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吧。"裴勇挠头道:"他不是拒绝了元帅么?"
"我看未必。我觉得是元帅会招揽到左三知。"裴义问左三知:"我在京城的时候跟各个府邸的下人们都混得很熟,小道消息听了不少。元帅家的下仆我也认识几个,他们说元帅这个人比较固执。所以,我猜他看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放弃。"
"是么?"左三知笑笑,心说看来自己也是个固执的人。
"可你到底想跟随谁呢?"裴勇推了左三知一下,他觉得左三知的个性有些怪:让人很难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跟随谁怎么能是我决定的?既然不是我决定的,我自然也不用去想。"左三知避而不答,但心里还是琢磨着李振中会不会真得要把自己调过去,自己又该如何摆脱裴陵这边的束缚。
裴勇、裴义觉得左三知说的有道理,但并不相信左三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升官发财是大多数人所追求的,不过既便左三知真得想跟着李振中,可能也不方便对两个跟裴陵亲近的人说吧。他们对视一眼,看看左三知沉思的模样,倒是很理解。
不过事情和左三知、裴勇、裴义三人想得还是有些不同,因为没过多久,朝廷的钦差就来军中宣诏,给此次立功的将士封赏,而左三知也因为李振中在奏折里的美言和请功升了个官职。等钦差走后,李振中则是在军中开了盛大的庆功宴,让经历大战的兵士们好好休息,顺便跟手下的将军们熟悉熟悉,当然,醉翁之意还是在招揽左三知上。
营帐里,将军们喝得面红耳赤,升了官阶的声音大些,而那些没升官的也趁机给李振中敬酒,希望讨好这位新任的主帅,期待着下一个机会。
唯一的例外就是裴陵。他这次坐的席位不仅离元帅李振中远,也是几个将军中的末席--他是这次大战中唯一被降级的将军。这个消息传来,虽然在裴陵意料之中,但他看李振中的脸色,便知道这不在李振中的意料之中。
为什么呢?是朝廷上有人说了自己什么?裴陵一口喝干杯里的酒,皱着眉头,把酒杯递给站在旁边伺候的左三知,示意他倒酒。
左三知虽说是有了官职,但官阶微小,加上还在裴陵手下效命,所以听到裴陵让自己的酒宴上跟随伺候,倒也没说什么,看到裴陵示意,便老老实实地给裴陵倒酒。可李振中看到裴陵这样支使左三知,脸上却露出不满,心道自己当初跟裴陵说左三知是个人材,想让他把左三知调往自己帐下,可裴陵拒绝了。如果裴陵是惜才不舍得放左三知走,自己也不说什么。可他不仅不提拔左三知,还让左三知做这样的差使。
"大帅,卑职敬您一杯。"裴陵看得出李振中脸色不善,发现他在接受别人敬酒的时候还用余光瞪自己。裴陵猜是为了左三知,便摇晃着站起身来,走到李振中面前敬酒。
"嗯。"看裴陵露出一些玩世不恭的态度,李振中本想发作,但想到这次裴陵被降职,他倒也能理解裴陵的心境。毕竟如果没有裴陵带人来会合,自己不会赢得那么痛快,而且裴陵最多也是平调,不应该被降职。如此说来,肯定是朝廷上有人对裴陵不满,但为何对他不满呢?好像又没有理由。
"将军......"左三知看裴陵给李振中敬完酒后腿打颤了,便上前扶住。
"滚开,我自己能走。"裴陵皱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骂了一句,还甩手给了左三知一个嘴巴。这个巴掌声非常清脆,加上刚才那句骂,让李振中和周围敬酒的几个将军不由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下来。有机灵的,看是裴陵打手下,便又张罗大家喝酒,重新带起了气氛,而李振中则在看到左三知被打的一刻便沉下脸,瞪着裴陵,没有转开自己的视线。旁边的几个将军识趣,便各自回席位和同僚说笑,留给李振中、裴陵、左三知他们一个可以单独说话的空间。
"裴陵,在老夫面前这样,你不觉得你自己放肆了吗?"李振中瞧瞧左三知脸色一点也没有改变,便点点头,暗暗赞许左三知是个胸襟广阔的人。
"大帅,他不过一个军奴出身的下级兵士,您这么说真的是看得起他了。"裴陵笑笑,坐在李振中案几前面,放低姿态,给李振中倒了杯酒。
