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情————李华

作者:李华  录入:12-18

"真的,这个人是你。" 吕曜又重复了一遍。
骗鬼啊,你以为看不到她的脸就可以瞎掰吗。像是无力于应付什么,又像被揭穿了似的想掩饰什么,许若林死命的挣扎着。
察觉了他的用力抵抗,吕曜把照片伸到了他的眼前,急急的说;"老婆,你不会不记得自己的东西吧,仔细看看那条手链。"
手链,他是说的若雅买给自己的那一条吗,每次不得已穿女装时他都有戴的。迟疑了一下,许若林向照片上的女人的手上望去。难怪自己没注意到,原来他吻自己的手时,链子顺着被抬高的手臂滑到了肘部。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并且也不记得有这件事?"声音有些软弱。
"你当然不会记得了,因为做到一半你就睡着了,害得我在池子里游了好几圈才敢上岸,当时你的衣服全湿透了,我只好从车里拿块毛毯给你裹上了。" 吕曜控诉着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会睡着,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么冷,也不懂的节制,害我第二天开始发高烧。"
"老婆,那段时间我可是很敬业的在照顾你啊。"
是啊,都照顾到我床上去了。想到这里的许若林才发现他们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压够了没有,起来了。"许若林的脸上腾起了一阵燥热。
"老婆,你是不是联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了,脸都红了。"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吗,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啊,老婆?"
"下流!"
"下流,那我高尚点好了,不过我只有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不会有下流的想法,老婆。"理所当然的吻着。
"唔,你嘴里怎么有血味?"拉开他的头,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被某人打伤的,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是吗,我真的有些太用力了,疼吗?" 吕曜嘴里指的某人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稍有些红肿的脸。
"当然痛了。"但看到他眼中立即浮现的内疚,吕曜又接着补充到,"不过现在不痛了。"
听到他说不痛了,许若林才有些放心。
"老婆,你今天可要赔偿我。" 无赖开始耍赖。
"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大不了请你吃一吨了。
"老婆,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啊。"吕曜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嗯。"为何他看自己的眼光如此诡异。
"那这次换你动手服侍我。"
"什么?"许若林有些摸不到边。
"以前在床上都是我主动了,这次轮到你了。"
"什么,现在?我还没有吃饭呢。" 许若林开始找拖延的借口。
"饭可以等一下再吃,我带你去楼下吃。"
只怕自己到时候走不到楼下。许若林试着协商,"那我们要不要去床上?"
"我现在已经等不到去别处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胯上已经搭起了帐篷。许若林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老婆,快点。" 迟迟不见他行动,吕曜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到。
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有见过他赤身裸体的样子,许若林下了壮士断扼的决心,缓缓伸手到吕曜的腰际。
一个简单的蝴蝶结束带,轻轻一扯就该开掉的简单动作,可吕曜火热的注视下,在此刻却像绕指柔一样缠在他修长而发抖的手指上。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过去了,许若林还在和它奋斗着。
真是个懂得消磨人耐性的小东西。实在看不下去的吕曜开口:"老婆,要不要我帮你。"
知道他在笑自己,"不用。"平息了一下呼吸,许若林再次伸手继续未完的动作。这次准备充分,蝴蝶结"哧"的一声解开了,丝质的睡衣也随声柔顺的滑下吕曜的身体,古铜的体色顿时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匀称而强悍的肌理张显着男人本色。
"老婆,我的身体就那么难看,你宁可盯着它也不看我一眼。"明知他是羞赦,却仍出口调侃。
"少废话,接下去呢?"有些气恼的把眼光从褪下的睡衣一角上挪到了吕曜的脸上。
"接下来,就是老婆你的衣服了,虽然穿着衣服做更有感觉,可我比较喜欢脱光光它,那样能使我们更接近。"
"闭嘴!"拉低他的头,许若林将全部的羞涩和温情赋注于热吻。
纠缠在一起的身形在地上激烈的翻滚着,为了让对方更加深入,两人的身体在地毯上变换着不同的角度。
"唔。" 先败下阵来的许若林躺在吕曜身上大口的喘息着。几秒钟的稍式休息后直起身的他发觉吕曜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色狼!"原来经过刚才的翻滚,他们已经调换了上下的位子,身上的睡衣也不知在何时被半褪到肩上,露出了大半个白皙的胸膛。
嘿嘿一笑,吕曜并不掩饰眼中的欲望。
"老婆,现在,可以了吗?"低沉嘶哑的声音。
知道他已经箭在弦上了,可叫自己开这个口,实在有些困难。低低的垂下眼睑,默默的点了点头。
"谢谢老婆。"话还没讲完,就已经猴急的进入了许若林的身体。
虽说甬道经过了昨天一整夜爱液的润滑,滋润而柔软,可自己的体重全压在接触的一点上,吕曜的火热进去的一瞬间,许若林还是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疼!"不觉的喊出声来,雪白的脖颈向后高高仰起。
"老婆,放松,我会很温柔的,我们一起去天堂。" 吕曜的眼光变得热烈起来。
真的可以把自己交给眼前的这个叫吕曜的男人吗,真的能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得到幸福吗。
"吕曜!"睁开的双眼中不再有迷茫,要你带我去天堂。
吕曜缓缓的抓住伸向自己的手,十指紧紧的交缠着,仿佛它们从来就不曾分开过。
失控,一切都失控了。有人说没有爱的性是纯属是一场简单的活塞运动,那有爱呢?这种不仅盈满了身体也盈满了心里的充实感就是所谓的幸福吗。吕曜你的幸福也会是因为我吗?
