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揽了揽他的腰,怕他腰软再磕过去,漫不经心地问:“喜欢我哪儿?”
“这儿。”冰凉的手指指在鼻梁中间,往上动动又往下滑滑,最后落在他嘴唇上,“这儿也喜欢的。”
钟淮张口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低声道:“别乱动,快到家了。”
“咬我!”陶溪亭急忙抽回手指,在他脸上戳戳,想了想,不过瘾,用钟淮平时训他的语气问:“你是小狗吗?”
钟淮被他弄笑了:“不是。”
“那你怎么能咬我?你看我的手,你看!”
车里什么也看不清,钟淮就看着他不说话,陶溪亭也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头好重,快撑不住自己了,闭着眼在他肩膀上趴下,几乎是喃喃自语地继续问:“怎么不是?谁是小狗?小狗是谁?”
钟淮也有些累,伸手按在他背上,让他趴着好好睡,声音轻地快要听不清:“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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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段小插曲,本来应该是被遗忘在脑后的。
但钟淮的记忆力出奇地好,第二天就想起来了这件事,下班回去就把他丢进了笼子里。
上一秒还在抱着钟淮叫老公,下一秒就被丢进笼子里。
“主人?”陶溪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都是懵的:“我做错了什么?”
“乱说话,行为不端。”钟淮颇有些不讲道理的记仇,还翻出来一个口塞给他系上,拍拍脑袋:“小狗自己好好想想。”
小狗两个字被加上了重音。
陶溪亭趴在笼子里想了好久,把自己当天的行为翻来覆去想了三遍,最后锁定在记忆不清晰的前一天晚上。难不成昨天喝了假酒,说了什么钟淮不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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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陶溪亭: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我?
钟淮:(沉默.jpg)
第50章
陶溪亭跪坐在笼子里,看到钟淮走向了架子,手指掠过蛇鞭、皮拍、藤条、戒尺……最后落在了马鞭上。
“过来。”钟淮的手指捋过马鞭尾端的皮革流苏,手指点地。
陶溪亭好久没挨打了,只是看到钟淮拿起鞭子,就感觉屁股抽痛。
“主人……”小狗缩在笼子里不想动,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挨打。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啊……这也要挨打吗?
钟淮看他根本不动,语气一沉:“要我重复命令?”
“不不不。”小狗见风使舵,立刻从笼子里钻出来,在他面前趴好。
“姿势。”钟淮伸脚踢了他一下,语气不善:“这也需要重新教?”
“对、对不起主人。”陶溪亭立刻调整好姿势,腿分开,与肩膀平行,腰部下压,屁股挺起,做好挨打的姿势:“请主人责罚小狗。”
“像点样子。”钟淮用鞭柄在他背上轻轻滑过,惹得陶溪亭一阵战栗,他说:“做人做久了,就不会当狗了?”
“还是说……我把你惯的?”
钟淮说完,不等陶溪亭反应,鞭子就甩了下来。
“啪——”
“啊!”陶溪亭整个后背和屁股都绷紧了,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痛,毕竟马鞭还是短一些,受力面也小一点。
钟淮再次挥起手臂,冲着臀尖的红痕打了下来:“啪!”
“嘶……”陶溪亭倒吸一口气,主人用力了。
大约是看他受得住,钟淮逐渐加了一些力道,换着屁股打,直到两瓣屁股都留下红肿的痕迹。白屁股染上了鲜艳的色彩,红得相当漂亮,且鞭痕十分对称。
陶溪亭早已经哭出声了,这顿打挨得实在,屁股都快痛麻木了。
“最后一下。”钟淮终于喊了暂停,手掌微微按在他腰椎上:“别动。”
“呜呜……”陶溪亭哼哼了两声,手掌都快趴不住了,只能听到钟淮还要打。
鞭子的破风声从上面响起,陶溪亭痛得跪不住,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形向前一歪,鞭子就落在了屁股下方的腿根。
“呃啊——疼——”陶溪亭惊叫出声,眼泪汹涌着往外掉。
钟淮当即丢了鞭子去看鞭子落的位置,这一鞭是用了力气的,本来是要落在两瓣屁股正中间做个串联的图形,结果陶溪亭动了,鞭子力气没收住,直接打到了腿根。
红痕十分明显,那块本就脆弱,如果再歪一点,就会打到陶溪亭的性器,后果不堪设想。
“乱动什么?”钟淮把他翻过来,怒视着陶溪亭的模样,揪着他的耳朵厉声喝斥:“听不到我说话吗?”
