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红尘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半缘修道

作者:半缘修道  录入:10-21

  那弟子只好放下手帕,跟其他人一块退出去了。
  扶桂收了纱布,向郗真伸出手,“诚惠一两金。”
  郗真自荷包里摸出两枚金珠,扔给扶桂。扶桂接在手里,摩挲两下,收进药箱最下面。
  郗真出手真阔绰,扶桂想,也别争什么嫡传弟子了,老老实实给郗真治病,早晚有一天能发家致富。
  郗真在水盆里洗了手,看见扶桂药箱里有个特别漂亮的白瓷瓶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扶桂道:“是我新研发的毒药,叫化骨散。服用此药,全身无力,武功尽失。不过这药还没研究好,就算没有解药,一段时间后自己就好了。”
  郗真拿起来看了看,眼珠子忽然亮了,道:“好东西。”
  扶桂疑惑地看着他,道:“这是有人定下来的,不能给你。”
  “我出双倍。”郗真道:“而且,我要你继续研究,最好能做出那种解不了的毒。”
  扶桂想了想,道:“不会是要给大师兄用吧?”
  郗真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敢告密你就死定了。”
  啧啧啧,蛇蝎美人。扶桂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头,“要三倍。”
  郗真干脆把荷包扔给他,自己拿过白玉瓷瓶,倚在如意枕上,漂亮的眼里闪烁着恶毒的笑意。
  争花日共比六场,剑术,骑射,数术,经书,史书,礼乐。由于礼乐比试难以裁决,所以以围棋代替礼乐。这也是整个九嶷山的倾向,比起陶冶心智培养德行的礼乐,大家更倾向于权谋纵横之道。
  谢离回来的时候,争花日已经没有几天了。他练完剑,在院子外面碰见了宣兴怀。
  宣兴怀一贯跟在郗真身后,那些针对谢离的诡计,没有一个他不参与的。这会儿,宣兴怀拦下谢离,文质彬彬道:“大师兄归来已有两日,师弟们还没有前去拜见。今晚我做东准备了一桌酒席,为大师兄接风洗尘,还望大师兄不要推辞。”
  谢离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看着宣兴怀,忽然问道:“郗真呢,他也去吗?”
  宣兴怀道:“师弟也在,不过若是大师兄介意,师弟可以回避。”
  谢离似乎笑了一下,问道:“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宣兴怀有些讪讪,只道:“大师兄给个面子吧。”
  谢离径直走过去,留下一句,“知道了。”
  晚宴还是摆在郗真院子里,除了谢离郗真这等被山主长老们看中的,很少有弟子住独立的院子。
  院中灯烛高悬,将积雪也映红了。屋中更是灯火明亮,金杯银盏,酒暖香浓。
  郗真坐在上首,一身朱红织金的长袍,映衬着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他抬眸,看见院外的谢离。谢离一身雪白鹤氅,闲庭信步般走来,倒真有几分世家们推崇的清贵从容。
  谢离进了屋,师兄弟们都站起来迎他,只有郗真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宣兴怀将谢离迎至上座,谢离从容的脱掉鹤氅,敛衣入座。
  郗真起身,拎着酒壶到了他面前,笑道:“难得师兄肯给面子,师弟敬你一杯?”
  郗真亲自倒了杯酒,热过的酒里加着晒干的桂花,酒香与花香一同扑面而来,叫人沉醉。
  谢离没有接,眼睛依旧黑沉沉的,看不见底。
  郗真自若的收回手,笑道:“师兄不喝也情有可原,多年来师弟顽劣,行事多有不妥,如今回头想想,实属不该。故而我今日请人设宴,一是为师兄接风洗尘,二来也是给师兄赔罪,希望师兄看在我年少的份上,好歹宽恕我,不要伤了同门和气。”
  谢离没说话,只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郗真。
  郗真举起酒杯,道:“师弟自罚三杯,以示诚意。”
  说罢郗真抬手一饮而尽,他连饮三杯,面上一层薄红,越发艳光四射了。
  “师兄,师弟敬你一杯,当做你我二人握手言和,重归于好。”郗真又倒了一杯酒,送到谢离面前,一双潋滟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
  谢离对面坐着扶桂,扶桂看着郗真笑意盈盈的模样,心说,这谁看了不迷糊。
  果然,谢离看着郗真,接过酒抬手饮尽了。
  郗真笑意越发明媚,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底下众人一时间热闹起来,觥筹交错,极尽宴饮之欢。
  晚宴早早便散了,因为第二日就是争花日,大家不敢熬夜,都回去准备了。
  郗真叫住扶桂,问道:“那药多久才起效?”
