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狼群抹着小眼泪回来跟我表示它们不清白了,大晚上对着月亮嗷嗷叫哭诉...救命啊老子不想和他们姓段的打交道好吗,都是群妖魔鬼怪谁想要和他们打交道。”
巫王叹了口气:“虽然但是, 可他们姓段的的确是不对劲,近来我夜观天象, 段王朝的气运变得非常奇怪...我从未见过谁家的气运像羊毛一样的卷,他们家就是。”
“而且卷的根本看不清帝星是什么情况,说它不存在吧,它突然又出来闪一下, 说它存在吧, 卷着卷着就卷没了。”
“......”
“就尼玛的离谱,根本猜不透他们姓段的在想什么!”
狼王气的汪了一声,恨恨道:“世间的人分为三种, 像咱们这样聪明的,像隔壁辽那样的傻不拉几的,再来就是姓段的那样的病到深处不觉病的。”
“估计和那颗奇怪的星星有关, 我在历代巫的手札里找到过, 段王朝偶尔会出现一颗奇怪的异星, 找不到那颗星星的来处,也看不清那颗星星的未来。”
“但是整个段王朝的气运却会和星星卷在一起,连帝星都挨在它身边,给它保驾护航。”
“哦豁,怪不得这个消息出来后感觉辽还挺老实的,我记得他们家以前祖上也是阔过的,可惜被异星给捶成了饼,现在一听到异星两个字脑袋瓜子就疼。”
“巫的记载里是这样的,除了有一代的异星出了问题陨落,其他的异星都会给段王朝的气运带来奇怪的卷卷云。”
“老子知道你说的谁,段氏王族段长空。”
“虽然大家是对手的关系,但段长空那代的狼王蒙特别的中意他。”
“你晓得不,狼王蒙写了一个书房的赞美他的话啊,那卷轴的分量能把人给压死,字字句句都不离‘长空很棒,长空超棒,长空就是最棒的’,我眼都要瞎了。”
“更他娘的离谱的是狼王蒙终生未娶,也没碰过任何人,听说陪葬品就带了把长弓,是段长空给他做的。”
“实不相瞒,我们那代的巫王神女也心仪他,终生未嫁。”
“......”
“哦豁,合着原来咱们还是难兄难弟。”
“就离谱,一个人得是多完美,才能吸引这么多人喜欢他?”
“我看记载里的段长空是个很有趣的人,思想也挺不走寻常路,永远在笑着往前走,像一个光源,而身后会有很多被他的光芒吸引的人或者妖魔鬼怪。”
“据闻那么多人中意他,可惜与他并肩的只有两人。”
“刚开始不清楚那两个人是谁,后来才知道一个是云浮天宫的小宫主,一个是道观里的无名小道士。”
“你说到这老子我可就不困了!”
“知道不知道不,狼王蒙写了几大箱子的卷轴来酸对方!我瞅了半天,只看出来人家宫主是人美话多还厉害,人家道长人狠话不多,凡人比不上滴,狼王蒙那个大老粗更比不上~”
“真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见长空误终身’,不过我们在这儿无所谓的聊天,估摸着西凉那边是在上蹿下跳。”
“何止上蹿下跳,蛇虫之地也安分不了。”巫王淡定道。
“...你能不提蛇虫之地么,那个地方的人都邪性。”
狼王搓了搓胳膊,“狼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南蛮会玩虫子和蛊什么的还好,老子一看到虫子脑阔就疼。”
“哦。”
“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我想说在你头发上我放了一条银宝宝,放心,也就是之前菜花虫要大十倍而已。”
“我@#¥¥%#¥!!”
这边四家里的狼王城和南蛮直接撕扯成了一团,而另一边。
“姓段的又病危了?!”
“他们家的病危是轮着来的是吧,现在轮到段翎烈了?!”
