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喝热闹了,大家聊天的话题变了又变,从老婆孩子婚姻到工作房价亚健康,徐正阳这枚优质还单身的大金条被许多人惦记着。
可能今天某人在,顾绒齐跟孔雀开屏似的活跃 ,替徐正阳挡了好些盘问,他一拍大腿说:“黄金单身汉我们所多啊,你们还不如向我打听呢。”他招招手,解锁调出研究所的集体照,“来来来,看,中意谁我给你们说去。”
没两分钟,无疑的全都点着照片上的余遂打听,顾绒齐一收手机, “这不行,这个贼他妈难搞,跟和尚似的。”
徐正阳背对着他在一边跟人打牌,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余遂,嘴角勾起点笑意。
那边顾绒齐还在吼,“真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要了微信也加不上…没骗你们,什么?呵呵,谁说他一看就是小白脸,笑话,人家有房有存款,关键人家智商不是一般高,人眼光高着呢。”
“上年我们所举办联谊,他避女同志就跟避洪水猛兽似的,搞得人家都快自闭了,还有位女生来悄悄问我我这同事是不是有厌女症,哈哈哈哈,笑死我。”
徐正阳这边听得有点出神,打牌的喊道:“徐神,发什么呆呢,该你出了。”
他回过神,瞅了眼牌局像是随便抽了张打下去,了解徐正阳的就知道,这老狗批在牌局上一心二三用都能稳赢,但同学聚会大家就玩个开心,输输赢赢徐正阳拿捏得很好。
难得的聚会,谁都带着点自己的私心,就拿顾绒齐说,攒那么多人聚一下不过是想找个场合能和顾惜临多待一会儿,处处感情。
这样一片热忱的痴心最怕喂了狗,一片热闹里,看着顾惜临后脚跟着班长出去,顾绒齐一刻都坐不住,徐正阳目睹了这前后出去的三人,打了两圈牌就让了位,给顾绒齐去了个电话,没打通。
感情的事儿外人最难插手,不比谈生意或者抡拳打架,徐正阳没去找,到最后聚会结束,那三个人都没回来。
徐正阳后来被灌多了,摸出手机找到余遂给他发了条语音,“余遂,我喝醉了,来接我么?”
这条语音被压在热烈的英文歌和喧嚣嘈杂的说话声下,嗓音又沉又绒,第二天徐正阳醒来再听,简直不要太腻。
余遂叫他去停车场,问要不要到楼上接他徐正阳拒绝了,有女同学说怕他醉着不安全想送他到地库,当着一群同班同学的面徐正阳没拒绝人,最后一众人吃瓜的目送着两人进电梯。
电梯门关闭后徐正阳就礼貌的拉开了距离,但女生既然敢进这电梯也就不是吃素的,大方热情的掏出手机道:“加个微信吧。”
徐正阳问她,“是有什么事儿吗?”
女人莞尔,“没事儿就不能加啊,以后多联系联系呗。”
“…哦”徐正阳似乎有点反应迟缓,掏出手机,脸被屏幕的光打亮,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自言自语说:“那先等我问一下我家那位啊,管得严。”
“啊?”女人反应有点大。
徐正阳一本正经抬头,说:“让你见笑了,但我家那位较真,随时都得报备行程,时间地点干什么都得报备,估计以后结婚了更不得了。”
徐正阳把手机亮给女人看,女人看着备注‘老婆’的聊天框,随着徐正阳的手指滑动还真全是日常报备和聊天,嘴角忍不住抽抽。
徐正阳说:“要我今晚突然加个女同学回去他铁定跟我闹,我得先问一下。”
女人:……
徐正阳给余遂发消息说马上就到了,嘴里却不闲着,“今晚抽了两根烟回去又得被说,而且我家那位一问我是不是抽烟了,我不亲他两口都证明不了我清白。”
女人:……
“我觉得有时候这人就是无理取闹,无非就是想我疼疼他,亲亲他,特别扭闷骚一人。”
女人:……
电梯门打开,徐正阳晃晃手机说:“行了,报备好了,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啊?不是,不好意思啊,我…手机没电了。”
到地库有一段昏黄的直道,很安静,徐正阳垂眼在地面上看路解了两颗衬衫纽扣,墙角钉着幽绿的安全指示牌,徐正阳思绪开始涨潮,缓慢的想着余遂今天会是什么打扮,不自觉勾了唇角。
地库车多,但余遂开着双闪,徐正阳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驾驶座那人时,嘴角的笑意忍不住了,余遂穿着圆领毛衣和外套,不是多帅气的穿着,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他像个大爷似的躺死了,余遂好脾气的倾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他身上酒气很大,盖着沐浴露的淡香,还有一点烟味,余遂垂眼看他只露在外的下巴,低声问,“抽烟了?”
