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我的遗憾————千面人

作者:千面人  录入:12-17

或许因为自己内心的道德观过重,反而是我渐渐疏远和阿进的距离,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写纸条给我,不过我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但仍然每天需要面对阿进,最後我辞职了,离开了阿进。
阿进他不懂为何我会这样做,他来找我,我拒绝开门,他打电话给我,我不愿意接听,他写信给我,我没有回信,我甚至对他说,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快回到你的世界去吧!
最後阿进他似乎被我伤到了心,日子久了渐渐地,阿进不再找我、不再打电话给我、而我也不再收到他的信了,或许他放弃了,虽然这段日子里,我自己过的并不开心,心里仍想著阿进,但是为了不再让阿进活在矛盾与挣扎的生活里,我的离开应该是对的,这是我对自己说的理由。
又过了一段时间,从之前的同事口中听说,阿进他又恢复了过去的生活,甚至更变本加厉,槟榔、烟、酒、女人,他一样也没放过。
再见到阿进的时候,是在一年以後,那是在一个公园里面,我看到他正和一个打扮入时、脂粉味相当重的女人坐在情人椅上,他们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入无人之境,忘情的热吻,看到眼前这个我朝思暮想的男人,居然当著我的面前和另一个女人上演著激情的戏码,我该上前制止他吗?不,我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制止他和别的女人恩爱,不是吗!
我决定低著头装做视而不见,悄悄地从旁边走过,再经过他们俩的身边时,我的心觉得好痛,像是有千万跟侦扎进我的心坎里,不过我真的好想和阿进说说话啊!
看他和那女人打的火热,我想他应该找回了那个属於他的自己,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再度涌上了我的心头,离开了他们俩,离开了令我心痛的场景,我放慢了脚步,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原来我还是忘不了阿进,原来我还是深爱著他,我以为我可以把对他的爱深埋在心底,但心痛的感觉,证明了我是自己在欺骗自己,我停下了脚步,无力的坐了下来,我发现我无法整理自己的思绪,乱、乱、乱,愈理是愈乱。
『阿良』
在混乱的思绪中,我彷佛听到阿进他在呼喊我的名字。
『阿良』
这一次我听的更清楚了,是阿进,是阿进他在叫我。
我猛然一回头,阿进真的就站在离我不远处。
看到阿进他就站在我的前方,我的心里头真的是百般滋味,我开始搓揉著我的手,面对著阿进我紧张到忘了自己脸上还有泪水。
『真的是你』
阿进终於打破了这四、五秒的寂静。
我带著尴尬又渴望的表情对著阿进点了点头。
但不知所错的我,能想到的就是转身离开,就当我要转身离开时,阿进他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右手。
『阿良,真的是你』
他的嘴角微微的颤抖,似乎想给我一个他很久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我抬起头看著阿进,他变的憔悴,变得更让人心疼。
『阿良你看到了吗』 他心慌的说
『嗯!我看到了呀!』 我刻意将升调拉高,语气肯定,想掩饰我心里的不安。
这时候,那个和阿进激情的女人从刚刚那一条路缓缓的走了过来。
阿进指著那个女人说:『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但我却看到阿进脸上闪过一种心虚的表情。
其实我的心也还是著实的抽痛了一下,若是他没有这样子说,或许我的心还不会在抽痛了那麽一下。
我在想:『我是在吃醋吗?都过了这麽久了,我还在意吗?不、不,不会的』我勉强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不介绍一下吗』 我仍故做坚强的说。
他说:『喔!对喔!向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阿芬』说完他将手指向了那个女人。
接著阿进又转头对那女人说:『这是我以前同事阿良』
阿芬似乎想起什麽,立刻提高分贝对著我叫
『原来你就是阿进常提起的阿良啊,不怎麽样嘛』她边叫著,一只手还指著我。
『啪!』
想不到阿进他一个耳光就甩到阿芬的脸上......,我被阿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只听到阿进对著阿芬吼
『你凭什麽可以对阿良这样批评』阿进对著阿分吼叫著。
阿芬也不甘势弱,立刻回给阿进一巴掌,不过被阿进闪过了,他们俩就当著我的面扭打成一团,看著眼前的他们,我愣住了,我不知道应该上前推开他们又或是我该离开。
阿芬突然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你居然打我,为了这个人,他是同性恋就是同性恋,不正常的变态,不要脸,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半阉娘仔」,我为什麽不能说他,你干嘛还这麽维护他』这其中还夹杂著他的哭声。
看到他们这种情形,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的心中不禁抽痛了起来,我转头离开,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跑离开那令我难堪的场景。
等到累了,我放慢了我的脚步,慢慢地走,慢慢地走,脸上又挂著泪水。
我心里想:『阿进为什麽把我的事告诉了第三者,为什麽要这样伤害我,是为了报复我吗?阿进,你不是告诉我,你要变好,你要好好的过,为什麽你会和这种没有气质的女人在一起』
阿芬的话真的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就在我恍惚的时候,阿进追了过来

