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现代耽美]——BY: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作者: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录入:06-23

  闪闪发亮的爱情陡峭地刺来。
  阮雪榆的灵魂开始动荡不安,在令人恐怖的茫茫大海上飘忽,飘忽,理智猛然折断。
  猫叫声闪出凶恶的色彩,突然变成了极其刺耳的尖啸。
  它丰腴的腰身骤然皱缩干瘦,深陷的眼睛充满了黑暗与恶狞。
  一张没有眼珠的脸,一对满是牙齿的颌,一根根曲栏般的肋骨阴森森地张开。
  幻觉。
  阮雪榆苦痛欲死,拔起桌上的水果刀,只想——
  杀死它!
  杀死它!
  快杀了它!
  可是小猫并无警觉,在阮雪榆的怀里来回蹭动,撒娇着求他的爱抚。
  呜哇一声,它惊然跳开。
  陈兮云闻声奔来——
  一柄鲜亮的刀刃,插在阮雪榆的左手。


第27章 墨云拖雨过西楼
  危急关头,阮雪榆保护了它,选择自我毁灭。
  他的手废了。
  左手尺神经深处的运动枝受到极深的贯穿伤,手掌和环指尺侧完全失去知觉。
  “本人的神经吻合术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陈兮云说,“不过以你作死的速率推断,你的手几乎不可能恢复如初,很可能会出现爪型趾畸形,蚓状肌肉萎缩。”
  陈兮云一边低头记录一边说:“即使以最理想的恢复状态来看,你再也完成不了精微的实验了。切一个薄薄的蜡片,你的左手都会产生反射性纤颤,所有操作都会变形。哦,还有,别了,Concert Master,我尊敬的首席小提琴手。”
  阮雪榆被阮微接回家疗养。
  阮微的心情只有八个字: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为了迎合阮雪榆的孤僻,他辞退了所有的家佣。
  黄油无声地融化,阮微一边将小羊排翻过来煎,一边轻声轻语地关切阮雪榆。
  阮雪榆正在讲电话,本来只是沉默着听,忽然见他眉毛一拧,说:“Mind your own business.”
  对面是CBS的记者,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想要采访阮雪榆。
  “是不是打探你隐私了?不用管了,哥来处理。”阮微将切好的羊排盘子换给阮雪榆,给他榨了一杯胡萝卜汁。
  “没有,不必。”阮雪榆一口回绝。
  阮微疑惑说:“那你是为什么拒绝?你研发总监的身份接受采访,对Amford不是很好的宣传吗?我记得你那次获奖之后,不是接受过一次电视访谈?”
  阮雪榆突然停止了手上所有工作,很快追问:“你看过?”
  “没有啊。怎么了,小榆?”阮微惊讶于他的巨大反应,开怀笑说,“那你发给我看看,怎么,我们小榆还会怕不上镜?”
  阮微将迟来的圣诞礼物给了他,一隅是宝格丽的招牌灵蛇,具体是什么,阮雪榆没关注。
  阮微迟疑地开了口:“小榆,你送时钧礼物了么?”
  阮雪榆淡漠警告他停止关注自己的私生活,阮微还是说:“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什么分手,能和哥哥聊聊吗?”
  阮微一直觉得时钧的杰出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对阮雪榆无与伦比的真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坚守。
  阮雪榆无动于衷,直接说:“我要回我家。”
  阮微对他的冷淡早有预料,轻轻拍了他的肩说:“好,开车送你。哦,忘了告诉你,我看你的实验室换到北城了,就给你买了一套房子,老租房子像什么话?你就近住那吧。”
  阮雪榆还没进门,就看见脚下是骆马绒的丝织地毯。
  扑面而来的是极其富丽的场景,仿佛回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古堡。
  柱廊像是来自陌生天国那样恢弘,天花板的绚丽图画是Berainesque风格的,精美绝伦。
  宴会厅、卧室、门廊都镀着金,蓝色丝缎的沙发,搭配猩红色的软装,柜子由郁金香木、紫檀木、红木和黄杨木打造,镀金青铜脚座精心雕琢,有各种神灵、花鸟的图案。
  餐桌上有两副孔雀石烛台,银器全是手工的,瓷器是顶级的Bernardaud。
  走廊里是名人的半身雕像,有专门一角来摆放家人的照片。
  “小榆,你习惯的话,以后都不要回美国了。”阮微说。
  这金灿灿的华贵风格,是阮雪榆的童年记忆。
  他在美国的家几乎被搬了过来,包括布兰彻的著名遗物——一条金色绿松石蝴蝶项链,蝴蝶翅膀以华彩和鸢尾花设计为主,镶满了黑王子红宝石。
  阮微不想阮雪榆再回美国,那样自己即使两地来回飞,也很难兼顾到他,于是就做了这样贴心的决定。
  阮微检查着大厅的细节,确保处处一致,却没看见阮雪榆不断后退,被茫无边际的恐惧完全撕裂了。
  霎时间,他像是波动不已的月亮,浸在水里时从微颤的湖面上闪出银辉一般,衣物被冷汗湿透了。
  阮雪榆反应过来的时候,阮微已经向他告别,锁上了门,吩咐门口一排保镖。
  阮微不是傻子,阮雪榆手背上的刀伤那样狰狞,他自然而然地疑惑起精神病引起的自残,于是在等待心理医生入境之前,他打算多看加人手,看管、保护好阮雪榆。
  为了陪阮雪榆,他积压了许多文山会海,急匆匆地就要赶回去处理。
  而屋内的阮雪榆极大地惊恐起来,完全不顾伤势地拍门:“哥!让我出去!哥!开门!开开门!哥!”