徐正阳不回答,只是嘴角勾着笑了会儿。
余遂启动车子开出去,方向盘才转了几下车屁股就蹭保险栓上去了,余遂没下车去查看,只从后视镜随便瞄了眼,又刮了次车门后终于把车开上了路面。
车内很低很低的放着老歌,等红绿灯的间隙,余遂偏头看了眼副驾驶,自个忍不住笑了:“徐正阳,想笑就笑,别憋着。”
徐正阳撒开手,轻咳一声收住笑意,半睁着眼,声音很有磁性,安慰说:“没事啊,徐老板给你报修车费。”
“在乎你那点钱吗?”
“知道,在乎的是我这人儿。”
余遂看他一眼,徐老板说的实话,你随便看,大大方方任你看,余遂收回眼道:“这纯属意外。”
徐正阳顺从着他,略严肃道:“怎么不是意外,就是意外,那保险栓真不长眼。”
余遂:……
徐正阳从兜里掏出个红包给余遂,最大的包昨晚差点被徐进远那小子赖去,他就是不给硬揣回自己兜里捂着,凑机会拿来给心上人。
喝过酒的嗓音像在太阳里暴晒过般温柔,“跨年包,这你的份。”
余遂嘴角不自觉笑弯,“可是我没给你准备怎么办?”
徐正阳大大方方安慰他,“没事,人给我就行。”
余遂笑而不语。
把徐正阳送回家,余遂眼见的发现他家的变化,添置了很多东西,大到家具小到肉眼可见的拖鞋,徐正阳给他拿拖鞋,余遂说:“不用麻烦了,等会儿就走了。”
徐正阳绷不住了,先把人拽屋子里关上门,在门口抱住人笑道:“我投降,我不装了行吧大神,我就不想你回去了怎么了,咱提前一天入住不行吗?我又不收你费用。”
“还是你反悔了?”
余遂温声道:“没有。”
徐正阳挠了挠他后脑,得到答案后更是把余遂拉怀里抱着低声哄,“我枕头都给你买了,别回去了。”
余遂抬手抱住他的背,很硬实很温暖,被徐正阳抱着晃了晃,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他也收紧点臂力喊了声,“徐正阳?”
“嗯。”徐正阳回答,问他,“怎么了?”
余遂闻着他身上很温暖的气息,摇摇头说:“没有,就想叫叫你。”他又问,“那有我的睡衣吗?”
徐正阳闷笑起来,“有。”
“你想要的,徐老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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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一更哦
(1):来自网络。
第三十章
在余遂面前徐正阳是个温柔的人,那种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氛围而非有什么具体表现,要真论起来他脾气不小,行事也雷厉风行的强硬。
可能也就在接吻这事儿上会暴露他一点野兽的蛮横本性,但在他看来,激吻是本能爱意冲破理智的热烈对抗,不需要藏。
余遂是他身下甘愿诚服的猎物,是忠心耿耿的信徒,是愿意和他沉沦激荡的另一个“余遂。”
他用热烫的手心安抚余遂的后背,跟他说:“在我这,别拘谨。”
刚精装修不到半年的房子因为余遂的入住又进行了不少修改,归结到底,一字一句一动一令,徐正阳想尽可能让余遂在他这舒适。
怕余遂不自在,他放任余遂自个随便逛没跟着,而余遂站在原地久呆,和徐正阳住一起,余遂觉得陌生遥远,又觉得心潮澎湃。
徐正阳给顾绒齐打了多个电话都没接通,半夜接到陈一的求救电话,他翻身下床换衣服,突然床头灯被拍开,他套上回衬衫头,看着余遂低问,“吵醒你了?”
余遂坐起来看着他,穿一套和身材有点不相称的睡衣,半截锁骨露在外面,领口垂得很低,皮肤雪白光亮。
倒不是徐正阳给他买的睡衣不合身,是进门后徐正阳脑子不清醒把给余遂找的睡衣拿着去洗澡了,后来才醒神过来,于是闹了乌龙,好在余遂没嫌弃他的,也好在没第三视角,不然还以为两人玩情/趣呢。
“没有,我睡眠浅。”余遂看着他,目光柔浅,像清透的琉璃珠,却直白的盯在徐正阳身上,一点不愿移开。
徐正阳停下穿衣服的动作,贴身的衬衫已经被体温捂热所以没顾及的跪上床去,欺近余遂摸着他的后脖颈,另一手带着他的手钻回被窝。
徐正阳解释说:“陈一打电话来说顾绒齐出了点事儿,我得去看看,今晚同学会他不顺心应该很不好,你先睡,我尽量赶回来,行吗?”