第六集
『阿良,阿良你不要走,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离开我』阿进他一边跑著一边几近疯狂的嘶吼著
阿进他抓住了我的手,将我一把抱在他的怀里,不管公园里有多少人看著,他紧紧的抱住了我,我虽然被阿进紧紧的抱住,但那时候的我,早已失去了理智,我奋力的挣扎,推开了阿进,在我转身跑掉之前,我看到阿进的脸,是那麽的叫人心疼,阿进他流泪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我心虽疼,但阿芬给我的刺激更疼,我不顾阿进的追喊,我一直跑,一直跑,头也不回的狂奔,我不知道阿进有没有追来,当我跑累了,泪也乾了,我停下来,心也稍微平静下来了。
我在想:『我还在乎阿进吗?我还爱著他吗?时间已过了这麽久了,我真的还爱著他吗』
我拖著疲惫的步伐,我愈想思绪愈乱,突然,有一双手从我的背後环抱住我,我猛然转头,是阿进!是阿进他追来了,他追到我了,阿进他紧抱著我不放
他喘气的说:『我再也不放开手了,你不要再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不知道要回答他什麽,我只是偎在他的怀里流著泪低头不语,阿进他把我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著他,我依然低著头不敢看他
阿进开口对我说:『答应我,你不要再躲我了,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那时候的我,或许是因为阿芬的话刺伤了我,也或许是阿进在日记里自我挣扎的痛苦提醒了我,我居然狠心拨开他的手
对他说:『阿进,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有你的路要走,不要接触我,我是个毒药,我只会让你更痛苦,你不要忘了,你是个正常的人,你可以过著正常的生活,我们俩个在一起,只会增加我们彼此的负担,你懂吗?再说,过去都已经过去,或许我曾经爱过你,但是时间已经过了这麽久,你也有了女朋友,也有了新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爱你了,不要对我有任何眷恋,好吗』
说完话我的心像是淌出汨汨的血,痛的不能自己,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说的话,我知道我说出这些话对阿进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子对他、对我都好,因为我不愿看到他,因为我而感到困扰,周旋在自己正常与不正常间矛盾,阿进他没有讲话,只看到他双手握紧拳头
『我走了』,这是我对阿进说的最後一句话
我转身离开阿进了,他这次没有再追过来,我想他是真的被我伤到了。
回到家之後,我抱著枕头痛哭失声,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对阿进到底对不对,我哭泣、我嘶吼、我呐喊的狂叫,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很无助,也很无奈,这一年来,我为了要忘记阿进,我努力的工作,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想起,却在此刻又遇见了他,而这不也是我午夜梦回所想得到的吗?可是,我却亲手毁了它。
这时候,我想起了王杰的一首歌------『不要再说爱我』
早已把你忘记,偏在此刻与你相遇
谁说我心里难过,只是不小心把眼泪流下去,下去
别再对我说,你每天都在想我
早已把你忘记,偏在此刻与你相遇
谁说我心里难过,只是不小心把眼泪流下去,下去
别再对我说,你每天都在想我
哦~baby明天的已不存在,又何必现在对我说
你很想重新再和我一次,相爱
早已把你忘记,不要再说爱我
哦~baby明天的已不存在,又何必现在对我说
你很想重新再和我一次,相爱
早已把你忘记,不要再说爱我

