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间————夏弦月

作者:夏弦月  录入:12-18

"太暗了,开开灯吧。"他在墙上摸索着,找了半天也没摸到类似开关的东西,他回头问道"开关在哪里?"
话刚落下,他被拥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急促的热气喷在他的前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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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贴的密不透风,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他们两人,空间安静的可以听到雷向剧烈的心跳声。透过薄衫传来的热气令他想起那晚的狂乱。像野兽般互相啃咬,完全失去理智的纠缠,他像女人一样,在男人豁出性命的冲刺下发出醉人迷蒙的呻吟......
忆至此,他的身体盟的僵硬,虽然那晚全因为药力的作用,但是他无法原谅自己情迷意乱的痴态。那样的他--
任天朗将那个人推开,不怨恨这个对他做尽坏事的人并不意味他可以接受他的拥抱。
被他推开,雷向的拳头捏紧,随即松开,"你来干什么?"他贪婪的望着他,饥渴的目光似乎要把他吞噬下肚。
他不自觉退后一步,"你知道我的来意。"
他屏住呼吸,前进一步。
"你为什么要放弃足球?"
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奢望,他还以为他为了那晚的事而来,想不到是他自作多情了。失望使得他的口气变得多刺,"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改变主意!"
"至少给我一个理由。"他不放弃地追问。
"你要听?"他讥诮地撇起嘴角。
"告诉我。"他直视他。
"我的退出应该不关你的事吧。"雷向拒绝回答。
"不,关我的事。"他走近,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我不允许你打败了我便一走了之,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懒洋洋道,无视他手背上涨起的青筋。
"你!"任天朗忍无可忍地揪起他的衣领,"不要太过分。"
他近距离地凝视他,他不争气地发现他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求,他颤抖的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庞。
两人的视线交缠,被那溢满情感的眼眸吸引住,鬼使神差的,他忘了拒绝雷向一寸一寸的靠近。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充满欲求的双唇试探地接近,轻轻地碰触了下,温软的感觉顿时使他从魔幻中清醒过来,他触电了般跳开,"我怎么回事?我竟然没有拒绝!我一定是疯了!"他混乱地喃喃。他踱来踱去,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他的亲吻。
被粗鲁地推开的雷向非但不生气,反而心情大好。
"我很高兴我的狼狈能使你龙颜大悦。"他不悦道。
"不错,我十分高兴。因为这证明了你并不若你说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支着颐,笑得像极了逮到老鼠的猫。
"鬼才对你有感觉。"狼狈地反驳,虽然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他真的疯了!他泄气地坐下,仍不敢相信自己对男人动了心。一定是错觉!他拼命地说服自己。
"何必要欺骗自己?你不是喜欢逃避的人。"他脸上挂着迷死人的笑容,"要不要听我退出的理由?"
他抬头。
"因为你拒绝了我呀。"
"拒绝了你?"他茫然地反复,乱蓬蓬的脑袋一时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该不会忘了吧。"他好心地帮他回忆,"你说你不可能给我爱情。"
"就因为这样?"他的神志逐渐清明。
"就因为这样。"他点点头。
任天朗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你是个疯子。"他一字一字地说。
"我早为你发疯了。"
本以为会对这近乎调戏的话发怒,谁知莫名其妙的,他的耳根发红了。为了掩饰脸红耳赤,他故意粗声粗气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的漫不经心。
"你要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躲避一辈子?"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对我而言,那不是莫名其妙的理由。"他低垂眼,"既然你不爱我,我留在足球场上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是为了这个才踢球的?"他的眼睛冒火。
"是,如果不是你,我早不踢球了。"直勾勾地看向他,雷向知道这个答案会亵渎他的足球,但,事实如此。
"你是个疯子。"他咬牙切齿道。
"你说过很多遍了。"他不为所动。
任天朗气得浑身发抖,"你太让我失望!我原以为你是我值得钦佩的对手,其实你只是个懦夫。拥有上天赐予你的天赋还有其他人想要也得不到的环境,你不但不好好珍惜,反而怯弱地把你的退缩归咎于他人。你这个人、你这个人......"吼到最后,他气得找不到词了,"你这个人真是、真是......太浪费了!"
