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黑木黎子

作者:黑木黎子  录入:12-19

去给皇上倒壶热茶如何?"
齐沙一眼没看他,好声没好气地拉长声调:"去吧。"
小瑞子两脚飞一般地搬出去,捂着心口的位置抹抹额头上的汗:哎哟我的亲
娘啊!吓死人了!以后死也不要换这样的主子。
第十七章
"你带我上这儿来做什么?"齐翔甩开祥泽的手,不悦地质问。
祥泽四下张望之后才压低声音说:"宫里头不安全,我自然要带你出来说。"
"不安全?"齐翔满脸疑云地问:"怎么说?"
"你知道樱霄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她有什么居心?当然是嫁给皇兄,顺顺当当做她的太子妃--跖国下一代
的皇后。"自 由 自 在
"你!"祥泽腾地抓起齐翔一个手腕,横眉怒目地迫近他问道:"你到底知
不知道她的来头?"
齐翔锐利的眼光也不示弱,让祥泽见了有种欠他好多钱的感觉。那张洒脱的
脸面不改色,送出铿锵的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祥泽重复一遍,叉着腰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气接着问:"不知道
你还缠着她做什么?"
"让她改嫁给我啊。"齐翔灿烂地回答。
"你......"祥泽不知道他上当时的表情在齐翔眼里多么有趣,气得说不出话
来。当齐翔反应过来时,祥泽已用手提起齐翔,狠狠地甩了出去。
齐翔被打飞十几步,眼看着就要跟墙撞得两败俱伤,齐翔这会却像一幅画儿
似的牢牢贴在墙上。路过的人们三三两两凑过来看热闹。祥泽怒气冲冲地奔过去。
齐翔见状,连忙从墙上下来,窜出人群,逃离祥泽的追捕。他不是不了解祥泽的
暴烈性子,而是他过于自信,当他发觉自己失算时,也只有落得个仓皇而逃的结
局。
齐翔一直逃到东华林,祥泽在后紧追不舍。顷刻间,林子里一大一小便拳来
腿去地交起手来。如一对蝴蝶,似两颗流星,忽分忽合,忽上忽下,前后左右,
瞬息万变。这二人兼得武之勇、猛、狠、真、粘、连、缠、绵的要领,步法灵巧,
拳脚多变,一时难分高下。祥泽眼看双方已斗了七七四十九个回合,便使一招
"鸳鸯穿心脚"试图就此摆平。谁知祥泽一出招就被齐翔看破,一个"大鹏展翅"
飞身跃到半空,就在祥泽出腿扑空的一瞬间,齐翔从空中转身落下,饿虎一般贴
在祥泽背上,用手指轻轻抱住祥泽的脑袋。稍一停留,齐翔已纵身后跃,跳下了
地。自 由 自 在
祥泽心里明白,齐翔十个手指若是发力,他的脑袋必被戳出十个窟窿。他来
不及多想,一个"青龙探海"驱爪猛进。齐翔抬腕一挡,猛觉尺骨骤然一震,知
道伤了骨头,遂飞起一脚指向祥泽腰腹气海穴,趁机闪出老远。祥泽一个巴掌即
又按在他肩头。齐翔"倒挂金钟"还他一掌,祥泽纹丝不动。一记擦拳逼得齐翔
"旱地拔葱"窜上树干避了那招式飞身下来直往祥泽胸口璇玑穴指去。祥泽猛地
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合气向上,连人凌空旋了一周,齐翔被击飞几十步开外。站
定时,脚下的地皮已被踏出两道深深的印子。
祥泽未作反应,齐翔盘龙绕步连连逼近,准备给他来个重创。祥泽避让不及,
横手封住齐翔的攻势,只听"叭"一声,两腕相撞,齐翔到底年轻,略逊一筹,
又一边的尺骨被震断,踉跄倒退几步,祥泽趁胜追击,"泰山压顶"便将齐翔制
住:"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他声色俱厉,就和平常对齐沙那般态度。齐翔却没
有一丝悔意,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师父以大欺小,还好意思说你有理?"
