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是在地毯上,我记得自己双手捂肾对他控诉,要他给我买两盒肾宝吃吃,还要他记得尽兴之后给我涂药,就在床头柜里。
快感源源不断,林朝诀舔着我的乳尖,干得柔情蜜意的。他还一直亲我,说我好看、可爱、勇敢、虽然很聪明但也是笨蛋,让他爱得恨不得揣在口袋里走哪儿都带着,贴身保管。
我什么时候被这么夸过啊,感动得稀里哗啦,被他随便操一操亲一亲就能高潮,舒服得飘飘欲仙,最后连林朝诀什么时候射给我的我都不知道,已经晕得坠入梦中了。
洗漱完,看到小黄心亮在屏幕上。
?:会。
?:起来了么?
?:我跟爷爷说你可能要睡到中午。
Pp:嗯,起来了。
我打开门来到客厅,我猜我爷就算没听到我们俩闹出来的动静也该什么都晓得了,啊,无敌尴尬。
“爷!”我叫,没见人影儿。
阳台没有,厨房没有,次卧里也没有。
老头子根本就不在家。
我饿得不行,翻冰箱找到一盒三明治,拿去微波炉里叮半分钟,再拿到阳台上去吃。
铁艺花架里的花儿开得热热闹闹,我趴在窗边,眺望着空掉一半的云泞江城。
都回家过春节了,忙碌一年,在大多数人的信念里,不论相聚多遥远也要阖家团圆。
明年,希望我也能有些长进,变得更加优秀一些,坦然自信地和林朝诀一起站到他的家人面前。
手机响,把我飘飞的思绪拉回来。
?:药膏有效果么?
Pp:挺有效的,感觉没啥不舒服。
Pp:你到了吗?
?:刚到,在电梯里。
?:问我游泳是怎么了?
我咧嘴一笑:我不会游,小林教练你教教我。
?:记下了,毕业安排。
Pp:?。
?:?。
垫饱肚子,不着五六地再把广播体操胡乱瞎做一通,算是活动活动纵欲后的身子骨,做得我全身散架,撑在窗沿上把林朝诀狠狠痛骂。
然后就要去书房里用功了,铺开试卷,能写一套是一套。希望老天爷看在我大年三十还在刻苦的份儿上,高考让我多押中几道题。
中午十一点五十,老头子回来了,我放下笔出来迎接他,问他:“干嘛去了?”
“他们包饺子呢,人手不够了,临时喊我下去帮忙。”
“他们”指的是福利院,爷爷每天雷打不动去下棋逗鸟儿,不是院内人士都混成了个熟脸。
我坐进沙发里,犯懒,看老头子哼着小曲儿换衣服,觉得这应该是个提前坦白的好时机。
“爷,有事跟你讲。”我趴在抱枕上喊。
“讲,”我爷钻进厨房,扬声问我,“简单吃一口,晚上再做丰盛些,行不行?”
我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扒门框,先说“行”,再说:“林朝诀已经把手续都办理完了,福利院里会一直给你留一个位置,想什么时候住进去都可以。”
老头子顿住,吃惊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元旦过后他就办妥了。所以爷爷,你不用为自己以后去哪儿而发愁啊,等我考完,去上大学了,你就搬到福利院里,安心过你的退休生活。”
“... ...你的主意,还是、还是小林的?”我爷眼睛都红了,摸在冰箱门上的手微微颤抖。
“我们一起的。”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认同这是个好主意,于是我负责偷拿你的身份证,他负责去办手续。”
中午两菜一汤,我的碗里多加一只卤鸡腿。
等饭好之前,我躺在沙发里小睡了半晌,饭好之后,吃饱让困倦加倍,我再度倒进沙发里当懒虫,定了个一小时的闹钟。
老头子还在长吁短叹,不自觉地发出“哎呀”的叹息声,坐在阳台里捣鼓他的花架。
应该是很慰藉吧,毕竟人生何处去是人这一辈子的大事,有着落了,有归宿了,心里才得以安定,不再有自己是一粒浮尘的漂泊感。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我伸长胳膊把它拿过来,接通,有气无力地哼了一下。
对面笑道:“又睡呢?”
我小声骂道:“谁害的!”
林朝诀笑得更加愉悦,温柔道:“那睡吧。”
“什么事啊,打过来。”
“没事。看你说会一直想我,结果半天没信儿了,不太像是想我的样子。”
轮到我嘿嘿笑,勾倒一个抱枕夹在大腿之间,说:“好不害臊啊你,不怕被你爸妈听见吗?”
