后,阳光如同音符一般自由流畅,空气清朗透明。
顾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司凌映作为纪律监督员穿梭在队伍中。
他的眼神不禁停在司凌映的身上。
他褐色的眼睛弯着,较别人红上三分的唇瓣水润润的,好像刚喝过水。
他校服的衣领拉倒最上面,衣领紧紧挨着下颌,顾驰舌头一卷,把拉链咬在口中。
司凌映:“……”
顾驰再次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接近司凌映,他就可以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气,浑身舒畅无比,犹如醉酒过后,身体轻飘飘的躺在床上。
顾驰通体舒服着,他的唇瓣不断翻动,传来拉链被咬的嘎吱嘎吱声。
司凌映快步走开,仿佛在逃离。
司凌映感到身上的衣服有些热度,皮肤闷得发烧。
*
放学到家,司凌映第一时间拿出校服,走进卫生间。
姜姨见到他没有回房学习,也没有去实验室,而是拿着校服去了卫生间。
她好奇地跟了进去。
司凌映站在水池旁,正在洗衣服!
姜姨在司家工作七年了,第一次见到司凌映这么反常。
这个孩子话很少,平时要么关在房间读书,要么去实验室做实验,从来不给他父亲好脸色,就连他哥哥,也不是特别亲近。
司凌映根本不像一个17岁的孩子,很成熟,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自己的生活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个井井有条是真正意义上的,凡事他都遵循着一个规矩。
每周两次,周三跟周六,司凌映会把除了内衣以外的换洗衣服放在固定的衣筐里面。
七年了,没有一次例外。
姜姨特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今天是周二。
司凌映今天洗校服,而且是手洗?
“小映,做什么呢?校服脏了吗?阿姨给你洗。”
“不用了阿姨,我快洗完了。”司凌映继续动作,没有抬头。
“你这孩子,浪费这时间干啥?我给你洗,或者用洗衣机洗也行啊。”
司凌映抹了一把手上的泡沫:“这件校服洗衣机洗不净。”
姜姨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再强求,看着司凌映一遍一遍用清水反复冲洗那件校服。
最后他用洗衣机小心的甩干。
挂衣服的时候,司凌映耐心的把衣服上面的褶皱抖平。
姜姨一整晚心不在焉,翻来覆去合计这件校服的事情,校服有什么特别的吗?明天小映穿校服有什么特别的事?
第二天一早,姜姨起床,又被吓了一跳,司凌映在客厅中熨烫那件校服。
到底有什么事?
姜姨看着司凌映一张冷淡的脸,知道问了对方也不能说,只好继续憋着大大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