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度粗俗恶心的男人,真想不通甜甜怎么会跟着这种男人来到这无人的地方。
赵毅又为什么没看好他的甜甜呢?
"你先尝尝死矮子的拳头再说话!"
他确实比我高壮了许多,可我一点也不害怕,说着我就一拳挥向他的脸,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再补几拳。他被我打得落下几滴鼻血来。
我虽然没学过什么防身术,可小时候很喜欢和别人打架,打架的工夫自然是不差。
我打得正爽快,却没想到他还有反击之力,一不小心被他突然挥来的拳头打在颧骨上,我马上感到自己的颧骨似乎都要碎裂,他又再在我的肚子上补了几拳,我感到自己的内脏也几乎被他打得破碎。
一下子,他就夺回了优势,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当他打得正欢,我抓住时机又开始反击,我们就这样互相殴打起来。
不知打了多久,甜甜冲到我们身边直喊"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我们还是像发了疯一般地互殴。
突然,我的臂手被男人一顶,手肘直接顶上甜甜的肩膀,甜甜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有意"推倒甜甜地这一幕清楚地让赵毅看见了。
"你们在做什么?!"不远处传来愤怒的声音。
他远远地就向我冲来。
我以为他会理解,我以为他是想来关心我伤了哪里,伤得重不重。
可是他走到我面前就直接抓住我的衣领,几乎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地瞪我,然后怒吼:"方瑞雪!你对甜甜做了什么?!"
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唇角带着血迹、衣衫不整的甜甜。
我对甜甜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找人打架罢了。
"正如你看到的。"
话才说完,我的脸上又狠狠地挨了一拳,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现在我的脸一定难看到家。
"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不介意,惟独你要是做了伤害甜甜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说完,恢复了温柔,去扶起甜甜,还关切的询问甜甜的伤势,然后他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就带着甜甜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了。
那个和我互殴的男人早跑得不知去向,只剩我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脸上、腹部、手臂上都烧着热辣辣的疼痛,口中泛开一阵腥咸的味道,什么东西不断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用手抹了一把左边的嘴角,把手放到眼前一看,一片鲜红。
我又抹了几把,红色的液体布满掌心。
这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我的嘴角?还是我的心?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
都说这年头"见义勇为"会遭雷霹,还真是一点没错。
***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全身火辣辣的痛。
找来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些发肿。
口腔里的牙齿像要脱落了一般,左嘴角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了一道伤口,我一说话还会冒出血来。
虽然经过上次犯胃病的惨痛教训后,我每天都会老实地按时吃饭了。
可是今天例外,嘴里痛得看到食物就恶心。
再拉开衣服一看,一块块青紫色在我那称不上白皙的皮肤上都显得很刺目。那些伤让我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所以我现在只好躺在床上。
腿上、手臂上还有许多小擦伤也在犯着疼。
我没处理这些伤口,更没擦药。
我让它们就这样痛着,清楚地痛着,提醒自己别再犯傻。
赵毅带走甜甜后,我在地上呆坐了一阵就恍恍惚惚地从地下爬了起来。
天完全黑下去之后我才敢回宿舍,可是一路上,遇见熟人就被问"你的脸是谁打的?",更有甚者说要给我报仇。
苦笑,报仇?算了,男人嘛,皮还是够厚的。
不就是干了场架么,家常便饭而已,更何况我今天是英雄救美呢!
于是我只好随便敷衍几句,笑笑离开。
可是一回到寝室,我的惨样就被禾苗撞个正着,他怒不可懈地说一定要去把打我的人打得满地爪牙,安抚他还花了我很大的力气。
他终于被我劝下,闷着气去自习之后我随便洗了个澡,就钻上了自己的床。
我本是打算什么都不想的,只要好好睡一觉,然后第二天把什么都忘记。
可是疼痛让我的脑袋越来越清醒,只好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
好累,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赵毅,别再折磨我了,这次我是真的决心放弃。
我不是圣人,我没有宽大的胸怀。
我不是情痴,我不会无私地奉贤。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渴望爱与被爱的人。
那一点点可怜的爱,我再也不奢求。你说得好,男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
比你温柔、你比帅气的男人还有更多,我为什么要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
真是蠢透了。
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就是个小丑在自演自唱而已。
我已不再想你,不再爱你,真的。你送我的钢笔,被我扔了!
别问我扔哪去了,我不?知?道!
我要把有关你的东西全仍了,一件不留!再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我撑起疼得厉害的身子,打开我的百宝箱,里面全是有关他的东西。
那条曾经绑过我和他的腿的丝带红得炫目,看起来像一道鲜血,真是刺眼!