"我欺负你?"祥泽气恨难平地重复一遍。
齐翔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他,眼里闪出丝丝隐光,似乎在反问。也不知
祥泽领会没有,楞是不肯松开攥着齐翔的手,"谁叫你要背叛我!我才不会让你
娶她!想都不准想!"
说得气喘吁吁,祥泽蛮横地埋下头来围追齐翔的香唇。齐翔受伤的双手使不
上力气,拼命蹬着两腿阻止祥泽如潮汛一般突如其来的侵袭,这一着反叫祥泽更
加恼火,一屁股将他的腿坐定,毫不留情地撕裂他的衣裳抛到一边就着掐住齐翔
的纤腰。夹杂着对樱霄的嫉妒,祥泽威胁着问道:"怎么?不愿意了?喜新厌旧
了?这可由不得你!你是我的!逃到哪里都会带上我的记号!"
齐翔终于感受到祥泽可怕的火焰,从吼间泻出他的哀号:"不,我没有!放
手!师父放手啊......师父......"美丽的脸庞第一次用来盛放他的泪水,祥泽从没
想过有一天会把齐翔弄哭,从齐翔四岁起,他就开始陪着他玩了,他的脑中只有
保护齐翔一个念头,从没想过会是自己把他弄哭的。祥泽心乱如麻,窘得不知所
措。男人嘛,总是希望自己充当护花使者的,尤其祥泽这样的铮铮硬汉,对齐翔
如此略施小计也就心慈手软了。他伸手扶起齐翔,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装熊似的
地哄道:"不怕、不怕,翔儿乖,翔儿不哭......是师父不好,啊,别哭......"
齐翔哆嗦着,把脸埋进他胸口呜咽着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哼哼,
本来就是你不好,听什么都当真--我要樱霄来有什么用处啊?呜......呜......我
的手好痛!"自 由 自 在
祥泽又心疼又焦躁地拥着齐翔坐在地上埋怨:"以后万不可开这样的玩笑了,
一点也不好玩,简直气死我了!你看你把自己的手也赔上了!皇上知道以后可有
借口向我问罪了!"
"嘻嘻......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父王的。"
"好,那我问你,年为何要招惹樱霄?"祥泽显然还不放心,毕竟那是一个
不一般的女人,单看表面--能让太子和皇帝都不计较她的身世就已经足够说明
她的能耐了。不管是什么手段,她让自己何等明耀,足以让众多男子为之倾倒。
况且这阴阳交合乃天地之道,祥泽想想自己七尺男儿与樱霄相比,究竟有几分胜
算?齐翔身为贵胄子弟,多少带点傲气,能容忍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吗?他或许更
喜欢个性内敛的女人吧?祥泽想着,不觉将齐翔搂得更紧,生怕他会忽然消失掉
一样。
"我是有点怀疑啊:以皇兄的脾性,真会那么快就有人收服他吗?他固然冲
动,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也常有,但你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谁就不觉得奇怪
了。"自 由 自 在
齐翔均匀的呼吸带满了小动物的气息,含蓄的野性,散漫的态度让祥泽忍不
住一亲芳泽,方才的烦闷即刻抛出九霄云外。
祥泽卸下外衣,裹住齐翔半裸的身子轻松地说道:"这和他同什么人成亲没
有关系吧?"
"有!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是天真到可以不顾门当户对,不顾家族兴旺的时候,
皇兄也不例外。因此,若不是有某种巨大目的在驱使着他,他是不会接受同一个
不熟悉的人成亲的。我怀疑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大家。"
"目的?他们有什么目的?"
"我问你,一位未婚的新王登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当然是选妃立后以尽孝道......你是说太子......"
