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如此。权生钱易,钱生权难。举个例子,房俊明是侯府世子,即便袭爵都要比我低上一截,但他轻轻松松贪污了几十万两。反过来,富商大贾捐输几十万两顶多得个品级高些的空头封号,却完全不可能拥有世袭的爵位。”
“这样子啊。”千悦赞同地点点头,接着后知后觉道:“诶?主人,你好像最近一直都没有对着我自称‘本王’过。”
“所以~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改个称呼呢?”
【作者有话说:感谢“一哥”“鐖卞悆绯栨灉”“鬼精灵”“望舒”“橘枳”这几位小可爱的月票和推荐票~
最开心的是“安岁。”小可爱的打赏~翻翻订阅记录,最近都是稳在前三名,真的很有心了~(?′?‵?)IL??????(也不知道这个可爱的颜文字能不能发出来QAQ)
哦,对了,回到京城之后会有耳光,你们猜千悦和轩辕澈里面谁会是挨打的那个?
注:教坊司始于唐朝时期,当时创建的目的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不过到了明朝变味了,这一章涉及到的教坊司暂且只是教习奏乐这一方面的,还有另一面接下来可能写也可能不写;令牌的名称是根据清代的文物来的,比如礼部尚书就是大清礼部尚书之令。
今天在笔记本上手工罗列了永安公主和千悦的6个情节,还有另外3个配角(2个已经出现过)分别跟悦澈夫夫的3个情节……】
第76章 阿澈
“啊?我……”
“你看啊,我叫你‘小月儿’,那你该叫我什么呢?嗯?”大老虎挖好了深坑便“循循善诱”着小白兔去跳。
小白兔懵懵地想了半天,幽幽吐出三个字:“大——澈儿?”
此言一出,轩辕澈的俊脸登时僵硬了,他连着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忍住把千悦直接丢下去的冲动。
“小月儿。”
“啊?”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轩辕澈对千悦想出来的这个称呼很是反感,亲昵有余,威武不足,活像是老妈子对儿子的叫法。
不过,劈千悦脑袋这事他也就过过嘴瘾了,毕竟伤了千悦最后心疼的肯定会是他自己。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千悦下意识地瞥了他腰间的龙渊剑一眼,见轩辕澈没有真的去碰剑柄这才稍稍放心。
轩辕澈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右手继续握着马缰,左手自然而然地落到腰间去。
果不其然,他的手掌刚刚触及龙渊剑千悦就双手死死按住剑柄,不肯让它出鞘,同时怯怯道:“别……”
轩辕澈把下巴压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痞里痞气地说道:“叫声‘阿澈’听听,我就松手。”
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一如既往的雷声大雨点小。千悦松了手上大部分力道,软软得唤道:“阿澈。”
轩辕澈忙不迭地松开龙渊,搂着他的腰,开心的像个刚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小月儿真乖,以后都这么叫,记住了吗?”
“哦,好。”千悦窝在他怀里,笑得腼腆且开心。
……
与此同时,官驿门口,风畔满脸怨念地望着街道尽头正缓缓而来的两人一骑,从这俩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开始他们的打情骂俏就没停过。
回想当初,刚开始他以为轩辕澈是找了个奴才,后来他觉得轩辕澈是找到了宝贝,因为这个家伙可以让他又冷又傲的主上欢笑,现在……嗨,他主上就差把那家伙当祖宗供起来了。
风畔越想越气,抬手一口吞了竹签上最后两个糖葫芦。
轩辕澈二人行至眼前,自有侍从上去牵马,千悦很乖巧的在轩辕澈下马之后朝他张开手臂:“阿澈,抱抱。”
“好。”轩辕澈笑着回应他。
风畔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他太过惊诧以至于都忘了对轩辕澈行礼。但轩辕澈并未怪罪于他,只因现下他眼中只容得下一个小月儿,直接将风畔无视了。
目送轩辕澈带着千悦上楼,风畔在前所未有的震惊中把口中食物咽下,结果好死不死得呛到了气管,立时扶着柱子就是一顿猛咳。背上突然被人用硬物重重拍了拍,风畔回身,就见偃月斜倚在柱子上,正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瞅着自己。