“主……”陶溪亭痛地都打嗝了,对着钟淮的怒视吓得不敢说话:“对不起……小狗不是故意的……”
钟淮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平息自己的怒气,但出口依旧带刺,他问:“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动作做不好,连挨打都能跑神?”
“不、不知道……”陶溪亭被钟淮捏着耳朵质问,脑子更是一团乱麻,他又俱又怕,又答不上来。
不专心当然是他的错,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躲开?
小狗被他吓得可怜极了,急切地想往后缩,又眨巴着眼泪,鼻子都哭得通红。
钟淮纵然心里后怕,也知道现在不是沟通的好时机。
“等着。”钟淮猛地放开他,起身出去拿药箱了。
“呜……”陶溪亭听到他关上门,骤然神经一松,缩在地毯上,屁股后面钻心的疼,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做错了。
更难受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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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淮回来的时候,陶溪亭眼泪已经止住了,看到钟淮回来,就急忙往他脚边爬:“主人……”
“上来。”钟淮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腿。
陶溪亭趴上去,钟淮分开他的腿,就看到腿根红了很大一片,伤口有些肿,距离性器非常近。
他伸手拨了两下阴茎,就听到陶溪亭倒吸了一口气,哼哼唧唧地叫:“疼……”
“再近一点,就不是疼了。”钟淮伸手去掐他的下巴,让他转头看自己,声音悠悠:“这儿会废掉。”
“……”陶溪亭也没想到会这么危险,他看了一会钟淮的眼神,知道钟淮是真的着急生气了。垂下眼:“对不起主人。”
钟淮松开他,现在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他伸手把药膏涂上去,道:“说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真心反思了吗?先上药,上完去罚跪。两个小时。”
陶溪亭也不敢求饶撒娇了,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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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惨兮兮。
第51章
一连几天,陶溪亭都在养伤。
每天的理性调教变成了罚跪,反思。但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陶溪亭又开始蠢蠢欲动。
“主人……”小狗眼巴巴地扒着笼子,脸贴在栏杆上,冲着不远处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钟淮撒娇:“小狗还要关多久呀?”
他不想被关笼子里了,他想让钟淮牵他的手,拥抱,亲吻,和他黏在一起。
“想明白了?”钟淮看着手里的平板,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陶溪亭看着他,小心猜测:“您为什么罚小狗?是不是那天喝醉了,我乱说话,让您不高兴了?还是因为上次……我没做好。”
钟淮把眼睛从平板上移开,转头看他:“小狗。”
“汪!”
“还记得你的身份吗?”钟淮问。
陶溪亭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严肃,立刻乖乖跪好,诚恳回答:“您的奴隶。”
“你的义务?”
陶溪亭垂下眼睛:“取悦您,我的主人。”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有了新的进展和改变。”钟淮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想认真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这其中也有我的一些推动,但是我依旧希望能保留一些边界感。”
陶溪亭抬起眼睛看他,不太理解,问:“边界感?”
“对。”钟淮站直了,垂着眼看他,问:“你觉得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主人吗?会因为你醉酒时无意识说错的两句话就责罚你吗?而在惩罚中你的表现是什么,这几天有真心悔过吗?小狗,你需要更多的反思。”
陶溪亭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主人……我不知道怎么做。”
“最近的两周,我发现了一些问题。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你记得自己的身份。”钟淮蹲了下来,和他面对面:“从你坚持叫我主人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来,你是愿意遵守我们当前主奴关系的规则,对吗?”
