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苍瑾钰不服道:“您喜欢舞文弄墨,我喜欢舞刀弄枪,各有所好罢了。朝堂上还分文官武官呢,您可不能因为您是文官,就看不起武官。”
“我看不起武官?”睿王放下笔,无奈的看着这个大小就宠坏了的儿子:“你若真是练武的料,我早就将你送去军中了。还舞刀弄枪,笔杆子你都拿不动。”
苍瑾钰吐了吐舌头,抻脖子去看,只见他爹在纸上写了“忠孝”两个大字,以为又要拿忠孝仁义那一套来教训他,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爹,你不要总是教训我,你说的那些我都懂……”
“你懂什么!”睿王打断苍瑾钰的话,摸着胡子叹了口气:“幸亏你不练武,若是你现在在军中,只怕皇上更是要多想了。”
“多想什么?爹,你都称病在家不去上朝也不和其他官员来往了,皇上还会猜疑你吗?”苍瑾钰问。
睿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当年夺嫡之争惨烈,先皇十几个儿子,在当今皇帝登基之时,除了皇帝就剩下了三个。
他们三个收敛才华,自折羽翼,才得以保存。谁料随着皇帝年纪越来越大,猜忌之心更盛当初。如今的亲王里,就只剩下睿王一个了。
睿王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他素来洁身自好进退有度,只希望能够护住妻儿。可形势却越来越危急。
“钰儿。”睿王叹了口气道:“你莫要再去听那说书了,近日已有流言传出,说你崇拜镇北将军,这事若是闹大,只怕不好收场。”
苍瑾钰知道他爹在顾虑什么,不过他心中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绕过书桌,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般抱住睿王的胳膊:“爹,你什么都没做,尚且如此,那镇北将军功高震……”
“不可妄言!”睿王打断苍瑾钰的话,“钰儿,无论何时,记得慎言。这些事,不是你能议论的。”
苍瑾钰愣了愣,一颗心沉了下去。
无需再问,他爹的态度,已经给了他答案。
“爹,那我回去写字了。”苍瑾钰松开睿王的胳膊,情绪低落的走了。
书房的门被苍瑾钰关好,睿王揉着眉心看着刚刚写下的两个大字,叹道:“忠孝难两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