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桃花三两枝[古代架空]——BY:流鸢长凝

作者:流鸢长凝  录入:01-05

  傅春锦眉心微蹙,心疼地轻叹一声。
  不多时,沈秀收拾好心情,拿着粽子走了过来,回到傅春锦身边坐下,“阿姐,给。”
  傅春锦接过粽子,莞尔道:“不如你教阿姐包粽子?”
  “阿姐想学?”沈秀愕声问道。
  傅春锦故作羡慕,“昨晚瞧你教桃儿教得起劲,其实昨晚就想学了。”
  “阿姐想学,我自然愿意教阿姐!”沈秀起身,对着傅春锦伸出手去,“阿姐,走,去厨房我教你!”
  傅春锦握住了沈秀的手,紧紧扣住,“走!今晚教不会阿姐,不准睡。”
  沈秀忍笑道:“万一……”
  “说好不准嫌弃我笨的。”傅春锦勾了勾她的小指,“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哪敢啊?”沈秀连忙摇头,含笑牵着傅春锦进了厨房。
  灶台边还放着些没用完的粽叶跟糯米。
  沈秀搬了两个小凳子过来,拉着傅春锦一起坐下,认认真真地拿了一片粽叶起来,折成了漏斗状,“阿姐,你看好了,先像这样。”
  傅春锦依样画葫芦,做好了第一步。
  沈秀抓了一把糯米放入粽叶窝里,“然后用糯米填满,这样。”
  傅春锦一边学,一边悄悄顾看沈秀。平日觉得她笑起来好看,可自从沈秀教她招式后,傅春锦觉得认真起来的沈秀更好看。
  踏踏实实,总是让她觉得安心。
  “这样装够了么?”傅春锦问沈秀。
  沈秀摇头,“这下面还松着呢,不装得鼓鼓的,一会儿绑线就漏了。”说着,沈秀快速绑好了手上的那只粽子,挪了挪小凳子,离傅春锦更近了些。
  “阿姐,再装一把米。”
  “好。”
  沈秀看着傅春锦抓了一小把米,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对,应该是一大把,要那么多。”她松了傅春锦的手腕,一手覆上傅春锦拿着粽叶的手,一手抓了一把米放入粽叶中,一边放一边按,“要按严实了,像这样。”
  气息近在咫尺之间。
  傅春锦只觉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她掩饰住自己的慌乱,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着沈秀认真的脸。
  若是喜丫不走,像这样一直陪着她……
  当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心间,傅春锦只觉自己是病了。喜丫还要嫁人的,陈叔叔上次拿了退婚书来,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断了跟傅家的往来。况且,自己是个姑娘家,喜丫也是个姑娘家,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姑娘有了这样的非分之想?
  怎能有这样的龌龊心思?
  傅春锦厌弃这样的自己,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窃瞧沈秀。
  “阿姐,你喜欢吃蛋黄的,还是红枣的?”沈秀忽然转头,秀挺的鼻尖擦过傅春锦的滚烫耳垂,沈秀这才意识到,她竟与阿姐离得这般近了。
  厨房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好似可以听见砰砰的心跳声。
  沈秀不觉自己的呼吸沉了下来,更不知她的气息拂过傅春锦的脸颊,那是怎样的挠心?虽说是细末的滋味,可对傅春锦来说,那可是直入脑髓的危险冲击。
  傅春锦的呼吸也沉了下来,定定地盯着沈秀的脸庞,她觉得血脉开始跳动,燥得她入魔一样地想做一些危险之举。
  心头的灼热感仿佛要把她的整颗心撕裂成千瓣火花,即便傅春锦还记得方才的自我厌弃,即便傅春锦清楚现下她并没有醉,可她还是强烈地想去亲她一口。
  沈秀的唇瓣微动,也不知是方才吃的红枣粽子太甜,泌了太多的津液,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口干舌燥。
  沈秀头一次觉得这样的滋味很复杂,她明明是欣喜的,明明是激动的,却又是害怕的。女子可以亲女子么?她若亲了她,她们还能姐妹相称么?
  心跳的砰砰声震得耳鼓也开始作响,她们都知道,眼前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她们若是踏过去,便谁也不能回头了。
  滚烫的气息早已交织一起,她与她的唇瓣只差了半个指节的距离。
  闭上眼,兴许就不怕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却在这时,紧张的两人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拳头,没想到竟把粽叶中的糯米都捏了出来,滋啦啦地落回了米盆里。
  “米……洒了。”傅春锦慌乱开口,第一个字竟有些结巴。
  沈秀接口道:“重新……重新再来便好。”没想到自己开口,竟也有些结巴。
  两人一齐垂头,双颊烧得通红。
  沈秀连忙找了个理由,“定是今日贪杯,喝多了些,手都不听使唤了。”说着,她倏地站了起来,“我去喝杯凉水,阿姐你要不要?”
