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W:江砚白。】
“卧槽,我就知道!”秦朝昳本来瘫在沙发上,瞬间激动地坐了起来,嘎吱一声不小心闪到了腰,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亢奋的心情。
【秦朝昳:哇哦~是约会啊~~~】
【秦朝昳:那这大好的夜晚不能浪费啊,当然是~~~】
【秦朝昳:去开.房啊!!!】
【秦朝昳:未未快给我上!你可是明高B神,务必给我睡.服江砚白!别让我瞧不起你!】
许未麻了。
他脑子是路上跑掉了才会找秦朝昳支招,看看这都说的是什么话。
许未忍无可忍,直接发语音:“秦朝昳,你不如把你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改一改。”
“不属鸡真是对不起你这一身骚劲。”
“老子还是个未成年OK???”
“还开.房,老子把你脑壳给开了!”
显然,许未的威胁在八卦面前不值一提,秦朝昳也不介意改属鸡,继续骚道:“你的意思是成年了就可以?”
“卧槽这个成人礼够劲儿!我算算你的好日子还有多久啊……”
许未:“滚。”
许未真服了这个傻逼,这是人类该有的脑回路吗?
还约会,还开.房,还他妈等成年……
许未不耐烦地将外套的拉链往下扯,只觉得跑步真他妈热。
他冷着脸目含杀气地买了两杯果茶,把奶茶店的小姐姐吓了一跳,回来时才渐渐平复了心情,脸色依旧不自然,带着运动后的潮红。
“给。”
“谢了。”江砚白微笑着接过,盯着许未的脸,“还没缓过来吗?”
“可能吗?”许未嗤笑。
“那你的脸?”
“热。”许未被他盯得不自在,瞥了眼江砚白手里的果茶,“你不喝吗?”
赶紧喝了给我闭嘴。
话题总算从许未的脸色移开,江砚白喝了两口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一件趣事:“你买果茶的时候秦朝昳突然跟我说起你的生日。”
正在喝果茶的许未一口没吞下差点儿被呛到:“!!!”
“他说了什么?”许未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缓过来,仿佛刚刚被呛到只是一个错觉。
“你好小啊。”
许未:“???”
“十二月出生,到毕业了还没满十八岁,要靠临时身份证参加高考的未成年。”
江砚白拿着手中的果茶与许未手中的碰了个杯,像是在喝酒一样,他含笑看着许未,轻佻地说:“未未,你怎么这么小。”
江砚白的身后,巨大的LED广告屏上正好在播放烟花盛景,数不清的绚烂花火在他的身后绽放,光彩夺目,许未却觉得那些光彩不及此时此刻江砚白的眸光半点。
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在笑着对他说:“我们的小弟弟,要配上最好的成人礼。”
“秦朝昳让我务必好好准备,让你永生难忘。”
“所以未未,你想要什么呢?”
广告牌里的烟花还在绽放,许未的脑海里也炸开的烟花。
他却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未尽的意思,是江砚白不止一次说过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许未头一次有种深刻的直觉,江砚白不是说的好听,他是认真的。
就连他父母都不能给他这样的许诺,江砚白凭什么?
但他是江砚白……
许未轻轻呼吸着,像是怕气息重了会把什么脆弱的东西呵碎。
他抿着嘴,睫毛颤了颤,终于抬起拿着果茶的手,用冰凉的杯壁碰了碰江砚白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梦?”许未也笑了,笑容映着霓虹光影,明艳之至,“老子今年底才满16。”
“提前两年准备,你当我是八十大寿那么隆重。”
“你要是我儿子,我倒是能接受你如此孝顺。”
“不。”江砚白摇头,“是哥哥。”
“那叫哥。”许未乐了。
“别闹。”江砚白掌心贴上许未拿着果茶的手,握上了杯子。这样紧贴的姿势,掌心附着手背,引导着拿开了冰着脸颊的果茶。
移开后露出的脸颊泛着红,给江砚白抹上了层冶丽的色彩,像是惑人的妖精。
许未心间一颤,他听到妖精说:“我的小未未。”
不要脸,真不要脸。
不就大他一岁吗,逼人叫哥哥。
许未气得一口气把果茶喝了个精光。想让他叫哥哥,下辈子吧。
他不想再跟江砚白掰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什么生日成人礼,什么哥哥好弟弟,都一边去!
