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说自己是海王?”景澄微微仰头,将下巴送给他,陆辰马上将脸下压,埋在他的锁骨上。两人距离拉近,自从正式在一起之后他们就一直这样,只要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就会变成连体婴,可是景澄偏偏享受,他喜欢被人捧着,喜欢陆辰明明可以说过自己但每一次都甘拜下风的傻。
床上摊开的纸张已经写满,一个能将数学竞赛最后两道大题的答案默写出来的人不可能真傻。
这才是最聪明的海王,用真心让自己上钩。
“那我不是海王了,以后你也不要给别人发手照,行不行?”陆辰将景澄的脖子嗅了好几遍,很孩子气地摇晃着他的肩。
“看我心情吧,不过你再咬我就掰断牙。”景澄叹了一声,这alpha的易感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不哄好了他真敢抱着自己哭。
离开酒店时已经过了中午,青华杯全部流程正式结束,竞赛期画上了圆满问号。苏御和南谨在立景停车场接他们,刚刚走近,灵敏的omega就往后退了一大步。
“小澄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南谨捂住鼻子。a和o的信息素对冲,beta感知不出两者的差别,只觉得香,可是这个气味对南谨的嗅觉体验造成了碾压式的袭击,他连连倒退,大概退了5、6步才停下,浓郁不散的花香扑面而来,显然是一个易感期的alpha留下的。
苏御同样闻出端倪,可是和南谨的差别在于这个气味不会让他产生冲动,只容易被激怒,腺体不知不觉开始工作。“靠,谁的啊?竟然还有人比我信息素还弱……”
信息素味道很弱的陆辰有气无力地说:“我……”
刚退步的南谨顿时迈回来了,正准备嘲笑一波的苏御闭上嘴巴。他立刻去看景澄,要从这个人眼里确定信息的可信度,陆辰可能会犯傻但是景澄一定不会。
“是他。”可是一定不会犯傻的景澄也这样说。
苏御的脑袋腾地一转,瞪向了陆辰。天啊,这该是何种惨痛的消息啊,时至今日,STS乐队成员全部分化完毕,这他妈踩了狗屎运,全部都是alpha,说好的omega呢?陆辰那么能哭竟然不是omega?
“辰哥,是你啊?”南谨的信息素不小心泄露,沉稳高冷的雪松立刻压过了玫瑰花,顺便还把苏御的冰淇淋给碾压了。再想到方才气味是从景澄那边飘过来,显然他们已经完成了临时标记。
陆辰是alpha这已经够让南谨意外,可是最大的震撼是景澄竟然愿意被人咬。那么骄傲的人竟然愿意对着另外一个人低头,忍着疼,纵容别人咬穿自己的腺体。想到这里南谨不由地打了个哆嗦,那得多疼啊,要疼哭了吧?
这两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陆辰不好意思地揉揉后脑勺:“嗯,昨天才分化的……还没通知班主任和我爸妈呢。”
“不是吧?你真的是a?”苏御不可置信地晃着他的肩,“你不是o吗?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都是a?”
“你别晃他,他易感期。”景澄就不喜欢别人对陆辰动手动脚,自己的人岂能让别人摸,“过几天大家到我家吃饭吧,为陆辰分化成功庆祝一下。”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陆辰的回应很快,身上的校服仿佛一秒钟变成了围裙,手里拿起了锅铲。
南谨和苏御连连摇头,别人谈恋爱都挺甜蜜,这俩人凑一起活像犯病,简直是非典型性恋爱模式。苏御更是无法接受,他和姜鑫余哲都做好了准备迎接乐队里唯一的一个小甜o了,没想到是小甜a……
“好啊,我叫上大乐一起,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南谨倒是接受得很快,也高兴多了一个人疼景澄,“小澄哥,这两天我去医院看爷爷,爷爷说竞赛结束之后你们好好休息一下,不急着去看他。”
“嗯,我们明天再去,这两天辛苦你和大乐了。”景澄估摸着爷爷没有大事才做了这个决定,又说,“现在陆辰还不稳定,你别跟着我们了,不方便。苏御,你要是有空的话就送南谨回家吧,我先把陆辰弄回去。”
苏御点了点头,确实不能让南谨留在这里,但还是先把陆辰拉了过来:“兄弟,事已至此,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
“你们3个是不是准备揍我了?”陆辰警惕起来,“你们小心我老婆知道。”
“你俩结婚了吗?就老婆老婆的。”苏御怀疑景澄给他下迷魂药了。
“迟早要结婚的啊。”陆辰反问,“不会吧?难道你们都没有老婆的么?”
