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读书人[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11-28

  陈慎之恍然,说这话的人必然是嬴政,怪不得今日一大早詹儿这个小闹铃没有来唤自己早起,想必是嬴政吩咐他的。
  的确,是嬴政特意吩咐詹儿不要唤陈慎之早起,嬴政生怕陈慎之这具瘦弱的身子骨儿会过劳死,因此才让陈慎之歇息一日的。
  陈慎之笑笑,道:“被吵醒了,便过来帮忙。”
  嬴政没有赖床的习惯,早晨醒来之后,便听到营地后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必然是舍粥的动静,想起昨日里那排成长龙一般的景象,又想起难民们那双死灰一般的眼睛,嬴政便抬起脚步,往营地后面而去。
  嬴政走过去,远远的便看了陈慎之,无奈的摇头道:“让他多歇息一会儿,非要早起,看来是注定劳碌的命。”
  嬴政走过去,公子婴率先看到了嬴政,拱手作礼道:“拜见君父。”
  “拜见陛下!”
  公子婴一出声,其余人等立刻发现了,在场众人都是一些舍粥的小兵,要不然便是膳房的膳夫,有几个见过陛下的?当即全都吓得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忙跪拜作礼。
  嬴政抬起手来,阻止众人的动作,道:“不必多礼,朕亦是来帮忙舍粥的。”
  田儋霸占狄县,靠的便是声名在外的仁心,百姓觉得田儋是个好人,因此都拥护田儋,嬴政知道,如是想要真正得到狄县,这声明必然要比田儋还要响亮才行。
  嬴政走过来,因着有了昨儿个的经验,简直轻车熟路,走到陈慎之身边,接过大勺子,亲自给面前的难民盛粥。
  难民吓得六神无主,他没见过这般大的阵仗,捧着破碎的粥碗连连磕头:“谢陛下!谢陛下!”
  难民们都是头一次见到嬴政,十足激动,很快长长的人群海浪一般跪下,山呼着:“陛下万年!陛下万年——”
  这山呼的喊声,一层叠着一层,恨不能冲开狄县的大门,让田儋听得一清二楚。
  嬴政幽幽一笑,亲和的道:“快请起,快请起,都不必多礼。”
  虽只是表面功夫,但嬴政亲自前来舍粥,实属不易,放眼望去,哪个皇帝愿意和难民们近距离接触的?
  嬴政在粥场忙了一个上午,眼看着正午将近,日头却越来越暗淡,竟下起雨来,毛毛细雨愈演愈烈,雨势渐渐变大,幸而公子婴为粥场搭了棚子,众人还有能遮风避雨之处。
  但棚子终归简陋,多少有些漏雨,全都漏在嬴政黑色的朝袍之上。
  赵高立刻道:“陛下,下雨了,请陛下回营帐避避雨罢。”
  初春第一场雨,难免带着一些泥点子,嬴政素来喜爱干净,看到袍子上的泥印,皱了皱眉,将大勺子放下,点头道:“回去罢。”
  嬴政准备离开粥场,返回营帐去避雨,前脚刚走,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轰——”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倒塌的声音。
  紧跟着是人群的大喊声:“棚子倒了!棚子倒了!”
  “救人啊!”
  “上士被埋在下面了!”
  嬴政心窍一紧,猛地回过头去,粥场狼藉一片,棚子倒在泥雨之中,已然不见了陈慎之的踪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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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深夜幽会
  “快救人啊!棚子被雨水冲倒了!”
  “上士还在下面!上士被埋在下面了!救人啊!”
  人群杂乱起来, 一时间沸沸扬扬,仿佛是沸腾的滚水,伴随着雨声,喧哗冲天而起。
  嬴政脑袋里“嗡——”一声, 一转眼的光景, 陈慎之竟然被埋在一片废墟之下, 若是陈慎之当真没了, 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嬴政立刻调头, 大步冲过去, 怒声道:“救人!”
  赵高看到这混乱的模样,连声道:“陛下!陛下,危险啊!千万别靠过去,说不定棚子会再倒的, 陛下!陛下?”
  赵高喊了两声,哪知道嬴政的速度很快,第一个冲到倾倒的棚子旁边, 公子婴一看,立刻带着甲兵冲过来,开始挖掘。
  陈慎之正好被砸在棚子下面, 同时被砸在下面的,还有被舍粥的难民,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雨雾的湿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不断的散开,不断的氤氲蔓延。
  “快!动作快!”嬴政催促着甲兵, 目光犹如老鹰, 不停的在残骸中寻找着陈慎之的踪影。
  “找到了!”
  甲兵突然大喊一声, 是陈慎之的衣角!