  扶桂在郗真桌边坐下,道:“要六个时辰呢,现在看不出什么,明日一早你就知道了,他绝对走不到日月台。”
  郗真勾起嘴角,“我看这次他还怎么跟我斗。”
  扶桂不喝酒,只拣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吃,道:“你不怕他跟你秋后算账?”
  “怕什么,他武功都没了,到时候不就是我的掌中之物,我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扶桂摇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留一线。”
  郗真不理,自在地喝着酒。扶桂摇摇头,起身走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晴天,清晨破晓,山门钟鼓响彻整个九嶷山,钟声悠远,庄严肃穆。
  日月台上,山主与诸位长老一起坐在上首高座上,稍下面一些,坐着长老们的亲传弟子。其余参与比试的弟子们都站在日月台两边,看去井然有序,颇为壮观。
  山主起身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又命人宣读了规则,之后与诸位长老一同入座。
  谢离一身雪白鹤氅,纤尘不染,施施然在山主下首坐下。扶桂看到他入座的一瞬间,神色愕然
  谢离还是那副样子,沉默寡言,冷若冰霜。山主频频看向他,忍不住问道:“真儿呢?”
  谢离回道:“弟子不知。”
  眼见比试就要开始了,山主便道:“你去寻一寻你师弟,看他怎么还没来。”
  “是。”谢离起身去了,他沿着积雪褪后的石板路走到郗真的院子,昨日这里还灯火辉煌,今日便都收拾干净,连积雪都消却了。
  院子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谢离抬步走上台阶,衣袂层层叠叠,步伐从容不迫。里间床榻上,郗真蜷缩着身子,捂着心口,暗红色的中衣散乱,张着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谢离,一双眼睛忽然睁大,然后转为怨毒,恶狠狠地看着谢离。
  谢离撩开珠玉帘走进里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郗真。
  他应当是极为痛苦的,额上全是冷汗,满头墨发散乱地铺了满床满身,却如滴露牡丹开,说不出的情色意味。那一张脸,面色愈白,朱唇愈红,雪肤花貌,动魄惊心。
  谢离打量他,声音轻缓,“两心壶这种小玩意儿,你也好拿出来丢人现眼。”
  郗真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什么恶鬼罗刹。
  “你——谢离——”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左不过是些咒骂之语,谢离不在意。他推开窗,窗外寒气一拥而入,驱散了屋里沉闷的气息。
  第二遍钟声悠悠传来,谢离安静地等钟声结束,道:“比试开始了,师弟,你如今的模样,别说第一,只怕人人都能胜过你了。”
  作者有话说:
  郗真:杀人诛心!
  谢谢阅读


第3章
  谢离走出郗真的院子,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扶桂。扶桂一见他,忙停住脚步,低下头,瓮声瓮气道:“师兄好。”
  郗真的毒药都是出自他手。谢离知道,但是并不多计较,只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都没有停。
  他回到日月台,回禀了山主,道:“师弟身体不适,今日来不得了。”
  山主皱眉,“怎么回事?叫人去看了没有?”
