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草!”
“不愧是亲妹哈哈哈。”
虽然何川没唱,但是大家脑子里已经开始猜想何川唱这两首歌会是什么模样了。
何一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
何川自觉地夹起冒菜里的辣椒就往嘴里送。
这也是意料之中,这人偶像包袱一直挺强的。
江琛怕他被辣着了,在一旁倒饮料。
众人看着何川红着耳朵喝水,也算是达到目的了便满意一笑。
“再来。”吃完辣椒后的何川嘴巴红了好几个度,他光舔下嘴唇,就能诠释娇艳欲滴这四个字。
这次就是陈云开遭殃了,除了他出的石头以外,其余仨人都是布。
“我擦?”
何一嘿嘿笑了两声,“逮着你了吧!”
“我选真心话!”
他以为选真心话就能逃过一劫。
“说出你人生中最社死的经历,必须我们三个都一致觉得很丢人的那种。”
陈云开忙说:“我没有啊!”
“没有就吃辣椒。”
陈云开又有些怕辣,开始努力回想自己过往的经历。
“啊,有次我吃完晚饭后回教室上晚自习,然后在跟同学说小话时,刚好被路过的班主任看到了,他叫我去办公室,训了我一顿。当时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有听着。我只有尴尬地笑了笑。他又说笑什么笑。我就又收住笑。”
“这也不社死呀?”何一以为他讲完了。
“没有,我还没讲完。后来我回班,我同学继续和我讲话,讲到搞笑的事情,我开始笑。他突然就狂笑,我寻思也没必要笑那么夸张吧?”陈云开神色变得尴尬,像在回忆痛苦的事情,“然后他说我两颗门牙上,分别粘了两小片咸菜……”
“哈哈哈哈哈我草!笑死,那班主任肯定也看到了。”江琛自己都觉得尴尬。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哈哈哈哈!”何一笑得拍了拍桌子,“哈哈哈哈那种后知后觉的,才是最尴尬的。”
“班主任让你别笑,是不是因为他看到菜叶他也想笑,就不好严肃地训人了。哈哈哈!”何一笑得两根麻花辫都在颤动。
三个人的开心建立在一个人痛苦的回忆上。陈云开挠挠头,“我真的……我那段时间每天看见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用舌头舔一下牙齿,然后回想起我门牙上的咸菜……怎么就那么巧,刚好两片,刚好盖住门牙!淦!”
大家都还在笑,陈云开连忙催着来下一把呢。
天道好轮回,这次是江琛猜拳输了,他选真心话。
何一有些不好意思,不敢问什么过分的事,就问:“江哥你喜欢什么颜色?”
“擦?放水放得这么明显?”陈云开第一个不服,“你不许回答,我重新问个。”
江琛不想给他机会,“我喜欢的……”
陈云开起身往前扑想去捂住江琛的嘴,一不小心把水弄倒了。水杯倒向何川那边,还冒着泡的汽水浇了点他□□上。
“对不起对不起。”陈云开连连道歉。
何一随即打了几下陈云开的手臂,“哥,我帮你出气。”
何川不吭声。
雪碧里面糖分多,等干了后,就特别粘。
江琛看了一眼:“你要不要去换条裤子?”
“你们先吃。”他说着就把何川带到自己的房间找裤子。
在衣柜里找了一条差不多的黑色短裤递给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何川说。
“你妹也挺好的,你俩关系也不错。”虽然这对兄妹对话不多,但从刚刚饭桌上的互动就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好,难怪何一网恋面基时,何川会去把关了。
“其实何一的一,是唯一的意思。”何川顿了顿,低声说:“她不是我亲妹。她是被人丢弃的,我亲戚把她领养了,但亲戚前些年去世了,其他的人又不想多这么个累赘,一转再转就到我妈这儿了。”
江琛有些震惊,“没有孤儿院吗?”
“我们那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而且我妈想着与其去孤儿院,不如来我家。”
“不是收养人必须无子女吗?”