“当然!”陶溪亭脱口而出:“您永远是我的主人,我非常愿意被您支配。”
“那么,我希望你能在这份关系之内,牢记你的身份。小狗,我允许你偶尔的撒娇和出格,也愿意偶尔为你松一松牵引绳,但这不能够成为你挑战我们关系底线的借口。绳子太长了,你也会绊倒的。我永远是你的主人,你永远是我心爱的小狗,那你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钟淮说话的语气并不算严厉,甚至是诚恳和温和,他在认真地和陶溪亭交流自己的想法:“我们的关系是有些复杂,生活工作游戏交织在一起,但这不该是敷衍了事的借口,而是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经营。”
“主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陶溪亭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自从确认关系之后,钟淮有意纵容他的行为,陶溪亭就有点往上飘了。他的敬词说得越来越少,要钟淮做的越来越多,情侣正常互动也就罢了。但是他在调教过程中犯的错误是无法挽回的,他们之间的信任会随着一次次的懈怠而毁于一旦。
这也是为什么,钟淮最近对他的惩罚只是罚跪,不再动手去打他。
这种程度的错误在以前是要被钟淮吊起来踢出家门的,他会直接打到陶溪亭不再乱动为止。
但最近钟淮有意保留着自己的想法,想观察一下这到底对他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陶溪亭能否自己纠正错误,他们的生活能不能回到正轨。
但可惜的是,有点失望。
“如果你觉得没有办法做好这么多事情,我们也可以在单一的时间里只做一件事。”钟淮说:“你可以选择,调教还是谈恋爱。”
“不不不。”陶溪亭连声否认,主人是老公,老公也是主人,如果主人不是老公,老公不是主人,那就不一样了。
正是主人身份中的温柔和老公身份中的严厉,这样才组成了特别的钟淮,缺少一个都不是钟淮了。
“主人,我愿意做您的小狗,也想要做您的男朋友。任何一种关系我都不想放弃。”陶溪亭急忙举起手掌发誓,着急道:“小狗一定会做好的,调教不会跑神,做任务不会偷懒,也不会仗着您的喜欢再乱说话的。”
“乖。”钟淮认可了他的承诺,伸手打开笼子:“出来吧。”
“主人?”陶溪亭看着调教室,突发奇想,“我们能不能,设定一个触发条件。”
“什么?”
“比如,一旦你要求我进入这里,我就只是您的小狗,您可以肆意支配我,我只能服从。我好像太笨了,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钟淮思量了一下:“那在外面呢?”
“外面……”陶溪亭偷偷看了他一眼,“小狗能不能只做男朋友?”
“一半可以成立。”钟淮说着把他拎了起来:“但是,别想偷懒,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公司,都是主人。”
“那男朋友呢?”
钟淮在他下巴亲了一口,说:“看你表现。”
“……那主人还是主人嘛。”陶溪亭伸手去抱他,笑得谄媚:“主人……小狗想要特殊情况,怎么做都不会惹主人生气的那种。”
“有啊。”钟淮说:“卧室里,你做什么都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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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无比坚固且无法舍弃的主奴关系里,衍生的爱情恐怕只能次之,小狗永远是小狗。
主人会喜欢小狗,但小狗不能爬到主人头上去。
(仅针对文中他们的关系判定,其他关系不作考虑)
第52章
小狗学聪明了,主要还是跟钟淮学的。
钟淮想让他伺候的时候就会叫他小狗,如果只是想亲他,就会喊他宝贝或者老婆。
举一反三,钟淮叫他小狗的时候,陶溪亭立刻注意力集中,把所有的重心都往主人身上偏移;当钟淮喊他宝贝的时候,陶溪亭就可以尽情地撒娇,甚至还能作一点,让钟淮等一会儿。
以及,他学会了看钟淮的脸色猜测称呼,喊主人就是主人,喊老公就是男朋友。
如果喊了主人钟淮不太想搭理他,他就喊老公;如果喊了老公钟淮还是盯着他,他就改口喊主人,还会自己领罚。
当然,一般很少有改口的机会。
可以说这个办法十分机灵,弄得钟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看似钟淮主导了一切,其实都被陶溪亭悄悄安排了。
因为有些时候,听了称呼,钟淮就知道陶溪亭想干什么,他还会顺着陶溪亭的意思,问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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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他们一起吃饭,陶溪亭一下班就跑去取了餐拿上来,走进来一看,钟淮还在忙。
他把饭摆在桌子上,打开盖子,任由饭菜的香气往钟淮鼻子里飘。
等了一会儿,钟淮还是没过来。
他坐不住了,关了门,在桌边跪下,冲着钟淮的方向:“汪!汪!”
钟淮抬眼看他。
陶溪亭连忙冲着饭菜,转头向他示意:“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