第七集
有一天,过去的同事『小刘』打电话给我(小刘是阿进狐群狗党的朋友,和我也不错),听他说,阿进变的精神涣漫,生活糜烂,每天以酒代水,醉生梦死,而日子过得更加挥霍与不堪,每天都与酒色为伍,他们那一群的都不敢再和他一起「匪类」了,虽然是曾经一起「匪类」过,但是他们还是有节制,对於阿进最近的表现,连曾在一起花天酒地的『死忠兼换帖』兄弟们都敬而远之,他们都知道阿进可以说是彻底的放弃自己了,小刘打电话给我,最主要就是要我去劝劝阿进,因为以前阿进最听我的话,要我去劝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听了小刘的描述後,我心里有说不出的不舍与罪恶,挣扎了许久,我决定去找阿进。
於是,我请小刘帮我约阿进出来见面,说实在的,我知道我已经伤了阿进的心,所以我没有把握阿进会答应来见我。再说,从上次分手後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半年了,或许他已经把我忘了吧,或许他还在恨我,反正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深怕他拒绝和我见面,虽然说我伤了他的心,说了许多狠心的话,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过去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是爱著他的。但是我不能自私,阿进他有他自己的世界,毕竟我的圈子是他所无法想像的,如何能因为我爱他以及他对我不确定的爱,硬是要他跨进了我的世界里,这样是不公平的。
很快地,到了我和阿进相约的时间了,我带著忐忑的心情来到过去我和他常去的民歌西餐厅,也就是我们相约的地点,越是接近,心里越是不安,很怕他不来,又很怕他来了我该用什麽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反正矛盾的问题老是出现在我的心中,我开了餐厅的门,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到了过去我和阿进常坐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阿进没错,我心中的石头顿时掉了下来,不过我心里仍然紧张万分,该跟他说什麽呢?我硬著头皮假装镇定,走到阿进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阿进看到我,对我笑了一笑
我问他:『等了很久吗』
他说:『刚到』
我眼前的阿进,穿著一件白色高领的衣服,搭配一条浅咖啡色的长裤,套著一件黑色的外套,看起来精神极了。
我对他说:『你精神不错嘛!你过的好吗?』
他还是一贯的那个笑容回答我:『还好,你呢』
『还不是一样』 我说
离上次见到阿进时,虽只过了半年,不过阿进让我感到变化许多,他不像上次那样对我有所依恋,应该说此时此刻的他,说话虽带著笑容,但令我感觉到冷冰。
是陌生吧,是陌生的感觉
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但也沧桑了许多。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竟不喜欢这样陌生的感觉;
是我吧,是我改变了他,伤害了他;但我又能怎样?
阿进他问我:『要点些什麽?吃饱了没?』
我回答:『刚过来的时候吃过饭了,给我一杯饮料好了』
他随即叫了服务生,帮我点了一杯柳橙汁
虽然阿进让我感到陌生,但是这样的场景,他还是记得我最爱喝的柳橙汁,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我看著他,发现阿进的眼神并不敢和我对视,像是心虚的在逃避些什麽
我首先打破沉默:『听说你变了』
他给了我一个笑容但却没回答
接著我故作轻松的对他说:『你是不是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去「ㄓㄤ`」酒家、「开查某」啊!看你的牙齿就知道你又开始吃槟榔了对不对』
我刻意用轻松的语调开玩笑的说法,深怕他会误会我还爱著他、我还会关心他、管他。
他笑了一笑,抖了一下肩膀对我说:『是你说的呀!我只是过著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才是我的人生不是吗』
我听他这麽回答,觉得他话中刻意不放任何一丝感情,我不再说话
这时候服务生刚好送上我的柳橙汁,我啜了一口,似乎是想堵住自己的嘴巴,别再多问,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
这一次换他先开口:『有「男」朋友了吗』?」
我耸了耸肩回答他说:『没有,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他露出得意的表情说:『反正你也知道我过去的生活,在我身边,何时缺乏过女人』
我听了之後心抽了一下,眉头揪了起来,没有想到阿进会回答我这样的答案
我装著若无其事又问他:『是阿芬吗』
他说:『不是,阿芬早不知道是我第几任了,现在我身边比他好的货色多的是』
我的心更痛了,阿进他变了,他真的变了,我为了怕他看出我的心思,我忍住愤怒的情绪,换上缓和的表情。
我起身对他说:『既然你过的不错,那我们也没有什麽好谈的,我要走了』
想不到此时此刻的我,居然又有了过去那种吃醋的感觉,当我离开我的位置,经过阿进的身边,正准备离去时
阿进一把拉住我的手说:『等一下,阿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我并没应声,停留在原地,低著头不语,像是等待他会带我去什麽地方
阿进他要我等一下,他转身走向柜台,拿出了皮夹付了帐,从柜台走向我,他拉著我的手要我跟著他走
离开了餐厅,他再度要我等一下,他去开车
『不要离开这里,我马上就到』他像是父亲叮咛儿子般的说著
我只是淡淡地说:『好』
过没多久一台红色的喜美跑车停在我面前,阿进从驾驶座开门下来,绕到我面前,帮我开了车门,对我点了一下头,示意著要我坐进他的车子里,我并没有犹豫,低著头坐上了车,这是我第一次坐阿进的车。

第八集
一路上,阿进和我都没说话,但是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先打破沉默:『你要带我去哪里?』
阿进没有说话,他的手突然从排档杆移到了我的左手,抓紧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作势要拉回我的手,他抓的好紧,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说:『阿良,以前我常对你说,我要买一部车载你到四处玩,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买了这部车,就是要实现我对你的诺言,我不曾载过别人,你是我第一个载的人,也是我唯一想载的人』
我依旧没说话。
心里想著:『阿进他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他居然还记得他对我的承诺』
我的心里竟有一股莫名的感动,於是我的手不再挣扎,任由他抓著,他抓的好紧,好紧,像是怕我又跑掉似的,後来车子开到了一个无人的海边,那时候夜色已暗,四边是一片寂静,但是海边的海浪声听起来确舒服极了。
他停好车子,要我下车,他从驾驶座下了车走到我的身边,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带著我走向沙滩,我并没有挣扎,很奇怪,那时候的我,心中真的被他的动作所感动,我俩走在沙滩上,海风吹著,浪也打著。
阿进开口了:『阿良,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的心头突然一惊
我问:『你欺骗了我什麽』
他说:『其实是我要小刘怂恿你来找我的,我刚刚在餐厅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过的不好,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忘记,我并没有和哪个女人有真心交往过,因为我的心中无法把你丢弃,阿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真正的了解我,真正的关心我,包括我的家人在内,都比不上你,我也是真正的想和你在一起,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断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因为我实在想不透,当初你为什麽毅然而然辞职离开我,是不是因为我偷看了你的日记,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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