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看着希澈兴奋的样子,韩庚觉得嘴里酸酸的。
希澈招招手,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过来接手推着亨俊。
"你做什么?"韩庚奇怪希澈的安排。g
"带亨俊回家,我都已经安排好护理的人了。"
"为什么?医院的设施很完备阿。"
"亨俊不喜欢医院的味道的!"
韩庚不由在心底暗自叹息,如果,你可以给我一半这样的用心,睡着都会笑醒的。
奎宗的记忆:
颓然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拿着手里的死亡通知单,上面赫然的写着 金贤重 的名字。
一个医生颤颤巍巍的走近 "那个,金先生,可以跟您商量件事情吗?"
"什么!"有气无力的问。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患者,是和金贤重先生一同被送进来的。他的伤在眼部,现在急需眼角膜的移植,我们查过了,金贤重先生生前曾经签署过捐献协议..."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哥哥的眼角膜给别人!"奎宗生气地喊着。
"金先生,请您冷静。您想想,您哥哥虽然不在了,可是现在他的眼角膜却可以帮助到另外的病患,而且它的确签署过协议,那么,其实这应该也是您哥哥希望的吧!"
"请您务必考虑一下,这是一份取出眼角膜的协议,如果您同意的话,麻烦您签个字。"
看着眼前的白纸,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签了。这,毕竟是贤重希望的。
想到回去也是图惹亨俊伤心,奎宗决定在泰国把贤重的尸体火化。办理好相关事宜,取了骨灰,打算第二天就回国了。前一天,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
依约而来,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人。
身边的医生轻声地询问 "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毫不犹豫的回答 "英生,许英生。"
"很好,那么你是哪里人?"
"不知道。"
"你在泰国做什么?"
"不知道。"
"你这里有朋友吗?"
"不知道。"
"许英生是谁?"
"不知道,是谁,许英生是谁,我是谁...."可能是思考触发了脑部的伤痛,忽然捂着头,脸痛苦的扭做一团,大声的喊叫 "我是谁,许英生是谁..."一旁的医生想上前,却被反手摔了出去,没有办法,其他的几个医生护士只好一起上,但都不是对手,直到又召集了一群男护理,才算勉强压制住狂乱的英生。
在外面目睹了一切的奎宗,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无法自拔。在英生发狂的时候,奎宗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变成了淡蓝,那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奇妙,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做了决定,踏进病房,来到英生床边。
"你是谁?"打了镇静剂的英生缓缓的开口。
在英生合上眼前,听到一个声音"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z※※y※※z※※z※※※
继续过场
※※※z※※y※※z※※z※※※
七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对亨俊而言重要的时刻到来了...
纱布一圈圈拆下,亨俊缓缓睁开眼睛,一点点地适应光线。美丽的眸子不再空洞,看到希澈瞪大眼睛紧张的模样好可爱,开心地笑了。
突地,脖子被圈住,希澈的欢呼 "亨俊,你看到了,太好了!"
被希澈圈的喘不过气得红着脸 "希澈,你努力的让我复明,就是为了要亲手勒死我啊!"
发现自己的得意忘形,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咳咳..几声,亨俊才注意到床尾站着的人。刚毅的脸庞,淡淡的注视。
"你是..韩庚吧?"
点点头。
"谢谢你只好了我的眼睛!"感激地说着。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希澈,我是帮他不是帮你。"冷淡的回答。
"不要理他,亨俊,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嗯..." 正在想着,韩庚的手机响了,他到卧室外接听,没一会儿匆匆的进来,面色凝重地在希澈耳边说话。原本嬉笑着的希澈脸色变得严肃 "亨俊,我有点事情必须马上进宫,回来再看你啊!"说完,两人匆匆忙忙的一同走了。
英生在偏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皇帝陛下的卧室出入,正民和希澈都在里面,那个韩庚也被请来了,看来,这次陛下的发病一定很凶险了。冷眼观察四周的议论纷纷,嘲笑这些政治的投机家们。
一阵骚动,总理大臣第一个走了出来,身边炙高气昂的希澈。立刻看清了情势人们哄的围了上去。
正民在后面慢慢地走出,经过人群的时候,看都不看。
英生默默的跟在正民后面,在庭院里定住脚步。正民紧了紧外套,终于开口 "我被踢出局了。"耸耸肩帮 "刚才皇帝陛下颁召,要希澈入住内阁!"
转头看看 "知道那些人再商量什么吗?"自问自答 "他们打算把我赶出这个国家。"
英生疑惑不解的问 "为什么?"
"这是皇室的老规矩,一旦新储确立后,其他的成年皇子必须到国外生活,为了保护皇权的稳定。"
"那么,你打算去哪?"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哪儿也不去。"看着正民颓丧的神情,英生叹口气,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肩上 "放心,无论你到哪儿,我都会陪你的!"