  “嗯。”傅春锦点头。
  “那我给你倒水。”沈秀仓皇地走到厨房角落里,拿了杯子出来,接连倒了两杯凉水喝下,这才稍微平静一些。
  傅春锦不敢再多看她,低头依着沈秀方才教的法子,一边强逼自己专心包粽子,一边嫌弃自己方才那一瞬的情不自禁。
  沈秀重新倒了一杯凉水过来,递给了傅春锦,“阿姐,水来了。”
  傅春锦腾出手来,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轻咬下唇问道:“粽子怎么绑?”
  沈秀把杯子接过来,放到了边上,抽了一条线出来,“像这样……”她的掌心重新贴上傅春锦的手背,意识到心跳又变得快起来后,她故作淡定地一边绑粽子,一边道,“绕过这里,转个向,再绕一圈,然后这样……”
  傅春锦只觉自己“坏”透了,她越是强逼自己不去偷瞧她,就越是忍不住偷瞧她。
  红透了脸的沈秀极是娇艳,像极了沈秀初嫁那日,她踢了她的轿门,差点抱着大公鸡与她拜了堂……
  想到了这里,傅春锦哑然失笑,笑声虽轻,却还是落入了沈秀耳中。
  “阿姐?”沈秀惑然看她。
  傅春锦匆忙笑笑,“你瞧你,鬓发都乱了。”明明是谎话,傅春锦却说得极是自然,腾出了手来,轻轻地抚上了沈秀的鬓发。
  指腹擦过沈秀滚烫的耳缘,分明是寻常的轻触,可对此时的沈秀来说,无疑是一把火烧在了耳侧。
  沈秀绷直了身子,生怕暴露一点点欣喜,让阿姐知道了生气。
  “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教吧,回去休息了。”傅春锦避开了沈秀的眸光,故作自然地放了粽子站起,“走吧。”
  “嗯……”沈秀如释重负。
  各自回了房间后,两人终是松开了绷紧的那条弦。
  傅春锦揉了揉额角,今日真不该喝那三杯酒的,以至于险些坏了定力,做出轻薄喜丫的举动。她有些自责,匆匆洗漱后,便上床歇下了。
  沈秀如何睡得着呢?
  她拉着薄被盖住身子,现下不止是耳根烧了,全身都烧得厉害。她揪着被角翻了个身,夹住了被子蜷了起来,羞涩地笑出了声。
  第二日清晨,县令柳言之差阿肆送来了请帖,邀约桑溪镇的众位乡绅明日去府衙商议筹款之事。
  虽说这件事上辈子并未发生过,可总归也算是桑溪镇的大好事。傅春锦欣然接下请帖,安排劳大叔跑了一趟铺头,让阿庆带着陆续回来的伙计,先把米铺收拾一下,明日照常开业。
  或许是因为她提前两年给弟弟办了婚事,导致后续之事有了变化,所以柳言之才会听进去她的那句话吧。
  有些事不一样了,那湾河的那场大水也不知到底会不会来?
  傅春锦只想了一会儿,便选择了作罢。来也好,不来也罢,加固堤坝对桑溪是绝对的好事,她已经想好,明日定要头一个站出来捐款。
  到了约定的这日,乡绅们陆续到了府衙,其中也包括二叔。
  “阿姐。”傅夏莲老远看见傅春锦,便挥了挥手,热情地走了过来,往傅春锦身后瞧了瞧,“冬青弟弟还是没有回来啊?”