雷向喷笑,"你总是有不合时宜的幽默。"被他的话逗乐了,他笑得前俯后仰。
"你想笑到什么时候?"他开始考虑要不要给他一顿饱拳。
他勉强止住笑,"好啦。"他端起严肃的面孔,"其实,我们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一个我们双方都会满意的方法。"不理会他的怀疑态度,他径直说下去,"我听你的话,不再浪费上天赋予我的天分。当然,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你要当我的情人。"
"你不仅是疯子,而且你很无聊。"干瞪眼了一会儿,任天朗得出结论。
"你不认为很好吗?你我各得所需。"
"各得所需?都是你占尽了好处吧。"他嘲讽道。
"呵呵,我重回球场,最高兴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吧。"雷向的手指指向他的心口,"你呀,是足球场上的修罗鬼,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对手越强越能激起你的好战心。承认吧,你最怕的不是输球二是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他的话一矢中的,无情的揭露出他最低层最不欲为人所知的想法。
他无法否认,是的,他心里住着一个心魔,叫嚣着要打败所有的强手,率领中国队登上世界第一的宝座。如果雷向不再上场,也许他会很他,因为他让他失去了提升实力的机会。
"你考虑好了没?我没工夫等下去了。"他的脚板有节奏地拍打着地板。
"我对你没感觉。"他垂死挣扎。
"得了,不要再说我们都不相信的话。"他不耐烦道。
"即使我们没有未来也无所谓?"他苦笑。
"要那种东西干什么?"
"你很残忍。"如果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最终受伤害的是两个人。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雷向转过头去,隐在暗处的脸......很脆弱。
不忍油然升起,他很清楚,这个人,是在以什么为代价逼自己答应,他受到的压力比他更重。
任天朗缓慢地向他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地握住他的手。你确定?他用眼神询问。
他会他一个坚定的微笑。
"对了,别忘了给李志华教练回个信。"
一片沉默。半晌,一个低哑深具男性魅力的声音响起,"我很怀疑,你之所以答应,不是因为对我有感觉,而是受不了失去我这个对手。"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又是一片沉默。
"我好像吃了大亏。"男音似在自言自语。
"反悔还来得及。"另一个声音充满了笑意。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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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月**日讯:帝西出现大转机!原本晋级岌岌可危的帝西在今日对海定的比赛中大显神威,以五比三轻取对手。之前因为雷向的缺席,帝西的实力一落千丈。在这场比赛前,专家预测帝西将惨败于去年的第四名海定。果不其然,上半场结束时,帝西以二比零的分数大幅度落后。但下半场一开始,形势出现了逆转。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帝西将比数扳平。出现逆转的原因是雷向突然的归队。结果整场比赛结束后,帝西顺利淘汰对手。
赛后的记者会上,雷向诚恳地为他之前的鲁莽决定向教练、队友和所有关注他的人作出道歉。
帝西的教练及队员皆表示十分欢迎雷向的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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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报纸被反复地翻看了好几遍。
"不赖嘛。在帝西最危急的时候突然降临,以英雄之姿将他们从败局中解救出来,然后又以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诚恳脸孔道歉 。这下子不仅教练和队员对你毫无怨言,外界的不满也全被你摆平了。"
"没办法,某人的要求高,如果我不把帝西调整到最佳状态,某人会找我拼命吧。"
"我不接受不指名的控诉。"三两拨千斤地把抱怨挡回去,任天朗拿掉他在肩膀上的狼爪,心无旁骛地盯着屏幕,那是昨天帝西与海定比赛的录像带。
雷向的手趁他聚精会神的时候悄悄地搂住他的腰。
"不要闹了。"只消一句话便让他乖乖缩回手。他了解他一碰到足球就六亲不认的性格。他笑着,笑容却被一丝郁暗渲染了。
"任,你觉得帝西的表现怎么样?"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任天朗不仅是明北的主将也是军师。
"很糟糕。你们的缺点在这场比赛里暴显无遗。"他直言不讳,"实话说,你们的每一个人走出去都是可独当一面的佼佼者。可是正因为实力相当,之间又没有良好的协调,谁都不服谁,谁都想当主角,所以帝西看起来固若金汤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你的实力大大超过他们,原先有你,帝西才能团结一致。你是帝西的灵魂。一旦失去你就等于一个人失去头脑,手脚各自为政,不听指挥。这一点在比赛中看得很明显,上半场时,他们拿到球就一个劲地进攻,丝毫不考虑到球队的整体策略,所以球一被拦下,整个攻击就算完了。你看看,全场看起来像一盘散沙,零零碎碎的,连平常十分之一的实力也没发挥出来。如果你没上场,帝西可以提前打道回府了。"他精辟地指出帝西最大的弱点。明北与帝西相比,并不是特别强的队伍,之所以每次都能打败帝西,靠的是全体队员的同心协力。如果帝西再不改变踢球的作风,等待的依旧是输球。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走就全垮了。看来我得学你,给他们一个魔鬼训练。"喉咙溢出笑声,被任天朗一矢中的指出缺点,雷向非但不恼怒反而很愉悦。他早察觉到了帝西内部存在的矛盾,但是因为心不放在上面,所以一直懒得理。
任天朗边看比赛边一点点地指出帝西在进攻等方面的弱处。他向来不认为为对方解决问题或将自己的缺点透露给对方是不适宜的,他以为,只有互相促进互相帮助,在帮助对方提高实力的同时自己才能更准确地发现弱点,自我发展,自我提升。
针对问题的出现和解决,两人渐渐陷入热烈的讨论中。任天朗发现,在种种方面,他和雷向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在某一问题上他们的看法往往不谋而合。他第一次与人谈论得这么开心,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他们完全可以无障碍地了解对方的想法。
当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句话后,他们相视一笑,没想到,眼神一对上再也分不开了,两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逝。
"我想和你接吻。"雷向轻轻地说。
"你脑袋里净装着这些无聊的事吗?"他干笑地别过头,说出话才发觉声音变的沙哑。
"还有更无聊的事呢。"他的嗓音低降了几度,"我想和你做爱,痛快地做上三天三夜。"
"拜托,我们之间不是有约定吗?"几乎因他露骨的话发出呻吟,任天朗尴尬得要命。虽然他们早有过实质的接触,但是听到火辣辣的爱语,尤其说的人同样是个男的,还是让人十分不自在。
"你是说大赛结束后我们才能做爱?"他看上去很不可思议,"你以为我忍得了那么久?"
