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古代架空]——BY:秃了猫头

作者:秃了猫头  录入:12-01

  苏刈嘴角笑开,摸了摸那耳垂,知道苏凌是不好意思害羞。
  而且他也不一定能承受住穿喜服的苏凌。
  他知道五溪村很看重礼节,洞房花烛夜是待嫁哥儿心里最美好的期待。在成亲前有肌肤之亲那是无媒苟合,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是总想给苏凌最好的。
  “好。”
  苏刈道,“我想把老屋拆了新修后再娶你。”
  苏凌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苏刈的心思,但是修房子一般得半年,快也三四个月。
  那还要等这么久才成亲?
  一想到这里苏凌目光顿时幽幽,他道,“刈哥,你莫不是放错了自己身份,你是入赘,是我娶你。”
  “怎么,你嫌弃这老屋破,不想嫁?”
  苏刈笑着摇头,轻刮了下仰着的秀挺鼻头,“那主子想什么时候娶我?”
  苏凌愣得傻乎乎的,意识到苏刈在开玩笑,而后咧嘴比划,“立刻!现在!马上!”
  苏刈道,“纳妾都没这么快的。起码得挑个良辰吉日抬进门。”
  苏凌趴上苏刈肩头笑,“你一个奴隶还怪讲究的。”
  苏刈道,“是我主子讲究。”
  好吧。
  苏凌现在是知道,苏刈是打定主意修新屋子才能成亲,他咕咕哝哝道,“那得多久啊。”
  “不会,一个月就够了。”因为他也很着急。
  苏刈看着苏凌吃惊,解释道,“蔡老头是长山帮帮主,盖座房子对他来讲,与吃饭喝水无异。”
  苏凌想想,也是。
  他之前听见蔡老头心声,人家都是主持修建宫殿的,一座木房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蔡老头会答应吗?他不是一般不亲自出手?”苏凌犹疑道。
  苏刈将人环住,肯定道,“他会的。”
  “阿凌还是想想钱够不够。”
  两人又凑在一起算手里的银子,卖老虎的七百两加苏凌阿父留下的嫁妆三百两便有了一千两。
  苏凌这时兴奋地抱着苏刈脖子晃,“一千两诶!”
  这钱就算在青石城里坐吃空山那三辈子也吃不完,更别说两人在山里自给自足,还能赚钱。
  而且蔡老头还会给他们分红卖灯笼的钱,大头家具也送他们一套,建个木房子也要不了多少钱。
  苏刈一看苏凌神色就知道他怎么想的。
  盖木房子根据结构复杂程度、木材原料、防火用料等成本可高可低。不过选择在山野度日,自然是看中一份闲适而不是富贵奢靡。
  他道,“我上次卖野猪山菌,卖了五十两,这些钱便用来操办酒席用。”
  按照村里的习俗是要摆十二大碗,但这十二碗菜具体办什么,根据每家情况具体而论。
  有的人家酒席办得扣搜,该是大木钵的换成粗瓷碗,该是荤菜的混着好些素菜,只有几筷子肉充充场面。来的客人吃的不高兴,那也要被村里说闲话的。
  还有爱面子的,即使家里没多富足,也大操大办,博得个口碑说谁谁家大方能干,事儿办的漂亮。
  苏凌两人自然不在乎别人看法,但一辈子一次的成亲,一定是大操大办,让来的宾客吃的喜笑颜开。
  两人养的鸡鸭子一个月后也差不多正是鲜嫩的时候,正赶上了喜事。
  这让苏凌有了一种养兵千日终到一时的欣慰。
  没想到自己随手买的小鸡崽最后还能省一笔开销。
  苏刈还说自己上山再去打些野物,这样要买的肉类也就只有猪肉了。
  最后还得找村里人借一些办酒席的行头。
  吃酒席的人多,一般人家里也没备多余的家当。像是桌子椅子还有厨房灶具碗筷等,村里办红白事都是临时找别人家借的。
  虽然苏凌觉得买也可以,但他们一辈子就这场喜事,花大钱买来只用一次也太浪费了。便还是找三伯娘和二姑家借。
  苏凌低头勾着手指头,数一些办酒席要的家当,他抬头认真道,“确定是在一个月完工?”
  苏刈笑了:“这么着急?”