惊讶得看着英生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
"当然了,我们是兄弟啊!"英生义气的笑着握住正民的手。
盛大的宴会在希澈的官邸举行,权贵士绅纷纷前来道贺,庭院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小楼里亨俊在镜子前仔细的装扮,穿的是第一次和希澈相见时的礼服。满意的点点头,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想找条手链搭配,却看到了奎宗送给自己的盒子。
对啊,哥那时说过,这里面时送给自己的礼物,等复明时才可以看得,怎么都忘了呢!
小心的打开,黑色丝绒中沉睡着一条碎钻的手链,灯光的照耀下璀璨生光。看到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迷住了,好像上面附了魔咒。心跳好快,那光芒就像是有话要告诉自己似的...
耳边传来呼唤,希澈的声音。匆匆跑出去,希澈站在菊丛外 "亨俊,宴会要开始了。"
"噢,来了。"边系手链,绕过菊丛,和希澈并肩走着。
正民和英生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正民直接走向陷入一片谄媚声的希澈,英生不愿应酬,独自走向餐台。
"希澈,对不起,我来迟了!"人们自动散开,为两兄弟让开道路。
"没关系,哥能来,我就很高兴了!"礼貌的回应。
"我这次来,是跟你辞行的。"正民道
"辞行,什么意思?"希澈假装不明白。
"打算去国外散散心,想想都已经好久没有旅游了,打算这次痛痛快快的玩玩"
"噢,哥要一个人去吗?"
"不,还有朋友,英生。"
"什么,那就是说个把我们的亲为队长给拐跑了!"希澈调笑。"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上午的班机!"
"那我就要先祝哥你玩得愉快了!"随着希澈的举动,看热闹的谄媚们也都上前附庸。
英生端了杯酒,走向露台,打算清静清静。刚迈过门槛,迎面和一个人撞了满怀。慌忙移开波动的酒杯,庆幸没有把酒洒在人家身上。还没看清来人,手就被抓住了...
亨俊低着头,焦急地寻找,不知何时,自己的手链不见了。那可是哥送的礼物,而且,就是觉得那东西很宝贵很重要,从刚才发现丢了后,心就很不舒服,好香魂也丢了一样。
突地撞了人,抬起头想赔不是,竟发现对方的手腕上带的手链,分明是自己的那条。毫不犹豫地抓住那人的手...
"我的!"惊讶得叫着。
咦,这不是那天的瓷娃娃吗,近看更加漂亮了!
气愤的抬头 "你这个...小偷"淡蓝的眸子,稚气的包子脸,不知为何,声音变得小了。
"小偷?"英生听到了这个词语,不由得疑惑 "你在叫谁?"
定了定神,理直气壮的 "当然是你啊!"
"为什么?" 被瓷娃娃的举动搞得晕头转向。
"你还装蒜,这就是证据!"亨俊说着,举起英生的左腕。
"怎么了?"
"你的手链哪儿来的?"
"你管得着吗?"不满的抽回手腕。
"当然了,因为这是我的,使你偷走了!"
"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证据是他啊!"指着手链。
"呵呵"笑娃娃的无理取闹 "那好啊,你叫叫,看他答应吗!"
一时语塞,气急败坏的 "我不管,反正就是我的,你快点还给我!"
漂亮的脸蛋任性的样子格外可爱,英生倒是一点都不气,故意的逗弄 "你要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证据,那我就要走了!"
气鼓鼓的看着英生得意地笑着转身,但自己有真的是没有证据,咬着嘴唇立着,无奈的生闷气。
借口不舒服,郁闷的早早就回了小楼。心情不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戴着璀璨的手腕不断出现,一声声的"我的小可怜!",疲惫的睁开眼,天已大亮。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惊喜地发现漫天飘舞的雪白,兴奋得跑出去。伸出手,接纳落下的雪花。嘴角牵动,难掩的欢喜。
清淑的眼睫低垂,静静的看着掌中溶化的清凉,顺着指缝儿,隐隐看到菊瓣中的闪烁。弯下腰,看得仔细,瞬间,便被羞愧和懊恼占据了身心。丢失的碎钻手链,默默的躺在菊瓣中。原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从菊丛中拿出手链的右手,猛然间刺痛,左手慌忙接住差点又掉落的手链。颤抖的食指,刺目的鲜红,心揪紧的痛楚。萦绕身边的雪片,脚下的白色菊海,失落的记忆丝丝的寻回。
跌跌撞撞的跑向大厅,刚好迎面的希澈 "怎么了,亨俊?"
红着眼眶,用力摇晃希澈的手臂 "英生,我要英生,英生"孩子在耍赖的样子,"希澈,求你了,帮帮我,求求你,求你了..."哽咽的恳求。
终究还是想起来啊,看来也只好任命了!勉强的挂上苦笑 "好的,我带你去!"
