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歇息了。”太监总管挑了挑灯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心的劝道。
秦渊明放下奏折,今日要处理的时候,也都差不多了。
“皇上可要召人侍寝。”太监总管问道。
秦渊明放下奏折,摇了摇头,却在这时,门外有太监端来参汤,放在桌案上。
秦渊明每日若是批阅奏折到深夜,御膳房便会派人送来参汤,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一直都未曾变过。
秦渊明挑起勺子将参汤喝下,这才觉得身子温热了一些,起身出了御书房,太监在前头挑灯,秦渊明一路走着,却只觉头有些昏沉。
到了安和宫,太监退了出去,秦渊明走近床榻,却猛地一怔,此刻就在安和宫内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的女子立在那里,她容貌绝美,身姿婀娜,洁白的脸上满是红晕。
“思颖叩见皇上。”甘思颖俯身行礼。
秦渊明怒不可遏。“谁让你来,滚出去!”他指着门外,却忽然一个踉跄。
甘思颖急忙上前搀扶,秦渊明扶着额头,脑袋愈发的昏沉,视线逐渐模糊……
甘思颖见秦渊明昏睡了过去,不由暗道,那人给的药还真是管用,费力的将秦渊明拖到床榻上,甘思颖一件接着一件的将秦渊明身上的龙袍脱去。
手指轻轻的拂过秦渊明紧闭的唇瓣,甘思颖嘴角一挑。“过了今日,思颖就是皇上的人了。”说着她解开缠绕在腰间的丝带,退去纱裙……
清晨,秦渊明幽幽转醒,他扶着头,却一时想不起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起身却是瞳孔一缩,他掀开被子,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不着寸缕的甘思颖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好大的胆子!”他一声怒叱,甘思颖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拖拽着,不着寸缕的丢下床榻。
甘思颖抱着洁白的胸口,满脸泪水。“皇上昨夜对思颖……呜呜……”说着,抱着地上凌乱的衣裙,胡乱的穿上,哭着跑出了安和宫,才到门口,那满是泪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虽然昨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不管如何她都是皇上的人了。
秦渊明扶着额头,他为何会对甘思颖……看着凌乱的床榻,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来昨日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夜间,皇上宠幸了甘思颖的事情传遍了皇宫,皇上只喜欢男人不喜欢的女人这块心病也在大臣们心中去处,毕竟,皇上是天子,早晚是需要有皇子继承皇位的,皇上若是只喜欢男色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诞下龙子的。
而现在,皇上宠幸了甘思颖,这便如同一块大石从众多臣子的心头落下。
朝堂之上,有臣子进言,“皇上既然已经宠幸的甘思颖,何不赐下名分。”
随他之后,越来越多的臣子附和,有的甚至让皇上敕封甘思颖为皇后,这些事情是皇上后宫之事,不宜在大殿讨论,只不过皇上迟迟不肯纳妃立后,已经成为了臣子们的心病,他们只希望皇上尽快立后,诞下龙子后,闵玉国的江山社稷才能更加的稳固。
封了花贵人,秦渊明不在意多一个思贵人,既然朝臣如此心急,那就随了他们的愿,免得每日朝堂之上总有或是苦口婆心,或是忠言逆耳,或是冷静分析或着各种利弊的朝臣们,日复一日劝着让秦渊明立后。
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现在封了甘思颖为贵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多言了吧。
“传朕旨意,封甘思颖为思贵人,入住秋华宫。”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们齐呼万岁。
此刻,甘思颖来回的在屋中踱步,父亲已经打点过朝堂之上的臣子,会有人在朝堂上提出给甘思颖名分,甘思颖紧张又兴奋,她日夜期盼的日子就要到了。
现在又让她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小姐莫要着急。”香雪心中的喜悦,她之所以跟着甘思颖,还不是因为甘思颖是最后机会成为皇后的人吗,而现在,她们又离成功进了一步,她香雪没有跟错人。
“甘思颖接旨。”
门外响起太监尖锐的嗓音,甘思颖一脸欣喜,提起裙摆急急出了房门,跪在地上。
“思颖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甘思颖容貌端庄,贤良淑德,特封为思贵人,入住秋华宫,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甘思颖接过圣旨,取来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塞到了太监总管的手中。
“日后,还要仰仗总管了。”
太监总管掂量了一下,收起银子转身出了秀云宫。
甘思颖看着手中圣旨,眼里满是欣喜,她甘思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恭喜贵人,贺喜贵人。”香雪急忙上前道贺,甘思颖嘴角上挑,对于贵人这个称呼她听着极为舒服。
虽说现在只是个贵人,但是母凭子贵,若是皇上能招她侍寝让她怀上龙子,那他日皇后的位子,只能是她甘思颖一人的,至于那个花贵人,她全然不放在眼中。
只不过是个长的和莫风现实的替代品罢了,就算宠爱,又能宠爱多久。
想到这里,甘思颖嘴角渐渐上扬。
“收拾东西,去秋华宫。”
淮安城的街道热闹非凡,王府内一袭娇小的身影快步走出。
秦孚儿拍了拍胸口,她此刻身着男装,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听说皇上册封了花贵人,今日还册封了思贵人,她对甘思颖一向没什么好感,她想去宫里见皇叔,让她不要封甘思颖为思贵人,却被母后关在屋里不许出来,费了好的力气,才偷偷从王府溜出来的。
她现在要去皇叔,要亲口听他说为什么,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莫风了吗?