  苏凌脸一热,斜眼看他,“谁说的,如果两个月完工就得冬天办酒席,那时候还得额外准备炭火,还得借圆炉子烤火。”
  而且,冬天穿喜服肯定裹层层棉衣,臃肿地像个蝉蛹,多不好看。
  他手指勾着苏刈下巴,理直气壮道:“这是命令,必须一个月完工。”
  作者有话要说:
  苏刈:着急成亲。
  苏凌:催得刈哥“如坐针毡”
  苏刈:这不是个好词。


第66章 买米
  一早, 两人便来到村长家中说两人成亲的事情。
  虽然两人双亲不在,也没有像村里人成亲要走三书六礼,但婚书登册却是一定要的。
  两人第一次来村长院子那回, 还是苏凌张着一身利刺, 带着苏刈来认山头的,那时,院子里坐着一些族老在议事。
  现出场景大差不差, 一个个老头皆是眉头紧闭满是焦头烂额。
  唯一不同的是, 这次是苏刈带着苏凌走到院子里。
  苏刈道,“村长, 现在方便打扰吗。”
  村长坐在八仙桌上位, 嘴里咬着旱烟杆连胡子都打结没心思梳理。闻言看向院子口, 他把桌上的文书册子合上, 才道, “什么事?”
  苏凌正犹豫怎么开口,就听苏刈道,“我们要成亲了,来村长处报备。”
  苏凌胸口像揣了只兔子, 还想着自己用什么语气说显得比较矜持。他纠结一路的话, 就被苏刈这么脱口而出。
  有时候还是羡慕他那八风不动的脸色。
  村长也盯着苏刈看,然后看了眼眉含羞带臊的苏凌,淡淡点头, “好。”
  啧, 他还记得苏凌第一次带人来这院子,那架势咄咄逼人恨不得把每个人都刺上一针。他又上下扫了苏凌一眼, 现在这副样子到有点新夫郎娇羞内敛的样子了。
  “三书六礼呢?”村长对苏刈道。
  苏凌连忙插嘴:“不需要。”
  村长瞪了苏凌一眼, 看把他急的。还没成亲, 胳膊肘就拐得厉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替他撑场子。
  “流程都不对,瞎闹着过家家?”老祖宗流下的东西这些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苏刈从胸口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递给了村长。
  村长见状脸色才好点。
  绛红封面上祥云浪花打底,下有游鱼上有飞雁,烫金小篆印刷着“婚契”二字。
  他翻开册子,雪纸墨字,字迹遒劲有力,笔锋转折锐利不失润泽,一笔一划写的十分用心,是很漂亮的手写小楷。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1]
  村长道,“不错。”
  然后瞥了眼频频探头一脸好奇的苏凌,他道,“凌哥儿,脸红这毛病怎么治?”
  “村长是喝酒容易上脸还是冷风一吹就脸红?”
  村长眯眼摇头笑看了下苏凌,然后拿着婚书进了屋子。
  苏凌这才知道自己被村长打趣了,顿时脸热起来。
  他确实以为来村长这里登记就一句话的事情,没想到还要婚书。
  他听着村长念叨了一长串,此时只记得一句白头之约。
  他听村长念着婚契内容,心里下意识一慌,像是下雨天屋檐积水哗啦一声溢满了院子,又像是一封晦涩的鸾笺被村长抓了个正着,公布示众。
  苏刈这个木头,平日看起来钝葫芦嘴,心里倒是弯弯想的多。只是这些话,他第一次从村长口中听到,多少有些遗憾。
  不一会儿村长出来了,把婚书递向了苏刈,却被苏凌出手截胡了。
  苏凌低头翻开,眼里透着欢喜亮光,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好了,去官府媒氏那里登记备案,你俩这亲事便生效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苏凌乐滋滋道,“刈哥说修房子后办酒。”
  村长哦了声,“那得大几个月,到来年了。”
  苏凌急了,“不,一个月后!”
