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叫我宝贝诶[校园]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怀仙

作者:怀仙  录入:06-11

  “跟人赌气,不想以后跟他待在同一个城市,连在他隔壁大学念书都不想,所以干脆就答应我爸,申请了。”
  祁斯白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江逾声。
  江逾声像是知道的样子,一直没说话,只兀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转手机玩。
  祁斯白收回视线,“那再后来,又还是决定留下来?”
  玻璃门外有风拂过,门口的风铃又清清泠泠地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响起来。
  “因为……”随珹沉默了两秒,笑了下,“诶,还是舍不得离开。”
  虽然随珹连那个人是他的谁都没说,但祁斯白八卦的那根弦难得敏锐地动了一下。
  祁斯白轻声“哎哟”了一句,引得江逾声转眸看过去一眼。
  随珹笑了笑,没否认,只是又新起了一个话头:“去年申完等结果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挺想留在国内,就开始复习了。当时不算太迟,加上我之前因为作文比赛获奖,有降分,所以还能冲一下。你知道,我文科文综都还好,就是那个数学啊……”
  随珹顿了顿,屈指用指关节蹭了蹭鼻尖。
  “数学……咳,”祁斯白听到这也笑起来,“但你的语文只是还好吗?那全校的语文都要不合格了。”
  祁斯白的语文算是有些语感、不怎么努力也能考个不错分数的水平,而随珹则是上语文课永远不听课、只翻各类名著或杂书看,然后每次考试都能全凭所谓语感考到接近满分。
  以往教过祁斯白的各位语文老教师全都在语文课上提到过随珹。
  “哎,语文归语文,数学也不能太拉胯不是?所以啊,”随珹耸了下肩,拈起桌上那两张手写的知识点总结,“多谢江神救济我。”
  随珹调侃着念完“江神”这个称呼,觉得挺别扭,笑着啧啧了两声。江逾声也勾了下嘴角,不习惯又嫌弃地觑他一眼。
  祁斯白还挺少看江逾声表情这么鲜活和丰富,他稍微愣了下,又被他们两人熟稔的互动逗笑。
  闲聊了十来分钟,祁斯白就说不打扰随珹了,拿着喝剩的半杯咖啡和江逾声往高中楼走。
  路上,祁斯白忍不住侧头瞄了江逾声好几次,在某一次时终于被江逾声逮住了。
  江逾声和他对上视线,“看什么呢?”
  祁斯白笑笑,摇头说没什么,快走回307时才又开口说:“我之前不知道你和珹哥这么熟。”
  江逾声想了下,解释道:“和他认识挺久了。”
  祁斯白哦一声,点点头。
  他记得随珹和江逾声是两年前打篮球赛认识的。两年……已经算挺久了吗。
  可能因为祁斯白一直是个朋友很多的人,所以像刚刚咖啡馆里那样,他熟识的两个人明显彼此更亲近、而他像个外人的情况,他稍微有一点不习惯。
  不过,和他和江逾声认识的一个月比,两年确实算很久了。这么一想,他回来一路上那点似有若无的沉闷又纾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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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试日期渐近,各科目也渐渐结束新课。
  祁奶奶催促了祁斯白好几次,让问问江逾声要不要来家里吃饭,饭后祁斯白正好可以和江逾声一起自习。
  祁斯白最开始觉得没必要,因为江逾声如果真的忙,或者懒得自己做饭,肯定直接就在食堂吃了,何必还要跑这么一趟浪费时间。
  后来敌不过祁奶奶逐渐频繁的唠叨,祁斯白就在一次午饭后顺嘴问了问江逾声。
  如祁斯白所料,江逾声说不用,那样太麻烦他们,也怕打扰奶奶和叔叔阿姨晚上休息。
  祁斯白爽快地一点头,刚想大中午就给奶奶打过去一个电话通报消息,江逾声忽地又握了下他手腕,开口问:“你晚饭后,来我家一起自习吗?”
  祁斯白去拿手机的动作顿了一顿。
  其实,要换成牧阳成或者薛远和祁斯白住同一个小区,又都不在校上晚自习,那祁斯白是真的可能和他们时不时就串一下门、晚上一起写作业。
  江逾声看祁斯白没反应,又说:“除了来上课的学生,我家晚上也没人……”
  江逾声是想说这样就不会打扰祁斯白家里人休息,但祁斯白一时间思绪动摇的主要原因是——
  自从复习周第一个周末和江逾声一起自习,他就……尝到了些甜头。
  具体体现在,他过往落下没做的作业题都可以直接扒拉江逾声的练习册看,不用拿着手机一道一道地拍照搜答案。弄不清的易混淆知识点也不用等上课问老师,直接拽一拽身边人的手臂就能得到详细解答。有些复习篇子题量太大,还能让江老师帮忙勾划重点,方便他挑着题做。
  这事半功倍的诱惑让祁斯白还没听完江逾声的话,手腕就唰一下从江逾声手里抽出来,毫不扭捏地搭在了江逾声肩上,一副哥俩好的姿势将人冷不丁就搂住了。
  江逾声:“?”