“没听见,我在阳台呢。我舅舅过来了,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啊,那他,他为难你了吗?”
“忙着打离婚官司,烦得焦头烂额的,说是得打个一年半载。”林朝诀短促地一笑,“我喜欢你,我爸妈也喜欢你,他的为难没人在乎。”
我心里满胀,但是嘴上只会干巴巴地“嗯”一声,想了想才说:“你妈妈也不在乎吗?”
毕竟是亲兄妹,之前的关系也都很好。长/腿^老阿。姨追雯
“在乎过,然后不在乎了。”
我琢磨着这句话,心绪万千:“... ...反正,不要让他为难到你。”
听筒里陷入安静,谁也没有说挂掉吧。
我闭上眼放空,片刻后听见林朝诀低语道:“睡吧,宝。”
“快睡着了,”我嘀咕,“想让你捏手。”
对面轻笑一声:“晚上送你个礼物。”
我:“... ...”
我真是对“礼物”两字神经过敏了,先是乳夹再是羊眼圈,这回要来什么?震动棒吗还是串珠?要视频play吗?让我隔着屏幕玩给他看?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肯定不会玩给他看的,想也别想。
林朝诀见我声都不吭了,故意道:“想什么呢?怕了?”
“想等会儿就把家里翻箱倒柜,全都给你扔了。”
“是么,那你要白费力气,它不在家里,在别处。”
我疑惑道:“哪儿?”
林朝诀不告诉我,赶我去睡:“耐心等一等,天黑了就送给你。”
电话挂断,我瘫在原处神游天外,睡不着了,被那礼物给勾的。
什么礼物非得等天黑才送?
烟火?还是——
我想到大学生酷爱的表白场景:用蜡烛或者小夜灯在宿舍楼下摆出心形,浪漫得大张旗鼓。
别吧!我不喜欢这样!多尴尬!我爷还在家里呢!
我已经热血上脸,索性爬起来回书房用功,有这精力不如多写两套试卷。
时间在笔尖下流淌,一眨眼就到傍晚了。
班级QQ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禁言了,群消息刷得飞快,“新年快乐”这四个字我都要不认识了,于是也随大流,发了一条:新年快乐。
发出去,心里才咯噔一声,可还不等我怕冷场时,班主任@全体成员:新年快乐!
有人发现我了,是我的前桌,她@裴晴:蹭蹭大佬,保佑我考试顺利!
又有人也@裴晴:蹭蹭学霸,沾点智商!
接着@裴晴 霸占了屏幕,都在蹭蹭我。我看着屏幕里不断往外弹出的各式气泡,第一次觉得我在这个班级里不是异类,没有被大家讨厌,也没有讨厌大家。
有点开心。
我握着手机来到厨房,看我爷从昨晚就开始准备我们爷孙俩儿的年夜饭,此时该腌制的、该卤上的全都入味了,“咣咣”声是老头子在杀鱼,正拿刀背把鲈鱼敲晕。
“有我能帮忙的吗?我学完了。”
“歇着吧,”我爷把鱼开膛破肚,手法娴熟,又改口道,“动动也行,等会儿多吃点。”
那我就挽起衣袖,拧一块儿抹布开始大扫除。
除了我和林朝诀住的主卧外,其他房间每天都会被我爷爷打扫,一尘不染,所以我直奔主卧,擦擦抹抹,顺便翻箱倒柜,看看林朝诀到底有没有窝藏可怕的情趣用品。
还真的叫我翻到了一个“秘密”。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从林朝诀那边的床头柜里翻到一个深棕色的牛皮记事本。
我打开第一页,发现里面用透明胶粘着那张我曾留给他的纸条:谢谢你。好人平安幸福,开开心心。
我有点愣住,过了好几秒才回神,看到隔着几行就是林朝诀的字迹,只有两个字:裴晴。
是一个新本子,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心潮汹涌澎湃,我的呼吸有点急促。
... ...林朝诀,我真是受不了了,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一口把你给吃了!
本子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我扑在大床里要把自己给憋死,满腔爱意无处发泄,我真的非常想把林朝诀一口给吃了!