“那是老早以前了,现在政策放宽了,有子女的收养人也可以收养一人了。而且我妈不算收养,只是想让她有个家,至于她叫阿姨也好,妈也好,都无所谓。”
江琛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消息来得过于突然,让他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站这儿看着我换?”何川稍微侧了一下头。
“也不是不可以。”江琛不自觉地看了眼湿的部分。
何川继续盯着他看。
“额,开玩笑的。”江琛出去顺便把门带上,站在门外回忆着何川的那番话,才明白,大概是因为自己在饭桌上说的那一句“不愧是亲妹”。
何川可能是担心何一对这种话上心,怕那女孩子心里有点儿感触。
他忍俊不禁,感觉这个人有很多温柔的地方。
这么好的哥哥,肯定也会是个好男朋友。
第三十一章
门被拉开,何川已经换好裤子了。江琛比何川更瘦些,好在他喜欢买宽松的衣服裤子,所以裤子套在何川身上也不违和。
“裤子放洗衣机里洗了吧?”江琛问。
“不用,我带回去洗。”
江琛不管他说什么,拿走他手里的裤子就扔进了洗衣机里。“现在天这么热,说不定晒一下午就干了。”
“好。”
他们再次回到饭桌上。
陈云开脸上还带有歉意,江琛安慰他:“他脾气没那么差。”
“哥,你们在里面聊什么?那么久。”何一问。
刚刚呆在屋内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名字。”江琛笑得自然,“没想到你的名字是唯一的意思,他之前还说是因为好写。”
何一笑哈哈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名字的意思哈哈…好写是真的!小学被罚抄写名字时最轻松了!”
陈云开自豪得很,“我的名字就来自于一句诗。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么文艺,配你太可惜了!”何一回怼道。
“什么话!”陈云开用手指了指江琛说:“江琛的曾用名才有点儿土。”
“江哥还有曾用名?叫什么?”兄妹俩都有些好奇地去盯着江琛看。
江琛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很——土吧——”
“叫江山。”陈云开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
何一听后笑着说:“还行还行”,随后歪头看向何川,又重复了一遍,“江山…”。
陈云开也在笑,“是吧是吧!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改了,估计是觉得确实不好听吧?”
何川的反应没那么大,只是稍微弯了下嘴角,一脸似笑非笑。
江琛有点读不懂这个表情,刚才他的脸上是不是又闪过一瞬的错愕?
“那……”何一刚想说话就被何川打断了。
何川点醒众人,“刚刚江琛输的那一局还没有惩罚。”
“我来问。”
“我来问。”
何川和陈云开异口同声。
虽然刚刚陈云开不小心“得罪”了何川,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我有问题想问。”
何川抬眸,盯着陈云开不说话,看样子也是不肯做出让步。
……
江琛有些奇怪,原本何川的性格一直处于事不关己也不争不抢,怎么这点儿小事都开始那么犟了?
何一:“这样吧!你们都把问题说出来,我来决定问哪个!”
“我想问,他喜欢的人的名字。”
看样子上一次的聊天,陈云开记在心里了。
“哇偶~那哥想问什么?”何一又转过去问何川。
“那就这个吧。”
何川居然在关键时刻做出了让步?
“说吧。”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江琛看。
江琛:“……”
他不顾八卦的眼光,拿起筷子夹了个辣椒扔进嘴里。牙齿刚一咬下去,藏在辣椒内部的冒菜红油就爆了出来,混着辣椒本身的味道,直接冲击江琛的整个口腔。
江琛想埋头把辣椒籽给吐出来,结果陈云开贱兮兮地说:“吐了就要说名字哦!”
“陈云开你也是真的狠。”何一递了好几张纸给江琛,“江哥,太辣就吐出来。”
江琛被辣得连谢谢两字都说不出来了,哭着把辣椒吞了下去。
“宁愿被辣哭,也不愿意讲出那两三个字。”陈云开感叹道,“爱情呐——”
江琛的眼泪在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流,舌头和嘴周也是火辣辣地痛,过了一两分钟喉咙也开始痛了。
在一旁何川一直沉默不语,连杯水也没递给江琛。江琛只好流着泪,给自己倒水,在心里骂何川狼心狗肺。
大家又玩了几轮,遭殃次数最多的是陈云开,何一像被上天眷顾了,一次都没输。
吃过饭后,江琛看着油腻腻的碗,心里是一万个不想洗的,但也没办法。
“等我洗完碗后,吃蛋糕吧!”江琛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何一也想帮忙,却被陈云开拦住了,“寿星怎么能干活呢?你坐沙发上玩去。”
“可你们都做事,我一个人哪能闲着。”
“来,我陪你闲着。”这人也忒不要脸,还真就拉着何一往客厅走,只剩下两人在桌前收拾残局。
何川把擦完餐桌的帕子扔到水槽里,江琛连带帕子一并洗了。
这个场景,好像夫妻…
何川做完事也不走人,就呆在那儿看江琛,等到人洗到第三个碗时,他才开口问:“你之前是一直在市内读书,从来没有在县城里呆过吗?”
