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古代架空]——BY:莲卿

作者:莲卿  录入:11-06

  “琉璃珠子!”
  “难得你会,咱俩出去玩。”
  陈大站在殿门口,看着院儿里两个孩子跪在地上撅着屁股,灰头土脸的打弹珠,一回头就看见安芝在墙边儿冲他招手。
  “安芝姑姑。”陈大忙过去。
  安芝探头看了眼外面,又隐进墙边,“怎么样?”
  “天天就是瞎玩,前几日让我们兄弟俩陪着,嫌无聊还训斥了我们一顿。”陈大冲外头努努嘴,“今天这小子好的差不多了,俩人玩得热火朝天的。”
  安芝点点头,“看着点儿,有什么事及时向娘娘禀报。”
  陈大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德妃还是太过于谨慎了,四殿下不过就是个爱玩的小孩儿而已。
  天已擦黑,两人玩累了各自去洗净换了衣裳,高长风显得意犹未尽,吩咐道,
  “今儿晚上就让时雨上夜,你二人去休息吧。”
  “他伤刚好,不如……”陈二话说一半,被高长风狠厉的眼神瞪得不敢说话,陈大连忙拉过弟弟,
  “奴才得令。”
  二人一出殿门,高长风便将门落了锁,陈大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一脸若有所思。
  没有那两个烦人的木桩子守在身边,二人都十分兴奋,高长风爬上了宽大的床,叶时雨抱来枕头被褥,准备在床边铺好上夜,高长风却冲他招招手,
  “上来。”
  看了眼这奢华的雕花大床,上面锦被簇拥,绣着华丽的纹路,虽不懂什么意思,但叶时雨知道这不是他这种人能随意上去的,他连忙跪下,
  “奴才形秽,不能上去。”
  “怕什么,又没别人。”高长风不容叶时雨反抗,拽着他的胳膊就拉了上去,叶时雨吓的跪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此刻若是有旁人,那必定是直接将他拉出去砍了。
  高长风看出他的害怕,便轻声道,
  “一张睡觉的床而已,不必惊慌,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伤好了没?”
  说着便伸手要去解他衣衫,叶时雨浑身一震,迅速向后退去,
  “别脏了殿下的手。”
  高长风叹了口气,“那夜月下倾谈,你不是与我贴得紧紧的,现下又怕什么?”
  当时在那山石之上,地方窄小,若不贴着他早就滚落下去,更何况,
  “那是奴才冒犯,不知是殿下……”
  “那本殿下想看,你可敢违抗?”
  “奴才不敢。”叶时雨皱起眉头,缓缓除去了上衣,原先那青紫的掐痕已好了大半,但纵横交错的鞭痕仍尤为清晰,尤其那几个令人心生不适的牙痕更是让高长风恨得牙根痒痒,
  “这老不死的,若是犯我手上定让他生不如死!”
  说着高长风竟要伸手去结他腰带,叶时雨吓得也顾不得尊卑礼仪,跳起来就跑到了床榻深处,
  “殿下万万不可,会……会污了殿下的眼!”


第4章
  高长风本没想太多,只想看他伤是否好了,见他如此大的反应才知确实不妥,
  “那……那处的伤可好了?”
  “司夜大人的药很好,奴才已好了大半。”见高长风没有继续,叶时雨才放松了紧绷的双肩,但那拼命想忘却的一夜,那铺天盖地的羞辱感,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叶时雨系好衣服迅速地爬下了床榻,蜷缩在了床边,高长风叹了口气,
  “你放心,今后他们再不敢欺负你了。”
  “谢殿下。”叶时雨闷在被子里小声答道。
  “对了,我一直还未问你年岁。”高长风趴到床边,用手指戳了戳鼓起来的被子包,想找些别的话题岔开。
  叶时雨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过了中秋奴才便十二了。”
  “什么?!”这下轮到高长风瞠目结舌,“你居然快十二了,我还当你不过八九岁。”
  “奴才是长的瘦小了些。”
  “那你可识字?”
  叶时雨摇头复又点头,“认得两个。”
  “哦?那两个?”