第69章 完结章
我正在努力把面团揉光滑时,林朝诀的视频电话打进来了,吓得我差点儿把面盆打翻。
我赶忙腾出手来,接通,看到视频对面好热闹,林朝诀在吃一串冰糖葫芦,他的妈妈就在旁边,叫他少吃两个,一下午零嘴儿就没有断过,得要运动多长时间才能平衡回来。
林朝诀眼睛不眨地张口就来:“帮裴晴吃的。”
我一句话都还没说,脸就先涨成了热气球。
他妈妈很年轻,上次在吠腾偶遇到他的爸爸,儒雅随和,非常符合我对学者教授的想象。可林朝诀的妈妈不是的,别着发簪,一袭酒红色旗袍,像个退出影坛的女明星,怪不得能把林朝诀生得这么好看。
“阿姨新年好!”我压住怦怦跳的胸口,听见他母亲叫我“小裴”,说,“小裴新年快乐!”
我把爷爷拉入境,也祈祷林朝诀能多帮我救救场,好让这通拜年电话不那么尴尬。
但我似乎担心多余,虽然我和老头子俩全都嘴巴笨,但是对面气氛融洽,他们并不拘束和客套,于是我也渐渐放松下心情,有问必答,还介绍起今晚我和爷爷两人的年夜饭。
镜头一转,画面里只剩下林朝诀,说笑声全都远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靠坐在飘窗边把我瞧着,眼里都是温柔的:“左边脸上有面粉。”
我也跑回卧室里,怕有些情话不能让爷爷听见。
“我表现得还可以吗?”我一边胡乱擦擦脸一边问,“我没有看到你舅舅。”
“他在阳台抽烟。”林朝诀失笑,“放心吧你,大过年的,不会闹些不开心的。”
“那我表现的还可以吗?”
“嗯,特别好。”
我咧着嘴瞎开心,又走到阳台里拉开窗户,对着茫茫夜色期待道:“天都黑透了,礼物该送到了吧?我从你吊我胃口开始一直惦记到现在。”
林朝诀老神在在的:“发给你了。”
我退出全屏,好奇地点开他发来的小视频,陡然炸开的呜呜哇哇的云泞方言吵得我赶紧调小音量:画面凌乱,黑漆漆的夜里谁家着火了,有尖叫声、唏嘘声、救援声。下一秒,伴随着“嘭”的巨响,夜空里绽放出好几朵绚烂的烟花,将这栋失火的住宅照得大亮,让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这里就是我曾住过小半年的筒子楼。
烟火接二连三,还有鞭炮噼里啪啦,各种杂乱的声响全部都拥挤在这方屏幕里,又戛然而止。
视频播放结束,自动退出了。
“好巧不巧她买了很多烟花炮竹放在家里,”林朝诀说,“本来我以为只能送你一场熊熊烈火,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
“是茉莉家吗?”我急忙确认道。
“嗯,没有殃及到别人。”切回全屏,我看到林朝诀弯着嘴角,他说,“现在应该已经救援结束了。”
我坐进藤编吊床里,想起昨晚我是趁着林朝诀去阳台里接电话的功夫,才有机会换装情趣内衣。
一个明显的蹊跷处,林朝诀平时从不避开我讲电话。
所以这就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一定要等到天黑才能送出的礼物。
我又回忆起离开筒子楼的那晚。
三箱子的大字报烧成灰烬,我对林朝诀说,你再多追我一笔债吧,可以吗?
他没有说“可以”,他说,不谋而合。
之后我再也没有问起这件事,怕林朝诀误以为我在催促他,所以只默默等着,等著作恶的人得到他们应得的现世报。
现在等到了。
我拍拍心口,也笑起来:“靠,好解气,还被你搞得这么浪漫。”
“高兴么?”
“嗯,当然高兴,我当时有多生气,现在就有多高兴!”
林朝诀由我畅快了一会儿,才说:“那时候她是头号嫌疑犯,我们只能怀疑她,但现在不同了。”
“你找到证据了?”
“还记得你返校那天,收拾出来两大袋子的试卷让我拎去给收废品的老两口么?”
“记得,是他们告诉你的?”
林朝诀点头道:“他们常常待在筒子楼里整理废品,应该能知道究竟是谁贴的大字报。我跟房东退完房就去找他们了,还以为要花钱买消息,结果他们一见是我,就问我你和爷爷都还好么。”
我听得全神贯注:“然后呢?”
“然后,黑手就是茉莉,她找了两个打零工的来张贴那些东西。”
“就知道,”我一拍大腿,“她站在窗户后面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黑心女鬼一样,不是她还能是谁啊。”
又了却一桩心事,大快人心。
我往后栽倒进柔软的吊床里,视频已经挂断了,这方小阳台里安安静静,盛满了我泛滥到溢出来的欢喜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