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佐润

作者:佐润  录入:06-12

  他叹口气,刚想站起来去给他拿点东西,就看见一名衣着考究的年轻男人朝他们走来。
  只见对方先是确认了一下号牌,然后彬彬有礼地问:“您好,请问您是A区89号的竞买人吗?”
  对方自我介绍道:“我是二楼包厢的,是这样,针对接下来的那一款胸针……”
  严锐之冷淡地垂眸看他。
  对方像是没接触到这样的眼神,继续道:“我知道您的想法,楼上的那一位竞买人想邀您一叙,没有要您退出的意思。”
  郝帅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自然想让严锐之拿到,尽管语气礼貌,却满是拒绝:“不必了。”
  “您误会了,我们的意思只是,大家能看上同一款一定是有些缘分,只是想邀请您聊聊,说不定能交个朋友。”
  这话虽然客气,但多少听上去有些怪,不过还没等郝帅再说话,对方又异常真诚地说:“如果您要是不想上二楼,我们下来找您就好。”
  郝帅刚要拒绝,就听一旁的严锐之顿了顿:“好。”
  他其实对这些理由都没兴趣,也不打算跟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买下来,只是一直拒绝反而被人注视,倒不如真的听听对方到底在卖弄什么。
  郝帅见他同意了也不好说什么:“行,那我跟你一起。”
  “两位先生请。”
  楼梯铺了地毯,吸收了三人的脚步声,郝帅的话就显得更清晰:“你们都是全场唯一一个有包厢的了,偏偏别的都不喜欢?”
  “竞拍的是他,我也只是个传话的。”对方说道。
  “那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能介绍一下身份么?”
  上了楼,三人一前一后往低调安静的包厢走,郝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对方怔了怔,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笑了笑:“您今天所在的这场拍卖会……”
  不需要多说,基本上就证实了里面人的身份。
  没想到随口一说竟成事实,郝帅也没想到自己猜得这么准,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风锦的贺总?”
  对方走在前面领路,闻言温和道:“贺总今天没能过来,是贺总的公子在。”
  “哦……”郝帅声音顿了顿。
  严锐之也有些微妙。
  平心而论,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独子,但从之前发生的事来看,对方的所做基本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比如解约和上次的晚宴,甚至于周鸿声都没能闹起来,完全被压了下去。
  他眉目微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人领他们到了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过包厢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已经透过木门传了出来。
  郝帅没什么反应,但严锐之眸光一凝,竟然觉得……有些耳熟。
  “你怎么突然就想买那个东西,还请人上来下半场不是有个更好的胸针么,还是个古董,不比你这个兔子好看?”
  他极快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似乎是……贺年曾经去做过家教的雇主。
  听上去应该是这位太子的朋友。
  严锐之难免有片刻的走神,当时的贺年还要因为几百块的代课费吃力讨好,而家境优渥的人就可以坐在包厢里一掷千金。
  也不知道贺年现在在做什么,他敛眉想。
  房间里刚才那个声音有些耳熟的止住了,但很快,有一个更耳熟的声音传来——
  “你别劝了,我是肯定要买这个的。”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被恭敬地打开来。
  一个年轻的身影背对着他,一身笔挺优雅的白色西装,脊背挺直,在水晶灯下显得英俊而夺目。
  严锐之有一瞬的失焦。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背脊,他记得他西装下的模样,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抚摸过那一片濡湿的肌肉线条,或者因为难耐在上面留下一点暧昧的抓痕。
  甚至在一秒前,自己都还在想,他在做些什么。
  领他们进来的人没发觉,礼貌地介绍:“先生,这位就是贺总唯一的公子了。”
  里面的人也循声转过身来:“你好,我——”
  话没说完,空气瞬间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
  严锐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表情。
  他只觉得喉咙被堵住,每一个字都在发涩,用尽全力才堪堪提一侧嘴角,冷冰冰地笑了。
  “贺……公子?”