  衣角染着血迹,沾染了污泥,露出小小的衣角,其余全都被棚子压在下面。为了遮风挡雨,棚子选用的都是好木头,虽不是实心大木,但也十足沉重,谁知竟从中间折断。
  众人听到甲兵的喊声,全都聚集过去,将残垣的木头搬开,挖开泥土,不断的挖掘着。
  “陛下!陛下您不能过去啊!”赵高想要阻拦,但是嬴政根本不听他的。
  嬴政看到陈慎之的衣角,立刻大步走过去,道:“快挖!”
  甲兵们动作利索,但是架不住嬴政心急如焚,干脆亲自上手。
  “陛下!陛下!”赵高看得瞠目结舌,陛下都上手了,其他人若是不上手还说得过去么?赵高赶紧也咕咚一声跪下来,赤手去挖泥土。
  “再挖一下!看到了、看到了!”
  是血迹,染红了泥土,陈慎之的衣角露出来的更大了,一块粗壮的大木正好横在衣角上,甲兵们喊着口号,一起将大木搬起来。
  “轰——”
  随着大木扔在一边,陈慎之的身影终于露了出来。
  “上士!是上士!”
  嬴政往里一看,便看到了陈慎之,陈慎之浑身是血,拱着身体面朝下趴在地上,后背奇怪的拱起来。
  木头一掀开,陈慎之便动了一下,他微微抬起身来,向后看了一眼,好似松了口气一般。
  他这一起身,众人才看清楚,原陈慎之这般拱着身子,是因着他身子下面有人,陈慎之在棚子倾倒的一瞬间,将詹儿和一个难民孩童一把护在怀里,用身体遮挡了砸下来的大木。
  陈慎之稍微一动,满脸的鲜血顺着鼻尖、鬓角落下来,将他清秀的容貌全都遮蔽起来。
  “哇呜呜呜——”难民小童煞时间哭了出来,吓得六神无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
  詹儿也是吓懵了,大喊着:“公子!公子?!”
  相对比嚎哭的小童,还有吓坏的詹儿,陈慎之本人则是淡定许多,将小童交给旁边的甲兵,似乎松了口气,身子陡然一晃。
  “当心!”嬴政一把扶住摔倒的陈慎之,这一碰才发现,陈慎之的胳膊定然是断了,有点软塌塌的用不上力气。
  嬴政立刻道:“快叫医官!”
  “是是!敬诺!医官!快去喊医官来!”赵高匆忙的指挥着寺人。
  陈慎之看着混乱的周边,似乎想起了什么:“豆粥!豆粥淋了雨,便不能食了,快把豆粥搬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嬴政拽着陈慎之不让他去抢救豆粥,道:“自会有人去管,你老实呆着。”
  陈慎之欲言又止,看着那些豆粥,嬴政则是眯眼威胁道:“你自己回营帐,还是朕扛你回去?”
  陈慎之:“……”
  陈慎之考虑了一番,按照嬴政那高大的体魄,还有非同一般的魄力,可能会说到做到,还是自己回营帐好了……
  陈慎之终于妥协了,一步三回头的往营帐而去,詹儿赶紧跑过去扶着,搀扶着满身是血,还没事儿人一般的陈慎之回了营帐。
  嬴政看到陈慎之离开,站在瓢泼的大雨之中,眯着眼目看了一眼断裂的棚子,似乎若有所思……
  陈慎之回了营帐,医官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给他看诊,如同嬴政所料,陈慎之的右手断了,身上多处伤口,失血很多,十足的虚弱,但这一切陈慎之都完全感觉不到,因着他没有痛觉。
  医官给陈慎之固定手臂,止血包扎,又开了一些将养身体的方子,正说话间,嬴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没来得及去换衣裳,黑色的袍子因着潮湿,比往日里更显得漆黑,衬托着嬴政高大的身躯,和他同样漆黑一片的脸色。
  嬴政冷声道:“如何?”
  医官赶紧回话:“回陛下,上士失血过多,身体极其虚弱,臣已然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接下来安心静养才是啊!”
  嬴政点点头,医官便退了下去。
  陈慎之见到嬴政进来,估摸着是嬴政有话对自己说,便对詹儿道:“詹儿,帮我打一些热水来,这满身都是泥,我想一会子洗一洗。”
  “是,公子。”詹儿赶紧应声,离开了营帐。
  嬴政则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对赵高道:“都退下。”
  赵高等人全部退出去,嬴政黑着脸道:“朕说过,你这身子有朕一半,便这般不知爱惜?”
  陈慎之委屈的道:“陛下您可错怪慎之了,棚子突然断裂,这是天灾,哪里是慎之能左右的?”
  嬴政又是冷笑一声,道:“哦?难道不是你逞英雄,主动去护住魏詹和那个难民的?”