激情...呻吟...摆动...贯穿...
室内的空气终于随着床上运动的结束,慢慢归于平静。
吕曜半靠在床头吸烟,眼睛瞟向了躺在自己怀中沉睡的情人。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玫红的双唇,一张放松的睡脸。
不自觉的伸手撩起小情人贴在脸上汗湿的发丝,并俯身偷了个香吻。
被脸上湿糊糊的感觉弄醒,许若林抬头询问身旁的男人,"...几点了?"
"你再睡一下吧,刚过一点。"男人宠溺的答道。
一只软软的枕头打在了回话者的脸上,"骗子,说什么一下下,说什么会温柔,一搞就是半天,你想要了我的命啊。"许若林直起身来气愤的指责着。
"我也是一时情不自禁,"在一旁的烟灰缸中拧灭了烟,"我老婆这么大气,是不是因为从昨晚就没有好好吃东西呢。"说完,拿起了行动电话。
"喂,你要干嘛?"许若林一把把它夺过来扔在床上。
"干嘛,当然是告诉Lisa,让她把料理拿上来,你这个样子还能出去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丢脸啊,从昨晚被你叫上来,到现在还没有出去,你那些兄弟他们会怎么想。"
"想什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可不要你一瘸一拐的走下去。"
"怎么,嫌我给你丢人了。"许若林故意椰揄。
"是心疼!" 吕曜气呼呼的解释。
"我没事的,你扶我起来,去浴室。"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向眼前这个男人伸出了手。
"哎哟!"稍微动了下身,牵引的私处生疼。
"我看我还是抱你去吧。" 吕曜担忧的说。
"没那么严重了。"勉强挤出笑容,在吕曜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
"哇。"一声惨叫后,传来物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老婆,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
"为什么?"
"因为你摔倒的时候,倒霉的总是我。作为垫背的,我总该有个发言权吧。"
经过两人的"秘密"协商,吕曜负责把留有他们激情痕迹的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再叫人把吃的送上去,至于许若林吗,只要在餐桌前乖乖的坐等就可以了。
"等等,你要它做什么?"
只见吕曜从地上捡起那张照片,宝贝似的塞回衣袋里。
"当然是做纪念了,这可是我和你的第一张合影。"
"你把那奇怪的东西撕掉。"
"我才不要。"托它的福,才让自己看到最宝贵的东西。

第六章
还没有睁开眼睛,吕曜就闻到一股酱汤的味道,穿衣走进厨房,果不其然的见到了那个忙碌的身影。
乳白色的背心松松垮垮的套在劲瘦的身体上,下面的黑色家居短裤有力的衬托了主人双腿的白皙修长。
短裤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出风情的,例如自己,和它搭配,总显得那么的不伦不类,可它和小情人配在一起却相得益彰。
厨房里的人正在专心的做着菜,眼睛不时的望向手里的菜谱,另一只手握着调勺在煮锅里搅动着。
"应该可以了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左手端着调味盘,右手盛了一小汤匙,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将眼前的身躯揽入自己怀中,轻轻一带,吕曜就着握住汤匙的手把汤顺势放进了自己嘴里。
"喂,我是要尝一下味道的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覆上来的唇纠缠着,对方在唇舌交缠之际,将入口的汤汁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强迫他吞下去。
"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太甜了?"替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液,吕曜调笑的问。
白了一眼满脸坏笑的男人,故意不去理会他的意思,"是太淡了。"
将头埋进许若林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只属于他特有的洗发精的香味。
"好了,快去冲澡,换衣服,要不然你会迟到的。"轻轻的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早餐摆上桌时,吕曜也从卧室内换好衣服走出来了。
"老婆,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你自己先睡吧,记得把门窗关好。" 吕曜一边吃一边嘱咐着。
"嗯。" 许若林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这是一个多月以来吕曜搬进自己家第一次夜不归宿,他要去干嘛,出去应酬吗,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是去老爷子那边,明天一早就回来。"看到他低头用汤匙不停的在盘里来回的搅动着,吕曜都有点为这好好的汤料可惜了。
"你...你说这个干什么,我有问过你吗?"心虚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不可否认的脸红。真是的,明明已经过了应该单纯的年龄,可吕曜的话每每都会让他不可抑制的羞赧。
一把拉过许若林强吻着,在还没有冲动到把眼前这个可爱的人当场吃下去之前,吕曜停止了动作。