  “方才扶桂师弟已经去了。”谢离神色浅淡。旁人眼里,他是山主的大弟子,山主器重他,也着重栽培他。但是谢离自己知道,自己如何并不重要。山主心里,娇蛮任性的郗真才是他的心头宝。
  也不独山主一人,这九嶷山上下,多得是喜欢郗真的。
  比试开始了,山主如往常一般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谢离入场了。
  剑术和骑射要花费大半个上午,两项都是谢离夺魁。
  谢离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听得场外一阵喧哗。他闻声望去,遥遥看见郗真一身红衣,步伐缓慢地走上日月台,
  他衣冠齐整,早不见床榻之间衣衫散乱的模样,可是面色却越发苍白,似乎撑不起厚重的氅衣,竟有些摇摇欲坠之感。郗真一贯是高傲的,骤然脆弱起来,不知道多惹人怜惜。
  比如宣云怀,就赶忙走上前去扶着他。
  郗真“啪”得一下甩开宣云怀的手,道:“我还没死呢,不用你来扶我。”
  扶桂在一边暗自感叹,觉得郗真太不给宣云怀面子。但是宣云怀并不在意,依旧围在郗真身侧,
  郗真远远地看了眼谢离,对山主道:“方才身体实在支撑不住,这会儿好些了,来参加接下来的比试。”
  接下来是数术经史礼乐围棋,虽不比武功,但样样耗费心力。山主劝道:“你若支撑不得,就先回去休息,养好了身体再来,不急于一时。”
  郗真摇摇头,道:“无碍。”
  扶桂在他身边,低声道:“毒还没解,我只用针先为你止了疼,最多能撑上三个时辰,你心里记着些,当众出了丑可别怪我。”
  郗真深吸一口气,道:“我心里有数。”
  于是郗真跟随众弟子入摘星阁考试。扶桂也要参加这场考试,不过他早已定下了是要做大夫的,这几场考试不过应付,只求过了线能按时领月钱罢了。
  最后一局围棋,扶桂跟对面那弟子菜鸡互啄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扶桂以一子之差胜出。他起身,溜溜达达去看谢离与郗真对弈了。
  两人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但是都静悄悄的,不敢打扰他们。
  扶桂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他细打量郗真,果然看见郗真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捏着手中的黑子,举棋不定。
  谢离倒是气定神闲,还有闲心打量对面的郗真。郗真笑起来最好看,但是面对谢离时,他一贯吝啬笑容。这会儿也一样,薄薄的双唇紧紧抿着,眉头皱起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像只猫儿一样,如果这时候有人逗他,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一爪子。
  谢离垂下眼睛,指尖摩挲着棋子。
  两人一来一回下了几个子,谢离不过稍一分心,手下白子就被层层围困。他抬眼看向郗真,郗真挑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道:“师兄,你输了。”
  谢离投子认输,郗真脸上的笑意立刻蔓延开,神采飞扬不外如是。
  “我赢了!”郗真太高兴了,宣云怀来扶他,他也没有拒绝。
  扶桂慢了一步,跟在郗真身边,道:“嗯嗯,你赢了,你总算赢了一次。行了行了,快回去解毒吧,我看你连走路都没力气了。”
  郗真借着宣云怀的力气走路,一面还同扶桂说话。远远看去,像是他整个人被宣云怀抱在怀里。
  天色渐晚,郗真院子里,扶桂给他施了针,零零碎碎各种药瓶摆了一桌子。郗真揉了揉手腕,道:“手腕也该换药了。”
  “我来吧。”宣云怀在郗真身边坐下,拿了金疮药替他换药。
  扶桂收起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倒是不疼了,”郗真道:“只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
  “那你歇一晚吧,”扶桂道:“明天一早,毒肯定就解了。”
  郗真一面任宣云怀给他换药,一面道:“我得快些恢复武功才行,不然岂非任谢离磋磨。”
  扶桂道:“大师兄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郗真哼了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装着一副霁月风光的样子。他要真如你说的那般好,我今日怎么会中毒?”
  扶桂摇摇头,不跟郗真辩驳。那边宣云怀也换好了药,扶桂便将药瓶收拾了,道:“诚惠二两金。”
  郗真把荷包扔给他了,扶桂拿了钱,道:“那我先走了,你要还觉得浑身无力,我就找个人照顾你。”
  “我来吧。”宣云怀自告奋勇,“今晚我来照顾小师弟。”
  郗真也道:“我这里有人,你就不必担心了。”
  扶桂便拎着药箱走了。
  郗真起身走进内室,吩咐宣云怀,“叫人抬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入了夜,山上十分安静,林子里振翅而飞的鸟雀声声可闻。里间床榻上,帐子悄然被人打开,一道人影伏在郗真榻边,爱恋地抚摸郗真的脸颊。
  郗真还睡着,漂亮精致的一张脸褪去了乖张,只剩下纯挚无辜。宣云怀呼吸不自觉的加重,激动地几乎手脚都在颤抖。
  郗真迷蒙之间,觉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裳,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忽见身边趴伏着一个人影,吓了一跳,立时坐起来,“谁?”
  宣云怀被吓住了,手顿了一下。就这一下,让郗真看清了眼前之人。
  “宣云怀?”郗真问道:“你做什么?”
  宣云怀瑟缩了一下,随即欺身向前,去抓郗真的双手,“小师弟,小师弟,师兄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就看在师兄一片诚心的份上,同师兄亲近亲近吧!”
  他知道郗真今晚没有武功,也知道除了今晚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时心内百爪挠心,脑袋像烧过了一样起了歹心。
  郗真一个不妨,被他扑了个正着,骂道:“宣云怀,你想死吗!还不快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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