还有什么小未未……
草。
草草草草草。
一生要强的许未终于在骚这一点上彻底认输,他斗不过江砚白。
他生硬地转开话题:“想玩什么?老子说了,今晚一定让你玩个痛快!”
江砚白见好就收,伸出手指,指了指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密室逃脱馆。
“那个,我想试试。”
许未循着看去,愣了一秒才道:“你确定?”
他可是记得江砚白怕鬼,上次在民宿里看鬼片的时候,恨不得跟许未贴成连体婴。
“嗯。”江砚白往许未身边凑近了些,似乎还没进密室店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许未看着江砚白暗自捏紧果茶杯子的手指,啧了声。
“总不能一直怕吧。”江砚白一脸认真,“毕竟是哥哥。”
许未:“……”
许未不想去了。
江砚白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袖子,声音隐约颤抖:“哥哥~”
许未:“!”
江砚白:“是你问我想玩什么的。”
许未:“……”
江砚白:“你不能当个渣男。”
被轻扯着衣袖的许未浑身僵直,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江砚白这是在……撒娇?
许未被这丧心病狂的猜想给狠狠震撼了一把,恍惚好一会儿才回神。
好死不死,江砚白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还晃了晃。
许未:……
撒娇个p,江砚白这个狗真他妈能屈能伸。
许未最后还是带着江砚白玩了密室逃脱。他觉得这人纯属有病,明明怕得要死,非要花两百块被人吓。
他们玩得是个叫《放学后》的本。
昏暗的密室被刻意做旧成荒废的老学校,破败的墙壁上贴着模糊泛黄的老照片,红油漆写就的“拆”覆盖住了各种笔迹与刻痕。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像是从暗中伸出的无形的鬼手,拉扯着想要将人拽入黑暗。长长的走廊狭窄又潮湿,黑黢黢的望不到尽头,头顶的吊灯中圈出了脚底这一小块地方的光明,偶尔还闪一下,发出呲啦的声响。
江砚白从始至终都紧紧握着许未的手,几乎是许未走一步,他才挪一步。
许未只能一边稳住他一边找线索,当看到一侧的表彰栏时,许未凑近去看,正要看清大合照上那个被扣掉的人脸对应的名字——
砰!
灯光同时一闪,没有丝毫预兆的一个篮球从黑黢黢的走廊尽头弹了过来。
砰!
砰!
最后滚到了江砚白的脚边。
许未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他就被江砚白搂住了脖子。
“许未!”江砚白声音都在抖。
许未下意识抱住了江砚白,将人护在了怀里。
“别怕。”
几乎是应着他的声音,吊灯咔嚓一响,彻底熄灭。
黑暗中江砚白死死贴在许未的胸膛,像是要和他融为一体。
他的呼吸呵在许未的脖颈上,湿湿的,热热的,粘粘的。
然后他说:“许未,我们别动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
“你抱紧我,我们就在这熬着吧。”
许未觉得这个逻辑不对,难道不是快点冲关闯出去,或者干脆跳车不玩了吗?
他正要反驳,江砚白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还惊世骇俗地发出了一声:
“嘤~”
作者有话要说:
许未:两百一人的密室光抱着了,败家玩意儿!
江砚白:两百块抱满两个小时,血赚!
久等啦!
今天下午要陪妈妈去医院,晚上的更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大家不要等哈
四月开始我一定日六,做不到小白就睡不到未未!!!
第53章 做好事
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 刺啦的电流声疯炸了几次后头顶的小吊灯再度亮起,将紧紧相拥的两人圈进了小小的暗淡的光晕里。
空气里依旧是潮湿、腐朽的刺鼻气味,许未不喜欢这种压抑的味道, 之前注意力在搜线索解谜上, 没有太在意,此时却无法忽略了。
狭窄的走廊吹来阴冷的风, 发出呼呼如鬼泣般的声音,黑暗的尽头吱哑一响,声音拖得缓慢悠长, 似乎是什么门开了。
有情况!
