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当即给林匪进行了检查,枪口恢复的不错,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可能刚醒来,反应有点慢,但是氧气管那些都可以卸了。
等护士处理完后,等人都走了,李怀西看着反应呆滞,只知道盯着自己看的林匪,再也控制不住连日来的情绪,抓起林匪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受着林匪掌心的温热,张嘴想要骂几句,可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
刚醒来不久的林匪见李怀西流眼泪,眼睛眨了几下,似是急了,抬起另一只手,去擦李怀西的眼泪。
李怀西抓着他的手胡乱的在自己眼睛上擦了擦,噗呲笑着说“傻子,真好,你还知道给我擦眼泪。”
林匪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神色,唇角也勾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开口“乖,乖,我没事,别哭,丑,丑死了。”
林匪不说还好,这一说,李怀西刚控制好的眼泪这下跟泄洪一般,不停的从眼眶里往出冒,嘴里还不停的骂着“你这个傻逼,就算那卷录像被放上网又怎么了,我跟自己老攻做个爱不行吗?为了那个破视屏,你是想让我这辈子都孤家寡人吗?”
林匪挣扎了起来,看着李怀西又要闹脾气了,忙哄道“是我不好,我的小祖宗,你真是要人命,我这不没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把握,我也不会去啊,你别忘了,我们手里也有他的不少料呢。”
李怀西没好气的咬了一口林匪的手背,下口的时候又是轻轻的舔咬了一下,说“我怎么不生气,都是你这个傻子,害我在这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五天,浑身臭死了,胡子都长出了,丑的要死。”
林匪笑了一下,张开手,抚着李怀西的脸,说“你怎么样都,好看。”
李怀西被他说的一阵羞臊,却是温柔的抱着林匪的手不松,谭宴和李向南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怀西跟林匪两人打情骂俏的场面。
林匪倒是脸皮厚习惯了,跟两人打完招呼后,让李怀西扶着自己坐起来,李怀西这会可生怕自己的大宝贝有一丁点不舒服,给人扶着坐起来,后背垫了个枕头,就要去给林匪接杯水润润嗓子。
林匪当着谭宴和李向南的面,享受着李怀西贴心照顾,在抿了几口李怀西喂来的水后,还流氓般的说“嘴巴里苦,都是药的味道。”
李怀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我没戴糖,先喝口水。”
谭宴却在这时调笑道“我看,他这是色欲熏心,想你亲他呢,刚醒能吃那些全是色素的玩意?”
李怀西恼火的瞪了一眼装无辜的林匪,要是这病房里就他和林匪两人,亲也亲了,可是谭宴和李向南都在,他怎么好意思?
然而林匪却是不依不挠的借着自己病号的身份,叫着“怀西。”
李怀西被叫猫一样的声音叫的心烦,豁出脸,坐在林匪身边,快速朝着林匪的双唇吻了吻,刚想退开,就感觉自己的后颈被林匪的手箍住,虽然力道可以忽略不计,但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都让李怀西顺从的任由林匪勾着自己的舌头轻咬。
碍于旁人在场,两人亲了一下就松开,李怀西有些不好意思的借故想要去整理一下自己,起码得把胡子刮了。
于是丢下一路你们看着他一会儿便溜之大吉,等他收拾好自己回来的时候,在林匪病房门口碰到了带着保温瓶来的赵木浔。
李怀西愣了一下,低声说“您怎么来了?”
赵木浔没好气道“我怎么不能来?人伤的这么重,也不会说一声,你一个人能照顾得了?”
李怀西啊了一声,他是真没想到赵木浔态度突然变的这么快,之前还那么不待见人,还赶着林匪走,这会竟然主动来照顾人了。
门内的李向南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打开门就看到李怀西垂着眼一副听训的样,他妈赵木浔一脸责怪看着李怀西。
李向南忙接过赵木浔手里的保温袋,巴巴的说“我就知道妈你心软会疼人,哥他那做饭都是匪哥做,他就长着一张嘴,我看看,妈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李向南说着直接抱着保温袋进去,留下一脸尴尬的李怀西辩解道“我,哪是向南说的什么也不会,您,先进去吧。”
赵木浔又损了他一嘴“我看你什么都不会,迟早被人嫌!”才进去。
赵木浔进去见谭宴也在,热情的打了招呼,坐在林匪床边问了起来,林匪也没想到赵木浔会来,当即拘谨起来,结结巴巴的叫了声“阿姨,阿姨好。”
赵木浔看着林匪靠坐在病床一脸虚弱的样,又气道“好什么好,你也真是的,为了什么破东西去跟人拼命,还有李怀西”
李怀西被点到名,走到病床跟前,说“您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林匪见李怀西免不了又要被赵木浔一顿臭骂,忙在赵木浔开口前出声,“阿姨,您有气朝着我撒就行,怀西他不知道。”
赵木浔怔了一下,看了看林匪又看了看李怀西,笑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他这事办的本来就不对,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说了?那往后,他要是再生气不理你,我到底是帮不帮了?”