  巨大的雨声刷然一下落了,也掩盖了阮雪榆所有无望的呼喊。
  过去,阮雪榆一直住在这座华美、奇异而阴郁的神殿,是一种赎罪性质的、不能逃脱的刑罚。
  这是一座宛如柩车般装着他的牢狱。
  幼年的阮雪榆,是一个洋槐花那样温柔洁白的孩子,他与风一起玩耍,与云互吐衷情,灰烬看到他变得纯净,火焰遇见他变得柔软。
  他轻轻地走进每一个夜海里,去打捞遗失的繁星——作为母亲的生日礼物。
  可是就在生日的前一天,礼物不翼而飞。阮雪榆找遍了纽约的每一个角落,空手而回。
  天黑了,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他无法再准备一份礼物了。
  早晨,在花园里竞展歌喉的鸟群中,阮雪榆眼中有一股怅惘而忧郁的暗流,他在徘徊,徘徊。
  晦暗的风暴和雷击雨打造成了园子里如此的残调,可是唯独使一片花丛焕发生机,漏下明晃晃的阳光。
  它们多么美!鲜艳得令人吃惊!
  他露出明月般温柔的笑容,剪下那些紫蓝、翠蓝、净白的桔梗花,分别象征芳春、仲夏与清秋里他的爱,包成最美丽的生日花束,远望像是繁星在天上闪烁。
  “You kill him! You kill him!”
  金色的剪刀向他投来,母亲悲惨可怕的尖叫,比黑夜的哭声更加凄厉。
  阮雪榆失去神圣闪光的眼睛呆滞着,桔梗花漫天飞舞,殴打像雨点般落下来,降在他裸露的伤口与满是污迹的衣服。
  父亲急忙奔来,为他辩解这绝非故意之举。
  阮雪榆那一天才知道:原来他那一位早夭的哥哥和那株桔梗,拥有相同的名字:Clarence。哥哥离世的那一天,母亲在花园里撒下了种子,把桔梗花看做是Clarence生命的延续,爱它们逾过自己生命千倍、万倍。
  而他剪下了他的“哥哥”。
  “You All Devils!”
  母亲发狂吼叫。
  子弹射出。
  “Bradley.”
  母亲忽然回过头来,她的美丽赢得群星的钦敬,招致阿芙罗狄忒的妒忌。
  鲜花编成的头饰在狞笑,饰以绒球的舞鞋开始扭曲。
  Bradley,你为什么在哭呢?母亲这么问他。
  “Stop crying. My son.”
  母亲香芬的手指柔情地抚摸他的秀发,她的眼睛忽然狂喜起来,看见了面前这个幼小的、却和她一样大胆的灵魂。
  “Bradley, I saw things that will be…”
  她任由浓密的长发拖在血的美酒里,接下来从她火红的口中升起的几个音节,是一句最恶毒的咒语,在阮雪榆的整个狭小的童年反复激荡。
  “You will be…”
  “JUST LIKE ME!”
  在与鲜红融为一体的光辉,阮雪榆宛如黑夜里安睡的水洼一样目色,从此再无亮光。


第28章 愿君裁悲且减思
  阮雪榆终于被发现的时候,他的眼睛下着大雨,泪泉像是河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向大海,一直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根据您的描述来看,病人很可能是外界环境刺激引起的躁狂症。”陈兮云为他遮掩,“我无意冒犯您的隐私,不过阮先生,请您仔细回想一下,病人是否经历过和刺激环境有关的创伤?”
