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让对方修长的手指慢慢感受自己此刻的心跳,公爵那英俊明朗的脸上,此时,闪动着令人伤感的淡淡忧愁和一股缓缓流动的直白情愫。
公爵语气深沉而炙热地开口了,黑蓝色的眼眸跳动着令人不舍的悲痛:
"告诉我,喏尔夫。这里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事物...,能够令你,舍不得离去了么?
除了...彬索以外...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事物... ...,能够挽留住你么...?"
感受着对方异动的心跳,喏尔夫一怔,但很快就缓缓而柔和地笑了。
随后,喏尔夫用自己的双手反握住公爵的一只温暖大手,将它慢慢提起、贴到自己的脸上,用自己冷白光滑的面颊一侧缓缓而轻柔地抚蹭着公爵的大手,湛蓝色的双眸也合上、来享受着这种抚摸:
"这是多么温暖、令人怀念的一双大手阿..它们曾教会我多少知识、道理,领我步入多么高尚的殿堂。还有 ..我仍然记得,那次 ..它们是如何用炽热的温度紧握着我的手背,教会我品尝人间最甜美的滋味。"
喏尔夫睁开双眼,接着用自己薄弱的嘴唇来回轻吻着公爵的手心,感觉到对方的澎湃感情以及微微颤抖后,才凝视着公爵缓缓开口:
"除了让我留在这里,公爵。现在的喏尔夫·亚辛,可以满足您所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 ..。 请您不用着急 ..慢慢想清楚,再告诉我 .."
说罢,喏尔夫将公爵的大手,放到自己修长冷白的颈项后方,让对方环抱着自己后颈的光滑皮肤来回抚摸着,双眸再次因为这种美妙的触感享受而缓缓闭上,双唇还轻轻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半晌后,倾侧下颚,喏尔夫将对方的这只大手夹在了自己颈项的一侧上,让对方感受着自己颈项间跳动的脉搏,而那双细长优美的眼眸,则柔和地凝望着对方不断起伏波动的蓝黑色深邃视线,说道:
"您现在有答案了么,公爵 ..?告诉我 .. 那是什么要求 .."
感受着对方跳动的温婉脉搏和那醉人的柔和视线,贺·拉恩·亚蒙达公爵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垂下视线的他,痛苦地缓缓笑了:
"这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酷刑呢,喏尔夫。"
"或者是,最令人迷醉的甜美 .."喏尔夫轻轻说道。
"是的,是的.."亚蒙达公爵答道:"你说的没错,喏尔夫,你说的没有错 .."说罢,公爵抬起灼热的眼眸,从喏尔夫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双臂猛地交叉一用力,将喏尔夫紧紧搂在了怀中。
灼热的大手紧紧搂抱住对方纤细的腰身,指尖环抱在对方两侧的腹部盆骨处,这是 ..多么美妙的触感,多么令人陶醉的梦幻,只要愿意,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对方抱起,走向那扇敞开的、正在邀请他们的大门.. 可是 ..可是 ..
贺·拉恩·亚蒙达公爵缓缓松开双臂,握住对方的肩膀,将对方推开:
"我不能这样做,喏尔夫。"
喏尔夫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
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改变主意了,亚蒙达公爵转过身去,背对对方说到:
"因为,你的心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到我这里的,喏尔夫。"
喏尔夫听后,轻柔地一笑:"我知道您从不会反悔。所以,我还是要再问一次。您确定,要放弃么?"