病房里的四个人皆是一惊讶又意外的看向赵木浔,连为盛好骨汤的李向南都端着碗站着不动,像是被点穴一般。
最为意外的还是李怀西,他没想到对他冷言冷语了七年的赵木浔会在今天再次承认自己,更没想到,赵木浔会放下成见,认可林匪和自己的关系。
他激动的红了眼眶,却又克制的说了一声谢谢妈,这使的赵木浔也背过身抹了把眼泪,转过身来说“行了,你们两折腾了好些年,什么都经历了,我还能跟你耗个几年啊,况且,林匪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就是一个女人也未必能做到,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日子是你们两人过,只要你们舒心就行了,我何必做那个讨人嫌的,我当初虽然气你,但生怕我一原谅你,你就再带给我找第二个林匪,生怕你后半辈子没人照顾,过两年你们也能领结婚证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四人见赵木浔想开,也都舒心的各自默契一笑,只不过赵木浔自从说开了以后,对林匪那是比对李怀西还亲,让偶尔来探病的李向南都在吃醋。
更为过分的是,赵木浔在知道李怀西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当即开始让李怀西跟自己学做饭。
而林匪也在一家人的轮流照顾下恢复,在医院呆了几个月后变完全好了出院。
第69章 参加婚礼
在林匪出院后不久,李怀西便把自己派人跟踪祈褚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向南省检察机关提交,并向有关部门举报祈褚策划破坏代表选票公平并以威胁代表,暴力伤人多项犯罪行为。
人证物证甚至为了让祈褚没有一丝反驳之力把那段视频都以保密形式提交给相关部门。
祈褚的被控制,智科资产被冻结,一审也在一月后进行,祈褚见无翻身希望,开始供出不少利益链上的“大佬”。
短短一个月不到,多个大佬被请进了局子,谭宴的位置也坐的越来越稳当。
一切尘埃落定后,谭宴也把林匪还给了李怀西,林匪刚入学就因为私事一直没去上课,电话一直往“家属”这里打。
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李怀西还抱着林匪在睡觉,他迷糊的把手机摸起,喂了一声,就听到一道浑厚的中年女声,问“请问是林匪的家长或家属吗?”
李怀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打着哈欠说“我是家属,林匪是我男朋友,我老攻,你一大清早找他有什么事?”
对方愣了好半天没回,李怀西还以为已经挂了,抓起手机,正要确认一下。
没成想,他这刚睁眼,手机啪嗒的一下砸脸上,疼的他啊了一声,这一声把林匪也惊醒。
“怎么了这是?我看看。”林匪一睁眼就看见李怀西揉着自己的鼻梁骨,一边问一边拉开李怀西的手看。
李怀西的鼻梁骨只是被手机砸红了,但也把李怀西砸醒了,看到林匪焦急的脸色,哼哼两句“手机砸我脸,疼~”
李怀西这一声故意撒娇的疼直把林匪的瞌睡虫彻底叫醒了,翻身压下李怀西,两只漂亮的眼睛微眯,坏笑说“林匪牌止疼水,哪里疼舔哪里,你说说,哪里疼?”
李怀西不禁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慢慢靠近林匪的唇,就在一厘米的时候,哈了一口气,一个用力推开林匪说“牙都没刷呢。”
说着,李怀西翻下床,打算去卫生间,却被林匪一个大力给拽回来,人也趴在林匪身上。
“闹什么呢?”
林匪看着眼前这张白嫩去牛奶的脸上,一双含情眼中像是开出了灿烂的桃花,叫眉毛和脸颊都是盖了粉色,两只耳朵尖都染了桃色,不禁春心荡漾,直接吻上了李怀西的眼,转到李怀西的唇,李怀西哪里受得了林匪的撩拨,在林匪的唇试探性的贴上自己时,就主动伸出舌尖去欢迎。
两人亲吻的啧啧声起,根本没注意到一大早打来电话的中年女生不过是因为李怀西一句“他是我攻”惊的缓了半天,还以为打错了电话,核对了号码几次,正想开口时,又听到了两个亲密的声响。
这下,女人彻底信服了。
而李怀西也在这时想起了通话,在林匪欲深入的时候,突然煞风景的说道“刚才打电话来的女人,一听我是谁,立马挂断了电话,不行,我得看看是不是你给我惹了烂桃花?”
