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花————风之竖琴

作者:风之竖琴  录入:12-19

 "没有啊!我们不断地发送求援信号但没有丝毫回音!"
 "难道?"定皓不敢相信,"难道荆州牧叛变了?"
  不容他多想,又一轮激战开始了,整个船都震荡起来。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已近晡时,寇贼牺牲掉一半以上兵力後,将定皓等人逼入了内河中。
  情势紧张中,突然意外出现了,远远地驶来一大队船只,速度极快,瞬时就来到大船跟前。
 "是副舰!自己人!援兵来了,我们有救了!!!"
  敌人大吃一惊,怎麽对方援军赶来了?不是早已联络好了吗?於是,炮火稍稍微弱了一点。
  与伤痕累累的主舰一驳上,定皓整好衣襟迎接荆州长官。谁知从跳板上走来的竟是──
  辰晴!
 "你是打不死的跳蚤吗?"定皓大惊失色,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死对头。他一直以为辰晴壮烈捐躯了。
 "监军大人,元帅和其他将军呢?"
 "他们......都牺牲了......"提起这个,定皓一阵黯然。
 "什麽?那麽说──你在指挥作战?"辰晴觉得不可思议,"你读过兵书吗?"
 "够了!"定皓一阵发抖,他真正生气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看看,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不要激动──我们是不败的,"辰晴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勉励自己定下心神,"过来,我们商讨作战计划。"
  副舰带著神机营,可以给敌人造成很大的精神压力。但是神机营配备的是毛瑟枪,一种从西方传入的火器(又是西方传来的),只能单射。对付大刀长矛的人还可以,对付大块头船炮没有多大用处。更要命的是,子弹储备不多,不能乱放以震军威。(靠,落後,落後!如果来几挺重机关枪,一阵狂扫,一切搞定。)
 "不能再耗下去了,如果他们的援军到了,我们就完了。"
 "那就引他们上钩。"辰晴嘴角勾起笑容。

  夜幕中,从庞大的炮舰上不时有什麽东西哗啦啦地掉进水里。
 "看!官狗跳水了!"
 "怎麽可能?他们不是援军到了吗?怎麽......是不是圈套?"
 "一定是内奸起作用了,哈哈,快跳吧!否则爷爷把你轰回老家!"
 "听著,明日鸡鸣时分进攻,务必抢下大舰!"

  而在内河里,副舰上,定皓忧心忡忡。他在辰晴面前走来走去:"安排好了吗?千万不能失手!这是皇上最得意的一艘战舰,如果被人占了,皇上一定会气昏的......"
  辰晴坐在木地板上,专心地啃馍,啃啃啃,好象在啃敌人。
 "喂,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我......我是担心啦!你让神机营的人埋伏在主舰上,等寇贼上船,可,贼有那麽听话吗?他们不知道放火?不知道炮轰?"
 "呃......"辰晴被馍噎了一下,"放心,你的大船到现在未沈说明──贼贼们不想它沈......他们想得到它──哎呀,噎死我了,水呢?"
  定皓看著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来气,挥手打倒水壶,一声不吭地离去。
 "你......你还在生我的气?皓啊,我答应你──绝对没有下次了!"辰晴说著让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定皓耸著肩膀站定,转过头来阴冷冷地说:"好啊,我们之间没有完──只要你能活著上岸!"

  果然不出辰晴所料,敌军被晚上丢下的沙包,杂物蒙住了,他们也确实很想得到巨无霸大船,纷纷靠拢攀上舷。

  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小心,但当他们看见满船的尸体,以为是条空船了,高兴得大叫起来,欢呼胜利。但是──
 "瞄准──开枪!"
  砰砰磅磅,夺命的子弹从楼舱中飞出,密集混乱的人群是最好的靶子。没有准备的人们慌乱地奔跑著,躲避著,竟然不知道卧倒闪避!
  呼啦啦倒下一大片,压住冷却的尸首,很快也会变冷。不一会儿,没有站立著的人了,尸体堆中还有一些滚来滚去受伤的敌人。楼上的屠夫们像比赛游戏一样,不慌不忙地填好火药,瞄准蠕动的目标──砰,解决掉,砰,又干掉一个。很快,甲板上尸首相籍,血染河水。
 "结束了吗?"定皓躲在副舰上关注著战事。
 "不,还没呢......"辰晴密切注视著江面,陡地一挥手,"听令!所有人立即撤下主舰,全部返回副舰!箭上弦,枪上膛,我们要让贼贼们吃不了兜著走!!!"


  我发誓,这是倒数第二章了。
  我快疯了,我要写言情,不要写战争!
 

