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读书人[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11-28

  “便像是,”嬴政也是嘴唇尽量不动,低声道:“分明知道我们在那里。”
  两个人短暂的噤声了一瞬,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同时轻声说了两个字。
  “细作。”
  “细作。”
  嬴政心窍一跳,这些刺客明显是有目的的折返而来,活脱脱像是知道自己就在野民的居舍,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给刺客通风报信……
  嬴政道:“买主已然来了,三弟可有什么计策?”
  陈慎之平静的道:“计策没有,然……混乱可有。”
  他说着,平静的抬起那双“肩不能扛手不提”的双手,趁着那些刺客食得正香,完全没有注意背后,明目张胆的从膳房的角落提起一只酒坛子,“哗啦——”一声将酒水倒在堆积的茅草和柴火烧,又从灶火中抽出一块正在汹涌燃烧的木柴,“嘭!”扔在茅草堆上。
  呼——
  火焰喷发,仿佛一条肆意的火蛇,瞬间暴涨,窜天而起,膳房乃是茅草棚子,里面又有许多易燃的食材与灶火,火蛇立刻蔓延,噼里啪啦的叫嚣着。
  “着……着火了!!”
  “着火了!快救火!救火啊!”
  陈慎之与嬴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说了一个字:“跑!”
  趁着刺客慌乱救火,二人调头便跑,冲出火势汹涌的膳房,快速往山砦大门跑去。
  “着火了!救火啊!”
  “着火了!”
  “老大!着火了!”
  砰砰砰!
  刺客头子还在舍中与买主交谈,便听到剧烈的叩门声,紧跟着是刺客们慌乱的叫喊声,隔着门板竟都能看到窜天的火蛇。
  这还不算完,刺客们发现陈慎之和嬴政不见了,又大喊着:“老大不好了!抓来的小白脸不见了!”
  刺客头子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看向还未离去的买主。
  “废物!”买主冷喝一声,别看他身量并不高大,声音并不粗哑,但是冷喝一声,吓得刺客头子“咕咚”直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饶命啊!主上!主上饶命,再给小人一次机会!主上饶命!饶命!”
  买主冷冷的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死活不论,若是人丢了,你也不必活着回来。”
  “是!是!卑将敬诺!”刺客头子膝行在地上,连连后退,叩了好几个头,这才起身冲出屋舍。
  随即屋舍外传来刺客头子的大吼:“跟我走!抓人!死活不论!!”
  陈慎之与嬴政趁着山砦混乱,直接混出了大门,根本无人多看他们一眼,全都忙着救火,二人堂而皇之的走出大门,施施然离开。
  “快走,”嬴政道:“那些刺客很快就会追上来,不能走正路,走小路。”
  二人往偏僻之地钻去,山上都是枯木,虽是冬日,树叶并不茂密,但因着山林间日头不好,光线不足,也十足利于隐蔽。
  嬴政在前面开路,陈慎之跟在后面,二人谁也没说话,一路快速穿行,眼看着便要穿出山林,“嘭!”一声轻响。
  嬴政下意识回头一看,便将陈慎之绊倒在地,素白色的衣袍染得灰扑扑的,摔得一头一脸都是灰土。
  陈慎之脸上全是汗水,热汗滚滚的滴落下来,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滴答滴答滴落在林间的土地上。他这具身子骨是个公子哥儿,体力极差,这么一路飞奔早已耗尽了力量,只不过陈慎之无知无感,并不觉得疲惫而已。
  虽感知上不觉疲惫,但身子到底吃不消,咕咚一声,竟然来了一个平地摔,趴在地上双臂打颤,愣是爬不起来。
  嬴政本想一走了之,陈慎之这般羸弱的身子便是自己的累赘,但他刚迈出半步,登时又折返回来,将地上的陈慎之半搂半抱的扶起来,道:“马上便出山林了。”
  陈慎之一开口,不自觉的呼呼粗喘,被嬴政挎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道:“大兄怎么不独自逃跑?”
  “独自逃跑?”嬴政哂笑一声,道:“的确是想独自逃跑的,但为兄左右一思量,我若是独自逃跑,难保你不在后背大喊一声“我在这里,快来抓我”。”
  按照嬴政对陈慎之的了解,陈慎之这个狂人真真儿可以做到,便比如刺客本想抓陈慎之一人,结果陈慎之建议刺客把嬴政一同抓走那般,陈慎之这人,虽看起来温文尔雅,十足好欺负,但坏心眼儿多着呢,绝不可能“独死”。
  “嘘……”话说到此处,嬴政突然冷下脸来,眯起狭长的狼目,做了一个谨慎的动作,食指压住自己的下唇,低声道:“追来了。”
  陈慎之这身子暂时跑不动了,若是强行带着他逃跑,反而会被刺客轻易追上,嬴政扶着他,两个人快速掩藏在茂密的枯树背后,蹲下身来,屏住呼吸。
  “一把子庸狗!找!快!不管是死是活,给老子找出来!”