“你……”苏御哑口无言,这确实没有,这人太欠揍了,“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事情非常严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和你打哑谜,我就问你,你俩有措施吧?”
陆辰忽然一愣。
“愣什么啊,措施啊,必须有!”苏御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没有,“景澄是beta,男性beta虽然不易怀但是不是不能,我在医院长大,经常去产科那边闲逛所以见过不少。”
“等一下,你爸妈不是产科的吧,你为什么要去那边闲逛?你不会是想当产科大夫吧?”陆辰忽然偏题,“果然啊,信息素都是哄小孩用的……”
“闭嘴。”苏御眉头紧皱,“没跟你开玩笑,你俩小心点。”
嘱咐完陆辰,苏御带着南谨离开了,景澄也带着陆辰回了家。住酒店真是不适应,爷爷的房子虽然老旧还有可能面临大修,可是每个细节都让人住着舒心。厨房里还有没吃完的卤蛋,景澄先回自己房间,惦记着忘记收回卧室的含羞草,这两天没刮风,小草完好无损,他蹲着摆弄了两下,忽然看到另外一个花盆里有不寻常的生物。
一簇……小蘑菇?
什么时候自己花盆里种蘑菇了?还是说老房子太过潮湿所以长出了这种喜阴的小东西?景澄碰了碰它,估计过几天还会有几簇破土而出,这时陆辰从隔壁阳台翻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盒。
“什么啊?”景澄问,
“咱们的情侣手柄。”陆辰三下五除二拆开纸盒,“粉色的这只给我,蓝色的那只给你。”
“你可真喜欢粉色。”景澄端着花盆回屋,“进来,我有大事和你商量。”
大事?陆辰也发现了那簇蘑菇,但还是跟着景澄进了房间。“什么事啊?”
“先坐。”景澄给他指了一下床边。
陆辰走过去坐好,双腿并拢。“我先说,以前你的手照和腰照我都是只看看,没有保存过。现在要说的是婚姻大事吧?你放心,等我和家里抗争完毕就带你回去,我妈和我弟弟你已经见过了,他们都很喜欢你,接下来就是我爸……”
“停。”景澄听着他这一大串话掐住眉梢,糟心,这人怎么这么热情啊,还好是和自己谈恋爱,不然很容易被人骗婚,“我现在和你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啊……”陆辰流露出一瞬失望,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了,可是又马上亮起来,“没事,反正以后肯定也会是这个。你说吧。”
“谁和你以后说这个啊,有病……”景澄的下巴都热了,想起他没完没了亲自己这里的感觉,活像被大狗扑了。现在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郑重地说:“既然现在你跟我了,外面的花花草草就给我断了,以前的事我不管,以后不允许。”
“我在外面没有花花草草啊。”陆辰举手发誓,“我承认自己喜欢和不同的人聊天,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没人陪,不喜欢寂寞……”
“以后不许了,再说以后寂寞了找我聊。”景澄看上去很严肃,可是声音却很柔和,“我知道有些人已经聊成了朋友,没说让你马上断了,但是该怎么解决你自己解决好,懂吧?”
陆辰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懂,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解决一下啊?”
“我……我又不像你,外面那么多鱼,我早就解决好了。”景澄忽然心虚,“你先休息,我去洗手间。”
不等陆辰说话他起身走向厕所,心里虚得直打鼓。好嘛,其他人都可以说断就断,可是目前确实有两个断不了的。一个就是自己的偶像Wyman,一个就是那个卖花小姑娘。
能在故春街找到卖花小姑娘的钥匙链,说明她应该就在附近,要不找机会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说干就干,景澄关上洗手间的门,拿出了手机。
坐在床上的陆辰兜里一震,贴贴新消息。
阿sir:[最近有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辰自信发言:你们都没有老婆的么?我有。
姜鑫余哲苏御:欠揍。
第51章 危险的易感期!
陆辰盯着手机, 忽然反应了一下。
咦?阿sir?