第65章 他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
秦孚儿一路快步走着,因为是偷偷溜出来的,她今日并未乘马车,走的匆忙也没带银子,这可苦了秦孚儿。
走不多久,她便气喘吁吁的坐在石阶上再也走不动了。
却不知,此刻,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他。
秦孚儿扯着袖子,擦了把脸上汗,抬眸看着头顶的烈日,她懊恼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她就带些银子出来了。
起身,秦孚儿穿过街道,走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却忽然眼前一黑。
“放开我,你们是谁,知道我谁吗!”秦孚儿的头上蒙着一个麻布口袋,她什么都看不清,手被人钳制在背后,她大喊大叫着,声音清脆,大胡子男人急忙堵住了秦孚儿的嘴。
“管你是谁,落在我们兄弟二人手中,便没有逃出去的命。”说着二人对视一眼,扛着不断挣扎着的秦孚儿,消失在漆黑的巷子中。
此刻,二楼茶馆的包间内,一双冰冷的眼眸,透过打开的窗户将一切净收眼底。
“主子。”一声轻唤拉回了男子的思绪,他起身放下茶杯提起佩剑,下来茶楼。
“唔唔……”秦孚儿嘴里被塞了布条,想喊想叫却叫不出声,却在这时,猛地被人丢在地上。
“这可是上品,怎么所也值五百两银子。”满脸胡子的男子指着被蒙着头捆绑着被丢在地上的秦孚儿。
秦孚儿惊恐的瞪大眼睛,自己只值五百两银子?等等,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问题是,她现在是遇到了人贩子?
她以前也听父王说起过,说有人做着拐卖孩子少女贩卖的勾当,没想到,今日被自己给遇到了。
“唔唔唔……”秦孚儿想喊救命,可嘴里却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五百两?你们兄弟俩也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看这身段还不错,最多只给你们一百两。”
秦孚儿急得眼泪直流,她不要被卖掉,她要去父王和母妃。
却在这时,被蒙着麻袋的头猛地被人扯开。
大胡子男子指着秦孚儿说道:“看看这货色,多水灵,五百两!少一个字都不行。”
秦孚儿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她此刻在一间像是酒馆又不像酒馆的地方,而此刻,她眼前有一个一矮两个大胡子男人,对面是一个白面男子。
而此刻他们正在讨价还价,卖的是她秦孚儿。
想到这里,秦孚儿更急了,喊又喊不出来,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只哭的梨花带雨,惹人疼惜,白面子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哭起来还有几分意思,有的客人就喜欢这种身材娇小的泪人,五百两就五百两吧。”说着,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二人,兄弟两对视一眼,乐呵呵的出了门去。
秦孚儿急的唔唔叫,却见那白面男子走了过来,挑起她的下巴。
“啧啧,真是极品,今日买到好货色了。”
见秦孚儿哭个不停,白面男子冷哼一声,“这里是风月阁,专门伺候男人地方,从现在开始,你便要学着如何取悦他们,待会我会让花容好好教导教导你。”说着,有人扯着秦孚儿的,将她丢在二楼雅间。
随她之后,一个长相秀雅的男子走了过来,她看了眼被捆着泪眼朦胧的秦孚儿,轻叹了一声。
“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这样,习惯就好。”说着他开始脱衣服。
秦孚儿瞪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
却在这时,另外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容貌粗狂,比之秀雅男子要高大不少。
“咱们是伺候男人的男人,要学会如何取悦他们,我花容可不轻易教授别人。
说着,她妖媚的攀着那粗狂男子的脖颈吻了上去。
秦孚儿瞪大了眼睛,她似乎在这一瞬明白了什么,他今日穿着男子衣衫,所以他们以为她是男人,将他买到了风月阁当男妓!
