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设陷[现代耽美]——BY:柒零叁

作者:柒零叁  录入:05-23

  程沐则搅动碗里的汤面,平静地说道:“对不会参与我以后人生的人和事,根本无需谈及原谅。”
  沈靳之点点头:“好,放心吧,一切有我。”
  程沐则舔舔嘴唇,没再问下去。
  他又夹了块肉送到沈靳之碗里:“这次回来待多久?”
  沈靳之的回答很干脆,仿佛早已做好了规划:“明天一早。”
  程沐则没说话,默默戳了戳碗里的面。
  “这么委屈吗?”沈靳之笑道。
  程沐则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戳着碗底。
  沈靳之伸手抽出程沐则的筷子,放在碗边:“我答应你学几道你爱吃的新菜,一回来就给你做,行吗?”
  程沐则原本暗淡的眸光变得有神起来:“真的?”
  “真的。”沈靳之一边感慨他的阿夏颇为好哄,一边摸了摸他的手背,“过段时间就是新年了,有愿望都写下来,我帮你实现。”
  ·
  时间在忙碌的昼夜更替中悄然流逝,沈靳之桌上日历的标识已经画了近二十天。
  相隔十几日,沈靳之再次踏进北池市公安局的大门,恰巧与出警归来的方警官相遇。
  方警官示意同事先走,定住脚和沈靳之说话:“抱歉沈教授,这段时间我们传唤了许多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员,其中也包括被指认的程沐则的继母,但案件进展……不如人意。”
  沈靳之并不意外地点点头:“我明白,大火销毁了太多证据,他就是笃定了没有实证,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当年的事。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是来配合另一起案件的调查。”
  方警官倒吸了一口气:“你——”
  沈靳之礼貌地扬起嘴角:“上次您的忠告,我一直记得。”
  说完,沈靳之前行离开。
  他走进询问室,等待警方先开口。
  两个警官坐在他对面,客气道:“今天请您来,是希望您梦配合调查与泗程集团有关的两起案件。”
  沈靳之双手交叠在桌面上,认真地点点头。
  “前段时间,泗程集团资金链断裂,其供应商由于钱款未到拒绝履行合同,致使其原本应当交付客户的订单由于原材料缺失无法继续进行。
  “可就在合约失效的第二天,供应商公司却发起招标,出售这批材料,还附带了钱款可延迟一月支付的条款。听说您是津松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您觉得这件事古不古怪?”
  沈靳之温笑着,却没做应答。
  “这样说吧。”警察继续说,“我们发现泗程集团与其供应商合约到期的前几日,您的账户里多了一大笔钱,随后,您将这笔款中的一部分转到了此供应商法定代表人于川的名下,您能解释一下这个行为吗?”
  北风哐哐地撞击着玻璃,冷风从窗口钻进,沿着狭长的桌子网过来。
  沈靳之面不改色地回答着:“于川是我从前的学生,他急于进行一笔风投,以个人名义向我借款,我手里的钱不多,向朋友借款后转借了于川。至于其他的,那是他们公司的商业行为,我无权过问,也不清楚。”
  “有参与竞标的公司称,你在开标后第一时间提示了其他公司泗程有窃取标底的嫌疑,有这回事吗?”
  “没有明说过,是他们自己领会的。”沈靳之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两个数字,推到警官面前,“大家都不傻,以不到五百块的微弱优势在竞标中脱颖而出,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了。”
  警官皱紧了眉头:“那你针对泗程集团所生产的仪器进行检举又是出于什么?”
  沈靳之推了一下眼镜:“泗程中了于川公司的标,我自然多关注了些,但我很快发现了问题。
  “以他们的交工速度,即使工人们昼夜不停地生产,平均到每一台仪器产出的工时依然太低,由此逆推出产品本身存在问题也是正常逻辑。最近北池市在推行专项整治活动,公民积极提供线索,警方难道不倡导吗?”
  警察两相对视。
  “您说的每一段解释拆开听似乎都没有问题,但连在一起的话,不会太巧合了吗?”