许未明白这是要继续探索了,正要安抚江砚白, 怀抱中的人却猫似的又挤了挤,发丝撩在许未的脖子上, 痒痒的。
隐隐约约的酒香绕上许未的鼻尖,漾得他心神一晃, 忘记了走廊尽头的动静, 就连空气里那令人不爽的气息也忘记了。
这是有多怕啊,连信息素都漏出来了……
许未想了想,还是轻抚了江砚白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大概是太在乎对方的情绪,许未的信息素也不自觉泄露了丝出来, 恰如腐败荒芜的废墟迎来了繁花盛开的春天。
等他闻到自己的味道的时候,许未安抚的动作僵硬地停住了。
卧槽?!
现在这个情况监控里看到了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他们在乱搞???
就算见鬼都稳如老狗的许未这一刻突然慌了,他忍不住去找藏在黑暗中的监控, 当视线与幽幽的红光对上时, 广播回应般响起:
“你们在第一关耗太久啦, 需要帮助吗?一共有三次场外求助的机会哦~”
果然都被看到了!
许未顿时觉得脸上发烧了, 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他看不起你诶。”缩在许未怀里的江砚白还故意拱火,“你能自己解开吧?”
许未:“……”
“亲亲需要吗?”
“不需要。”许未拒绝后,广播不出声了。
但他们肯定还在看!
许未低头看了眼江砚白,难得用哄人的语气,有种体育生被迫跳古典舞的生硬感:“已经没事了,要不要——”
“哐!”
鬼根本不给他哄人的机会,黑暗里传来哐哐砸门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紧,甚至在靠近!
江砚白明显颤了一下,头埋在许未的颈侧,完全不敢抬起来。
许未用余光看过去,只见走廊亮起了幽暗的绿光,双眼仿佛直视了太久的烈阳后再去视物,他只觉得眼前模糊的光影摇摇晃晃,隐约中有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走廊那边爬过来。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越爬越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当一只苍白染血的手即将探入吊灯的光晕里,抓住江砚白的脚踝的时候,许未冷冷地朝那坨鬼看了眼,杀气腾腾地说:
“滚。”
鬼愣了愣,他从业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客户,都怕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威胁他,他不信邪地要继续——
许未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伸来的鬼手,捏得对方腕骨嘎吱响了声。他适时收手,鬼连忙从哪来爬哪去,在阴测测的走廊里留下狼狈的鬼影。
“他走了,不怕了。”
江砚白动了动,但是没抬头。
“我们继续?”
江砚白轻轻嗯了声,似乎是同意了,但还是没抬头。
“都是假的……就是真鬼我也能打死。”
广播应声传来细碎的呼麦动静,但到底因为职业素养,没有说出“请不要殴打工作人员”等破坏气氛的话。
密室进度十分艰难地停滞住了,江砚白不动,许未就也动不了。
中间广播又提醒了两次,最后干脆放任自流了。
许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开始还有种被偷窥的尴尬,可到了后来,他陷入了江砚白浮动的信息素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温度,渐渐的,他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明明是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央空调的温度也刻意开得很低,可许未觉得有些热,贴着江砚白脊背的掌心沁出了冷汗。
黏着的渴意搔着喉咙,许未舔了舔嘴唇,到底还是纵容了江砚白的任性。
本就不短的时间被无限拉长,观感也被无限放大,等从密室里出来,许未有种类似缺氧的错觉。他脸颊滚烫,对上老板意味深长的眼神的时候,只觉得头皮发麻。
江砚白眼里也有丝恍惚,像是还没从那氛围里走出来。
许未拉着他跟之前扮鬼的小哥道了歉,确认没受伤后,请人喝了杯奶茶,这才离开了密室店。
“结束了啊……”江砚白回头看了眼装扮惊悚的店面,脸色的神情竟有些意犹未尽。
许未捕捉到这丝情绪,心里浮现出某种诡异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挑眉语气略带挑衅地问道:“还没被吓够?”
“许未。”江砚白却是牵起许未还带着潮意的手,笑着说,“因为你,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被抱了两个小时不能动弹的许未:“……”
诡异的直觉被掌心的触感覆盖,许未在江砚白直视的灼灼目光中别开眼,视线飘到街对面love hotel的粉色门头,霓虹灯管制成的爱心一个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