  “去那边,分开找!”
  “见到活的,不管是谁,直接给老子剁了!!剁成肉泥!”
  刺客分散开来,疯狗一样四处寻找,不过嬴政和陈慎之掩藏的地方,是个死角,那些刺客又像是没头苍蝇,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嬴政和陈慎之谁也没出声,静等着刺客找过去。
  就在此时,山林中传来跫音,原是一伙破衣麻布的野民正在迁徙。
  在秦朝初年,野民根本不算百姓,比牲口还不如,生活在城外根本得不到任何保证,甚至居无定所,为了活下去,只得不断的迁徙,辗转在各地。
  “什么人!?”
  刺客听到脚步声,立刻迎上去,挡住那伙野民的去路。
  野民没想到赶路会遇到“马匪”,吓得连连求饶,刺客弄丢了嬴政和陈慎之,正在气头上,看到这些野民,自然要仔细盘查。
  刺客头子用兵刃拍着枯槁的树干,大吼:“找!给我仔仔细细的找!看看是不是混在其中了!”
  刺客一拥而上,将野民们的包袱抢过来,直接扔在地上踩踏,或者干脆用兵刃疯狂去扎包袱,仿佛嬴政和陈慎之会藏在那小小的包袱中一般。
  “饶命啊!饶命!”
  “那是小人的全部口粮啊!饶命啊!”
  任由那些野民如何求饶,刺客们全然不为心动,劈手将干粮饼子扔在地上,还不停的用脚踩踏,若是有不服气的野民眼神稍微不对,刺客便上去一个大耳刮子,抽的野民鼻血横流。
  陈慎之蹲在枯树背后,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嚣张的刺客,嚎哭的野民,闭了闭眼睛,似乎在调理自己紊乱粗重的呼吸。
  原本好好蹲在地上的陈慎之突然长身而起,失去了枯树与杂草的遮挡,兀立在枯槁衰败的山林之间,朗声道:“你们在找什么?我在此处,是眼神不好么?建议你们去看看眼疾。”
  嬴政:“……”
  嬴政额角狂跳,是了,是陈慎之会干的事情,总是那般的出其不意,情理之外,令嬴政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惊。
  “竖子在那里!”
  “抓住他!”
  “给老子直接剁了!”
  刺客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举着兵刃,冲着陈慎之杀来,衰败的日光映照在冰冷的兵刃之上,散发着惨白的光芒。
  当——
  刺客的兵刃兜头砍来,陈慎之平静的闭上眼目,然,就在下一刻,突听一声金鸣巨响,紧跟着是刺客惨叫之声。
  “啪——”刺客没来由的向后倒去,手掌紧紧握着兵刃,然而那只握着兵刃的手掌却脱离了肩膀与手腕,直接横飞出去,和着黏糊糊的鲜血,掉在林间的灰土地上。
  一个面容冰冷仿佛料峭寒冬,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横插在陈慎之与刺客中间,他手中握着一把出鞘的长剑,泼辣的血迹顺着血槽缓缓流淌而下。
  年轻男子手腕一抖,长剑发出“嗡”的金鸣,将血迹抖掉,挽了一个剑花,快速收剑,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磕绊,也不带一丝感情。
  无视了断手刺客的哀嚎,还有满地的鲜血,年轻男子收剑之后双手抱拳,对嬴政恭恭敬敬的作礼,道:“父亲。”
  陈慎之挑了挑眉,太监也能有儿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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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太监和他的儿子
  “父亲。”
  年轻男子恭恭敬敬的作礼,嬴政的反应迅捷,立刻挤出一抹和善老实的笑容,活脱脱一个老实人,笑眯眯的道:“养子,是养子。”
  刺客被砍掉了一只手,还在震天的惨叫,其他刺客吓得有些后缩,刺客头领立刻举起兵刃,嘶声大吼:“只他一个人,怕什么?!一把子庸狗,给我上!杀——”
  刺客们听到了命令,虽还是有些畏惧,但不敢不从,均是大吼一声,扑向年轻男子。
  男子方才一剑斩下刺客的手掌,动作凌厉迅捷,带着一股难以明说的刚猛,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对方刺客人多势众,这会子也难说……你以为是这样,那便大错特错了。
  刺客嘶喊冲来,年轻男子面色冷酷一成不变,慢慢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唰——”他的动作迅捷犹如闪电,紧跟着便是刺客惨叫的声音,鲜血直喷而出,开了水管一般发出“呲呲”的响声,喷洒在山林间的土地上。
  刺客十数人之众,而年轻男子不过一人,一一人之力抵挡十倍,面不改色,甚至都没有正眼去看这些刺客,无论是面对鲜血,还是厮杀的惨叫,竟是面不改色,仿佛司空见惯,便好似……
  是了,陈慎之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辞眼——傀儡。
  “见、见鬼了……”
  “恶鬼!!恶鬼!他是恶鬼!”
