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车菊物语————晓倩文

作者:晓倩文  录入:12-19
矢车菊物语
曾经有人问过:"倘若给你最深爱的人送一束花,那你会送什么?"
"嗯!送什么啊?我想我会送矢车菊。"
"哦,为什么呢?为不什么样不送玫瑰,玫瑰代表的,可是炙然的爱情,可以说,玫瑰可是最代表爱的话哦!"
"可是,你知道矢车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矢车菊?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那么,我想问,矢车菊的花语是什么啊?"
"幸福!矢车菊的花语是幸福,因此,我会送给我最深爱的人矢车菊,因为,我希望我能冼幸福捧到他的面前,让他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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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以靖,然而,以靖喜欢的却是芸龙,刚好,芸龙喜欢的也是以靖,于是,很自觉的,以靖与芸龙走在了一起,两情相悦,而我,却由始至终充当他们之间的好友,倾听着他们所有的心事。
以靖总会和我说:"毅了,今天芸龙又送我玫瑰了,他说,玫瑰代表炽然的爱情,所以他每天送我一枝玫瑰,日后,还要在我和他的家建一个玫瑰园呢。"
以靖说的时候,眼睛充满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盼望,甚至我可以在他眼中看出他构想的玫瑰园的模样
--白色的花坛上,种满的,是鲜红色的玫瑰花,花与叶争相拱照,衬载着一幅唯美的图照。
于是,我就陪着他笑,陪着他憧憬梦想,我喜欢他,但,更希望他幸福,所以,我会带笑的伴着他辨织玫瑰色彩的梦......。
而芸龙却会和我说:"毅啊,你知道吗?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以靖了,我要每天送他一朵玫瑰花,让他了解我炽热的爱情,日后,我还要与他同建一个玫瑰园,让玫瑰花天天盛放,天天娇绕,代表着我对以靖的爱,天天的炽热燃烧......。
芸龙说的时候,神情是和以靖一样的,一样的痴,一样的迷,一样的充满憧憬,憧憬着他们的梦想,梦想之中,--有家,有玫瑰园,还他们......。
听芸龙的话,我就拍着芸龙的肩膀说,好哥儿,可美满呢!到时别忙了我,玫瑰园?我帮你出一份力好了,到时可别忘了我呢!
以靖与芸龙的梦,是玫瑰色的,一片的玫之澜,一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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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龙会选择给最爱的人以炽热的爱情,然而,我会选择给我,所爱的人满溢的幸福,所以,倘若我送花的话,我会选择给他一束清新的矢车菊--蓝紫色的花朵,给予一种平淡温馨的感觉与玫瑰的狂野炽热不同,矢车菊却是一贯的悠然自由,就像那份沉淀于生活之中的无形幸福一样。
幸福啊,我只想给予我最爱的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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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龙与以靖的爱情一直很平顺,虽然吵闹没少着,但是,最终亦能和平解决,并且,感情溢发的坚固,在我面前,尤其的腻人,看得我心里不好过,却又庆幸他们终于我到情投意合,厮守一生的人。
大学毕业之后,芸龙入了一间跨园公司工作,而以靖也在一间颇有,名的建筑公司落脚,而我,却继承了父业,执掌了我家的公司。虽然三个人都秀忙,但是,星期六,日还是常常的约出来,聊聊天,聚聚会......