"英雄不论出身,为国选材,怎能有门第之见?"李振中回营后便派人查了左三知的一切,知道后更觉得左三知是个有志气的好汉。反观裴陵,出身世家,父亲喜欢争权夺势,兄长喜欢敛财,真是一门子的败坏。
"呵呵,大帅真得是任人唯贤啊。"裴陵笑笑,抬头看了眼左三知,发现左三知的神色仍未有改变,眼里波澜不兴,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左三知啊,来,这杯酒算是我谢谢你救了我一命的。"李振中觉得裴陵的口气带刺,更加不悦,拿过自己的酒杯,斟了八分满,用帐篷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给左三知赏酒喝,还亲手递过去。那些将官虽然在下面各自笑闹,但耳朵都竖着,随时听李振中这边的动静,见李振中亲手给左三知敬酒,又联想到方才裴陵对左三知的态度,便明白主帅这是要给裴陵一个难堪。
"大帅恩德厚重,三知怎敢居功。"左三知单膝跪下,恭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好,酒量不错。"李振中看着左三知的举动,越发觉得他合自己的脾气,心里喜欢,便当着众人的面再次问裴陵道:"裴陵,我想把他从你手下调过来,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本来你下一道命令,我就不得不放左三知来你这里,可你却装模作样在众人面前给我来这么一套,是想让我下不来台阶是么......老狐狸!裴陵冷笑。他在边关待了多年,就是不会头,也明白身后那些喧哗的将官们其实都在留意自己跟主帅的谈话。他又看了眼左三知,慢慢道:"他是伺候末将起居的人,末将本来不想让他走,不过大帅既然说他是个人材,那么他愿意的话,就来大帅这边,替大帅牵马效力好了。"
"是吗?那左三知你愿意来老夫这边吗?"李振中挑挑眉毛,心说裴陵今天倒爽快多了。前些日子自己跟裴陵商议半天,裴陵都没有点头,可今晚却把决断丢给左三知......是他碍于营帐里众将官在场,还是他来这里前威胁过左三知不能答应自己?不管怎么样,这也是探看左三知人品的又一个机会,毕竟在军中靠的不仅仅是面对敌人的勇气跟智慧,更需要的是面对上司的威胁。自己当年就反抗过兵部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希望左三知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愿意的话?把问题推给我吗?左三知不动声色,躬身施礼道:"同在军中,其实小人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两位大人吩咐,小人还是斗胆了。小人在裴将军帐下伺候了年余,受益不少,加之将军待人和善,小人更是诚惶诚恐,生怕辜负了将军的期望。可......"左三知瞧了瞧裴陵那带着嘲讽的眼睛,接着道:"可大帅的恩德,小人也难以回报。所以还是希望能在大帅麾下效力。"说罢,又是单膝跪下,等着李振中跟裴陵发话。
"呵呵,好。"李振中听到左三知回答,觉得十分满意,他眼角堆笑,拍了拍左三知的肩膀以示鼓励,又转头看向裴陵,想看看裴陵如何反应。
"既然如此,一切听凭大帅吩咐了。"裴陵举杯,又敬了李振中一杯,"大帅,末将不胜酒力,先告退了。"说罢拂袖起身。路过那些将官身边,走路踉跄的裴陵甚至还碰倒了一些杯盏,但他没有回头,径自走出营帐。那些将官们看裴陵出去,也没阻拦,很明智地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各自吃喝闲聊着。
"主帅。"左三知见裴陵出去,才抱拳跟李振中施礼道:"谢大帅栽培,三知虽不才,但定会努力,以求不负大帅期望。"
"好,好,我明天就下令把你调来。"李振中捻须笑着,频频点头。
"大帅......"左三知又犹豫了下,才道:"明天到大帅手下,可今天小人还是应该伺候裴将军起居。所以小人想先告退。"
"好,好,不忘职责。唉,那些活计真是浪费你的才能,你去吧。"李振中更加满意,看着左三知躬身施礼,也出了营帐。
