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宫主和观主溜溜哒的从门口路过,闻言往里看了一眼,沉默了两秒后也跟着点头,表示段星白说的对。
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不是给你扳指了?那是云浮天宫历代宫主印信,其实你现在就是云浮天宫的宫主了。”老宫主随意的补充了一句。
段星白闻言大惊:“我要是宫主,那斩哥是啥?”
老宫主:“......”
老宫主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用肯定的语气道:“大概是吃软饭的吧,还是个饭桶。”
观主闻言不由得鼓了鼓掌。
殷缘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敌我不分,这么多年始终没改过。
趴在房顶上竖着耳朵的六朵云默默点头:对,我们也觉得宫主像是个吃殿下软饭的耶。
站在旁边的大管家微微抽了抽嘴角,想着不愧是云浮天宫,果然独得天道恩宠。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云浮天宫到现在都还没倒闭肯定是走后门了。
“......”
“我吃的心甘情愿。”
殷斩一开口,那可就是老阴阳怪气不说人话了。
他朝着老宫主和摸着现在并不存在的胡子的观主浅笑道:“毕竟我有的吃,小白也愿意给我吃,你们呢?”
#吃の心安理得#
#蔑视の小眼神#
#高傲の殷护卫#
这波啊,这波是伤害性和侮辱性直接拉满的攻击。
趴在房顶上的七朵云连一秒钟都不要,脸上唰的一声就挂上了宽宽的面条泪:对啊,宫主这种不说人话的都有软饭吃,我们这么酷炫,我们这么可爱,我们这么萌萌哒,怎么就吃不到软饭呢?
这不公平!
天道不公呜呜!
大管家:“......”
吃软饭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虽然他觉得吃软饭并不值得骄傲,但是七朵云却认为这是非常值得骄傲的。
于是他们紧紧的扒拉住大管家的大腿,那意思:你一定会让我们吃的对吧,我们、我们还是有软饭可以吃的对吧?
呜呜呜,我们要吃软饭!
软饭我们可以!
“......”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其实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呢?
你们不是云浮天宫的云吗,你们快给我支棱起来!不许吃软饭!
大管家心累。
他是真的心累。
现在不仅家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而且一个个的智商还在嗖嗖的倒退。
他依稀记得刚认识这几朵云的时候他们还算是正常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岁数越来越往回退,现在七朵云加起来竟然都凑不齐一个完整的脑子了。
老宫主和观主共同沉默了三秒,然后眉头一立,联手开始揍殷斩。
反了你了,怎么和师父说话呢?!
殷斩又不会站着让他们打,一时间,殷斩、观主和老宫主三人就在院子里上窜下跳的玩起了躲猫猫——如果只有殷斩一个那早就被逮住了,但是这不是有个搅局的一家之主吗?
“宫主师父消消气,斩哥BaN他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观主师父你也别发火,毕竟斩哥说的对啊,你莫得软饭吃鸭,这是实话鸭。”
“斩哥,斩哥你怎么尽瞎说大实话呢?要委婉,要委婉~~”
“......”
“小白,师父今天要告诉你什么叫做师慈徒孝。”
“?嗷嗷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不要揪我耳朵,斩哥救我!!!”
所谓火上浇油,就是段星白此时也跟着上蹿下跳然后被揪住兔子耳朵的可怜模样。
路过的白虎和黑鸦看到后很是人性化的叹了口气:感觉爹娘爷爷们好像都不太靠谱的亚子,还是它们努努力吧,不然这个家就完蛋了耶。
于是白虎朝着几个蹲在墙头看热闹的黑袍人甩了甩尾巴,然后两爪着地很是有模有样的走了两步,迎来了黑袍人的一波夸赞:
“很像人哦。”
“我听说黄鼠狼有讨奉的习惯,白虎难道也有吗?”
“长空以前也有头白虎和一只黑鸦,一个是虎将军一个是鸦大王,你们难道是它们的后代吗?”
“看着这花色挺像。”
“醒醒,白虎和黑鸦不都是这个颜色吗?”
