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车菊物语————晓倩文

"相信我！给一次机会我，也给一次机会，你自己......"
··········
三年后
"唔"呻吟了一声，以靖悠悠的睁开眼睛，可是，低血压的他还是迷朦的坐在大床上发呆，我失笑的看着以靖那一脸迷糊的脸，慢慢的走到以靖跟前，直接拉着他向洗手间走去。
然后，我就直接走向厨房把弄好的餐点端到饭厅，坐在椅子上等以靖出来，十五分钟左右，以靖便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对我笑了笑之后，便径自坐到我对面，拿起刀叉，吃起早餐。
经过三年前那件事，以靖明显充得沉默了，以往那个活泼可爱多话的以前，现在却变得寡言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三年前以靖失去了最爱的人，所以都很理解他的沉默，并且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忘却悲伤，重新振作起来。
"毅，我吃饱了。"擦了擦嘴，以靖放下刀叉看着我。
"哦那等我一下，不好意思。"只顾想东西却忘了吃东西，我急忙狼吞虎咽的剩下的早餐吃掉，把餐具收拾好，便穿上大衣拿着车匙与以靖一起向外走去。
因为不放心，所以，自三年前我就搬去了以靖的房子与以靖一起住甚至还开车送他上下班。
"以靖，小心一点，午饭记得吃，我晚上过来接你。"把以靖送给他工作的地方，我重复着每天都唠叨一遍的话。
"知道了。"没好气的应了我一声，以靖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后便走进了大楼看着以靖远去的背影，我只能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我爱上以靖已经六年，这两千多个日子里，我看着他笑，看着他受伤，看着他心伤，看着他看着他，一直以来，眼里就只有他......
可是，在他眼中，又是否有我的存在呢？接触得过多，付出了太多，这样，自己变得贪心起来，希冀着以靖的一次回眸，让他的眼眸里有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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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便看见我爸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爸！有什么事吗？"走到我爸跟前，我问。
把文件夹递了过来，我接着，翻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资料让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仔细的看。大概浏览了一次之后，我便抬起头与我爸相对望。"这，这是......"
"这是最新的与美国那边的合作企划，因为是比较重要的客户，所以，我希望你亲自过去美国一遍，与那边的全作人详细的谈论一下细节。"
"啊！我亲自过去。"我过了美国，那以靖怎么办，他会自己照顾自己吗？听到老爸的建议，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
"没错！"
"那，什么时候过去，大概逗留多久。"希望不要太久，要么，我还担心以靖过得怎样，以他迷糊的个性，应该很令人担心。
"大概是后天就过去，至于留的时间，就视进度而定吧！大概两个月左右。"
"什么？两个月，那......"
"那什么？"
"没，没有。"这么久呀！那不要让以靖一个人两个月吗？那可会要他的命呀！可是，夫命难违，唉！
"没有就好了，那你准备一下吧！"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唔！的确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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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靖，我可能要过去美国那边啊，所以......"一回到家，我就向以靖坐着的地方走过去。
"哦"微笑着看了看我，以靖一脸淡然的回答说。"那，记得小心一点呀，美国那边的天气与这里不同，记得多带点衣服过去，用不用我帮你收拾得庄啊？"
"不，不用了。"看着以靖淡然的笑脸，我搔了搔头，孩子一般的动作又引来以靖的一阵轻笑，然，触目所及，笑意却依旧没有漫延的眼中，不由得又揪紧我的心我不自觉地走到了以靖的面前，轻轻的环上了他纤细瘦弱的双肩，一个用力把他拥抱了怀中，感觉到以靖不知所措的挣扎我更用力的抱紧了他。
"我不在的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三餐一定要吃，还有，天冷了一定要添衣服，还有......"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低下头就看到以靖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脸。
"知道了，别像个老妈子似的，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说着，挣扎开了我的怀抱，逃出了我的怀中。
看着以靖已经转身走进了房间，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仿佛他站在天涯海角一样，在我伸手所不能触及的地方。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不能成眠，十一年的岁月，走马观花一般的，一片一片的涌向我的脑际，回忆之中，仅有的，除了以靖，还是以靖......
每个笑脸，每个幽怨的眼神，每一个哭泣无助的神情都深深烙印在脑里刻在心底，最深处永远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除了以靖，还是以靖......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我才沉沉的入睡，然，不久，刺眼活泼的阳光却已经爬上了我的脸，轻佻的在我脸上游动，让我不得不睁开双眼。
"起来啦！"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以靖像平常一样跟我打着招呼。
"早啊"打了个呵欠，我应了以靖一声。
"快到时间啦，我已经帮你准备好行李。"指了指旁边的行李，以靖说。
"哦，谢，谢谢了。"
洗完了脸，我走了饭厅，接着拿起了行李就向外走去。以靖把我送到了门口，我看着面前人那清秀的让我日思夜想梦牵神绊的人儿，我捺不住心中的一阵激动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以靖。
感觉到怀中身影的僵硬，我依旧不放手，更加的用力把以靖抱紧。经过，昨晚一的思索，我发现，单单是等待，是不足够的。
的确，刚开始时，我真的只想在以靖身边保护他就足够了，尤其在芸龙出现了之后，这个念头，更是坚定在我心中，如石一般，然，当看着以靖无助的哭泣的时候，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其实，你是想拥有他的......