看着眼前的活春色,秦孚儿目不转睛,眼里的泪水渐渐干涩,原来,男人和男人是这样的……
忽的秦孚儿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孚儿费力的动了动,虽然手被捆着,可脚却并并未被捆绑,乘着花容被压着喘息,秦孚儿悄无声息的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便朝外跑去。
花容满头是汗的推开在身上起伏着的男人,看着秦孚儿消失的背影,眼眸上挑。
“我今日可是牺牲了色相来当回‘先生'真是不知趣的学生。”说着,便有侍从追了出去。
秦孚儿刚跑出去没几步便被人堵住了去路,她一脸慌乱,嘴里被塞着东西,也不能说话,眼里的泪水眼看就要决堤。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渐渐逼近的人,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要皇叔,她要父王母妃,救命,救命……
就在那些侍从的手抓向秦孚儿的一瞬,一道背影忽然挡在她的身前。
“我买了。”说罢,丢下一叠银票,将秦孚儿横抱起来,转身朝楼下走去。
“等等!”雅间内,花容从屋内走出,他看着男子的背影,冷哼一声。
“他谁都不卖。”
男子脚步顿住,转眸一双冰冷的眼眸直射花容。
“不卖也得卖。”说着,抱着秦孚儿纵身从二楼跃下。
“别让他跑了!”花容大怒,男子抱着秦孚儿一脚一个将那些企图阻挡他的人踢飞在地,消失在风月阁大大门口。
秦孚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身着黑衣,脸上带着一块漆黑的面具,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可秦孚儿却莫名有些感觉有些熟悉。
出了风月阁,男子将秦孚儿放下,转身,却忽然被秦孚儿拉住衣袖。
“你是谁?”为何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莫风……
想到这里,秦孚儿心如擂鼓,是莫风吗?可莫风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看着男子的背影,眼里满是期许。
面具男子并未回答,只淡淡说了句。“若是再多问一句,便将你送回去。”
吓得秦孚儿急忙堵住了嘴,抬眸却见男子已经消失在原地。
秦孚儿有些出神,他究竟是谁?
摇了摇头,秦孚儿暗道是自己多想了,转身,却见不远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孚儿!”王妃一声训斥后,满脸泪水的将秦孚儿抱在怀中。
秦孚儿瘪着嘴,想到今日差点被卖了,一辈子就见不到父王母妃了,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只看得王妃愈发的心疼。
“孚儿想去皇宫,明日母妃派人送你去,莫要再偷偷出来。”
“嗯。”秦孚儿哽咽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远处一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秦孚儿所在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主子,易老请您过去。”身边侍从低声说道。
男子应了声。“知道了。”便转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
秦孚儿回了王府,第一件事情便是吩咐下人,将那捆绑了她的两兄弟给绑了,她带着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丢到了官府。
休息了两日秦孚儿决定今日便去皇宫见皇叔。
王妃上次被秦孚儿忽然失踪的事情给吓到了,也不敢在说不许她去了,还亲自派了马车松秦孚儿入宫。
御书房内,秦渊明正在批阅奏折,便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皇叔。”
随后一个娇小的人儿扑倒了她的怀中,撒娇的撅着嘴。
“皇叔都不喜欢孚儿了。”
秦渊明放下手中的毛笔,低头宠溺的看着秦孚儿,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皇叔怎么就不喜欢孚儿了?”
“皇叔立了甘思颖和那个什么蓝花月为贵人,就不喜欢孚儿了。”秦孚儿委屈的瘪着嘴。“莫风才死了多久,皇叔就如此着急吗。”秦孚儿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