"明天你要好好补偿我。"匆匆的丢下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走了。
呼。放松后的身体失去了力道,全身松软的躺在沙发上。屋子里好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前自己是怎么一个人过的。许若林环视着房间冥想着。
这个房子是过世的父母留下的,大学以前都是自己和若雅同住的,日子苦虽苦了点,可这间房子里总充满了欢声笑语。进了大学后,若雅搬到了学校和店面附近的地方住了,这个家里只剩下了自己。每天回到这里,总不知要干些什么,只是对着空空的墙壁发呆。那些日子里,他都要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一直坐到管理员关门才肯迟迟的回家,也就因为这样,自己年年能拿到一笔可观的奖学金。从来没有想过要交个女朋友什么的,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身边有若雅这么个古怪精灵整天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就够受的了,哪还有什么闲心和精力去应付别的女人。晚上回到家里打打电玩,和若雅通通电话,就睡下了,第二天这样的生活继续着。但自从吕曜搬进来后,生活整个不同了,自己变得无论在哪里,都想尽快回到家,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等他回家做饭给他吃,等他一起去超市采购,等他手牵手的一起去逛夜市。现在他最期待的声音就是自己在厨房里忙,听到门口有人喊"老婆,我回来了。"那时感觉自己像极了蜜月里等丈夫回来的新婚妻子。
妻子?许若林玩味着这个词,甜酸苦辣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对了,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若雅了,顺便解决一下温饱问题,自己一个人在家,连饭也懒的吃。
从若雅家回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街上依旧行人如织。
许若林手里拎着打算明天作为早餐的垃圾食品,穿过僻静的街心公园。这个公园和自己的家就隔着一条街,平时都很少有人来的,有时吕曜玩心大发,两人也会来这里闲坐。
隐约听见一阵嘈杂,像是打斗的声音。随着脚步的一点点临近,声音和图像越来越清晰。原来在公园的开阔地段,一群人正在打架。一个对七个,未免有失公平。逐渐走近,被围在里面的男人猛的抬头朝向这边,借着灯光,许若林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甄雷,小心后面!"大呼一声,扔掉手中的塑胶袋,单手一撑,敏捷的跳过半人多高的铁艺围墙。
一经提醒,甄雷立刻弯下腰,躲过朝向自己后脑打过来的一棍,迅速起身打向前面人的胸口,转身飞出一脚,后面的人应声倒地,整个动作前后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许若林都要拍手叫好了。
"若林!" 甄雷看着他惊喜的叫着。不亏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边忙着把眼前的人制服在地,一边望着许若林叹道,"哇,若林,真高兴见到你,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男装耶,简直是帅呆了!"
"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吧,发生了什么事?"许若林也加了进来,和他背靠背的拉开架势。
"我怎么知道!" 甄雷一脸懊恼的说。好不容易从"夜玫瑰"找了个顺眼的,刚走到这,就被一群人围上,二话不说出拳便打,不仅把人给吓跑了,也打扰了自己好不容易和若林重逢的机会,真是衰到家了。
"对方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但应该快要显形了。" 甄雷像是见到猎物的狼一样盯着远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距离不远处的路边上泊着一辆轿车,车窗的玻璃落着,里面的人显然的在观看这边的情况。
"喂,是男人你就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甄雷大声的喊道。
"哈哈,姓甄的,我就成全你,免得你死了都闭不上眼睛。"话音未落,车里先下来两个打手模样的打开了车门,接着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影出现在视线里。
"臭小子,你找死,我的人你也敢玩。"渐渐走近他们,其中那个身体臃肿的秃头男人恶狠狠的说。
"他是谁?" 许若林把目光偏向来人。
"不知道。" 甄雷干脆利落的回答。
"什么,不知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竟然说不知道。" 许若林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想要自己死的嫉夫们从台北排到台南,怎么可能每个都知道是谁。甄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这个人个性真差,"你..."许若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小子,告诉你,这是我们百味斋的张老板,记住了。" 跟在后面的打手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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