“哼,想骗我,想都不要想,我不是曾经的我了,我已经看穿他们了。”
“以后这种虚假的消息少来汇报,一个月他们能病危三次。”
#这个又字很微妙#
辽国的人听了这个消息后开会探讨了两分钟,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姓段的脑子又犯病了,指不定又想要瓮中捉鳖,放出个假消息来让他们嗷嗷叫的冲上去,然后把他们给再捶的嗷嗷叫回来。
#这个又字真的很微妙#
实不相瞒,别说是病危了,就是发了讣告他们现在都不会信的。
因为指不定上一秒还发讣告,下一秒就说天子和无常们打了一架然后自己从黄泉路跑回来复活了。
辽国非常嫌弃的将手中的苦瓜一扔,就当不知道这个消息了。
他们才不要掺和进去,没有十足的把握跑去捏姓段的,怕不是会被他们给打断腿。
南蛮和狼王城撕扯成BaN了一团没心情关心段王朝,辽国啃了口瓜骂了句这瓜绝对有毒后就当不知道,于是压力滚着滚着,就滚到了西凉这边来。
西凉心动了。
西凉的心又动了。
因为与其他三家不同,他们是时时刻刻盯着段王朝的,知道天子段翎烈的确已经有几天没上朝了,而本来住在自己府中的段翎睿也住进了皇宫里,据可靠消息,段翎睿身边的神医花鸾每天都在骂骂咧咧,烦躁的很,没人敢靠近他。
朝堂暂时还是稳定的,尽管天子尽管没上朝,但是五个皇子却都还是在的。
而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西凉想,哪有皇子不想做天子的呢?这肯定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他们内部早就有了龌龊,不然这些个亲王都疯狂往回赶路干什么?肯定是因为王族内部不稳定!
西凉可以了。
西凉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不过大概也是被打怕了,再加上云浮天宫的威名实在是令西凉胆颤,西凉还是没胆子嗷嗷叫的往上冲。
于是它搓搓手,想着得联合一下其他三家,然后再问问蛇虫之地是什么想法...说句西凉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假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西凉其实也不太想和蛇虫之地打交道。
以前的蛇虫之地还有个人样,有来有往的属实正常,可现在的蛇虫之地...实不相瞒,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的西凉觉得和对方比起来,它都显得有人性很多。
至少西凉除了妖魔鬼怪还是有正常人的,但是蛇虫之地,那真的是妖魔鬼怪的聚集地。
可西凉很早很早就和蛇虫之地搅合在了一起,现在想要脱身,真的太难了。
真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这边的西凉在疯狂叹气,并且搓搓手的想要联络其他三家,而另一边。
蛇虫之地·遮天蔽日的毒瘴中。
数条五彩斑斓,一看就知道毒的不行的毒蛇聚众吐着蛇信子,热热闹闹的开着蛇宴,然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少毒蛇用蛇信子感知了一下空气,立马如同潮水般快速退散了。
有个穿着斗篷的人从遮天蔽日的毒瘴中现了身,慢慢的朝着蛇虫之地的外围走着,有个干枯的像个木乃伊的小老头追在他的身后。
“命蛊未断,他死不了!”
“我知道,可我想看看他了。”
“您...莫不是...”
“你不觉得他折腾的样子很有趣吗?这十八年来他一直在试图进入蛇虫之地,可惜进不来,我现在出去给他看看,不好吗?”
“放心,我会悄无声息的去,也会悄无声息的回来。”
“还要再看看那颗异星...他把注意力都放在那颗异星上了,他应该一直看着我才对。”
斗篷人自言自语了两句,然后就加快了步伐,不过眨眼间就消失了。
“......”
当初,就不该让他见到段翎睿的。
不该的,不该的。
错了,都错了,全部都是错的。
小老头盯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沉默了很久后才缓缓地退回到毒瘴之中。
...
......
就在各方势力做着各种阅读理解,甚至有的还暗搓搓的伸着爪子的时候,让我们踹镜头一jio,来解答一下为什么天子会不上朝,而为什么瑞贤亲王段翎睿会住进皇宫,神医花鸾又为什么在骂人。
其实吧,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归根结底,大概可以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十二个字来解答。
前文提到了,段星白和殷斩得到了师父们给的爱剑,段星白是只知恩图报的好兔子,他就想着打造两把无量剑送给师父们,而无量剑的材料得和星斩月白的材料一样,即天外陨铁。
于是段星白搓搓手,就把兄弟们给喊过来了,说咱们很久没给父皇整理私库了,不如大家一起去转转啊?
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再加上又都是姓段的,所以这群皇子一拍即合,非常心安理得且毫无任何思想压力的连夜又进了天子的私库,而且比起上回的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这回他们可真是太放开手脚了。
皇子们在私库探宝那叫一个快乐,那叫一个兄弟情深,那叫一个和睦融融。
禁军们其实已经发现了他们,但是又不敢进去把五个皇子全给叉起来,于是果断的报告给了天子,天子一听当时头发就竖起来了。
好家伙,这群小兔崽子真的是薅羊毛薅上瘾了!