  叶时雨在手上比划着,认真道,
  “小米。”
  高长风失笑,“那日后若有空便教你识些字,你还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听到识字叶时雨眼睛一亮,看着拍拍床榻的示意他上去的高长风,心一横便爬了上去,反正已破了一次戒,那一次两次都一个样。
  “但只一点,”高长风道,“识字之事不可外露,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叶时雨坚定地看着高长风点点头,“只要是殿下说的,奴才一个字都不会违抗。”
  借着隔间中微黄的灯火,二人轻声的诵读着,时不时的提问与解惑,细语间已入深夜,眼皮逐渐打架,不知不觉间都倒进了软被中,睡意酣浓。
  翌日一早,陈大在殿门口徘徊着,心想这小孩子就是不靠谱,都什么时辰了还在里头睡觉,高长风昨日曾说今天要去文华殿,眼看要误了点,陈大也只好敲了敲门。
  在床榻上睡得横七竖八的二人被敲门声惊醒,高长风还好,叶时雨却吓得不轻,暗骂自己失了规矩,竟在皇子榻上睡了一夜,高长风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好笑,
  “怕什么,门锁着呢他们不敢进来。”接着向外喊道,“吵什么吵,扰了本殿下的清梦。”
  “殿下,是您说的今天要去文华殿,这眼看晚了,奴才才斗胆敲了门。”
  高长风这才想起来这回事,赶紧爬起来,
  “快伺候着。”
  叶时雨已穿好衣物在旁边候着,甚是麻利地替高长风更了衣这才去将门打开,小蝉黑着一张脸捧着水盆进来,陈二随后将早膳送了进来。
  陈大则瞪了一眼叶时雨,“身为奴才应时刻警醒着,你竟敢闷头睡大觉,成何体统!”
  “公公教训的是,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叶时雨立刻跪下认错,“请公公责罚。”
  高长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这个小太监的聪明程度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短短几日便能审时度势,懂得如何应对这几个人,若加以培养,日后或许真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陈大一直也摸不准高长风的对叶时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偷偷瞄了一眼,看高长风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底气,
  “去,将院子洒扫干净了。”
  叶时雨得了令立刻出去,高长风嗤笑一声,
  “到底没见过世面,需得好好调教一番。”
  陈大答应着,让陈二伺候着高长风去文华殿,叶时雨边扫着边偷偷看着那边,见陈大走过来赶紧低头干活。
  “昨晚你怎么伺候殿下的,竟睡到日上三竿。”
  “奴才一直陪着殿下玩弹珠,后来殿下又教奴才玩叶子戏,奴才愚笨学了许久,所以……所以没能及时起来。”
  陈大一巴掌打在了他头上,“别以为还是在下头一般懒懒散散,殿下一时仁心救了你出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奴才不敢!今后就是按着奴才的头,奴才也不敢睡了。”
  陈大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心里却计较着这四殿下也太过喜怒无常,好的时候跟这小奴才勾肩搭背,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但好歹他看着德妃娘娘的面子上,对自己也还算客气。
  叶时雨认真地干着活,整个院落内除了刷刷的扫地声再无其他动静,皇子们进了文华殿除了习文之外,下午还需练习骑射习武,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了。
  叶时雨左右看看,小蝉早就不见了踪影,陈大也应该躲懒去了,他一时起了玩心,便捡了个石子在地上画起了昨夜学的三个字——叶时雨。
  比划了老半天,他才发现原来这字认起来容易写起来却是这般难,明明看高长风用着细软尖儿的毛笔随意那么几下,三个字便漂亮地出现在了纸上,怎的自己一笔一划如此认真,却写得犹如散了架一般,丑到无法直视。
  叶时雨不敢写得太久,他将石头一扔又用扫把将痕迹用力擦拭掉,这才放心地继续扫着,忽地前院里一阵骚动,他本想去看看,却见陈大从屋内跑了出去,一转眼就见高长风气鼓鼓地从外面进来,身后还有陈二缩着脖子跟着。
  “你这个弟弟也太笨了,以后不要让他再跟着我!”高长风眼睛一转,便看见了角落里的叶时雨,冲他勾勾手,
  “你过来。”
  叶时雨拿着扫帚快步上来,刚刚走近扫帚就被高长风一把夺过扔给了陈二,
  “今后你跟我去文华殿。”说着高长风边拉起叶时雨的胳膊朝殿内跑去,
  “咱们去拿点儿好玩的玩意儿再与他们比过!”
  看着俩人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寝殿内,陈大狠狠剜了弟弟一眼,
  “怎么回事!”