  沈靳之并不否认:“警官,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是明智之举,毕竟无论我的逻辑能否自洽,在一切相关事件里,我的行为都未触及任何法律红线。”
  “另外。”沈靳之补充道,“我研究过泗程集团近十几年的企业年报,粗浅地发现其披露的高企相关数据可能存在异常,可以关注其是否存在骗取国家高额补贴的行为。”
  十分钟后,沈靳之离开了询问室。
  警局的长廊里,沈靳之与戴着手铐的程业命运般地狭路相逢。
  见到沈靳之的一刹那,程业愤怒地向他扑过去:“沈靳之!你故意促成竞标,逼我铤而走险,等我赶完工交货又举报我的产品,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程业激烈挣扎着,却被身后的警察强行控制。
  从头至尾,沈靳之的神情都很淡漠,不愿多分一丝情绪在他身上。
  “窃取商业机密是你的选择,不计后果地伪造检测文件也是你的选择,你会走到今天,和有没有那些事都没关系。如果你还不明白,那就在监狱里好好想吧。”
  沈靳之摘下眼镜,向远处走去。
  身后,聒噪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在沈靳之看来也只是无能的狂怒。
  寒风迅速沿着金属的镜架向上攀援,冰冷了他的指尖。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条提前编辑好的信息,点击了发送。
  他拦下一辆车,离开了警局。
  半个小时后,他短租的公寓里出现了一个人。
  程沐则的继母放下手提包,自行坐在沙发上。
  她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问:“你今天约我见面,该不会是想以救出程业为筹码找我谈判吧?”
  沈靳之没说话,推了杯咖啡过去。
  手磨咖啡的浓香醇郁,藏着驱寒的温度。
  屋子里几乎没有阳光,温度恍若比外面还要凉个几度。
  女人看了眼沈靳之杯子里和她一样的咖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程业原本也没这么蠢,就是太过心急才会踩进你的圈套。”她叹惋道,“不过,你也急了,要是再等等,等那批检测设备造成了重大事故,他要被追责的,就不止现在这么一点了。”
  “重大事故大多与人命挂钩,为了达到目的,明知有问题却不阻止,那我和你的分别在哪?”
  面对沈靳之的讽刺,女人喝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
  杯子磕在桌面上,撞击的声音尤为明显。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说吧,你的目的。”
  “只是告知一个你不知道的消息。”沈靳之放下瓷杯,“我最近得到了一份录音,里面记录了当年你与那位院长的密谋。”
  女人的从容开始掉线,嘴里的咖啡析出了明显的苦味。
  她的指尖在手心里暗暗用力:“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沈靳之并不恼火她的矢口否认:“听不懂也可以,那就请回吧。”
  说着,沈靳之起身作势离开。
  “等等。”
  女人倒吸一口气,不明缘由的灼痛顺着咽喉传入心口,绞出了更多痛感。
  她重咳了两声,那呛咳声不小,沈靳之却并没有看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那杯咖啡。
  注意到那种神情,女人眼眶一紧,激动地质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咖啡。”沈靳之回答得漫不经心,“看不出来吗?”
  难受感一刻不停地向外蔓延,女人揪起桌布,移动的褶皱打翻了桌上的咖啡,在布料上阴起一片巨大的脏污。
  “是什么东西!”
  沈靳之看着她额角突跳的青筋,哂笑道:“当年你利用药物致使程沐则呈现出异常精神状态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女人的双眼陡然睁大。
  沈靳之冷淡地敲了敲自己的手背,不再看她。
  “安心,我父亲是医生,认识很多精神科的同行,一定给你介绍个好的。”
  傍晚的阴沉洒进客厅,压在她无可挣脱的身形里,她急切地焦躁道:“你发什么疯!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抱歉啊,可我不想和你交换,我嫌脏。”沈靳之直起身,一句一顿地强调着,“今天出了这里,我会立刻转交这份证据。选择当个疯子还是当个囚犯,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见之前的思路行不通,女人立刻开始卖惨:“你放过我,我的儿子还不到两岁,他不能没有我在身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可怜?当年的阿夏难道就不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你又是怎么忍心的?”沈靳之嫌恶地皱起眉头,“不放过你们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
  “那是她母亲错了!”女人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原本我才是要和程业结婚的人,她不过是比我有钱才成了所谓的‘原配’。我和程业才是一对,程沐则本就不该存在,是他母亲先错的!”