余遂话很少,什么都没追问,甚至和徐正阳紧贴的手没有反手扣住他的,只道:“好,”顿了顿又轻轻的说,“注意安全。”
徐正阳心里有点涩,刚把人赖进家第一晚就让他独自一个人留家,很怕叫人委屈了,有些抱歉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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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阳赶到陈一给他发的地址时,陈一和顾绒齐他们被拦着走不了,对面隐在沙发里一男人,是何氏的少东家,少时就不交好,徐正阳也懒得扯皮,想尽快处理完赶回去。
顾绒齐已经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陈一也有些醉,徐正阳问他怎么回事儿,陈一把大致经过告诉他,许了几十万筹码拼酒,他们这边扛不住了,对面不过账不放人走。
徐正阳低斥陈一,“怎么不拦着他点?”
陈一笑,“好玩啊。”
徐正阳:……
“对面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临上阵了那姓何的换人,顾狗怎么拼得过专门找来的酒托,这钱今天过了那不得窝囊。”陈一说。
徐正阳来要人不需要什么理由,扛着人就走,对方小弟拦着,座沙发上的男人道:“正哥,您这样不好吧,虽说咱交情浅您也不至于跟我撕破脸吧?”
徐正阳言简意赅,“翻三倍,我跟你喝,输了我给。”
男人不说话了,徐正阳给了他十秒钟的时间思考,得不到回复扛着人离开,他当过兵,反应比谁都敏捷,所以当黑衣男抄起酒瓶偷袭时他迅速抬手挡住,虽没中头但鲜血瞬间沿着手肘往下流。
黑衣男被一脚反踹在地吐血,陈一瞬间清醒,砸了个酒瓶就要干回去,徐正阳扛着顾绒齐拽住他。
陈一被拦住,皱眉看徐正阳的手血流得更多,放弃道:“松开,我不冲动。”
这边刚阻止陈一,突然趴他肩膀上的顾绒齐猛咳几声吐出血来,徐正阳离开前看了眼坐沙发上的男人,陈一也放话道:“这事儿没完。”
看着三人离开,有人道:“不会有事儿吧小何总,这徐正阳最近圈子里混得很好,手里还有个政府项目,那明星也跟集团里有合作的。”
“滚。”多话的人被一巴掌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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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齐送医院半夜洗了胃,徐正阳也处理着伤口,碎玻璃扎进去不少,他别扭着拿出手机给余遂语音转文字发消息说今晚估计是回不去了。
陈一惊讶,“你两同居了?”
“嗯。”徐正阳没多说。
陈一不知道想到什么,哇哦一声,问他,“那我今晚这电话是不是打得不太是时候啊。”
徐正阳看着医生动作道:“你想多了。”
余遂原本的生活被他打乱他心里肯定多少有些不适应,他还不至于同居第一晚就把人吃干抹尽。
见余遂给他回了消息,徐正阳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别等着早点睡,挂了电话连医生都赞叹,“跟女朋友感情真好啊。”
陈一抢话道:“大夫您说错了,是男朋友。”
医生:……
徐正阳狠了陈一一眼,又道:“跟顾绒齐先别乱说,他还不知道。”
“为什么?”
“他跟余遂是同事。”
“哦~”
顾绒齐在医院观察了一夜,五点多就醒了,看到徐正阳和陈一时愣了好一会儿,一双嘴唇干得发白,整个人半游离好一会儿才突然沙哑着说:“对不起。”
徐正阳看着他,皱眉,“行了,以后不能喝少喝点。”
顾绒齐眼神空洞,很久后沙哑道:“哥,我终于他妈的清醒过来了。”他嘴角扯了苦笑,眼角止不住溢出眼泪,嫌丢脸拿手盖住了眼哽道:“当舔狗真他妈的累!”
徐正阳不说话,过了会儿跟陈一对视一眼先走了,这事儿的结果就是顾绒齐出院后立即参加了所里的新年交换项目去了西安,陈一跟何氏单方面解除了所有商务合作,自己虽然亏了不少钱但高兴。
至于徐正阳,商圈里的规则也跟玩游戏似的,当了庄家,该踢出去的就踢出去,到头来,新年新气象,何氏亏了不少。
天昏亮时他回到家,摸进房间里去,余遂估计是被他吵醒了,沙哑着嗓音问了他几句,徐正阳抱着他又睡了会儿。
到起床余遂才发现他手臂上裹着纱布,徐正阳安慰他,余遂倒也没多说什么,但徐正阳感受得到,余遂对他受伤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较真。
余遂开徐正阳的车送他去上班,助理一脸懵的瞧着车又开走了不敢问什么,徐正阳穿着西装外套瞧不出受伤,助理一边汇报着工作和行程,最后道:“老板,总公司给您派来了位实习生。”
办公室里看着宋小寒,徐正阳不说话,助理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站得煎熬,宋小寒鞠躬道:“老板好,徐叔叔和我爸让我来跟着您学习赚钱之道。”
原来是关系户,助理不担心了,徐正阳铁石心肠不留情面说:“别找我,你从哪来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