  “他在书院读书,过年应该会回来。”傅春锦简单交代一句,看向了傅二叔,略微点了下头。
  傅二叔冷笑昂头,唤了傅夏莲过去,早早地入了府衙。
  “喜丫,我们也进去了。”傅春锦看向身侧的沈秀,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嘱咐道,“记好了,离阿莲远些,尤其她给的吃的,小心些。”
  沈秀虽不知阿姐为何要嘱咐她这些,可她相信阿姐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寻常蒙汗药什么的,她一嗅就知道有没有,今日她不单要小心自己的吃的,更要小心阿莲给阿姐的吃的。
  乡绅们差不多到齐后,穿着藏蓝色官服的柳言之命人上了茶,与诸位乡绅们寒暄几句后,便直入主题,说起了众筹加固堤坝一事。
  乡绅们都静静地听着,沈秀与傅夏莲是最走神的那两个。
  沈秀鼻翼微动,先检查了傅春锦的茶水,确认没有其他异味后,才放心递给傅春锦饮用。傅春锦看得好笑,低声道:“这里是府衙,茶水是柳大人上的,不会有事。”
  “小心些,总没错!”沈秀也小声回了一句,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傅夏莲则像是痴了一样,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言之俊俏的脸,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于她看来,柳言之人生得俊,声音也俊,虽说只是个小县令,可她相信他一定前途无量。
  傅二叔端茶时,手肘轻撞了一下傅夏莲的胳膊,两人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傅夏莲脸颊一红,竟是烧了起来。
  柳言之终是说完了加固堤坝一事后,恭敬地对着诸位乡绅一拜,恳切道:“每年入了雨季后,湾河水流暴涨,一旦决堤,不单是镇子受损,南边的那些良田也要颗粒无收,所以,在下恳请诸位父老帮忙,多谢诸位了。”
  “柳大人言重了,桑溪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园,难得大人有心,肯做这个牵头人,我们自当全力相助。”傅春锦的声音如煦,她只要一开口,便能让人忍不住侧目,“我们南北米铺愿意先出一百两,往后每月出三十两,直到堤坝修固好为止。”
  听见傅家大小姐都出了这个数了,其他乡绅也不敢给太少,堂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傅二叔等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才轻咳两声,示意傅夏莲开口。
  “柳大人,我家愿出三百两,助大人修筑堤坝。”傅夏莲温柔说完,发觉柳言之投来目光后,羞然低了头,竟忘了下句该说什么?
  傅二叔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柳言之感激地一拜,“傅二爷如此爽朗,在下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傅二叔摆摆手,笑道,“其实今日来此,傅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柳言之肃声问道:“何事?”
  傅二叔故意往傅春锦这边看了一眼,“柳大人也是知道的,我与侄女春锦是分了家的,之前虽说闹过不愉快,可终究是血脉相连,我想柳大人做个见证,今晚赏脸去我家吃个饭,看我与春锦重修旧好。”
  傅春锦蹙眉,“二叔。”
  “先说明,家分了就分了,南北米铺跟那些良田,二叔绝对没有半点觊觎之意!”傅二叔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二叔只想逢年过节,你我两家多走动走动,这样也热闹些。”
  二叔是什么意思,傅春锦其实早就明白了。上辈子虽说不是用这个理由,可柳言之赴约后,醒来就躺在了傅夏莲床上,两家人和解是假,谋良婿才是真。
  只是,傅二叔故意当着这么多人开口,就是算准了傅春锦不能拒绝。于情于理,傅春锦确实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傅春锦眸光复杂地看向柳言之,上辈子的柳言之也算是桑溪的好父母官,只可惜,发大水时被大水一冲,自此便失了踪。
  柳言之觉察了傅春锦的顾看,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傅二叔道:“傅二爷的盛情,在下难却,只是这次端午贪杯,喝坏了肚子,这两日大夫吩咐只能饮用粥食,不如这样……等在下好些了,在下做东在府衙宴请两家重修旧好,一杯泯恩仇?”
  “这……”傅二叔显然是准备好了的。
  傅春锦顺着柳言之的话道:“如此也好。”她温柔地笑了笑,看向了二叔,“二叔,你以为呢?”
  傅二叔脸色铁青,也只能点头,“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那便有劳柳大人安排了。”
  “在下既然是桑溪的父母官,自当帮桑溪父老办好实事。”柳言之高兴地应和一句,“那……不如定在七日后吧?”
  “好!”傅春锦不等傅二叔答允,便先应下了。
  傅二叔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得应下。
  柳言之往傅春锦这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傅春锦莞尔微点了下头。虽然没有说任何的字句,可落在沈秀眼底,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沈秀看看柳言之,这少年县令唇红齿白,确实生得好看。她又侧脸看看傅春锦,阿姐也生得好看,若是她与他能缔结良缘,阿姐以后便有官照应了。
  这应该是好事,可为何心里竟酸涩得难受呢?
  “沈秀,你在妄想些什么?你忘了你来这儿是报恩的,你终究是要离开的人……”沈秀在心底不断重复这句话,越来越觉得憋闷,便深吸了好几口气。
  傅春锦听到了,侧脸看她,低声问道:“喜丫,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沈秀突然有些怒意,恼自己出身山匪,恼自己不是个少年郎。
  傅春锦鲜少看见她这样,担心得紧,便起身对着诸位乡绅福身一拜,“喜丫不太舒服,今日都议得差不多了,诸位叔伯,春锦先回去了。”说完,她便准备扶起沈秀,哪知沈秀竟拂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府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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