公爵思考后,转过身来,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是的,喏尔夫。我确定。"
"那好吧。"
喏尔夫微笑着说道:"那么,请您再次提起脚下的那三个行李箱吧。"
公爵点点头。
再次帮喏尔夫提起了行李箱。
喏尔夫也拿起了自己的两个箱子后说道:
"除了我的那些家族画像需要搬走外,我还想说的是,您的胡子真的很适合您呢。它们好像能用魔力束缚住您一般。真心希望,您能永远保持好这些威武神奇的胡子。"
公爵听后,笑了起来,说道:"我会的,喏尔夫。我会努力的。"
新任帝国副宰相兼独立军事指挥官:喏尔夫·亚辛伯爵,同众人一一亲切地道辞后,乘上了相府的高大马车,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下,由马厩官开路领航,离开了这座他居住了将近十七年的财政部长公爵府,踏上了去往新府邸的路程。
而这时,部长府二层的一个房间窗户内,一位面淌热泪的金发青年隐蔽在华丽的窗帘后、双手紧紧攥住那块质地柔软的天鹅绒窗帘布,窥看着逐渐远去的那几辆豪华马车。
心仿佛像是在燃烧的蓝色针尖上跳舞一般,每跳一下,就会被那尖利的顶端扎开一个红色的针孔,再流淌出蔷薇颜色的血泪。
一个月后.王庭机密会议厅
"好消息,陛下!"当朝宰相里尼·杜门伽手持羊皮机密卷枢、迫不及待地经过层层排检后,才踏入了机密会议厅。只见,皇帝陛下乔治二世正在一边凝视地图,一边耐心地听副宰相喏尔夫·亚辛讲解帝国目前的战事分析。
目前,除了乔治二世以外,有资格踏入这间精小机密会议厅的人总共不超过四名,他们分别是:帝国独立军事指挥官、副宰相喏尔夫·亚辛、宰相里尼·杜门伽、通讯联络副官桑切雷、以及身在前线的战地总指挥克罗狄将军。
见到当朝一向老练沉稳的老宰相大人竟然如此冒失地闯了进来,乔治二世眉头深蹙,开口不悦地说道:
"下次您要是再这样热情而毫无顾忌地喊叫着闯进来,我的宰相大人,我一定满足您精神充沛的愿望,让您每天早晨都来打扫这个闷热的小房间。"
老宰相里尼喘着气、听完后,脸上出现了致歉的表情,随后,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成了一贯从容不惊的作风后说道:
"请原谅我的粗戾失仪之罪陛下,但是,据我所派出的密探回报,通讯联络副官桑切雷已经在返回帝都的路上了,前天晚上,我们伟大的帝国已经成功地收复了第二个东邻小国,现在,克罗狄将军正在按照副宰相喏尔夫制定的作战计划,以无可比拟的威猛之势进军攻打第四小国,目前帝国大军整体行进地异常顺利!"
乔治二世听后,心中一阵促喜,焦急地开口问到:"那么,东海沿岸的第三个小国呢,有没有劝降成功!?"
宰相里尼簇笑着点头:"是的,陛下,就是这条好消息。那位强悍的十四世国王、不战而区,已经交出了王掌玉玺。玉玺也由人护送正在反都的帝国大路上!"
"噢!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我们省去了多少财力和不必要的损伤!!愿上帝与我们的光辉帝国永远同在!"
乔治二世欣喜若狂:收复了这些小国后,只剩下东临那个中等大国了!
而乔治二世的眼前,仿佛已经看见,帝国周边国家的所有君主全部脱下各自的王冠、俯首屈膝、正在向自己进献他们闪亮的王掌玉玺!
喜色拂面,神情中压制着自己的激动,乔治二世转身望向他的高大温和的副宰相大人,见对方同样在平和微笑着看着自己后,开口说到:
"我亲爱英明的副宰相大人,我的伯爵!除了要给你无数的奖赏外,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定那位十四世会不战而区呢,要知道我小时曾经见过那个君主,那个人的强悍意志与聪慧过人至今令我印象尤深,告诉我,我的伯爵,你是怎么让那个以顽强著称的人向帝国俯首称臣的呢?!"