第57章
  贺年的表情除了震惊, 余下全是死到临头的惊恐。
  他觉得自己绚烂如花的一生可能就要停留在二十岁了。
  什么好好准备,什么先挑个喜欢的礼物缓冲缓冲,什么做好铺垫再坦白……
  贺年脸色惨白, 大脑宕机,心里一点想法都没了,眼前化成一块弹幕屏,上面只有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完了”。
  他生无可恋地眨了眨眼, 那行字就开始循环滚动: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要是现在让温淮把自己绑架了会怎么样。
  算了, 严锐之估计连赎金也不愿交, 肯定任他自生自灭。
  要是现在从二楼跳下去呢?
  摔残了会不会让严锐之短暂地忘记这件事?
  啊。
  要怎么死才能稍稍体面一点。
  贺年想。
  这时郝帅后一步赶到, 看到现在的情景, 也瞬间呆住了,交际达人站在原地;“卧槽。”
  他看着面若冰霜的严锐之, 再看着大气不敢出的贺年,霎时想起贺年还在咖啡店打工时, 自己瞎掰的那些话。
  他那时候说的什么来着?
  “巨富之子体验生活”
  “装穷扮猪吃老虎”
  “……”
  郝帅先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是个预言家。
  这种事怎么也能成真的啊?!
  他战战兢兢瞟了一眼此刻的严锐之,尽管看着很冷静,却意外地令人害怕。
  但像贺年这种身份的人会隐瞒家世也不是不能理解,不知道两人关系的郝帅还以为严锐之在气自己一语成谶,连忙解释:“我当时就随口一说, 没想到真是这样……”
  然而这些话完全没用,仍然没人开口。
  带着他们上楼的人终于看出了些许端倪,已经知趣地轻手轻脚离开。
  陪着贺年来的温淮知道的情报自然是要更多一些的, 此刻应张大了嘴不敢说话。
  一片寂静中,贺年绝望地抬眼, 开门前的侃侃而谈全都没了, 他看着严锐之, 张了张口:“我——”
  然而根本没等他说完剩下的话,对方已经收回了原本紧紧盯着他的视线,转头拔腿就走。
  贺年吓得魂都没了:“严总!”
  严锐之步伐如风头也不回,连话也不想多说。
  见状贺年已经一把拉开椅子就往前追,一边追还一边叫:“严总!你听我解释!”
  还好会场二楼没别人,隔音也不错,不然真会引人上来围观。
  郝帅见状也要上去,结果还没伸手,一旁的温淮扒拉了一下。
  他正想问对方你谁,就已经被温淮拉着往楼下走:“我觉得现在两位当事人可能需要独处一下。”
  郝帅一转头,看见严锐之的背影的确有种“此时不宜搭话”的意味。
  而且怎么说呢……即使他的挚友小贺虽然现在身份陡然变得尊贵,但……
  一些诡异的直觉升上来,尽管他还没太想明白,但郝帅相信贺年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还是犹豫着点点头,跟着温淮走了下去。
  会场很大,从包厢出来是一条装潢考究的长廊,铺着厚厚的地毯。
  严锐之已经逐渐回过神来,可他暂时不想回到一楼,也不想看到贺年,只想一个人找地方冷静一下。
  长廊的尽头一间没人的休息室,门半掩着,他沉着脸就要走进去。
  然而贺年还在后面苦哈哈地追,他身高腿长,已经要伸手拉住他:“严总——”
  “你别碰我!”严锐之克制不住地提高了声线,发泄似的开口,把手猛地抽了回来。
  “我错了你要给我解释的机会真的不是那样……”贺年恨不得把自己的话加到四倍速,免得还没说完就被拒之门外。
  “不是什么?你指的是骗我学校有事,结果还出现在这里?”