怎么专逮他一个薅,为什么不去薅他兄弟们的羊毛!
#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于是天子扔了奏折,带着自己的大监气势汹汹的去了私库。
然后还是老一套的流程,皇子们一个个都是嬉皮笑脸的,天子用眼神示意殷斩你现在马甲也掉了,拿出你云浮天宫宫主的威严来,你怎么又掺和进来了。
而殷斩和天子对视了两秒后就别开了脸,甚至直接跳到了房梁上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天子顿时那叫一个气啊。
这就是云浮天宫的宫主!这就是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撬老父亲私库的逆子们!
天子当即抽出了鞭子。
一时间库房宫殿里再次是鸡飞狗跳,皇子们上蹿下跳的躲避着来自自家老父亲的爱的鞭子,然后吧,在都是瓶瓶罐罐架子的地方打闹就很容易受伤。
有个专门放着各种不同种类珍珠和小宝石的架子倒了,架子倒是没砸到人,可是滚了一地的珍珠和宝石,这回皇子们没摔着,可是甩着鞭子甩的虎虎生威的天子不幸中招了。
天子,闪着腰了。
闪着腰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算不得小,总而言之在腰没好之前一定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能劳累。
于是等瑞贤亲王段翎睿闻讯赶到皇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躺在床上还在骂骂咧咧的天子,和跪的并不是很老实还在感慨岁月无情,父皇您不是十八岁了,您都‘而立之年’了,还是要注重养生的五个皇子,以及捂着嘴在笑,看似不偏袒谁实际上在火上浇油看热闹的皇后们。
段翎睿:“......”
即使聪慧如他,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说父慈子孝吧。
天子伤着腰了,国政肯定是要被耽误的,段翎睿表示我来吧。
可天子不同意让瑞贤亲王太过劳累,于是就躺在床上恶声恶气的表示你们五个小兔崽子去处理国政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朕要躺着休息了!
平日里都是一个皇子代天子,现在你们五个都代天子去吧,朕不管了!
#小心思暴露了#
要是往常的代天子,皇子们肯定想着跑路,但是现在不同了啊,他们五个已经结盟准备搞王族们了,天子现在的放权叫什么你们知道吗?叫做天时地利人和,天命都在偏袒他们!
皇子们可以了。
皇子们支棱起来了。
皇子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王族们回来了。
天子倒是没想那么多,首先他将国政甩到了皇子们的身上是正大光明有理由的,连二哥都不能说什么的,他躺的非常满意,他觉得其实这个腰偶尔闪一闪也是可以的。
其次就是他觉得五个小兔崽子没和他讨价还价,老老实实的接过了国政什么的是在向他赔礼道歉——要不是这群小兔崽子,他至于闪着腰吗?不知道他现在都是而立之年了吗,又不是十八岁的时候。
于是天子快乐的躺平了。
并且因为受了伤,哪怕是个汉子呢也有脆弱的时候,因为吃的太饱...呸,因为躺着没什么事情可干的天子忽然就有点感性起来,想到了已经离开的父皇母后,想到了他走的太早的兄弟们。
所以天子拽着瑞贤亲王的袖子不撒手,非要和他话家常。
瑞贤亲王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可是他看了看脑子又离家出走的八弟,再看看他趴在床上养伤,看上去的确不复十多年前像头炸毛的小狮子连蹦带跳,已然变成了毛色鲜亮憨憨的大金毛狮子的模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就在皇宫里住下来,和他的八弟住在一个宫殿,说点贴心的兄弟话。
这就是天子为什么不上朝,而瑞贤亲王又为什么住进皇宫的原因。
至于神医花鸾骂骂咧咧的模样,是因为段翎睿住哪儿他就得住哪儿。
花鸾这人天资聪颖,以前励志要走遍大江南北,做江湖中最野的一匹马,结果被接到了什么亲友信函的师父给一巴掌拍到了段翎睿的身边,照顾他起居十八年,就没离开过他。
野马变成了门口的石狮子,还是不能跑的石狮子。
然后本来他要照顾一个段翎睿,现在又多了一个天子——对,天子连国医都不喊了,说什么别浪费,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神医你就顺手把朕也给照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