  村长嗯了声,看了苏凌一眼,像是在说,没看出来你这么恨嫁。
  “走走走,别妨碍我这里公事。”村长摆手赶人。
  苏刈说了声谢谢后便带着苏凌走了。
  村长见两人走后,又坐回八仙桌旁,叹了口气道,“终于有件好事情了。”
  其他族老倒是很吃惊,没想到苏凌还真给自己买个丈夫回来了。
  村长得意捏着胡子,“还是我看人识看面准,第一次见他俩,就知道能成。”
  “终于可以喝口喜酒了。”
  其他族老泼冷水道,“还是想想怎么筹集赋税,总不能看着族人卖儿卖女。族里新充的公田,从史青云家收回来的田怎么卖,卖给哪家,其他族人意见,都需要考量。”
  村长立马唉声叹气,翻开桌上的文书册子,皱眉蹙忧起来
  另一边,两人出村长家后,便赶着马车进城里。
  那马在水河湾里吃几天野草,肚子也不拉稀了,对苏凌也亲近不少。
  栗色鬃毛像摸了油发亮,背脊、马肚上的经脉像浮雕似的,在阳光下显得顺滑油亮,看起来十分雄壮威武。
  两人先是来到青石城媒氏处,这里是专门负责登记婚事的衙门口。
  苏刈把人从车辕上扶下。从看守管事处领了个坠着木牌的锁扣,然后把马车栓在一旁的马柱上锁,后面再凭木牌缴费取马。
  也许是临近秋税截止日期,衙门口排着登记婚契的长队,放眼看去多是男人与哥儿的组合多。
  苏凌叫苏刈排着队,自己先去衙门主簿那里把苏刈的奴籍取消。到时候婚书过官府后,苏刈的户籍便随着他落在五溪村。
  苏凌一心想尽快成亲,少缴纳赋税。
  但是衙门铁了心的收刮,他也是没办法。最后不仅缴纳了一两奴隶税还花了三两手续费才消了奴隶籍。
  最后那小吏问苏凌隔壁媒氏处是不是排长队,那小吏见自己主簿不在,叹了口气道:
  “今年政策变了,想尽快成亲躲适龄未婚五算人口税的,算盘要落空了。这临时赶日子的,上面规定都要缴纳。”
  没等苏凌吃惊,就听旁边缴纳赋税一队中起了哄闹。
  原来一人缴纳赋税时,发现自己要比规定的数额多缴纳一百文。
  那小吏见苏凌听得一脸疑惑,好心解释道,“今年不同以往,这叫折色火耗,这多收的一百文便是补足碎银熔断的损耗。”
  今年规定只能用钱缴纳赋税,换做往年用粮食缴纳,还有更热闹的。
  百姓把缴纳的粮食倒入斛中,一斛十斗刚倒满垒尖儿,一旁小吏便迅猛一脚,尖儿撒在地上。百姓敢怒不敢言,又只得重新倒些粮食垒好尖儿。
  这一招淋尖踢斛,是往常衙门小吏必会招数。平日练习便约三五人一起踢树干,看谁踢得树不动而落叶多为胜。
  这小吏做不来这些,便被打发到没外快的户籍变更处。
  苏凌听完,心中生怒气但又同刚才哄闹的人一般,最后无可奈何还积了一肚子火气。
  苏凌出了户籍处,又跨了几个门槛回栏来到媒氏处,此时苏刈也快排到了。
  看到苏刈心中暗团立马驱散了,他看着苏刈快排到了,笑道还挺快的。
  苏刈道“刚才前面人得知成亲还得缴纳今年的适龄未婚五算,都吵起来了,最后都不欢而散。”
  苏凌不理解道,“不成亲还得缴纳啊。”
  “是,不过他们争论的是女方的适龄未婚税,是女方承担还是男方承担。”
  苏凌看着前面空空没几对,“那也不能散这么多吧。”
  苏刈道,“一开始只两对争吵,吵着两边男女各站一对,后面演变成一整队的男人和女人哥儿争辩了。”
  苏凌啊了声,“那刈哥你怎么看?”
  苏刈道,“一边站着看。”
  苏凌没忍住笑了,他刈哥现在讲笑话,比最开冷尬的笑话多少有些进步,但也不多。
  原来是女方觉得今日登记成亲了,便是男方家的人,人口税由男方出。
  男方觉得吃亏不同意,这样一来成亲费用又高了。还不如再添些银子娶个更好的。
  就这样原本就是临时凑一起的,男女双方因为这赋税闹得不欢而散,倒是便宜后面排队的苏刈,进度快了不少。
  原本要花一个时辰排队的,现在不到一炷香便解决了。
  苏凌看着婚书里粘着官府印刷的契约,摸着印鉴红戳子,嘴角裂开,他戳苏刈肩膀,“什么感觉?”
  苏刈牵着他手道,“你说带我去吃酒楼的,要不今天?”
  苏凌欢喜点头,还是把马栓在原地,两人直奔酒楼。
  “你还没说什么感觉。”苏凌念念不忘追问道。
  苏刈捉住那不安分挠他手心的手指,“再问就亲你了。”
  苏凌还认真看了下四周,发下街上人来人往,失望低头,而后仰头一脸迫切道,“那回家亲。”
  热烈直白毫不掩饰,苏刈看得笑了,心里似融化一般想将人揣在胸口。
  苏刈揉揉苏凌脑袋,心想,他可能也需要一个鸡蛋敷乌青了。
  两人在酒楼大点特点一顿,足足花了三两银子。
  但是苏凌却吃的不得劲儿。
  两人没吃几口就打包出酒楼了。
  苏凌还在想明明以前,他最喜欢这家酒楼的口味,现在却食之无味。
  苏刈见他郁闷,说回家他再重新烧下,苏凌听后才眉头重展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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