"耐心点。"他说的不痛不痒,反正他对那方面没有多大的欲求。他与雷向的约定,主要是出自以下的考虑。一来他不想影响到比赛,二来是他的私心,虽然答应成为雷向的情人,但是他仍然是希望两人停留在朋友的阶段,毕竟爱情是暂时的,友情是长远的,他想与雷向成为一生的朋友。
"为了你的足球。"雷向似笑非笑地接话,"不做可以,至少可以接吻吧。"
如果他说不可以,那家伙肯定会发飙的。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他暗自叹口气,然够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之前尚不觉得怎样,首肯之后,任天朗突然觉得空间变得狭窄起来,喉咙也变得干燥。他不自然地挪动坐姿,不想碰到他,大腿却偏偏意外地触到他的。他吃了一惊,连忙想移开。
雷向用力按住,使他动弹不得。
他猛地抬起头,一不留神对上他充满渴望的黑眸。从贴得紧紧的大腿部传来的热气薰晕了他,竟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起来。这个不安分的想法让他明智清醒的眼眸蒙上一层醉人的春色。
"男人真是下半身的动物。"他喃喃道。
雷向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像野兽般凶猛地啃咬着,毫不留情地吸吮他口中的蜜汁。
修眉微微纠结,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雷像果然身经百战,一个深吻便可燃烧起他的欲望,他若是女人,早在他身下化为一滩春水,任他上下其手而无反抗之力。
可惜,任天朗不是女人,所以当雷向的手不规矩地往下移动时,他从火热中惊醒过来,果断地拍开他的手。
"你想吃红牌?"他调整呼吸,用力吸气回复那个热得不行的部位。
"别装了,你也想要。"雷向眯眼笑道,他的裤裆里已坚硬似铁。
"那是另一回事。规则是规则,你想玩游戏就得照着规则走。"
"如果我说我不想玩了。"他的表情变得险恶,开始考虑某种行动的可能性。
"求之不得。不过你别想用硬的。来真的还不知谁压倒谁呢。"上次假如不是因为药物,雷向决计占不了便宜。他看穿了他脑海里的龌龊想法。
"算了,我投降。"他很轻易地放弃,"你想怎么做都随你吧。"
"遵守规则。"丢下话,任天朗转过头,继续看录像带。
因为过于用心,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雷向以一种深不见底的眼光吞噬着他。
你想逃吗?不!我决不允许!
观众席中爆发出尖叫声。
剧痛在一瞬间爆炸开,任天朗抱着被狠狠踢中的推卧倒在地,他冷汗直流,脸上布满了痛苦。
"不好意思,不小心踢到你了。"罪魁祸首伸出手,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眼神却透露出得意洋洋。
他咬着牙,痛得说不出话。
"他是故意的!"目睹全幕的任贝贝气得直跺脚。她看的一清二楚,刚才的碰撞中,哥哥明明已经越过了,那个人却险恶地从后面偷袭伸出脚踢倒哥哥。
"贝贝,冷静点。"唐云霓压住她。
"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云霓姐姐,受伤的人是我哥哥耶!"她激动地道,不明白唐云霓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着急是无事于补的。"她怎么可能不着急?但是,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她看向教练。
"恶意犯规在场上是常有的,现在要看裁判怎么处理了。"教练脸色凝重,希望任天朗没有受伤,任天朗是明北的支柱,假如他不能上场,对球队将是一个不可弥补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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