“什么?”
“小时候有在这儿读过书吗?”何川换了个更直白的问法。
“有。”江琛把碗洗完了,将它们一一叠好准备放进碗柜里。
“多久去市内读书的?”何川朝他走近了一步。
江琛直起腰,开始回想,“应该五六年级吧?你怎……”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拽住,被迫转过去面相何川,下秒唇就碰到一抹温热。
这个吻不似那晚江琛吻得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没有任何心惊胆战,有的只是张狂和侵占。
何川随着不断加深的吻,也不停往江琛身上贴。
不是偷亲,这只能被定义为强吻。
江琛脑中轰鸣,甚至都忘记推开,任由着何川在唇舌之间不停地侵略,在他的领地肆意妄为。
“啪”的一声。
盘子落地,碎成了好几片。
江琛刚垂头去看地上的碎片,再度被扼住下颚,被迫抬头,迎上何川的嘴,继续进行这个强制性的吻。
“怎么了?”直到从客厅传来询问声,何川才松口,抬眸盯着江琛,向外面的人解释:“江琛手滑了,摔了个盘子。”
“哦,小心点啊!”陈云开也没当回事儿,只是叮嘱了一句。
“我草?你…”江琛没来得及说完,何川的唇再次覆了上来,一次比一次疯狂,甚至还去咬江琛的嘴。
外面电视声依旧,里面只有声声低喘。这种亲密接触本该是江琛求之不得的,但他如今觉得难受。
何川像在证明肺活量很好,迟迟不肯放过他。
江琛腿有些软,只好用双手撑着橱柜不让自己摔倒,但侵略者像是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一直朝自己这边挤。
橱柜的边沿顶在他腰窝下方,硌得他疼,想推开何川,但地上又是一堆碎片,稍不注意就会割伤,所以只好将刚准备抵抗的手臂又放了下去。
这真的算不上吻,倒像是惩罚,是带有报复性的行为。江琛实在吃痛,空出一只手想轻轻去推下身前的人,手腕却反被死死抓住。
好了,现在嘴痛、腰痛,手腕也痛了。
在他觉得要缺氧之际,何川的嘴终于肯离开了。
“你是不是疯了?”外面还有人,江琛连质问的声音都很小。
“你上次偷亲我,扯平了。”何川后退了半步,用舌头舔了下上嘴唇,似在回味。
……
扯平个几把。
就偷亲了一秒,代价这么惨重?
江琛嘴在发烫发麻,这个程度不亚于刚刚吃辣椒带给他的感受,再一看何川也好不到哪里。
“你俩干嘛呢?”陈云开的声音在逼近。
两人知道是他在朝厨房走来,都蹲下身去捡碎掉的瓷片。
“要不用扫把吧?容易割破手。”陈云开进来刚好看到两人正在捡碎片,指了指一旁的扫帚问道。
“我们先把大的捡了,小的来扫。”江琛知道现在自己的嘴都有可能是肿的,为了不被陈云开发现,他连头都不敢抬。
何川背对着陈云开的,更是不可能被发现。
“扫完我们吃蛋糕啊,我先把蛋糕盒打开。”
江琛见人走了,抬手去摸了摸自己后腰,才发现那儿有一道凹痕。“嘶——”
心想他为什么突然要亲自己?
就算是算账,也不该是今天。
刚刚手一直撑在橱柜上,江琛手也有些麻,碎片都拿不稳,想问题正出神,稍不注意碎片就划出指尖。
出于本能想接住掉的东西,用手握住了那个碎片。尖锐的一角扎破了他手心,痛得他清醒过来,再一松手,又是一次清脆的撞击声。
“又怎么了?”陈云开就在厨房外的餐桌那儿,多走两步就可以到厨房。
“他被碎片扎到了。”何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