  祁斯白:“等着,我今晚和奶奶散完步就去你家。”
  祁斯白这话的语气豪迈得莫名有点像登徒子,别说江逾声一愣,走在前面的牧阳成和薛远都噌地回过头来。
  薛远纯粹是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明所以。
  牧阳成的表情就丰富很多,两道眉毛挑得抽筋一样,揶揄着:“啧啧啧,白啊,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臭贫完,他才看清祁斯白和江逾声的姿势,又是“哦哟”一声,拽着薛远的胳膊就跟他嘀嘀咕咕去了。
  祁斯白吃完午饭其实有点困,刚刚豪迈完那么一句后,整个人就懒懒地挂在江逾声身上,不想动弹,也不搭理牧阳成因为吃撑后脑供血不足引起的亢奋假high。
  江逾声其实很快反应过来祁斯白答应一起自习打的是什么算盘,他正半无奈半好笑地想把祁小祖宗的胳膊扯下来,一侧头看见祁斯白仰着脸迎上午后的灿烂日光,一副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样子,又转回头,任他挂着了。
  “怎么跟只猫似的。”江逾声说。
  祁斯白的嗓音懒洋洋的:“……你说什么?”
  江逾声笑了下,“没什么,夸你呢。”


第45章 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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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祁斯白背着书包和祁奶奶在小区慢慢悠悠地溜达了几圈。
  散完步,祁奶奶回家,祁斯白直接右拐进了三单元大门, 在门禁机上按响102。
  嘀嘀的铃声没响两下就突兀地被挂断。
  祁斯白一转眼,看见楼道侧面的一扇防火门由内被人推开。江逾声从里面走出来, 按了下墙边的开门按钮, 随即拉开祁斯白面前的这扇玻璃内门。
  祁斯白讶然,“……你在里面开锁不就好了, 出来干嘛?”
  江逾声随手接过祁斯白单肩背着的书包, 淡声说:“这不是……亲自出来欢迎祁神, 莅临寒舍。”
  祁斯白乐了下, 跟着江逾声进了家门。
  他之前两次来江逾声家,只在客厅和餐厅待过, 这还是第一次进江逾声的书房。
  房间里的摆设简单极了,桌上纤尘不染,只余一盏大功率台灯和一盒抽纸。课本和竞赛书都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的书柜里。
  和房间主人的气质很搭。
  祁斯白环视一圈,“哇”了一声以表敬意。
  江逾声:“怎么了?”
  “东西好少,”祁斯白回想着, 说:“比当年跟我爸妈来这小区看房时候看的样板间还干净。”
  江逾声笑了下,随口说:“就我一个人住, 又不住多久, 也没什么东西好放的。”
  祁斯白忽然看他一眼, “租到明年高考?”
  “嗯。”
  祁斯白轻轻“哦”一声,点了下头。
  墙边是两张长书桌拼在一起, 桌面足够大。江逾声将祁斯白的书包放在桌上, 又把祁斯白面前的椅子从桌下拉出来,顺口问他:“你来的时候, 祁奶奶在散步吗?”
  “我们散完步一起回来的,她回家,我就过来了。我奶奶心脏不太好,医生让她坚持体育锻炼,所以我每天都陪她散散步。”
  祁斯白原本拉开了书包拉链,在课本之间挑挑拣拣待会要先复习哪一科,挑了两秒,忽然笑了下,扭头跟江逾声解释。
  “她以前不常运动的,后来开始动了呢,喜欢上散步,又容易动过头。医生让她适量运动啊,结果她经常快得,我在后面跟着都要喘气。”
  江逾声嗯一声,坐在一旁专注地听他讲。
  祁斯白对上江逾声漆黑如潭的眼睛,手上动作顿了顿,也不扒拉书了,抱着个书包、下巴垫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他讲。
  “三年前有一次,她冠心病突然发作了……大半夜四五点的,起夜上卫生间再躺回去,忽然就不舒服,又是出汗、又是恶心要吐,还有点说不了话。”
  “那之前没发作过,我们都不知道。那天凌晨,幸亏我妈睡得轻,不知道怎么就醒过来、听见卫生间的动静,出来一看,吓得马上就要叫救护车来。”
  江逾声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在听。
  祁斯白说:“奶奶那会儿突然又能说话了,开口第一句就是不想叫救护车,说太隆重。我妈就把我叫醒,两人一起送她去医院。”
  “后来呢,没事吧?”