那些白色的纸鹤每只都那么丑陋,我什么时候称赞过它们很精致吗?一定是你弄错了。
那张郊游的照片把我照得真丑,这种照片我收这么好做什么?真是白痴!
谁说我收藏了很多有关他的东西!你看就这么一点点而已!
我现在就全部扔了它们!
我发了疯一般地把东西全掏了出来,结果摸到一细长的冰冷物体。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支银色的圆珠笔。
这笔怎么那么眼熟?
银白色的,看起来很高贵。
"只是单纯想送你。"
什么人的话在耳边回响?
"你是一个让我忍不住想去依靠去讨好的人。"
这是谁说的?
我抓着笔,习惯性地用被子捂住头。
我却看见--
他焦急地背着我跑。
他快乐地看着我微笑。
他宠腻地为我擦汗。
他温柔地握住我的手给我温暖。
他用力地抱紧我让我们之间没有间隙。
他热情地吻住我仿佛要把我溶化。
为什么,他的好不断在脑子里上演。
我明明已经发过一百遍毒誓,要让他彻底搬出我的心里。
谁知,最后我宁愿被自己的毒誓杀死也忘不掉他!
我就是这么笨,看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辈子,我真的逃不掉了。
我掀开被子,把还在寝室里的其它二人吓了一跳。
"小雪儿,你这一身的伤就别乱动了。"离我最近的阿念好心提醒。
我不理他,忍着剧痛坐起来,套上床边的拖鞋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众人担心的喊声,我也没理。
冲到门外一头撞上狗熊,身子疼得像散了架。
"小雪儿,你这是和谁干架呢?"他拉住我不让我跑。
"你走开!"我一把推开他就直往楼下冲。
目的地是体育馆后面的游泳池。
下午的时候因为知道自己的脸没法见人,所以我四处晃荡,不知怎么晃到了无人的游泳池。
我就一直坐在游泳池边,借着残阳的余辉看着水面倒影出的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我的手里还紧握着那支漂亮的钢笔。
我累了,就是一支钢笔的重量也再承受不起。
于是我抬起手向前划出一个弧度,笔就飞了出去,走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噗咚,一声就掉进水里消失不见。
我真的没有难过,也没有不舍。
我很平静地看着它消失,我只感到一直以来压迫我的东西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我自由了。
也许,有的时候自由不一定代表快乐。
也许,有的人就是喜欢一辈子作茧自缚。
我想我便是这样的人。
我疯了,疯狂地奔向游泳池。
什么伤、什么痛已经不再重要。
来到游泳池边,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五月的夜还有驱不散的寒意,身体一接触到水才感到冷得刺骨,身上的伤痛变得更加明显。
头顶上挂着一轮亮堂的明月,把大地染得一片雪白,可是水下却还是不能看得很分明。
周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拨动水的声音。
池水不深,只没过我的胸部。
我深呼吸一口气,沉进水下闭着眼睛四处摸索。
可是除了瓷砖什么也没碰到,每个动作都牵动了身上的伤,引起一阵阵剧痛。一口气憋不住了我也不想浮出水面,真想在这冰冷的水底沉沉睡去不再醒来,只有这样无论是怎样的伤和痛就再也无法折磨我了。
可是他又对我笑了!
我明明在人群里,他却一眼就看到了毫不起眼的我,对我笑得如阳光般耀眼,然后对我比了个"V字"型手势。
仿佛他与我分享的不仅仅是胜利,还有爱。
为什么又要想起,让我求死不能。
我挣扎着浮出了水面,不顾疼痛,趴在岸边大口的喘气。
安静的夜,只能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风吹得我不住地打颤。
"上来吧,别找了。"
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说完准备继续沉进水里。
"我会心疼你知道不知道!别这样折磨自己了!"那人对我怒吼,抓住了我的手臂阻止我继续潜水。
"我向来对自己很好的,你还是去关心甜甜比较重要。"
"你也很重要。"他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我苦笑一下。
"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多余的。你放心,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也不会去多要求什么。"
原来作践自己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你快上来。"
他没有肯定我的话也没有否定,再次将手伸向我。我抬头看他,他看起来那么伟岸,自己却像只渺小的蚂蚁。
心头滑过一阵悲凉,我转身走向扶梯,自己上了岸。
他又追了过来,我一上岸他就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我冷得直发抖的身体。
他把我紧紧地抱住,我没有反抗,却也不像从前一样回抱住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我,借着月光他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看得发慌,低下头去试图阻止他的视线。
他却将右手伸过来,企图触摸我那因伤而肿起来的左嘴角。
我拒绝让他触碰,他的手每伸过来一分我就退离一寸。
他终于放弃了,只是面对我站着。
"甜甜都跟我说清楚了。"
"现在才要来感激我吗?"