完了完了,景sir是假的,这个阿sir可是货真价实, 不会真的要拿手铐抓自己进局子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 新消息又来了。
阿sir:[过阵子你要是有时间咱们见一面吧, 因为我要删贴贴了。]
删除贴贴?刚好陆辰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回复;[好啊, 刚好我也要删贴贴了,但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阿sir:[你先说。]
陆辰琢磨了两秒,手指动动:[无论发生什么事, 无论我是什么样, 你都必须保持冷静, 绝对不能发生逮捕烟海市良好市民的行为。换句话说, 就是别抓我。]
他必须提前给阿sir打预防针,毕竟当年骗吃骗喝的可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要是阿sir面基后发现自己小时候是女装小佬,很有可能直接甩出手铐。
到时候老婆还要交保释金, 回家可是要跪遥控器的。
几秒后,阿sir发来回复:[放心吧,不抓, 地点和时间再联系。]
陆辰松了一口气,不抓就好, 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听到了景澄洗手的声音,陆辰赶紧将手机收好,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景澄和自己的小青梅发完贴贴, 心里头仿佛落下一块巨石。除了小青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 就是Wyman。
一下子删掉Wyman,真有点舍不得。
算了,他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能抢到3月份鲸屿岛音乐节的票,那自己再看一次Wyman的live再删。或者也可以不删,和陆辰挑明,毕竟只是追星,又不是追人。
或许Wyman在现实中根本不酷呢,和他嚣张不羁的台风完全不同。说不定现实中还不如陆辰呢,没准说两句话就要哭鼻子。
但是这样一想……妈的,反差萌,也不是不行。
可是看到床边坐姿规矩的男朋友景澄就清醒了,特别是看到他结实有力的小腿。平时他不声不响,谁知道肌肉蕴含着那么大的能量,自己再嚣张也弄不过他。
“过来。”他朝陆辰勾勾手指。
“怎么了?”陆辰听话地过来了。
景澄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今天咱们不去医院看爷爷了,早点休息。”
“嗯,听你的。”陆辰和他的额头贴在一起,眼神如浓稠的胶水一样黏在景澄脸上。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早点休息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是空出时间好好温存?
感动和期待同时萌生,将陆辰的心牢牢裹住,他好像看到了景澄的手将自己的心牢牢拿捏。“老婆,我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未落,景澄突然将手指伸向他,轻而缓地弹了下脑门。“现在你分化了,易感期还是分房睡吧。”
陆辰的笑容定格在这一秒。
“嗯,就这样,易感期太频繁了不好。”景澄站了起来,但是心里的话并没有说完,倒不是易感期太频繁不好,而是他还没准备好。
谁知道这狗东西是a啊,这福气有可能受不了啊。他走向洗手间去接水浇花,旋即脚步声跟随而来,后背再一次变暖,陆辰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双臂收拢将他纳入怀抱。
“你别这么黏人行不行?”景澄手里的玻璃杯猛地一抖,咬牙切齿地说,“到底你是a还是我是a啊……”
“我是a啊,但是以后易感期肯定要频繁接触的嘛,总不能将来咱们结婚了也定时分房睡。”陆辰看着镜子里的他,生气了也风情万种,“22岁才能领红本本,请问景sir愿不愿意?”
景澄一怔。
“再等我4年,我很快就22岁了,到时候把红本本放在相框里,钉在咱家门口显摆。”陆辰说,他再次抬头看向镜子,朝着镜子里的男朋友得意地翘起唇角。
“有病……”景澄咬牙切齿地脸红了。
“就当我有病吧,可能我上辈子是一个渔网,一不小心捞了你全家,所以这辈子换成你捞我,直接给我钓起来了。”陆辰说完在景澄脸上用力一亲,“分房就分房,不差这一天。”
说完,他倒是哼着歌走了,留下一个站在盥洗台前面的景澄,颧骨上通红成片。
不听话,不让亲还非要亲,谁他妈要和你结婚啊,就算你22岁了,我也才24岁,傻瓜才那么早和你领证。景澄揉了揉颧骨,摘下眼镜,拧开水龙头之后开始往脸上拍水。
但好在到了晚上陆辰还是听话,自己乖乖回去睡觉,景澄抱着枕头,看着阳台上的蘑菇,开始思考网上那些留言的真实性。
成结……真有那么疼吗?自己到底能不能受得了啊?
第二天,陆辰孤独地醒来了,旁边没有景澄但是堆满了景澄的衣服。他筑巢似的给自己做了一个窝,可是beta的衣服上只有洗衣粉味,没有信息素味。
“老婆早。”陆辰打着哈欠下了楼,去隔壁蹭饭,“今天咱们去看爷爷么?”
“我去吧,你现在分化了,好歹要和家里说一下。”景澄给他剥了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