  陈二也甚是委屈,“三殿下拿了个孔明锁,四殿下非说这东西他身边的奴才都会解,便硬塞给我,可我哪儿会呀,这不……就让殿下丢了脸。”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陈大知道这也怪不得弟弟,只能说运气不好,本想安排他成为四殿下的近侍,如今看来还需费点儿功夫。
  二人跑进殿内,虽还有些气喘,却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后去文华殿都由你跟着。”
  叶时雨探头看了眼外面,拉起高长风侧走进殿内拐角,直至外面的人再看不到他跪下深深磕了个头,
  “奴才深知殿下苦心,必不负殿下所望。”
  高长风将叶时雨拉起,用力握住他的肩膀,“你懂就好。”
  言毕,高长风去取了一个布包将里面塞了各种小玩意儿,又从床褥下的暗格中取出一本书来,仔细地放在了布包的夹层中,然后将包挂在了叶时雨身上。
  “只记得,这本书万不可让其他人看到。”
  叶时雨用力地点点头,二人再踏出殿门,便又是两个无邪的少年,
  “跑快点儿,让罗少傅发现又得责罚我!”高长风边跑边回头催着,却看叶时雨脸色倏地一变,还来不及多想便撞进了一个人怀中,只听得哎哟一声,这人退了两步被身后人扶着才堪堪站稳,高长风一看暗叫不好,竟是安芝。
  “安姑姑怎的来了?”
  “娘娘听说今日殿下去了文华殿深感欣慰,可没一会儿就听说殿下又跑了回来。”安芝皱起眉头,“这包里都装了什么?”
  叶时雨霎时间绷紧了神经,死死抓住了布包退了几步,
  “没什么!”
  高长风侧身挡在了前面,笑嘻嘻道,
  “去文华殿能带什么,自然是笔墨纸砚了。”
  安芝自然是不信,她是德妃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女,宫中莫说奴婢,就连一些身份低微的宫嫔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她虽不能对高长风如何,但对于一个小太监根本无需顾忌什么。
  安芝示意身边的小宫女上前,一把拽着了叶时雨身前的布包,他一惊,双手从外面死死抓住了书的位置,高长风背后急出了汗却只能在一旁淡然看着,若他也着急去护那安芝必定更加疑心。
  小宫女要比叶时雨高出一头不止,力气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几番拉扯后叶时雨一个没站稳仰面倒地,背重重摔在地上,包内的小玩意儿散了一地,尤其是琉璃珠子弹跳着在日光下闪过点点晶莹,滚得一地都是。
  叶时雨咬牙忍着,双手仍狠抓着书的位置,就连指节都泛了白,
  “有趣有趣!”高长风拍手笑起来,“安姑姑还是你的人厉害。”
  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安芝向小宫女摆摆手让她退后,对着叶时雨怒斥道,
  “你这奴才,净是带坏主子!”
  叶时雨将包贴在身上伏了下去,深深的低着头不敢再抬,
  “是奴才的错,请姑姑责罚!”
  安芝当然清楚一个小奴才断然不敢,这定是高长风要他背上的,已经按娘娘的旨意敲打过了,自己也要见好就收,
  “殿下,这次奴婢就不与娘娘讲了,若有下次定不饶了这小奴才。”
  “安姑姑仁慈。”高长风嘻皮笑脸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安芝福了福便转身走了,高长风回头却见着叶时雨仍蜷着身子紧抱着布包,伸手将他拉起,在耳边轻道,
  “委屈你了。”
  叶时雨一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示意陈家兄弟还在一旁,高长风心中怒气正无处发泄,直接劈头盖脸地将他二人骂了一顿,拽起叶时雨就回到了文华殿。
  到了一间厢房门口,天不怕地不怕的高长风却踌躇不前,直至屋内传出了一声,
  “进来。”
  语气并不十分严厉,叶时雨却见高长风轻颤一下,回头给叶时雨指了指门内,扮了个凶神恶煞的鬼脸,
  “小心,里面有个罗刹。”


第5章
  罗刹?
  叶时雨心里一慌,想到的是幼时见过的鬼面舞,当时虽不甚记事,但那一张张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鬼面却是他噩梦一直以来的来源,推门进去叶时雨的下巴几乎要戳到胸口,不敢抬眼看。
  “四殿下,你刚又在门外编排臣吧。”
  这声音低沉文雅,好听得紧,叶时雨实在有些好奇,怎的罗刹还能有这么好听的嗓音,偷偷抬眼一看却发现一位已近中年的却白面美髯,剑眉凤目的男人,不仅不像高长风形容的可怕模样,甚至还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什么都瞒不过罗少傅。”高长风一笑,这笑与往时不同,这似乎才是他发自心底的快乐,“将书拿出来吧。”
  叶时雨不敢耽搁连忙取出,却发现书本已被他抓得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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