  阮微无言。
  他非常悔恨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弟弟,对阮雪榆长期饱受的苦难一无所知,痛楚地说:“小榆,哥哥不知道,哥哥对不起你。从今天开始,哥哥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阮雪榆恢复了明珠一样的宁静,脸庞像天空中白色的幻影那样缺少血色,只说:“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阮微向陈兮云支付了一大笔丰厚的酬金,请他寸步不离地监管阮雪榆的身体状况。
  然后,阮雪榆接到了克劳德博士的电话:“阮博士,我希望你立刻来一趟实验中心,有非常严肃紧急的事务需要你到场。”
  凌晨三点,国家脑科学与类脑研究科学中心。
  两名FBI探员已经等候多时了。
  克劳德博士压抑着怒气:“阮博士名下没有任何在研的项目涉及美国专利,他非常有道德感,只是进行正常的国际学术交流,你们这是极其错误、自私、非人道的炮制和指控!”
  探员出示了长达972页详细的文件,上面记录着美国联邦调查局对阮雪榆所作调查的各项内容。
  “本着负责敏感国家安全调查的原则,阮博士,我们遗憾地通知你,你已经受到疾控中心卢卡斯博士的指控:携带属于联邦的重要科研成果出境。”
  探员们继续说:“阮博士曾经供职于美国疾控中心,也是国家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特聘高级专家,我们有理由认为你的任何行动都有可能泄露联邦最高机密,CIA和FBI都已经对你启动最高级别的调查。”
  陈兮云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稍稍缓解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口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位鬼佬,可是这是在中国啊,你们在这里还是地头蛇?”
  探员将许可证展示出来,说:“我们在中国的办事处已经设立二十年了,和中国政府有着公平的国际协议,执行双向保护政策,如果是中国公民在美国境内违法,FBI也会履行协议与中国刑警配合。阮博士作为拥有美国国籍、中国血统的美国公民,我们合理怀疑你将有关美国政府的敏感信息传递给位于中国的机构和个人。”
  阮雪榆说:“可以,但是我需要清理一些属于中国的机密文件。”
  探员们点点头,毕竟不是在自己国家,态度还算谦恭:“可以的,阮博士,这是合理的诉求,属于我们与中国的协议条款之内。三十分钟后,我们将对你的实验室进行一次生化清扫,所有属于联邦政府的科技财产都会被销毁。”
  阮雪榆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实验室。
  “伟大的爱国人士,你怎么还是美国公民?”陈兮云似笑非笑地奚落他。
  克劳德博士替他回答:“阮博士一直非常热爱他的祖国,但是我不得不说,他受到了不公的非人迫害。”
  阮雪榆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并且一直持续申请放弃美国国籍,依照无理的要求缴纳了惊人数额的弃国税、惩罚税、以及企业手续被调查相应的税款,可是至今,此事仍被故意迁延至无限期。
  不仅如此,他的每一次回国,都受到司法部的重重阻力,闯入他的家里搜查、捣乱、威胁、恫吓。
  FBI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其实也是一种威胁和软性逼迫。
  “我听说中国的一句谚语:如果你的身体足够正直,就不会害怕影子倾斜。阮博士,幸好你是清白而正直的,更何况这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你不需要畏惧调查局的探员。”克劳德博士无奈地说。
  “不是的,我非常畏惧。”
  阮雪榆启动电梯,登上五层楼高的高台,打开冰冻的储藏室,在透明的光屏上输入一连串密码,取出那一管幽蓝色的液体,像是剖取了一座冰封的海洋。
  “AZX33081在中国并没有备案信息,不会受到任何知识产权保护,FBI会以此由对它进行销毁。”阮雪榆说。
  克劳德博士只能够叹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科学的路上总是有许多曲折的弯路,你不要灰心,我们可以从眼虫藻类中再提取一次。”
  阮雪榆缓缓闭上眼,轻轻摇头:“AZX33081的得率非常低,幸运的话,一百吨眼虫藻中也许可以提取出一微克。如果要获得足够进行体外实验的量,最少又需要另一个三十年。”
  克劳德博士无法反驳:“阮博士,你已经尽力了。”
  阮雪榆低下沉重的头颅,眉头是阴雨连绵的天空色彩:“TBEX的研究进度也会被推迟三十年。这太荒谬了,全世界万计的病人依然要被这最恶毒的疾病折磨三十年。”
  然后他睁开眼,像是憔悴的、微微颤动的月亮:“老师,我已经不想再等、也等不起了。”
  “你做什么!”克劳德博士警觉地叫喊。
  可是阮雪榆已经卷起了袖子,右手拿着针头,注射器里吸饱了蓝色液体。
推书 20234-06-23 :竹马他天降了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2-06-23) 晋江2022-05-04完结余燃从大城市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转校第一天,他作为开学分班考第一名即将登上主席台发言但是——为什么那台上的主持人长得有点像他四年前一拍两散的青梅竹马一定是他看错了而下一秒,音响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