齐翔浅笑,"你忽然问起樱霄,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祥泽环视四周,凑到齐翔耳边说:"我听太子对云妃说是樱霄逼婚,不然就
会危急皇上性命。"
齐翔会心一笑,说:"这就对了,皇兄出宫期间必是被她骗了,这会正窥望
着那至尊的龙椅呢。"
"凭她一介女流之辈,能成什么气候?她背后一定有坚实的后盾,该敢如此
张狂。"祥泽说到此,将齐翔打横抱起,"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盯着她。"
齐翔诡笑,"不忙,她想有所行动也必定借在大典之后。"
"那时就晚了!"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现在揭穿她,她若死不承认,我们只会打草惊蛇,父
王岂不更危险?"
"那该怎么办?"自 由 自 在
"我的手还断着呢,你说怎么办?"
祥泽此时尴尬无比,心中悔恨当时不分青红皂白的冲动。可嘴上由犟得不肯
认错,"你早该告诉我的,也不至于受这皮肉之苦。"咕咕哝哝抱着齐翔回到禹
清殿,禹鸷见齐翔这般惨状,扑过去就对祥泽一阵猛打:"叫你欺负主子!叫你
欺负主子!"
祥泽喝断他的动作,板着脸摆谱道:"连皇上都没动过我,你这小奴才起什
么哄?谁欺负你主子了?"
禹鸷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这会正打得上气不接下气,斜着脑袋瞪着祥泽,
"除了你还能有谁!呜~~别以为你比我大就了不得了!我才不怕你呢!我......我
要告诉皇上去!你......你把主子打伤了!"
祥泽放下齐翔,一串"雷厉风行"疾驰到禹鸷当面,把他吓得倒退几步。
祥泽邪邪地问道:"怎么不去了?还告不告啊?"
"我......我......老子不去了!哼!"
齐翔走过来,冲祥泽笑笑,"你就别难为他了,瞧把他吓的。"
祥泽一面踱过去,一面满不在乎地说那是奴才自找的。接着喊了一声"银杏",
一个穿着朴素的丫鬟便应声上前来。
"去给二爷取套换洗的衣裳。"
银杏朝祥泽施礼,就进了内间。齐翔望着她进去,慢条斯理向祥泽说:"有
他们几个侍侯着,师父不必为我逗留,父王让你去办案了吧?"
"你倒是清楚得很,枉我还想亲口告诉你。"
"那就去吧。"自 由 自 在
"太子的吉日我会回来。"
齐翔又像往常一样不回答了,双目含笑地看着祥泽,祥泽对他送客的意思心
领神会,转身去翻席连誉的僚谱。
黄昏将至,樱霄等不着什么人过来问候了,便独自走出广素馆。她望望那高
墙,忽地一声"狸猫上树"翻过墙去。早在那里等候的路笙见到她,连忙呼了一
声"主公"。樱霄于是问:"找我什么事?为何不直接进广素馆?"
"皇宫戒备森严,人多口杂,属下只是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如今以一女儿之身进宫,随随便便出入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么?"
"主公恕罪。"路笙朝她打拱道歉,又说:"盾蒙今日派华祥泽调查席连誉
一案,属下担心主公会受牵连。席连誉猝死,我们没有预备,他自己也没料到,
难免会留有于我们不利的线索。"
樱霄傲慢地笑道:"你想烧了席王府吗?这反倒令人生疑。我们还是静观其
变。你回裴罗传话给宏幸,让他随时作好攻城的准备。"
"属下遵命。"瞬时,路笙似一道白虹,飘忽不见踪影。
第十八章
  等了好半天仍不见盾蒙醒来,齐沙不免有些着急:"小瑞子,小瑞子!"
  小瑞子急急忙忙小跑进来顺应:"奴才在。"
  "宣太医。"
  "太医说了,万岁爷他无大碍......"
  "叫你宣你就宣!哪那么多废话!"
  小瑞子扭扭捏捏地正要传话,突然眼前一亮,笑出声来,"皇上醒了!殿下,皇上醒了!"