夜色还是一样的黑,围坐在篝火旁的兵士们的粗言鄙语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心境吧。裴陵牵过枣红马,晃晃悠悠爬了上去,脚跟一磕,马儿便穿过堆堆火焰和兵士,小步跑出了营盘。
此时该是月上中天,可或许是近日的风沙作祟,一朵朵的乌云在空中漂浮,挡住了所有的光亮,让裴陵看不清前面的路,但他回头望去,却见身后远处的大军营盘火光闪烁,映得周围的草木也清晰无比。
相比之下,自己的身影真是孤单呢。裴陵笑笑,拽住缰绳,继续策马向黑暗中走去。
来到边关近十年了,从一个普通的兵士升到了将军,其间虽然也有父亲的护佑,可那些战功哪个不是自己亲手立下的?在边关,家世或许能让同僚们有所顾忌,但手下那些粗野的兵士看得只是身为男人的真才实学。
要服众,就要真的超越他们所有人。裴陵低着头,抚摸枣红马的脊背。他和马已经走到了荒草茂盛之处。这里,草长得比膝盖还高,裴陵骑马踏进去,连踩在马镫上的脚都被没了,和那些荒草摩擦着,发出清晰的声音。他勒住缰绳,跳下了马,把披风随手丢在地上,躺了上去。
鼻子里面都是草叶的腥气,还有泥土的味道。风吹过,有些凉意,却还是带不走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裴陵闭上眼睛,拽了根草到嘴里嚼着,尝到苦涩后又吐了出去,重新揪了根放在口中叼着:左三知此时在哪里呢?是不是在给李振中敬酒?他成为了李振中的部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总比跟着自己好吧,自己都从这圣旨中感觉到自己的前途渺茫,左三知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可到底为什么呢?前些日子的家书中没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啊......裴陵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手,想起就是这只手,刚才打了左三知一巴掌。
那巴掌虽响,可打的力道很轻。裴陵想着左三知挨了巴掌后的不动声色,不知道左三知是否明白自己此举背后的深意。这相当于割袍断义的一巴掌虽然让自己在众人心目中变得更加恶劣,却也会让左三知摆脱曾是自己手下的阴影,免得日后别人因此跟他产生芥蒂。
李振中是主帅,他要调自己的手下到他那里,自己焉能不放?拒绝,不过是因为想多留左三知在身边几日,顺便,钓一下李振中的胃口。如今看来,自己还蛮成功的......裴陵笑笑,觉得打了左三知的那只手隐隐作痛,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上面也冒出薄汗--酒劲上来了。
在这里躺下去,可能会着凉生病吧,但自己还是不想回营盘啊。那些喧哗笑闹,那些所谓的军功战绩其实又能算是什么呢?无非是虚伪和虚名而已。人生在世,好比一张枯叶,纵使飞过万水千山,最终还不是泯灭入了尘埃?钱财好比粪土,富贵犹如浮云,究竟有什么才是自己能抓住的呢?裴陵站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嘲笑着自己心中那些没头没脑的寂寞。
"将军,将军!"zybg
裴陵黯然之际,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而略带焦急的呼唤也随之而来,撞入他的胸膛。他努力让自己站稳,定睛一看,见策马而来的竟然是左三知。
"将军,您喝多了,小人送您回营帐休息吧。"左三知上前要搀扶裴陵。他刚才出了帐篷,见裴陵和枣红马都不见了,猜是裴陵又跑到营盘外面,追问了几个兵士,打听了裴陵走的方向,便找了马沿路跟来。夜色笼罩中,路也难走,他找了半天,才注意到枣红马,也看到在了枣红马旁摇摇晃晃,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裴陵。
"放开。"裴陵甩手,推开了要扶着自己的左三知,他盯着左三知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慢慢吐出一个字:"脱。"