车子高速驶往机场,一路都是警车开道,畅通无阻。
亨俊右手紧抓着车门,眼里溢满将要决堤的泪水,蹙着的眉心,解不开的委屈。紧咬得下唇,早已失了血色。左手攥紧的璀璨,微微颤抖。
希澈心疼地看着,却是无能为力。
车子到了机场,直接开进跑道。迫不及待的下车,仍旧没能赶上,飞机已经开始滑行。
望着空中的展翅,呼唤哽在咽喉,却吐不出一个字。忽地,希澈大叫着小心,环着亨俊蹲下。
只听轰的巨响,火花伴着飞机的碎片散落。满眼的狼藉,救护车消防车嘈杂的声音。
挣脱希澈,跑进废墟,绝望的痛哭,撕声力竭;无奈的呼喊,只是枉然。"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再一次的失去,怎么可以?????
我的英生,以后都要呆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不许....
※※※z※※y※※z※※z※※※
"对不起,正民,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吧!"
隔着玻璃,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默默的祝福,好运..英生!
站在LA机场,看着一个个国名,我到底该去哪里呢?
目光停留在S,良久良久,笑了。对着售票小姐 "您好,麻烦一张S的机票。"
在位置上坐好,身旁一位阿姨,很和善的打招呼"年轻人,也到S啊?"
"是啊!"
"我去看我的小外孙,你呢?"
"我,有些东西拉在那了,想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很重要的东西吗,我女婿是警官,也许可以帮你的!"热心的样子。
"谢谢,恐怕您女婿也未必找得到。"
"什么东西?"
笑笑,没有回答。右手抚在空落落的左腕上....
S的机场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只有机场门口摆了一地的花束,才能让人们想起这里不久前的惨剧。
一身黑衣仍挡不住的美丽,苍白的面孔写满忧伤,把手中的白菊放在地上,静静的伫立,看着机场的大门,这里有英生最后的画面。
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累了,在贩售机前停下,塞进硬币,眼花缭乱的选择,熟悉的白色标签,按下梨汁按键。入口的冰凉---天凉,喝冰的对胃不好!---鼻子酸酸的,把才喝了一口的梨汁放在旁边的台子上。
机场为旅客休息提供的简易酒吧,点了杯鲜榨梨汁。忽地发现这里竟有架钢琴,拦住侍应 "请问,可以弹琴吗?"
"当然可以,请吧!"
走到钢琴前,慢慢打开琴盖,不可思议的璀璨闪亮。拿起和右腕的比对,心痛得要窒息了。轻柔的敲击琴键,入耳的忧伤,眼前菊海中幸福的时光。一曲作罢,放下璀璨,合上琴盖。
身子倚着墙壁,缓缓滑下。咬紧了嘴唇,都出血了,泪还是不听使唤的决堤,仿佛心底的悲痛一般,怎样都流不完的样子!
"亨,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
"那我就守着你的尸体..一直哭...一直哭...除非..你醒过来..或者..我就这样死掉..."
英生阿,我可能真的要就这样子掉了....
放眼四周的行色匆匆,默默地说着 我又回来了!
返售机前,点击按钮,握着手中的白色---我从来不和这个牌子的---牵动着身体里每一根痛的神经的声音,是谁?
一口没喝,原封不动的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已经有一瓶打开的一模一样的在了。
悠悠的音乐,似曾相识的曲调。---淡淡的菊香渗入心脾,身下的男孩美丽的侧脸,手背上留下的吻,心疼着却是甜蜜的吻---深深印在心里的人,是谁?
简易酒吧,钢琴前。想起来了,登机那天,曾在这里停留过的!
缓缓打开琴盖,心上的刺痛袭来,手指良久才有了一丝轻颤,攥于掌中的璀璨,竟是一对!
华丽的身影、瓷娃娃的可爱、菊海中的绵绵情话....
亨,我的小可怜!你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心中错乱的彷徨,急切地寻找,呼吸渐渐急促。熟悉的味道,墙脚下卷缩的身子,那唯一可以出动心跳的人。
"亨"柔声呼唤。
抬头,淡蓝的眸子却是在自己心里烙下印记的和蔼,如痴如醉的贪看着那容颜 "我在做梦吗!"如果这是梦,那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来。
弯腰拂去眼角的泪痕,心疼地吻去唇上的血腥 "亨,我的小可怜,你没有做梦,我是真的。"
呆若木鸡的痴看,狠狠咬下食指,痛楚伴着指上的鲜红证明眼前的真实。
心疼得握着手指,轻轻的吹着 "傻孩子,不疼吗!"
狠狠地扎进那渴望已久的怀里,孩子般的大声哭泣,一肚子的委屈,压抑许久的苦涩,任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抱着怀中的任性,温柔的开口 "对不起,让亨委屈了!"
"你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我是你的,没人抢得走!"
※※※z※※y※※z※※z※※※
柔软的雪白中,细碎的呻吟。
沉迷这身下瓷娃娃般可爱的魅惑,似颦非颦的眉梢,牵扯着英生无尽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