  “那按照你的逻辑来说,你的孩子是不是也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句话像是反问,又像是在威胁。
  女人聒噪的声音突然一静。
  她伸手抓起桌面上的水果刀,猛地冲向沈靳之。
  “我好不了,那你也别想活!”
  沈靳之抬手阻挡,锋利的刀刃割开他腕间的皮肉,大片血迹瞬间涌出,阴湿了他纯白的衬衫。
  “哐——”
  房门大开,门板重重地撞在雪白的墙面上。
  “警察!放下手里的刀,双手举过头顶!”
  方警官从门口挪动靠近,两下就制服了持刀伤人者。
  女人激动地挣扎扭动,嘴里的呼喊也变了声:“他想要我的命!”
  其他警察押着女人下楼,方警官向沈靳之靠了过去:“接到你的报警短信就来了,抱歉,还是晚了。”
  沈靳之扶着手腕,血渍沿着皮肤滴在地板上,很快覆盖了一片。
  “谢谢,已经很及时了。”
  方警官对下属招了招手:“送沈教授去医院,顺便做好伤情鉴定。”
  沈靳之沉着地跟随警官离开。
  在医院缝合好伤口后,沈靳之连忙去寻找自己原本的衣物。
  他很后悔今天戴上阿夏送他的袖扣,好在袖扣没有被划伤,只沾上了点血迹。
  走进病房的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淋洗手上的袖扣。
  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周围的其他声音。
  沈靳之反复洗了好几遍,确认上面完全看不出痕迹了才满意地笑了笑。
  他转身抽出纸巾裹住袖扣,准备擦干。
  下一秒,震惊顺着视线固定住他的身躯,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阿,阿夏。”
  他不知道程沐则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又默默注视了多久,心里一阵慌乱。
  程沐则眼里噙着泪,嘴唇颤抖得明显:“沈靳之,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放心吗?”


第92章 家里管我那位
  医生给他包扎的时候,沈靳之就一直在想向程沐则解释的说辞,甚至还产生了拖延一段时间再回去的想法。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本远在津松的人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靳之背过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袖扣隔着几层纸巾压在手心里,依旧清晰得硌人。
  他尽量从容地上前半步,问程沐则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不该我问你吗?”
  一句反问压过来,登时砸得沈靳之哑口无言。
  他注视着程沐则,目光却下意识躲闪涣散。
  直到,他看见困在程沐则眼眶边缘的那滴泪悄然滑落。
  泪痕在光线的作用下格外明显,连同散碎的泪珠一起,冰凉地覆在沈靳之心口。
  他无措地安慰着程沐则:“我没事的,本来都不要住院的,算是配合警方做伤情鉴定才办了住院手续,就伤了手腕,做什么都不耽误,真的。”
  沈靳之大概不会有比现在更慌乱的时候了,他匆忙解释着,根本顾不上言语间是否存在逻辑。
  一直站在几步之外听热闹的阿姨探过来插了句嘴:“哦呦,小伙子,你做处理那阵我都看到了,那么深一道口,回家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外面又没有世界急着你拯救,就听医生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嘛。”
  沈靳之偏视过去,无奈地合上眼。
  当场被打脸,沈靳之百口莫辩。
  猝不及防地,他手腕一紧。
  程沐则从门口进来,拽着他走出了卫生间。
  沈靳之顺着程沐则的力道来到床边,倚坐在床头。
  程沐则不说话。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干燥地传进鼻腔,沈靳之一下一下地瞟着程沐则,伶俐的口齿在此刻遭遇了滑铁卢。
  程沐则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温水递给沈靳之。
  沈靳之接过纸杯,“阿夏”的称呼还没说出口,程沐则就抢了先:“今天我要是不来,是不是等你好了我都不会知道你受过伤?”
  沈靳之指尖轻动,指纹与纸杯的摩擦声细微,与那句诘问掺在一起,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口。
  他想过一切后果,偏偏忘了半点不知情的程沐则会为他担忧。
  身旁,程沐则向他伸出手:“我看看伤。”
  沈靳之不想他再难受,便婉拒道:“全都包上了,哪还能看得出来?”
  程沐则却不吃他那套,直接绕到床铺的另一面,赌气道:“那我就拆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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