“啧啧啧,都说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但事实证明,大老虎也是可以跟小白兔水火相容的嘛。可惜——某个人以后就是多余的咯。”偃月说完,哗啦打开扇子,一边扇着一边吹口哨,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欠揍模样。
“你!”风畔呛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撕巴了偃月。
偃月微蹙眉头,用扇子挡住了半张脸,嗔怪道:“哎呀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人家可是会很怕怕的呢。”
风畔一向老实中肯,哪里斗得过油嘴滑舌没正形的偃月,无奈之下,他瞪着偃月然后把竹签子平举身前卡擦折断扔到地上,接着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噗…哈哈哈哈哈~”偃月笑得直不起腰来,合上折扇指着风畔的背影嘲道:“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就这?就这?哈哈哈……”
风畔咬咬牙,快步上楼,冲进房间关上门这才把偃月的笑声隔绝掉。
……
夜晚如期而至,轩辕澈带着千悦再次来到了醉仙楼,这次掌柜亲自把他们带到了楼中最雅静的包厢。
此处眼下就他们两个人,暗卫守在了楼中各处,风畔则亲自坐镇在包厢门外。原本城中的知府、知州刺史等人都想前来作陪,毕竟讨好了轩辕澈八成从今往后就能平步青云了,可惜被偃月用一句“殿下要跟小美人独处,你们凑什么热闹”给挡回去了。
轩辕澈推开正对大堂高台的小轩窗,而后抱着千悦来到了窗边。千悦探头看下去,只见一人端坐于高台之上,那人头戴帷帽,辨不出性别容颜。其白衣胜雪,周身气场清冷除尘,恍若降世谪仙,干净得让人感觉看他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了目光。
看着这干干净净的琴师,千悦莫名得产生好感,竟有些期待他的琴声了。
而轩辕澈则是难免伤感,目光下落到千悦身侧——自己的手如今已是硬茧密布,闲来吹箫也须得用温水将茧子泡软些才可,终是再也不复当年白衣弄琴了。
但幸好他当年选择放下琴,拿起剑,否则大概也得不到怀里这个小家伙了吧。
“主人,要开…呃,阿澈,要开始了。”千悦兴奋得揪着轩辕澈的衣襟,但是他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那出尘绝世的琴师,因为他们这间包厢正对高台,距离高台最近。
“嗯。”轩辕澈淡淡应了一声,眼眸中的伤感已经被宠溺所取代。琴声可以听别人弹,但是怀中的这个小家伙是他亲自用剑用血争取来的,今生难再得。
放眼高台,琴师素手微抬,置于琴上,随手拨动几下,不成曲调。
“阿澈,这是什么曲子呀?”于音乐一道,千悦不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故而很是奇怪。
轩辕澈微微一笑,解释道:“他还没开始弹曲子呢,只不过是例行试音而已。”
“原来如此。”千悦明显比先前蔫了许多,哪怕在称呼上平等了,在学识上他还是不得不仰望轩辕澈,就好像是井底之蛙与九天真龙的区别,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了,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轩辕澈柔声问道:“你以前没听过琴吗?”
千悦抬眸与之四目相对,心生怯意。
他该怎么回答呢?
西黎王宫里最不缺的曼妙歌舞和丝竹管弦,安玉泉治国之道是没学到多少,跟着他爹于享乐一事倒是颇有研究,怎么也不该愚钝到连试音都不晓得吧。
以轩辕澈的能耐以及他对安玉泉的厌恶,只要他调查过安玉泉必然能知道个大概,那……
也许,还没等到箍心之毒发作轩辕澈就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那样子的话,轩辕澈说不定会杀了他吧。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有一种绝望叫做打开电脑发现电量只剩下30%,更要命的是我没带充电器和鼠标……然后电脑快没电的时候换平板,拿来蓝牙键盘发现太久没用电池没电了,然后好不容易找到电线插上电,打字的时候发现由于键盘比笔记本电脑窄了几公分手感不一样,于是乎……错别字一堆又一堆。写到十点多一点,终于一千六了,我妈带着充电器回来了……又转战电脑……古有王维“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今有我若无华一稿转战三键盘,一心只求能日更。】
第77章 炸毛
第77章 轩辕澈炸毛
千悦思索间,琴声悠扬而起。
沧海龙吟者,音有似于龙吟也。飞潜叵测,孰测其吟,毋亦别鹤孤莺之意欤。
其曲调清越沉浑,琴音澎湃有力,恍若游龙之出于沧海,飞潜升降而莫测其踪。