  “撤!快、撤退!”
  刺客头子终于抵挡不住,踉跄稳住步伐,慌慌张张、结结巴巴的大吼着:“撤退!”
  刺客们一听头领发号施令,赶紧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的往山上跑,比方才嬴政和陈慎之逃跑的速度还快。
  “嗤——”年轻男子抖掉剑刃上的血迹,脸色还是一成不变,干脆利索的收剑。
  嬴政看着刺客们逃跑的背影,当机立断的道:“山上就是刺客的砦子,他们上山必定会去搬救兵,快走。”
  陈慎之转头对那些看傻了眼,躲在树后不停哆嗦的野民们道:“现在无事了,快走罢。”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野民们吓得面无血色,慌乱的谢了两句,匆忙逃跑去了。
  当下三人也没有犹豫,陈慎之并着嬴政和他的“养子”三人,快速离开山林,往安全的地方而去。
  年轻男子带着二人一路前行,来到一处荒凉破败的茅草棚子前,男子躬身推开破旧乱响、仿佛随时都会掉下的舍门,一板一眼的道:“父亲,请。”
  嬴政点点头,率先走进屋舍,陈慎之跟在后面,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两眼“太监和他的儿子”,哪知道陈慎之“暗搓搓”的目光还是被发现了,那年轻男子目光十足敏锐,瞬间回头,瞥斜了陈慎之一眼。
  年轻男子给人的感觉少年老成,加之他常年习武,身量高大,不如何起眼的衣衫之下,隐藏着常年训练而成的流畅肌肉,乍一看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不过因着他故作老成,陈慎之目测他至多十七八岁,比自陈慎之稍微小个几岁。
  年轻男子的目光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死水之下毫无波澜,冷冷的,确切的说是不兴一丝波澜的凝视着陈慎之,过了良久,冷硬的道:“请。”
  陈慎之走进屋舍,年轻男子将门带上,熟门熟路的在屋舍里升起火来,逼仄窄小的屋舍瞬间变得暖洋洋的,与外面的荒凉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嬴政在破旧的席上坐下来,年轻男子立刻躬身作礼,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嬴政抬手打断了。
  嬴政对年轻男子道:“这面说话。”
  二人来到角落,显然特意避开了陈慎之,似乎想要说什么父子间体己的悄悄话儿。
  陈慎之只是看了一眼那父子二人,便收回了目光,毕竟谁都有自己个儿的秘密,陈慎之此人除了对书本有兴趣,对其他事物均不感兴趣,也不喜欢探究旁人的私事儿。
  嬴政与年轻男子来到角落,男轻男子压低了声音,确保陈慎之听不到,拱手道:“君父。”
  嬴政道:“只你一人?”
  年轻男子道:“回君父,正是……峄山离宫叛乱,离宫都尉买通了上下骑士宫卫,全部叛变。”
  嬴政眯起眼目,缓缓的道:“离宫都尉……好大的本事呐。”
  他说着,又道:“你没有向朝廷求援?”
  说到此处,年轻男子稍微有些停顿,目光一成不变,不过谨慎了些许,道:“儿子未有向朝廷求援。”
  “为何?”嬴政简明的提问。
  年轻男子道:“离宫叛变,都尉手下一千骑士宫卫刺杀君父,这般大的阵仗,消息竟封锁的如此严密,朝廷无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儿子怀疑……”
  “怀疑什么?”嬴政又问。
  年轻男子沉吟道:“儿子怀疑,若不是朝廷内部有人与离宫都尉里应外合,便是……朝廷之中有人一手遮天,将离宫叛变之事,全部压了下来。”
  嬴政听着“养子”的分析,反而笑了一声,道:“我儿做事愈发透彻了,倒是与朕想到一处去了。”
  峄山离宫叛变,都尉并着一千骑士宫卫刺杀皇帝,这么大阵仗,如今过去了几天,无论是京畿,还是峄山,亦或者泰山,全都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波澜,这不奇怪么?
  正如年轻男子所说,若不是有人在朝廷内部与离宫都尉里应外合,便是有人可以遮盖这件事情,目的就是让嬴政求援无路,最后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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