副宰相喏尔夫·亚辛微笑着解答陛下的疑惑:"陛下,作战时最重要的就是针对敌人的个性和特点,及时进行调整战术。而用兵之计中,最上乘的策略便是击溃敌人的斗志,其次才是剿灭对手的军队,最次才是攻破对方的城池、俘虏对方。这种方法,尤为适用于心性顽强的人。
当对方的性格越是顽强时,这种方法越是灵敏好用。"
喏尔夫接着说到:"很久以前,我就对这位斯潘维亚十四世的强悍大名有所耳闻,但同时我还知道,对方虽然以凶悍顽强闻名,却是一个心地良善之君。当年,在王位争霸战中,这位国王以实力赢得了王位,可是出于仁厚,却没有因此下令赐死自己心肠歹毒曾经谋害其性命的王弟,而只是将他关押在了斯潘维亚王宫的密室之中。
所以,我在研究了帝国有关这位国王的所有珍贵情报后,才制作了一份计划周详而十分"适合"这位君主的劝降书。
在书中,我首先表示了对他的尊敬,其后,才是和颜规劝他归附帝国。
最重要的是,我在劝降书后附带了一份帝国攻打斯潘维亚的详尽作战计划书。
其中,详细而清晰地向对方描述了,如若开战,我方大军将会如何采取三种不同的迅猛机动作战方式,在一个月内攻破对方所谓固若金汤似的全部城池。"
"什么!?"宰相听后惊讶地问道:"告诉敌军我方的作战计划?这是不是过于冒险了?如果敌军依计抵抗,我们帝国岂不是要多费时日?"
听完宰相里尼的话后,乔治二世也颔首表示赞同。
"您的顾虑一点也没错,宰相大人。"喏尔夫说到:
"只是。我在作战计划的末尾,还向对方明确表示,除了这三种作战计划以外,帝国还有两种更为可行、费时更短、势如破竹的神兵行军方案。
除了准确告知对方,如若实施了后两种尖锐凌厉行军方案后,帝国顶级精算师,精确计算出的对方在所有人员、财力、以及城市乡村建筑的所有潜在巨大毁损估计值。此外,我还明确地告知了对方,我们帝国的强兵猛将将会如何在攻克了斯潘维亚所有"牢靠"城池之后、割断铁索、爬上斯潘维亚密牢塔、在黎明破晓之时,不费吹灰之力替其臣民的宅心仁厚君主、将那位斯潘维亚罪大恶极叛徒王弟的头颅割下,永久解除斯潘维亚的后患,之后,再顺便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参观一下斯潘维亚的宏伟皇宫建筑群和祖传城堡。"
乔治二世双目闪闪放出焕彩,点头说到:"上帝保佑帝国!我的伯爵,你就是用这种方法使对方丧失了斗志了么?我从没有预料到,帝国会用这种不流一滴血的作战方案就能取胜。"
宰相里尼手捋长胡须后,也深表钦佩的点头:"原来如此。斯潘维亚十四世,恐怕经历了一番仔细而痛苦的思量后,发现毫无胜算后,再出于他的愚厚,最终只能无奈臣服于帝国。"
"正是如此。"喏尔夫说道:
"在对东临第一、二、四小国作战时,由于对方国家君主性情大都懦弱,军事力量更是薄弱,所以,只要帝国大军挥威武之师一到,很快就能顺势攻破。
然而,依照斯潘维亚君主的个性与斯潘维亚的天然地理优势和军事实力,愚臣便预料到对方绝不可能轻易投降,除非,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国同帝国之间存在的可怕宏大差距,对方才会可能投降。
于是,微臣便想到了这个颇为冒险的方法。以收复第一东临小国告捷为例,通过这种渐进紧逼的方式,让对方了解到,一旦开战,最终急剧受损的仍是斯潘维亚。而帝国无需多时,便可恢复如初,并且可以将满目疮痍的斯潘维亚地域与文化完全融并到帝国中来,使它们完全丧失以前的自我性,完全属于帝国。
而出于保护斯潘维亚原有的民族性和风俗,这位垂爱子民与国土的十四世陛下也不得不屈服在帝国的劝降书前。"
显然,此时乔治二世的心中,除了满足感与心悦诚服外、已经被好奇排挤满了,于是他开口询问道:"那么,我亲爱的副宰相大人,除了那三种威猛无比的计划以外,剩余的两种所向披靡的闪电天神计划到底是怎样的计划呢?"