芸龙和以靖还是坚持他们的梦想,要有一个共同的小窝,窝前有一个白色的花坛,花坛要种满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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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毕竟是高收入的人员,在一年过后,芸龙和以靖就已经储够了钱在郊外买了一幢小别墅前有一个小花园,不大,但很美,青青的小草,用卵石铺成的小经,显得小巧别致,再加上一个用白色瓷砖铺成的小花坛,这,就是他们梦想中的家,是他们幸福厮守的地方。
而我,却因为他们的邀请,因而,住进了他们家旁边的那一幢别墅,一样的布局,但是,却是不同的心情,虽然,每天看着他们幸福的过日子,心里着实的难过,但是,要让我看不过他们幸福的过日子,我却要加的难熬。
我和他们选择在同一天搬进新屋,搬进去的那一天,他们正在装饰他们的梦想--白色的花坛上,站着两个忙碌的身影,一朵朵相互簇拥的艳的红玫瑰争相绽放。
看着他们有点脏却依旧美丽的身影,看着他们有点忙碌却依旧幸福的微笑,心里,忽然有了想哭却又想笑的冲动,心里的矛盾挣扯却使我回头看了看那间与他们一样却缺少幸福的房子,更加的沮丧,然而,当眼光瞄向那花坛中,依隈着的蓝紫色的矢车菊时却是一派的安然,对了,既然选择了主齿幸福着,那就微笑的看下去吧!
治着那卵石小径,我到了我家的门前,推开了,走了进去,然而,没有关上门,因为,我想屋子虽然冷清,但有了他幸福的声音点缀,应该会满舒服的吧!
笑声,一声又一声的满溢了我的屋子,一声又一声的以隔壁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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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以靖三年,以靖也生活在幸福之中有三的上,在这三年里,以靖他们家的红玫瑰依然绽放,依旧美丽......。
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幸福,说变,就会变,在夕之间,在眨眼那一瞬,幸福,却会从手中流走。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芸龙和以靖驾驶的车子与一辆超速的货车相撞,芸龙当场死之,然而,以靖却在芸龙的保护之下,奇迹般的生存下来,不过,还是受了重伤。
我在接到医院的电话时,立刻跑龙跑到了医院,一到医院就已经看到被撞得一塌糊涂,脸上覆着白布的芸龙以及在他身边哭成一团的人,我走过去,看着芸龙那张原本俊帅现在却只能用丑陋不堪来现形容的脸,泪水,早已糊了一脸,本来想安慰他人的心情早被心中那悲凄所代替,一直和他们一起痛苦哭了一场。
哭着,哭着,我忽然想到了身受重伤的以靖,心里立刻一揪,还来不及擦过脸上的泪痕就急忙冲到以靖的病房前,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的以靖却苍白得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一般的躺着,身上束满了白布,插满了管子,只有那显示着他心跳的心电图还告诉着我,他还活着。看着兀自沉睡的以靖,我心里不禁默默的感谢上天,起码,以靖他还活着,我的幸福没有离我而去,他只是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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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到医院的时候,只见到以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一切于是,我在取得护士的同意后走进了病房,可能听到脚步声吧!以靖的眼光忽然向我看了过,我顿了一顿,再接上他的眼光时,却只会发现他眼中依旧是茫然的一片,一点表情都没有,我立刻冲了上去,蹲下身子,握着他的手,轻轻喊着以靖的名字,然而,以靖只是微微的偏转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后又继续呆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急了,冲出病房,找到了医生,问:"医生,告诉我,以靖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什么意外之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医生只是看了看以靖,再回头看了看我,说:"不是,他身体的伤恢复得很好,可是,因为要能在车祸之中发生了一些事,让他心灵上受到很大的伤害,于是不敢走出自己封闭的世界,不想接受事情的发展。"
医生说完,便向我交待了几句话之后,就走开了。
我踏进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兀自发呆的以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阵的绞痛由心口传了出来,让我不禁紧紧的抽住胸前的衣服,直到手指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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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忙得焦头烂额的,一方面,要帮芸龙准备后事,另一方面便是到医院去照顾以靖。
以靖的情况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哭,不吵,不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我每天在床头和他说话,一说就几小时,我说得口干舌躁,而他,却依旧呆望着那一块白色的天花板,一言不发。好像我说的,全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有时候我真的气不过来,就狠狠的把他捉了起来,重重的摇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狂吼着,"以靖,以靖,你清醒一下,你醒一醒啊!你逃避也不是办法,你消沉也没有,发生了的事是任任凭你做什么也回不去,你要面对呀!清醒一下,清醒一下啊!"我吼着,我喊着,最后,我总是抱着他木然的身体哭了......