暧昧-寒秋花-拾壹-结束
更新时间: 04/2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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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结束 
  轰──
  轰──
  隆隆的炮声震天动地,激起波澜万顷,惊破万人心肺。
  一百多门大炮围著伤痕累累的主舰愤怒地吐纳著死亡之火,毫无间歇,一刻不停。敌军红了眼,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打沈它──居然吞噬了上百兄弟的大船,他们在死去的同袍复仇!
  那麽庞大的船只此时仿佛一叶摇晃在暴风雨中的扁舟,激荡著,欹侧著,体无完肤地慢慢下沈,断裂分解,在定皓辰晴等人面前沈没,没入湍急的江水中。
 "不──"定皓惊呆了,他撕心裂肺地大叫,"皇上的船啊──天啊!"
  辰晴死死地抱住他,大吼:"冷静点!沈了就沈了,以後再造就是了──不要过去!危险!!"
  他们拼尽力地大喊,但在剧烈炮声中显得那麽单薄,那麽微弱,他们在沈没的巨舰前渺小得有如蜉蚁。幸存的人们目瞪口呆地注视著一直引以为傲的主舰,竟然......竟然......全部都呆站在副舰上,一动也不动了。
  沈没荡起一系列巨浪,势不可挡地向四方扩散,奔涌的波涛卷著白花呼啸著冲击水面上的一切物什。不少小船陡地翻转,很快被旋涡吸纳,连庞大的副舰也重重地颠簸了几下,所有人被甩出老远,碰得头破血流。
  辰晴抱著定皓一起跌倒在甲板上,辰晴的头撞上了桅杆,他咬著牙护著被震惊得神志不清的定皓,他不愿意让定皓受伤[自由自在]。
  定皓泪流满面,他眼睁睁地看著皇上的骄傲沈没在敌人的炮火之中,他几乎快忘记了死亡的威胁了。
 "皓......啊......"辰晴一阵眩晕,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脑袋地乱哄哄地,"快离开......这里......敌──"
  敌人很快重整了部队,又围合了过来。他们挟著凌厉的炮火,逼近残存的副舰。
  定皓无助地流著泪,他本是一个风雅的文官,何曾见过如此残酷的修罗地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而辰晴著急地费力地说:
 "我们......也有大......炮......快还击,阻止......"
  定皓抛弃了前嫌,拥住他,心里非常惶恐,生怕他死去。一切都打乱了,一切乱糟糟的,过去的仇恨似乎很遥远了,颤抖著拥住快昏迷的辰晴,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愤怒和复仇。
 "快投降吧!不要抵抗了!你们看岸上──"
  两岸布满兵马,那是荆州的兵力。
  背叛,一个充满可耻的字眼[自由自在]。
  水面上是敌船,陆地上是叛军──四面楚歌的境地。
 "没想到我们最後会死在一起......多麽讽刺啊......"定皓不去看那渐渐逼近的敌船了,埋头注视喘著粗气的辰晴,"也许你我都误会了,所以才发生那些事情......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葬身在这里了,长江中,湘水里,死在一起......"
  辰晴紧紧抓住定皓的手,挣扎著起身,他不甘心地摇头,哑著嗓子说:"皓......不,不能死......走,现在还......来得及......跳水......"
 "好──我听你的,死也不能死在敌人的手里!来,我扶你──"定皓抹去眼泪,扶起辰晴。
  辰晴凭著求生的意志苦苦支撑著,紧闭著眼,强忍欲裂的头痛,咬住嘴唇,吞咽翻滚上涌的腥水。
 "扑通──",两人跳入浑浊翻腾的江水中。

  京师水军因叛徒出卖,遭受埋伏,寡不敌众而全军覆没。全舰将士阵亡,主舰沈没,副舰被缴。消息传回都城,举国震惊。
  当众人仍沈浸在悲伤中,已经有人看见了更加残酷血腥的未来。不服输的皇帝不会理解战争带来的灾难,他眼中只有顺昌逆亡的征服欲望。
  再次征讨箭在弦上。

  深深的芦苇地里,定皓牵著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著,头包著绷带的辰晴在後面追著。
 "不要回去!皓,不要走!"
  追上了,辰晴首先抱住他,吻他,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回去是送死!"
  定皓把头偏向一边,遥遥地望著天际,不说话。
  辰晴拼力地劝说:"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死了的人了,不论是皇帝还是贼寇,不论是嫂子还是令尊,都以为你阵亡了,你不能回去!明白吗?你回去一定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你全家都会被株连,满门抄斩你明白吗?"看著定皓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辰晴激动了,抓住他的双肩一阵摇晃,"我不想你死啊!不想你九族被灭啊!跟我走,隐姓埋名过完下半辈子就算了,你何苦,何苦要回去送死啊?!"
  定皓心神大乱,他摇著头说:"本已是亡人,何必贪求苟生?今天的下场是我自找的......如果不是我的失职,皇上就不会发动战争......就不会惨败......方将军他也不会牺牲......"
 "关你什麽事啊?就算你苦苦劝谏,最多多一个龙逢比干罢了,战争依然会打!"
  定皓不理他,继续说:"皇上又要开战,我不能再犹豫了,我要去劝皇上,让他停止扩张,即使......即使他夷我九族......我不能让更多的人无谓地死亡......"
 "有什麽用?你去有什麽用?!"辰晴气得大叫,"皇帝是没有心肝的!他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何必回去领死?去给那狗皇帝效忠?!"
  砰!
  定皓想也未想挥拳抡去,打肿辰晴半边脸。
  侮辱皇帝是定皓难以忍受的罪过。
  辰晴抚抚脸,啐了血丝,依旧抱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为了我而留下,求你,求求你......"
  定皓寸心大乱,脸颊间飞上些微的红晕。左顾右盼间,不断後退,他翻身上马,欲立刻飞奔而去。
  为了......他?
  爱与恨,情与义,孰是?孰非?孰轻?孰重?
  辰晴几乎绝望地踉跄几步拉住马尾:"你不要你的长江图了?"
  定皓回头看了他一眼,喃喃地说:"那个......留在你那儿罢......我赴死区区,名画不可有难,留在你那儿也算好的归宿了。"
  说完,调马而去,再不回头。
  不可再停留、,再停止一刻,就会彻底被他击败!
 "皓!皓!定皓──!"辰晴望著远去的人儿疾呼。大风刮起来,漫野的芦苇哗啦啦地起伏著,摇曳著,似乎风都在悲鸣了[自由自在]。
  喊得久了,眼泪模糊了视线,一瞬间,人消逝在视野中,心顿时揪紧,眼前一黑,天地崩溃。