"她说她年底会去日本,她让我向你道歉,拜托你的事她自己却没有勇气承认。"
"我只是不怀好意罢了。"
"还有今天的事,她说要感谢你。"
"我只是想找人打架罢了。"
"而我会陪她直到她离开,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误......"
"我没想要跟你继续偷情!"我怒吼出来。
"谢谢你的理解,再见。"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一开始就别人自己陷进去不就好了!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干脆地说结束就结束,那么干脆的说走就走,连起码的感激也没留下,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我的脑袋一定烂掉了!
此时身体又传来的痛意让几乎站不稳身子。
可是为什么身上好暖?原来是那个人的衣服,还留有他的味道,仿佛是他在抱着我给温暖一般。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在幻想?
觉得自己悲惨到了极点,我再也无力支撑自己跌坐到了地上。
我哭了,第一次放声大哭起来。
我要让泪水流尽,让爱枯竭,让心干涸。
这样我就不会再犯傻、不用再作践自己的感情。
"别哭。"
有人抱住了我,吻去我脸上的泪水。
你刚才走得决绝,现在何必再绕回来?
想到该表达一下廉价的感激吗?太迟了!
我拼命地推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他强势的一直抱住我,直到我无力挣扎为止。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抱得那么紧,好象一辈子都再也不愿意松手。
好久好久,他却不说话。z
"放开我,好吗?"他的手收得更紧了,身上伤被他弄得又痛了几分。
"我一直都知道的。"他说话了,语气像在讲故事。"有一个人,他把被子给了发烧的我自己却冻了一夜。他的高数成绩其实不算好但为了教我,他却买了许多参考书钻研,还骗我说那些参考书是以前留下的。他可以为了我送的一支笔发起疯来,也可以为了我的一句话就空腹喝酒企图寻死,他甚至可以为了不让我受太大伤害而作践自己的感情。他虽然是个很爱说谎的人,可是他说的谎都是在为我着想,他在我面前总是想表现得很会照顾人,但其实他自己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人......"
"够了!我没那么好!更没那么伟大!"我怒吼。
"喜欢我的人多得数不清,可是能够这样喜欢我的人世界上只有一个。"他不管我继续说。
"反正不是我。"y
"世界上也只有一个方瑞雪,我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不去爱他。"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用的是"爱"字,我的心开始乱跳。
骗人的吧?他到底想说什么?z
"小雪儿。"他把我压在地上吻我,不停变换角度的深吻,比以往任何一个更加激烈。
"小瑞。"热吻终于结束,他唤出一个新名词。"我一直都想试着这样叫你。"
骗人的吧?你刚刚明明说要甜甜,现在的温柔算什么?现在的暧昧是什么?
"真肉麻。"z
"小瑞,小瑞......"他靠在我胸口一直叫。
我躺在地上,搂住他的头,看着繁星满天的夜幕。
想起曾经向星星许下的愿望。
原来它们都为我感动了。
这个男人该是我的了。
他从我的胸口抬起头,然后将双手撑在我的头部两侧,爱恋地看着我。
"伤很疼吧?"
我点头。现在都不疼了,有你就不疼了。
"还有其它地方受伤吗?"
我想也没想,就拉起了上衣,露出满是青紫的小腹。
他的眼睛闪过一道凌厉的神色,然后又变得柔和。
他用手抚摸着那些淤青,甚至吻了上去。
身体划过一道电流,下体诚实地起了反应。
"别、别这样!"我用双手想推开他的头,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的手伸到我的要害,隔着还湿漉漉的裤子慢慢抚摸。
只与自己的右手为伴的我从没感受过这样美好的滋味,我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抚摸了好一阵,我的下腹变得更为硬挺之后他手上的动作就停止了。
他不敢看我,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还是选择了甜甜。"
"你是觉得两个男人这样做很恶心吧?"
他不回答,只说"所以我不能对你做这样的事。"
"所以你去找甜甜做吧!"我气愤起来。
"我只是提醒你,我现在选择的还是甜甜。"
"够了!你不愿意做就算了!"我坐起身来推开他。
可是现在我的状态坐起来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他又从背后抱住了我,然后手直接伸到前面解开我的皮带拉下我的内裤就继续抚摸起来。
"别、摸......你去找、甜甜去!"我恨恨地说。
他不理,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直到把我送上快感的天堂。
释放过后我虚软得再也无力支撑自己,他帮我整好衣服和裤子,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背起我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