脱?左三知看着眼底闪动隐隐欲火的裴陵,没说什么。他抬起手,放在衣扣上停顿了下,还是开始解了。
裴陵看着左三知脱衣服,便后退几步,坐在了自己的披风上。他伸手又开始拽草,一根一根攒在手里紧紧卷着。
"将军。"左三知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裴陵面前。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让他的体格恢复到从前模样,只是身上的伤痕更多,也更有男子气概。
将军,是啊,你一直这么恭敬地称呼我。甚至在我对你做那种事情时都很少皱眉。可是你不喜欢对吧?因为那样有损你的尊严。裴陵笑笑,冲左三知勾勾手指,示意左三知过来。
"唔......"左三知闷哼了声。他挨近裴陵,却冷不防吃了裴陵一记"鞭子"--那是裴陵刚刚用草拧的,草叶的边还锋利着,它们划过左三知的皮肉,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红痕和细微的血口。
"疼吗?"裴陵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掏出已经发硬的阳物,示意左三知跪下吸吮。
"不疼。"左三知摇头,俯身跪在裴陵的两腿中间,用温热的嘴含住那青筋弹动的硬物,用舌头把它卷住,缓缓移动。
"是吗?"裴陵冷笑一声,往左三知光裸的后背又抽了一下,那痛楚让左三知不自觉地合上了嘴,也把裴陵的硬杵紧紧裹住。
"好好含着。"裴陵放下那草鞭,拉住左三知的头发,自己半跪着,晃动起腰部。左三知因为裴陵的姿势,只能用半趴半跪的屈辱姿势配合裴陵,还得适时用舌尖舔着那粗硬顶端流出的透明体液。
"混帐东西。"裴陵在濒临崩溃前猛地从左三知口中抽出了分身,将那热烫的家伙放在左三知的脸上,看着那白浊之物肆意喷溅。看着左三知依旧没有变化的神情,他恨恨拽住左三知的头发道:"恭喜你要飞黄腾达了。"
"全仗将军美言。"左三知看到裴陵这副举动竟然笑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却依然被裴陵捕捉到了。而且,裴陵还发现,左三知的这个笑似乎是嘲讽。
"混帐,你不过是靠着我往上爬的东西。"裴陵被左三知这笑激怒了,他翻身将左三知按倒,分开左三知的双腿,将腿压向手臂两边,把自己重又硬起的家伙狠狠插进了左三知的体内,激起左三知再次闷哼。
"是啊,小人没齿难忘。"左三知在裴陵肆无忌惮地冲撞中回答着,他尽力放松自己,希望减轻腰部快被折断般的痛苦。
没齿难忘?我相信你就见鬼了!裴陵听了左三知那话不由更怒,他拉开左三知的腿,自己快速在那密处中驰骋着,狠狠地插入、抽出。见左三知不为所动,便抓起身旁的草鞭,往左三知的胸前抽打起来。
"为什么不出声?"裴陵回想和左三知有云雨情事以来,左三知很少发出呻吟之声。纵使因为自己的摆弄而射出,却也只是在那一瞬紧闭双眼,随即便神情自若地张开腿任由自己发泄。
"将军想听什么?"左三知双手紧紧攥住地上的草,感觉体内的钝痛和上身的火辣感纠缠在一起。
"你闭嘴。"裴陵听到这反问,手里力度更大,狠狠一鞭子,在左三知身上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端的起始处还恰好在左三知胸前的红点上。那粒红点被这疼激得硬起,随之也带出了左三知体内的紧缩。
"你这个混蛋。"裴陵在左三知收缩后穴时加快了自己的抽送,猛撞在左三知体内深处后,颓然压倒在左三知身上。
"......将军?"左三知看裴陵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便扶住裴陵的肩膀轻轻摇晃,在裴陵耳边低低叫着他。
"我没死。"裴陵被自己刚才的狂狼吓到。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有如此畅快淋漓的感觉。他丢下手里的鞭子,侧过脸,对着左三知的眼睛,安静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