以靖,你到底要封闭自己多久,我希望你能笑,你能哭,难道我真的不能让你放心的靠着我发泄你的郁闷,你的悲苦吗?难道,真的失去了芸龙,就没有人能够走进你的心房,为你撑起一片天空啊?
今天,是芸龙的葬礼,在葬礼上看着那一排排的花篮摆放在那一张再也没有生命的黑白笑脸前,心里涌上的,是无名的痛苦,哀乐四起,衬着我悲伤的思绪,让我忆起了一幕幕欢笑的画面,犹记得在以靖前笑得像个孩子的你,犹记得和以靖在一起在花坛上忙碌的幸福的你,还记得......
抬起头,忽然看见你的那一张黑白照片,正笑着对着我,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冲动,我急忙冲出了灵堂,开车到了医院,走进了以靖的病房。听到了开门声,以靖没什么反应,只是依旧的看着他的白色天花板,我走到以靖的身边,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对着以靖说:"今天,我就让你清醒一点。"
出了病房,我看到了医生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说:"或许我这样做会残忍了一点,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医生看着我,笑了笑,说,"试一试吧!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说完,留下了一个意味深圳特区长的苦笑,转身,走开了。
我把以靖放了上车,为他绑好安全带,就开车向殡仪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以靖的表情只能用呆然来形容,但是,当越靠近殡仪馆的方向,以靖就越显得局促不安,以靖会手忙脚乱,神色之间还流露出慌忙的神色,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单音节。
车子拐了个弯,就开进了殡仪馆的停车场,这时,以靖的脸色已经白的像一张纸一样,身体倦缩在一起,头,埋在双膝之间,双手用力的捂住耳朵,哽咽的声音从口中传了出来,我看着以靖,正想着到底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时,脑忽然又想起了以靖木然的神情,于是,我狠狠的咬一咬牙,把心一横的,打开了车门解开了安全带把以靖揪出了车外面,把他拖进灵堂,一路上,以靖反捉着我的手想把我带出去,一边还用力的厮喊着,泪水早已糊了一脸,引得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听着以靖悲凄的厮喊,我的心犹如被铁锤狠狠的撞击一般,其实,又有谁知道,心里最难过的是我呀!倘若不是迫了得已,我又何尝希望用这最狠毒最残忍的方法让以靖接受现实呀!以靖会苦痛,会心疼,难道,我不会吗?
走过长长的走廊我终于把以靖拉进了灵堂,走到了芸龙的遗容前,拉前了以靖,让他好好的看清楚这工切,看清楚芸龙已经离开了的现实。以靖呆呆的看着芸龙的照片,照片中的芸龙在笑,还是那一般温柔的对着以靖笑,然而,当以靖伸出手去抚摸芸龙的笑脸时,触到的只是冰冷的下班再也不是温热的躯体。
以靖就这样伸着手去触摸着芸龙的遗相,一动也不动的。这时芸龙的母亲走了过来,说:"以靖,放手吧!芸龙已经不在了。"听到芸龙母亲的话,以靖转了头,看着芸龙的母亲,小小声的说:"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说着,看着看面前的照片,定定的,看着,看着。
"不要啊--"忽然,以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将芸龙的照片给拿了下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不要,不要,芸龙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你不是说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你不是说好我们要每天看着红色的玫瑰花的吗?你不是说好要等我们变成老公公时一起去看花园的吗?你不是说好要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的吗?你不是说好......不是说好,说好......说好要......要......和我幸福一辈子吗?可是......可是......没了你,没了你,我可以,我可以幸福吗/我还可以幸福吗?"以靖哭着,说着,哭着,说着,将相片紧紧抱着,泪,一滴一滴,不停的流着,他抱着芸龙时,幸福得像拥有整个世界,然而,现在,看着芸龙的遗照,我感觉到,他的世界在破裂,难道,我真的,真的不可以吗?我真的不可以把世界还给你吗?我看着以靖,握紧了拳头,心,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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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走进医院,水再看到以靖呆然的样子,以靖开始有了表情,哭的笑的,也有,但是,只是对照片说着。
我不知道上次的刺激对以靖来说是好是坏,只记得的是当时以靖哭得昏了过去面苍白了的脸,但是,当我看到表情又回到以靖的脸上时,我笑了,可是,当我看到他只对着照片哭着,笑着时,我又后悔了......