林匪噗呲的笑了一声,弹了他一个脑壳,“就你这小醋精,我的手机有几个人单身还是婚配你都扒的明明白白的,哪里来的烂桃花。”
两人闹腾了大半天已经快到中午。早上那个电话号码再次打了过来的时候,林匪正在做饭。
李怀西一接起电话,对方就说“是林匪男朋友对吧,我是林匪的导师,陈情,请问,林匪打算什么时候来上课呢?”
李怀西听着声音耳熟,脑子里也想起大早上他接电话时的那副带了起床气的“自我介绍”,尴尬的回道“明天,明天准时报道,陈老师!”
“明天是周末!”对方提醒道。
“那,那周一。”李怀西说完还想说谢谢您提醒,哪知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吃完饭李怀西洗碗的时候,把这件事跟林匪说了,李怀西怕那位陈老师对林匪印象不好,让林匪给回了个电话,正式说明一下。
不过周一去学校上课还是黄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李怀西接到了闻一的婚礼邀请,两人毕业后各自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除了能在朋友圈看看近来状态,几乎都不怎么说话。
闻一亲自发来视频邀请,李怀西又没法拒绝,只得在周一的时候定了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
林匪一听李怀西说参加婚礼的事,非得跟着李怀西去,于是两人出现在闻婚礼现场的时候,已然发福的闻一看到穿着情侣套装的李怀西跟林匪,还是惊讶的一会儿。
两人在大学的时候,人生前路都因为一场恋爱偏转,没想到七年后,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一时之间,闻一除了恭喜也不知道说什么,可因为看过李怀西当年的惨状,言语之间,还是很不客气说“你这会又打算装多久?”
李怀西面露难色,打算为林匪解围,没成想林匪接着闻一的话,当着新娘子和其他围在一起的人,说“我和怀西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还礼!”
闻一满头疑惑,看了看不像开玩笑的林匪,转到一脸嗔怪眼神的李怀西脸上,磕磕巴巴的问“怀,怀西,你们真结婚?”
李怀西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林匪便霸道的揽住李怀西的腰,李怀西转头捏了一下这林匪的腰,示意他别瞎闹。
两人之间这一小小的动作怎么会瞒过一直盯着两人的闻一,在看到林匪脸色没那么跟护食一样看着自己时,突然松了口气。
只是在走完婚礼流程,闻一挨桌敬酒完,也不知道是前面敬了太多人,还是借着微醉,拿着分酒器一屁股坐在林匪旁边,说“你小子把我们南大的校草给挖走了,就,别像七年前那会那么混,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着,还亲自倒了一杯满酒递给林匪,说“喝,哥们!这杯是惩罚你把李怀西迷的神魂颠倒。”
林匪接过,一饮而尽。
闻一又给满上,说“这杯是罚你,让李怀西本是顺风顺水的人生变得崎岖难走。”
林匪接过,再次一饮而尽。
闻一再给满上,却咚了一下分酒器里直接递给林匪,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说“李怀西肯定没告诉你,他在你入狱后经历了什么,你那是该知道吗?可他呢,他”
李怀西见他要说当年的事,忙打断闻一,说“你呀,可真醉了,回去陪陪新娘子吧。”
闻一哼了一声,不满的说“他应该知道那些事,长长心。”
林匪也在这时,说“你让他说。”
李怀西也不想听那些久远的事,他害怕林匪听完心里蒙上一层愧疚,只能垂下眼皮,细细的摩挲着酒杯。
闻一说“月亮自甘堕落到你的怀里,你却不好好抱着,还把它扔在地上,让它失去了光辉,满身的裂缝,你能想象我们当时有多心疼吗?当你看过他躲在角落里失魂落魄,精神失常的蒙在被子里发抖,说着他家人不要他,听到他爸说他死了,听到他弟说恶心,知道他被打的进了两次医院,你是什么感受?”
林匪依旧沉默了干掉了闻一递过来的酒。
李怀西像是过电影般回忆起了那段难过的想要一了百了的时间,可他又无比庆幸自己挺了过来,甚至好好努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