黑袍人们因为白虎和黑鸦的颜色开始争辩起来。
大约是因为段星白是有那么点个段长空的影子在身上的,而云浮天宫老宫主殷缘和山野道观观主张道奉也在这里的缘故,其实此前漫长的岁月里很少提到段长空的黑袍人们竟也愿意提了。
而且六个黑袍人越在养老,越觉得以前大约真的是魔怔了。
长空那个人多骄傲,怎么会容忍别人将他从黄泉路上给拉回来,还是借用着别人的身体复活呢?
妄造杀孽,逆天改命,每一个字都在长空的雷区里疯狂蹦迪。
“如果长空真的复活,那他复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试图让他复活的人干掉,然后他再把自己给干掉,再然后就冲回黄泉路把所有人给抽一顿。”
“不过要是小乖和长空在同一个年代会是什么模样呢?我还真的不太敢想哦。”
嘴里叼着个包子,嗅着瓜的气息不知道从哪跑回来的青衣小道童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院子,搂着排排队蹲在墙头看热闹的钉子户海东青和仙鹤如是感慨道。
正在争辩的黑袍人眨了眨眼,突然哑了火。
而远处揍着两个徒弟的观主和老宫主的动作也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段长空与段星白同时出现在段氏王族?
众人不由自主的就顺着青衣小道童的话思考了一下:
段长空武功奇高,脑子不正常,简称艺高人胆大。
比起搞王族他最是喜欢在江湖里搞事,哪里有瓜哪里有他,哪里有他哪里必有瓜,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妖魔鬼怪,谁都搞不过他,都是被他搞的命。
而段星白这人武功虽然不咋滴,脑子也不正常,但是比起搞江湖,他搞段氏王族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嘴上说着他弱小可怜无助胆子小,实际上没有谁的胆子比他还大,就没有他不敢算计不敢去搞的人,哪里有他哪里有瓜,哪里有瓜哪里就能想到他。
所以。
想要把殷斩和段星白按在地上打的老宫主和观主突然都不想打他们了。
虽然说殷斩不怎么说人话,但好歹只是不说不人话,人事他还是干的,也还算是有点个脑子,会对段星白的话盲目认同但多多少少还是能记得点原则的。
简单的讲就是还算能稍微克制一下段星白的随心所欲。
可要是真让长空那个脑子说没就没,胆子比天还大什么都敢去搞,就不知道原则是什么东西的猛兽和段星白这个同样脑子说没就没,根本没有原则这个概念,看谁都想祸害一下的垂耳兔抱成团然后一拍即合——
“......”
“阿弥陀佛,造孽造孽。”
“福生无量天尊,妖魔鬼怪齐流泪,人间正道是沧桑。”
“人间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罪不至此。”
“江湖和庙堂真的全完了,负负不会得正,他们加起来只会更加的负。”
“一个敢想一个敢做,一个敢做一个更敢想,这配置真的绝了,段氏王族太·祖的棺材板一定是盖不住的,不得给世人表演一个原地起棺复活的剧情啊?”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想法,很刺激,狗子我很欣赏你们!!!
这本书已经成熟了,它已经学会自己给自己加戏了...为什么狗子的书都喜欢自己给自己加戏,完全不听狗子的呢?它的眼里有没有狗子这个作者了???【陷入沉思.JPG】
晚安(づ ̄3 ̄)づ
第83章 自卖&自夸
......
现场众人, 包括白虎和黑鸦都疯狂的摇起了头,将脑海中各种各样的可怕猜想给努力的甩出脑子。
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个假设是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组合呢?
殷斩倒是没什么反应, 毕竟段长空是他师父和道人的白月光,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算起辈分的话也是段星白爷爷的爷爷级别了, 就算复活了,总不会真的有人磕什么长空星白cp吧?
这是歪门邪道,是会被当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
段星白当然也听到了,不过说实话,他也是不觉得自己哪里不正常。
要知道他上辈子可是一只非常优秀的兔子, 是为国捐躯的兔子,就是可惜他没家人了不然家里怎么的也能捞一个烈士之家荣耀的那种优秀兔子!