矛盾的思绪阻碍了我的脚步,让我踏不进以靖的病房,只能靠在病房门口深了的吸气,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于是,我自然反应的把头转过了那一边,只见到医生笑着看着我,安慰看我说:"不用想得那么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全是为了他,有朝一日,他会了解的。"说完,笑了笑,便径自推开房门,顺便也把我塞了进去。
只见长征为以靖栓察了身体,然后登记了病情,打了个招呼,就从我身边走过了。在他靠近我进,他轻轻的用口型说了一句"出去说说吧,可能有帮助的。"接着,就走了。
我疑惑的看着医生的背影,心里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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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把以靖带到了山顶,可能不是休假的关系吧!山顶周围都很冷清,小猫两三只的,游人沓沓可数,我拉着以靖走到山顶的围栏边,指着那因为俯瞰而显得渺少的景色对以靖说:"世界其实很大,这样倘若在平地看会觉得很雄伟的庞然大物在你登上更高一层楼俯瞰时却只是如此的渺小,正如我们在天空再看这高大的山脉时也只觉得山脉只是沧海的一粟一样,以靖现在的你,就好像困据在?象牙塔里傍徨的灵魂,只是守着自身的孤独默默的封闭自已的心灵,这样,就犹如井底的青蛙一样永远只能仰望那一片既定方圆的狭隘的天空,不能注视这无穷幻变的世情。以靖,你醒一下,即使芸龙是你的一片天,然而,你必须懂得在失去以后就努力去寻找那一片适合自己的空气,不要让自己再这样沉沦啊!"我长篇大论,语重心长的望着以靖,真的希望以靖能够放宽自己的心怀,重新再去面对,不要一味地沉浸于哀伤之中。
然而,以靖只是拍起了头,望了望我,然后,再将视线调到去山下的城市景观里看了看。忽然,以靖掉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说:"毅,我--"
一听到以靖终于会叫我的名字了,我差点高兴得喜极而泣,纵然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现在,我只希望用最诚实的态度去面对这一份最真挚的反应。我紧握着以靖的手,眼眶微湿的望着以靖。
"毅,我--我想--"说话间,以靖轻轻挣脱了我的手,慢慢踱步到了围栏边,转过身,面对着我,笑了,笑容很虚幻,想快要消失一样,不由得,我心中泛起一种不样的预感......
"毅,我想,我想飞,我想飞去拥抱那一片曾经拥抱过我的天空,我想......"话,一边说着,以靖一边泛直艳丽的笑容,接着身子向外翻侧,使整个人陷入一个下坠的姿势......
"不--要--啊!"刹时,脑里一片的空白,我只记得,在看到以靖下坠的时候,我狠狠的抱住那一抹差点飘下去的单薄身影。
我紧紧的抱住以靖,籍由相贴的肌肤传来的体温我才能安心的认知到我终还是紧紧的抱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气息还时时在我耳边吹拂是温热的,我并没有失去这个人。
夹杂着些许愤怒,有点妒忌以及无极担心的哽咽的声音从我口中流畅的吼叫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寻死?为什么一定要随他而去?为什么必须是芸龙,难道除了他之外,真的没有人再能打开你心房,再为你架筑你想要的世界吗?看着我,以靖,看着我。"用力地反正了以靖的脸,让他的眼睛对上我。"难道你真的非他不可。难道我真的如此无能不给予你无穷无尽的爱吗?即使我真的矢车菊呀!以靖......哽咽的声音,催动着泪水的发泌,不经不觉,两行泪水已经从我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我用力的抱紧着以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窝上,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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