  “没事,幸亏我妈发现及时,送去医院就马上输液吸氧,后来再查才知道是心脏问题。”
  房间里静谧安逸,家里不知哪个电器叮地响了一下。
  江逾声轻声说:“老人年纪大了,是该多注意些。”
  祁斯白笑了下,“所以她每回散步,我都让她戴个功能手环。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看她的步速和心率。她总是容易走太快,每回都要我在后面拽着。”
  距离期末只剩一周不到的时间,祁斯白终于不再碰竞赛书,每天埋在各科课本、练习册和练习篇子里。
  按理说,祁斯白考前抱佛脚的极限操作经验也算足够丰富了。但高二下学期这次期末,他复习着复习着,感受到了久违的费劲。
  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高一上学期的期末。他当时刚进校篮球队,兴致正高,一学期除了学竞赛,每天都跑去球场上疯。
  而这一次……祁斯白头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哗啦哗啦又把物理练习册往后翻着,看完还有多少要复习的内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次这么费劲,大概是因为整个学期花了太多时间在竞赛上。
  课内放不放飞另说,但愿意花时间在竞赛上,是个人的选择,倒没有谁去逼迫。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是个浅显又通透的道理。
  因为今年九月是最后一次竞赛考试的机会了,所以其实不止祁斯白,数竞班众人多多少少都在这学期花了更多、甚至比以往翻倍的时间在竞赛上。哪怕以前常常抱怨陈老布置任务太多的学生,到这会儿也开始自觉。
  不管是不是抱着要进省队、国家队或者是想拿到高考降分的目的,众人都在数竞这个并不轻松的泥潭里摸爬滚打挣扎了三年。到现在就剩最后半年时间,每个人都想要对得起自己。
  江逾声听到祁斯白叹气,指尖翻过一页书,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了?”
  “还有好多啊,但我现在已经感觉……”祁斯白泄愤似的将额发往上抓,看向江逾声,“这知识吧,它不进脑子啊!”
  江逾声看着祁斯白,一时间没说话。
  祁斯白手上忽地一松,额发柔软地耷拉下来。他把还翘在上面、被他抓得和呆毛似的几根头发又弄了弄,“……干嘛,那样很难看?”
  “不会,”江逾声淡然地错开眼神,看回手边的书,“把头发全抓上去,露额头,也挺好看。”
  “……哦。”祁斯白顿了会,才想起自己刚刚在叹什么,于是又哀嚎了一声,整个人瘫在课本上,“啊——扶朕起来,朕还能学。”
  江逾声听祁斯白说得惨惨戚戚,起身到他旁边看了看。祁斯白还趴在桌上,只转了下头,眼巴巴地仰视江逾声。
  江逾声顿了顿,从祁斯白手里接过笔,又从一旁随手抽了张白纸,俯身一边画思维导图,一边给他梳理前后几个单元的联系。
  祁斯白狗腿地帮江逾声把椅子拉过来放在身旁,拍拍椅子,“江老师,来来,坐着讲。”
  “……”江逾声觑他一眼,坐下了,语速不减地在纸上写写划划。
  半晌讲完,祁斯白又和江逾声讨论了几句,一时间有些体会到了所谓的“把书看薄”。看似毫不相关的知识点全部串联到一起后,相似和不同的点、易混淆的点,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着重看,就都明了很多。
  江逾声刚要起身把椅子挪回去,祁斯白猛地拽住他。
  江逾声:“?”
  祁斯白嘿嘿笑了一声,“你就坐这呗,坐那么远怎么算一起自习呢。”
  江逾声听见他这话,觉得有点好笑,倒也没拒绝,就把桌子另一侧自己的几本书都拿了过来。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祁斯白因为有针对性地翻书做题,感觉比之前高效不少。
  江逾声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祁斯白挑出了几道同类型的题,正做得有些亢奋,旁边江逾声忽然用刚洗过手、沾了点水的指关节在他书旁闷声敲了一下,“问你道题。”
  祁斯白眼睛一亮,欣然停笔看过去。
  他来跟江逾声一起复习,说好的互帮互助,结果光是让江老师一个劲给他讲也不是个事儿嘛。好不容易江逾声有题要问。
  祁斯白先是问了句“哪道”,随即视线往下一落,看到了江逾声桌前翻开的那本组合极值分册的小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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