不料,喏尔夫却缓缓笑了,绝美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质朴和单纯:
"事实上,陛下。我们只有三种十分老套平凡的作战方案。"
乔治二世和宰相里尼先是一愣。
随后,半晌,两人才开怀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在这间小小华丽奢靡的闪光房间内飘荡久久不能散去。
而喏尔夫的面容上也挂着十分和蔼的微笑,只是,他的心中却宁静地如一汪纯净的湖水一般未起丝毫涟漪,湛蓝色眼眸中只泛起一丝极浅的暗淡光泽。
圣·斯樊丁皇家高等学院.大学部.
微风沙沙,独自躺在隐静僻处中一棵微微泛黄的绿色大树下,一名俊雅的青年,望着那灿烂的高云依旧缓缓漂浮在晴空之中,双手兀自缓缓伸出,好似要抓住天空中的缥缈云烟一般,却又慢慢垂下。
忽然,白皙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体侧旁的泥土和树上散落的半黄半绿色的树叶、斜躺的俊挺躯干,正因主人脑海中某种回忆的感情冲击,而兀自不住地颤抖着,半晌过后,感情松弛下来的青年才缓缓松手,几个洁净的指甲中已经充斥着刚才的黑土。
望着一只小甲虫爬到自己长细的腿上,这名金发青年缓缓抖弄着小虫,让它来到自己的脸庞前,可是,没过多久,几滴低调而透明的晶莹液体便掉落在小甲虫的身旁,打湿了旁边已见枯黄的绿草。
青年缓缓抬头,向远处的校园门口望去,不知在等待什么的他,任凭微风送爽,思绪仍旧不愿清醒,抑郁的肉体,显得无比寂寥,而灵魂正被牢笼的锁链束缚,无法从四周阴暗烟雾的树林走出。
想起了什么,两行温热的清水再次顺着面颊流淌下来,青年再次躺倒在了草坪上,四肢疏散分开。
正在这时,那名脸上有些许雀斑的鲁克·肖体希公爵公子脚踩树叶,走到了金发青年的旁边,双手环抱,背靠大树,声音一如既往地满含高傲与讥讽:"你明明长了一幅男人的驱干,却像个女人一样不停地哭泣。您难道不以此为羞么,彬索·亚蒙达?"
金发青年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平淡而冷硬地说道:"走开,鲁克·肖体希,你为什么总像臭虫一样似地跟着我。难道,你对女人的无能已经让你不得不选择男人了么?"
"彬索·亚蒙达!" 鲁克·肖体希公爵公子狠狠地说道:"怪不得副宰相大人要离开你,你的唇舌依旧是这般恶毒。"
"!!!"彬索猛地站起身来,浅蓝色的双眸中跳动着无比憎恶的火焰,笔直地瞪视着对方!
可是,随后,彬索勉强松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脚步就要离开这个已经不再纯洁和宁静的草地。
"等等,彬索·亚蒙达," 鲁克·肖体希公爵公子一把拽住前面那位比自己略矮的青年,口中浮现出了纨绔子弟的语调:
"你不想知道那位功勋卓著的喏尔夫·亚辛伯爵最近的风流艳事么?"
见彬索·亚蒙达颤抖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来盯着自己,鲁克·肖体希公爵公子嘴边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后,随后走近彬索·亚蒙达,轻声说道:
"别再想着他了,彬索·亚蒙达,因为你早已被那位高不可攀的贵人忘的一干二净了。听说,副宰相大人马上就要荣升为公爵了,宰相里尼也有意将自己最小的女儿嫁给对方。而我们的副宰相大人,除了喜好逛男妓妓院外,似乎又同数不清的贵妇们有来往,丝苔莱伯爵夫人、檬莉蔌侯爵夫人、就连宰相里尼的夫人也是如此..."
"够了!!!!"
彬索·亚蒙达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鲁克·肖体希的衣领将对方猛地推靠在树上,声音冷硬地说道:
"我,彬索·亚蒙达现在正式向你提出决斗,时间就是现在,地点就是这里,武器我会立即派人去取,如果你输了,请你闭上你那只会诬陷别人的肮脏嘴舌、从此滚出我的视线!"
不料,鲁克·肖体希却抓住彬索的衣领一翻身,猛地将彬索压在树干上,凶恶地说道:
"我接受你的挑战,彬索·亚蒙达,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得乖乖照我说得去做,不论任何事,都不许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