  不要问我结果,悲剧还有什麽结果?
  不要问我後来,死亡是唯一的後来。
  又是爱恨交织的感情,又是道义的谈论,
  不能选择怎样地出生,就选择怎样的赴死。
  明知是可悲的结局,依旧飞蛾扑去,这样才是合理的定皓。
  如是而已,暧昧情结第一部──寒秋花──完

暧昧寒秋花-辰晴的心理活动
更新时间: 03/3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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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寒秋花-辰晴的心理活动(非常之欠扁的一段"心路历程")

  我把辰晴写得很自大很自恋,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混蛋。特此申明

  
  在很早以前,辰晴就听说了御史定皓的鼎鼎大名,说他是个古今少有的──明哲保身──见风使舵──一万个顺从皇上心意的──谏官。
  由此可见,他这个谏官可不是一般人能当下来的,得费多少心思才能既不惹恼皇上又不得罪同僚──真是难为他了。
  辰晴在青州逍遥自在地当他的差,听著定皓的传闻,将扇子一合,跟喝得醉醺醺的狐朋狗友说道:
 "我去跟他开个玩笑,弄弄他,叫他别那麽猖狂。顺便搞点什麽好东西回来。"
 "你去玩他?小心自己玩完。"
 "不信打赌。"辰晴撑在桌上,一脸的严肃。
 "赌就赌,一个月的俸银加三声狗叫!"
 "好啊──"众人起哄,他们知道有好戏看了。
  听说那个混蛋定皓弄到《长江万里图》,如果不给他没收了,岂不是对不起苍生百姓?
  辰晴掩著口笑,他觉得此去京城不会太寂寞。

  没想到你是这个──样子啊!
  淡眉,长睫,小胡子加翘嘴唇,
  一副欠扁的样子!
  你怎麽长成这样?你知道不,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淡淡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比如青州的花魁金珠儿,不过,呸,她可没有两撇胡子,而且嘴巴也比你可爱多了,诱人一亲芳泽......你,你,你──睡著了还笑什麽笑?捡到金子了?整个儿贪官污吏!再笑!再笑我把你卖到花楼去[自由自在]!
 (具体情况参见第壹章,初相见。)
  定皓做著好梦,美梦,快乐的梦,不知道辰晴的心思。
  所以他笑得越甜蜜,辰晴就越想弄他。
  我是最看不惯谁比我还高兴的了。
  先用扇子弄弄他,看他醒不醒。
  居然不醒?还露出你的後颈?!干嘛,干嘛?色诱本官吗?告诉你本官可是"清正廉洁"的......咳咳古今稀罕的清官啊......
  还在笑!真想揪烂你的脸,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遇见我是你倒霉。
  他这个大贪官,竟搜罗到这麽珍贵的卷轴,真该奏上一本,然後把他拖到午门斩了,然後这副画就归我了......不,为什麽要弄死他?对於这种古往今来天下少见的"贪官",应该让他"生不如死"才对得起苍生百姓。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辰晴对著画一阵奸笑。
  明天再逗逗他,看他那副如丧考妣的德行。

  怎麽穿成这样?丑死了,果然比不上金珠儿啊!我眼光怎麽这麽低?是不是当圣人太久了,饥不择食了?
  不行,还是要好好调教他,叫他穿得风雅,脱俗一点,这样才能配上我......我想什麽呀,我又不娶他......对於这种只会讨好皇上的......咦?他的腰还是挺细的哦,真想握一握,看看比起青州的美女是否还要细一寸。
  呸,呸,呸,长胡子的美女。

  真没品位,头发梳得如此普通,卖油条的都比你时兴。哼哼,有可能本人大发慈悲帮你梳梳头,梳成金珠儿那种花髻......呸,呸,我是来揪贪官的,不是来拈花花儿的。
  不过,真的不是麽[自由自在]?
  辰晴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热烘烘的,真该死,真该把他拖出去斩了,叫他那麽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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