  齐沙急忙转回头,盾蒙果真有了动静,正吃力地扑腾着那沉重的眼皮。他的脸色并不好,表明了他此刻很不舒服的心态,因为被某人的喧哗而打搅了进行中的睡眠令他头脑混乱,产生莫可名状的胀痛感。他迟钝地思考着采取何种方式才能使自己立刻清醒。而齐沙在这期间内已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伏到了盾蒙胸口将他紧紧拥住。小瑞子见状,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赶紧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头脸、视线说道:"太子爷,皇上可要向您问罪呢,您还是趁早溜了吧。"
  "问就问吧,我不在乎。你给我一边儿凉快去!"
  慑于齐沙的淫威,小瑞子讨巧地溜出去不再管他。
  盾蒙定神一看,见鬼一般惊叫起来:"齐沙!你......你......谁让你进来的?"
  齐沙双手支在盾蒙两侧,望着他吓坏似的神色,温驯地叫了一声"父王"。
  盾蒙见他不走,坐起身来用力将他推开。齐沙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摔下地去,他随即一骨碌爬起来按住盾蒙--又是那样死死地盯着盾蒙。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还带着他的怨恨。他拼命克制自己不使用暴力,勉强地笑道:"父王龙体欠佳,还是少激动为好。"
  盾蒙急忙避开他的眼光,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不走,正好有事问你。"
  齐沙坐到床沿,无意似的握着盾蒙的手说:"父王请问。"
  像被那掌心的热度烫到,盾蒙快速地缩回手,齐沙紧紧追过去又将它牵在手中,并且加大了力道,使它再无法逃脱。
  "放手......"一心想要逃开,盾蒙的嗓音不经意间变得似在啜泣。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媚态已叫齐沙不忍心为难他,当齐沙的手掌脱离他时,他忽然感到一点点的遗憾。他惊讶于自己竟然存有这种遗憾。不应该是这样啊!怎能留恋一个如此善变的人何况又是自己讨厌的人!对于齐沙,盾蒙还是没有爱他的自觉,他现在只想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审问齐沙:"听云妃说,你又不喜欢樱霄姑娘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为他带来什么答案,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齐沙一脸痞相地回答他:"什么「又不喜欢」?我本就不中意她,谈何负情?"
  "那你是当玩笑了?这关系到一个姑娘家的声誉,你知道你有多过分!"
  "我只知道是她逼我这么做的!我只知道我心里只有父王一个人!"齐沙恼怒地冲着盾蒙大吼。他好恨,恨盾蒙的愚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不明白自己对他保持了这么久的心意。齐沙现在什么也不想顾:樱霄的名誉干我屁的事!她那么精明,还不会保护自己吗?就算她的名声真败坏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哪怕我太子的名声也因此败坏,又有什么大不了!有什么事情比让盾蒙明白一点更重要呢?
  "不要胡扯!这与朕没有关系!"盾蒙以为齐沙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毛病又犯了,立即撇清自己的立场。
  齐沙钳住他的双肩,双眼简直就要冒出大火,忍无可忍的他终于咆哮起来:"我爱你!你还听不明白吗?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
  "朕......朕不懂......"盾蒙脱开齐沙的双手,发出求饶似的颤抖的喊声。在他眼里,齐沙的表白来得太突然,虽然对此也存有过些许幻想,但是到了真的来时,他却退缩了,他以为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去。他实在不想让齐沙发现他心脏的猛烈跳动,不想让齐沙看到他猝不及防的窘态,不想让齐沙发觉自己正经历着狂喜和不安的纠缠。他还没有作好充足的准备,就被齐沙攻破防线,望眼欲穿找不到退路。
  盾蒙惊恐之余听到齐沙挑衅似的质问:"你不懂?"他慌忙点头回答:"你......搞错对象了......"
推书 20234-12-19 :飞鸟与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