  贺年手掌抵着门框,急急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你会来,都是我的错,你总得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严锐之只觉得身上还在发冷,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看不到贺年,他还能清醒些。
  他努力沉静地呼出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和下来了。
  严锐之音色里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疏离冷淡:“你先放开。”
  贺年还抓着门框:“我错了。”
  他漠然地微垂着眼,不打算再说第二次,于是直接将门往里面一带,想让对方缩手的时候关上。
  没想到贺年一点也没有退的意思,就这么直愣愣地抓着,五指丝毫不松,眼看门就要合上——
  也是这一瞬,严锐之最终还是没忍心真夹到他的手,下意识撑着门,挡了一下。
  “你都不知道躲的吗?”严锐之咬着牙,冷声说。
  可说着还是看了一眼对方的手,确认没伤到,才暗暗在心里松一口气。
  他干脆去掰贺年的五指,沉默着想让他此刻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力气很大,对方的五指也终于被他撬动,严锐之刚把他的手挥开,只是还没说话,原本高高大大的人忽然嗖的一下,矮了下来。
  随口小腿一沉,他还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
  贺年已经滑下来,双手牢牢抱住他的大腿,仰头戚戚地跟他对视。
  严锐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玩这出,原本冷静下来的表情又崩裂了,他简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做的,想挣扎对方却把大腿抱得死紧,他面上一红:“贺年,你脸都不要了?!”
  反正二楼已经没人,贺年坚定地摇头证明自己确实在此刻不需要脸面:“你得听我说清楚!”
  “你……”严锐之顺了两次气都没顺好,可他们俩现在的姿势实在诡异,他忍无可忍咬牙道:“你先进来。”
  终于有了点松动,贺年立刻又站起来,让严锐之把自己拉进了休息室。
  进去开了灯,严锐之冷冷地离他三步远,一言不发。
  “是,我的身份是有些出入,但真的不是存心骗你,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别的更好的方式接近你了。”
  贺年一边说着,一边蠢蠢欲动,看上去竟是又要过来抱他大腿。
  严锐之又气又警惕:“再敢过来一步你试试。”
  贺年连忙伸出双手:“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但就是……”
  然后他咳嗽一声:“那个,严总。”
  严锐之毫无反应。
  贺年硬着头皮看他:“我知道我今天肯定是得死了,可既然我都活不长了……”
  他一脸无辜地仰头:“……我能在死前抱你一下么?”
  “?”
  严锐之脸色重新冷下来:“贺年!”
  “哎哎,在呢,”贺年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一步,“死刑犯临刑前还能吃顿好的,这样才能毫无遗憾地离开人世——”
  “你要是再靠近一步,现在就会离开人世。”严锐之声音含着冰渣开口,显然是察觉到了他悄悄凑过来的企图。
  “我错了!”贺年立马停在原地,“我不该骗你今天是学校活动!”
  “你何止骗我这一次。”严锐之眼神里没有感情,“所以之前京行新上任的那个‘一把手’,其实是你?”
  “那个……”
  “所以之前在我这里试探,还特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
  “你自己夸自己是不是很快乐?你当时想看我是什么反应?”
  “我没……”
  “所以庆功宴那次,你说着有事其实是提前出席了对吧?然后露个面以后赶紧离开,还说什么在车上等我,其实你根本就是刚出来!”
  “……”
  “贺公子,耍着别人玩的感觉怎么样?”
  本来贺年还能一句句听完,结果到了那句“贺公子”时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一个箭步哀求似的抱着他的腰:“你别这么叫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次严锐之没手软,狠心直接挣开。
  “我原本也不想来的,是我爸怕你第一次去我家紧张,让我先挑一点礼物,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的,我才,我才……”贺年支支吾吾。
  一想到两人荒唐的竞价,要不是有中场休息这一出,指不定最后能撕成什么样来。严锐之冷笑一声,连话也不想说。
  发泄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失态,把贺年的手拂开:“行了,我下楼了,你好好在包厢待着。”
  “下半场开始我会直接取消竞拍,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捏着眉心重新站直,背脊依旧笔挺,依旧骄傲。
  贺年站在身后看他:“严总。”
  严锐之没回头,只是略停下脚步。
  “虽然我的确犯了很大的错,但我其实……又有点高兴。”
  严锐之不答话。
  “我会好好跟你解释,也会尊重你的意愿,但至少……至少你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下意识多起来或者逃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原谅我也行,可把情绪宣泄出来,是好事。”
  “贺年。”严锐之站在门口,“是你让我面对过去,是你让我有了不一样的决定,可也是你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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