不知何时,轩辕澈已经把目光放到高台之上了,他望着那琴声的来源处,轻声对千悦解说道:“这首曲子叫《沧海龙吟》,重用吟猱,又不可过于吟猱,弹法宜实忘浮,操琴者必须坚其指而灵其腕,否则难以表现出龙出渊泉之妙。”
千悦小心打量着轩辕澈的神色,见他沉醉琴声中,并未继续追究先前的问题,便松了一口气。
琴声依旧,抑扬顿挫地恰到好处,抹、挑、勾、剔、擘、托、打、摘,每一种指法的运用都浑然天成,即便是千悦这般不同音律的人也不自觉地沦陷、沉醉。
一曲过半,千悦小声道:“沧海出龙的那一天是雨夜吗?海面竟如此云雾迷漫,波涛汹涌。”
轩辕澈从琴声中回神,目露惊喜之色,他欣然答道:“不错,此曲又名《沧江夜雨》,因其音似乎龙吟,故名《沧海龙吟》。夜雨江涛,沧龙出海,卷起千重巨浪,清冷和缓之调,寓飘忽动荡之势,甚妙哉。”
曲毕,余音绕梁,令人久久回味。
包厢门开,大概是有人进来送菜肴了,轩辕澈没有回身,因为千悦还在依依不舍地注视着琴师下台往幕后去的身影。
“别这么沮丧嘛,琴师不过是去休息了,他一会儿还会再回来弹其他曲子的,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闻言,千悦的小脸蛋儿立刻多云转晴,搂着轩辕澈亲昵道:“好~”
食物的香味飘入鼻翼,千悦食指大动,然而一回身二人却顿时怔然。轩辕澈武功高强,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感知到上菜的人还没走,虽然有些奇怪却只当是饭菜多了些须得多费些时间,谁料一回身看见的竟是这般情状:一人垂首跪坐桌边,其身披半透明的红色薄纱衣裙,香肩半露,长发以同色发带束在背后,怎么看也不像是醉仙楼的伙计。
“你是何人?”轩辕澈蹙眉,语气凌厉,带着上位者的无形威压。
那人战战兢兢地抬起来头,而后深深拜了下去,惊惶道:“小人…小人是城北徐员外家的欢奴,奉主人之名前来…前来伺候王爷。”
轩辕澈眉间沟壑深深,而千悦则是下意识地抱紧了轩辕澈的脖子。
“本王不是派人去给你赎身了吗,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顾及着怀里这个胆小如鼠,轩辕澈此时的语气必然更加凛冽。
千悦闻言不知该失落还是高兴,他希望小奴离开那个坏主人,但是得知做这件好事的人是轩辕澈,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小奴近在眼前,他的善良告诉他莫要同轩辕澈太过亲近以免小奴伤心,但他情感上还是不由自主得同轩辕澈亲昵,仿佛是在宣示主权一般。
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下小奴艰难开口:“王爷息怒,小人自知已是污秽之身,入不得王爷的眼,也感念王爷赎身之恩。可是我家主人…他当着您下属的面假意放我走了,实际上却命人将我抓了回去。他自知今日惹您不快,又见您专门派人来为我赎身,便想着或许您对我有心思…就让我打扮成这般模样前来讨您欢心。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求您饶了我吧。”
“荒唐!本王命人为你赎身不过是因为小月儿怜悯你罢了,你家那主子当真是愚不可及!”轩辕澈活了二十个年头,也是头一次摊上这样的破事。
千悦没想到轩辕澈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方才的吃味顿时烟消云散,他怕轩辕澈一怒之下杀了小奴,连忙劝道:“阿澈别生气,他也是身不由己。”
“你!”这下好了,轩辕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轻轻把千悦放到椅子上,斥道:“你竟然替他说话?是不是他脱光了爬到本王床上你还要拍手叫好啊?啊?”
“我……”千悦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在轩辕澈面前才稍微多说两句,但此时此刻他根本无力招架轩辕澈的口不择言。
轩辕澈一记眼刀子飞过去,千悦立刻噤声,前者又转而对小奴道:“你,给本王滚。”
冷哼一声,轩辕澈自顾自走到窗边去了,千悦想站起来跟上他,只见轩辕澈手一挥,旁侧的屏风便被浑厚内力裹挟着横在了他和千悦中间。
“敢站起来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轩辕澈的声音阴沉沉的,吓得千悦连忙在椅子上坐好。
小奴看着轩辕澈连生气发怒了要骂人都是先把千悦轻轻放下来的,再想想中午他粗心没倒酒就被当众暴打,万千酸楚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他像是败兵之将一般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