  陈慎之:“……”
  嬴政再次道:“若不是你主动护住魏詹和那个难民,你的手能断?你能流这么许多的血?”
  陈慎之:“……”
  陈慎之还想狡辩什么,嬴政已然开口:“还顶嘴?”
  陈慎之心道:冤枉啊,我还没出声呢。
  嬴政压低了声音,道:“说过多少次?便算是无知无感,也要慎重行事,更何况……”
  他说着顿了顿,眯起眼目:“在朕看来,这并非天灾。”
  陈慎之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嬴政话里有话。
  嬴政道:“朕方才看过了,棚子虽用的不是实木,但十足坚固,不至于是这点子雨水便能冲垮的,还有……棚子的支架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陈慎之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和慎之过不去?但慎之为人低调,应该不会与人结怨罢?”
  “哼。”嬴政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嘲讽一般,道:“低调?你怕是不知道低调二字如何写法罢?”
  陈慎之:“……”陛下怎么如此毒舌?
  陈慎之因着无知无感,上辈子总是被人当成怪物,所以他的为人秉性,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不能理解普通人的疼痛,甚至不能理解普通人的冷暖,又如何了解“人情冷暖”呢?
  陈慎之对人际关系看得很淡,尤其陈慎之又我行我素,其实偷偷记恨陈慎之的人不少,加之他总是喜欢“保护弱小”,这种人多多少少“招恨”的。
  嬴政道:“这件事情,朕会调查的,你便安心休养,旁的什么也不需要管,可知道了?”
  “是,”陈慎之生怕嬴政再次毒舌自己,点头道:“慎之知道了。”
  说话间詹儿便回来了,陈慎之想要清洗,嬴政这才发现自己也一身湿漉漉的,方才急着过来,都未能沐浴更衣,这叫有洁癖的嬴政十足的不舒坦。
  嬴政黑着脸,急匆匆离开了营帐,返回主帐沐浴更衣去了。
  陈慎之洗净之后,食了一些清淡的,又饮了汤药,虽他并不觉得疼痛,但是身子十足无力,坐着莫名都会摔倒,实乃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便躺下来倒头就睡,别看天色还亮堂着,陈慎之睡得很熟。
  陈慎之睁开眼目,揉了揉眼睛,四周还是亮堂堂的,他盯着帐篷顶发呆了一会子,翻身坐起来,睡了一觉之后,便觉得身子有些力气了,至少不至于走起来都打晃。
  “公子,您醒了。”
  是詹儿。
  詹儿捧着洗脸的盆子进来。
  陈慎之道:“詹儿,什么时辰了。”
  “过了辰时了。”詹儿回答。
  辰时?那不是第二天了么?
  陈慎之心中一突,自己怎么全都给睡过去了?难道昨儿个晚上自己与嬴政没有对换?
  陈慎之昨天太累了,因此什么也没感觉到,不知是对换了没有,还是对换了自己没发现。
  陈慎之不着痕迹的道:“詹儿,昨儿个晚上……我有没有什么症状?”
  “症状?”因着陈慎之救了詹儿一命,詹儿对陈慎之更是不疑有他,道:“医官昨儿个晚上又来了一次,说公子恢复的很好,只要手臂不错位,不要扯裂了伤口便是了。哦是了……”
  詹儿似乎想起来了,道:“昨儿个晚上,公子还特意嘱咐詹儿,今儿个公子一起来,一定要和公子您重复,不要去粥场舍粥,安心养伤。”
  陈慎之的眼眸动了动,昨儿个晚上自己都睡过去了,怎么和詹儿说的这些话?是了,看来在自己熟睡的时候,的确与嬴政对换了,只是因着陈慎之太累了,根本没有发现。
  这些话怕是嬴政变成陈慎之之后,对詹儿说的,让詹儿嘱咐自己一次。
  陈慎之道:“既然恢复的不错,那……”
  “这可不行!”詹儿道:“公子还是歇息罢,哪里也不要跑,是了,陛下说一会子还要来严查。”
  “严查什么?”陈慎之奇怪。
  詹儿道:“严查公子在不在营帐中。”
  陈慎之挑了挑眉,不当一回事儿,左右自己没事了,也没有痛觉,呆在营帐里没事儿干,便从榻上起来,道:“好詹儿,咱们出去转一转。”
  詹儿拧不过他,又怕陈慎之执拗,万一自己看不住他,他偷跑出去岂不是更麻烦,还是自己跟随左右好一些。
  陈慎之与詹儿离开营帐,往舍粥的粥场而去,刚踏入粥场一步,便看到膳夫上士大惊失色,快速跑过来,骇然的道:“上士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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