或许，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起码，有时间让我们两个好好的想个清楚。
"以靖，或许，我应该告诉你，这十一年来，我爱着你。"感到怀中挣扎的身子突然一僵，以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我抚上了以靖的脸，轻抚着他那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口，然后，低下头，吻像花瓣一般的飘落在他的唇上，很纯很清很淡很苦却又很甜的唯一的一个浅吻，接着，我拍了拍以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走了！"就转身离去。
我不敢跟他说要他等我，因为我害怕，害怕这一句话将要成为以靖的束缚，束缚着他的情绪，他的生活，让他只能站在原地......
更害怕......期待等待的结果却是......那质留下一地羽毛的......空寂，所以，我只和以靖说--我走了！
··········
一句"我走了"带走了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毅远去的身影，刹是，芸龙的与毅的身影相融在一起，芸龙的，毅的，芸龙的，毅的......交错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身体，好像坠入五昊的迷雾之中一样，晕晕眩眩的，只剩下刚刚在唇上留下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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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毅的日子，才发现身边原本有人现在却只有我自己的空洞寂寞日子是这般的难熬，以往，无论我多伤心多难过，一伸出手总有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我，那手好大好温暖......
没有毅的日子，才发现，房子原本是那么的大，屋子回响的只是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寂寞的徘徊在深夜，以往，无论我如何的踱步留连，总有一双大脚跟在我身后，脚步声不是孤独的独奏而是泛着温馨的亮光活跃的节奏......
没有毅的日子，才发现，一个人吃饭原来是那么的难吃，香气飘逸的大餐总是那般的淡然无味，少了一双会给自己夹菜的筷子，让总习惯于被宠着的自己有被遗弃的感觉......
没有毅的日子，没有毅的日子，没有毅的日子......
没有毅的日子，为何，为何，为何......这般的难过......
没有毅的日子，才让我发现原来越洋电话，会带来的声音是多么的令人心安，仿佛那哄婴儿入睡的安眠曲一样悠扬，宁静......
没有毅的日子，才让我知道原来越洋信件，会带来如此多的惊喜，打开信封倒出那一朵朵名为"幸福"的紫蓝色小花，心底竟会充斥着如此的温暖，刚才字迹写下的一句句话，一声声的爱意，一段段的祝福，竟是如此的醉人，如此的......让人有想哭的冲动......
没有毅的日子......令我发现......我会很想念他，很想念他，想念到仿佛呼吸也是多余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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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憔悴，好像国定的眼圈好......丑。"在镜子前矫揉造作，像个花痴一般的打扮着自己。仿佛思春少女一般。
可是，今天真的很想打扮自己，让自己好好面对毅，在他踏进家门时，跟他说一句"下次去旅游时记得跟我说一声"要等我回来！""让我在我们家中等待着你的归来。
等待的喜悦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所惊醒，我冲到了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找谁呀？"
"你好，是唐毅明的家人吧！现在先请你冷静一下，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今天唐先生乘坐的飞机发生严重事故，唐先生受了重伤，现被送到了X医院"。
"............"
"............"
"............"
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一声一声，一句一句，将我喜悦的心情打碎，荡然无存。立刻扔下电话，我拿起了大衣就向医院的方向，脑际什么也没有，空白一片。
赶到医院，我冲到毅的CPU房间之前，隔着一块玻璃，我看到那个宠我爱我让我快乐让我想去爱的人静静的苍白的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身边的先进仪哭显示着他虚弱的生命迹象。
"毅............"未语泪先流，隔着玻璃看着，泪水已经溢满了我一张脸。
为什么？夺取了我第一次的炽情玫瑰还不够，我好不容易才再寻找我的幸福矢车菊，为什么，还要将他一并的夺取......
不是说，每个人都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吗？那，为什么你要把幸福从我的手中一次又一次的夺走......
为什么......
无言的哭喊着，突然感到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回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医生对我浅笑着。
"进去吧！或许，你能够唤醒他。"笑了笑，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把我推进了病房然后自个走了出去。
好像走了一辈子的那么长，我终于来到了毅的床边，拉着他露出床外的握紧拳头的手，我把他的手指一指的瓣开，一朵蓝色的花就飘然落在地上。
矢车菊，花语是幸福......
"你是混蛋，坏蛋，骗子......"哭泣着，我只是握紧了毅摊开的手，拾起地上的花送到胸前紧紧的捏住。"还说什么矢车菊的花语是幸福，又说给予我幸福，可是，为什么你现在还睡着这里，为什么你还不睁开你的眼睛，履行对我的诺言，快点，我要你睁开眼睛呀！"捏紧了胸前的花，我声声哭诉着。
"好......"擦了擦眼泪"我给你一个期限，我等你，等你睁开你的眼睛，履行你的诺言，倘若你在那个期限中还没有履行诺言的话，我就抛弃你。"
···········
几年后
"听闻效外有一幢小别墅，很漂亮，白色的墙，还有一个白瓷铺成的小花圃，里面盛开着一朵朵紫蓝色的花，好漂亮的哦，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呀！"
"那么，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好想知道呀！"
"那，那就叫代表‘幸福'的矢车菊......"
"哦，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