所以现在举凡有人说他不正常的, 他的耳朵就自动屏蔽了这个听着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词汇。
他怎么可能不正常呢?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虽然长空大师好像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正常,但还是那句话,只要他的脑子转的比对方快, 只要他比对方足够的智慧, 那他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不可能有的,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殷斩更不正常的人了。
他每天不是逼着鹅子成精就是想着怎么去套五皇弟段星辉的麻袋,再不济就是去招惹两个师父, 让两个本来互相在diss的师父立马调转枪头对着他。
所以他对殷斩的不正常都能全盘接受,更何况还是万人迷体质的长空大师呢?
他早就在殷斩的磨炼下而变得万毒不侵了!
所以。
如果段长空真的能复活,也许他真的很能和对方合得来。
“如果我能和长空大师相遇的话, 我倒是想要问问他是怎么辣么的受欢迎的。”
晚上处理完公务,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宛如一只废兔子的段星白和殷斩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说实话, 这段时间我听咱们两个师父说了很多关于长空大师的故事,越听越觉得对方是个神奇的人。”
殷斩半坐在床边,将躺在床上的废兔子给揪了起来,给他擦着头发,随口应了一声。
“......”
“我感觉你好像很敷衍我诶。”
段星白露出了一个很是凝重的小眼神:“你不也听了吗,你不这么觉得吗?”
“不,我赞同你的观点,他的确是很神奇的人。”
殷斩很是耐心语气平平的慢悠悠道:“至少正常人的确不会嘴上说着去钓鱼,结果钓着钓着就跑到深山老林子里去钓黑熊的。”
“因为鱼和黑熊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所以我希望在这方面不要和他相似。”
“......”
“这点其实我还挺能理解长空大师的。”
段星白晃了晃兔子头,略有些心虚的将‘有时间也许我也能搞头黑熊’的念头给藏起来,强行转移了话题道:“不要拘束自己,我说钓鱼就一定要去钓鱼吗?”
“我还说我去钓龙王呢难道我就真的要去钓威武龙龙头?”
“这就像每次斩哥你不说人话但是我却会在脑子里自动翻译成人话一样,说归说,做归做嘛~”
“......”
“嗷!我错了我错了,要秃了要秃了!”
段星白努力的拯救着自己的头发,立马朝着殷斩低了头:“我对斩哥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真的,比咱们家鹅子那一身真皮的毛毛还真。”
“放过我的头发吧,它还是个宝宝而已鸭。”
“......”
殷斩这才露出了一个稍微满意但是又不是非常满意的眼神。
“能和师父们玩到一块的,还让两位师父在他离开的漫长岁月里各自活成了他口中曾经调侃期待模样的人,应该是个极度没有规则,但是却又偏偏恪守着什么规则的人。”
殷斩用内力将段星白湿漉漉的头发给烘干,现在给他梳着发继续慢悠悠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或者说,他不一定是人——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不是人,是深层度的理解。”
“咩鸭?”
“我的意思是段长空不一定将自己视作是人。”
“他没准觉得自己是道观的一个蒲团,是云浮天宫的一朵云,是段氏王族不过刹那的过客。”
“是穿林而过万人避讳的黑鸦,是山中自得悠哉世人求而不得的白虎。”
“他并不将自己固定在某个范围内,是人的不是人的,哪里都有他,这才是众生跟不上他节奏的最主要的原因。”
“?这你都能看出来?何以见得?”段星白露出了一个憨厚无比的小眼神,很是敬佩万分的问道。
何以见得?
殷斩给段星白梳着头发的手微微停顿,想了想后才回答道:“你忘了?你和我描绘过你梦中的场景。”
“独木成林的榕树下是无数的热闹与盛大,可段长空却躺在树上看似融入热闹与盛大,却又很明显的隔离开来,并不与热闹与盛大真正的融为一体。”
“那么多人,能坐在他身边的也不过是两个师父。”
“他的心气之高,非常人所及。”
殷斩以前还喊称呼观主为道人的,现在喊师父也是顺嘴的不得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滴啦#
“在我心中,他远远不及你。”
段星白:“嗯...嗯???”
“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