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情乱————jammy

作者:jammy  录入:12-15

"啊?!"李渚奇怪的用手抬起他的脸庞,手指抚上了他的唇。他才发现,永秋的下唇有一道长长的裂痕,这一定是昨晚他拼命咬着自己的唇所致。李渚放开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永秋。
"自己涂上它,这样可以好得快些。涂好了就留着它,下次用。"说完,李渚去牵栓在树旁的马。
"我可以走路吗?"永秋对着向自己走来的李渚问道。
"你想好快些,就给我乖乖的坐到马上。"李渚迅速的骑上马背,向永秋伸出手道。虽然想自由行走,但是他还是更情愿拉住这只手。永秋毫不犹豫的让这只大手把自己拉上了马。
大约向前走了三个时辰,永秋便感到周围的雾越来越大,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
"李渚,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永秋的眼前除了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见,甚至是明明就环着自己的李渚的双臂也看不到了。
"没事的,一会就好,你不用怕。"
"这是什么地方?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听说过‘迷雾森林'吗?这里就是,走进来的人都会觉得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他们可以感到自己在前行,其实他们只是在迷雾中绕圈。"
"我曾在古代志怪读本里看到过,没想到真的有这种地方?"
"你现在不是就到了吗?"
"那你呢?你看得见?你走得出去?"
"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可以走过去,因为过了迷雾森林就是我们的盘龙寨。"
"盘龙寨?贼窝?"
"呵,贼窝?那就是贼窝好了!"李渚有些无奈。
"这种地方,那些猪头关兵一定找不着,你这贼窝可真隐蔽呢!"
"哈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我说,我被你害得那么惨,你用什么来招待我?"永秋说得煞有介事。
"你不要忘了,你是我们的囚犯啊!"李渚想逗逗他。
"你们也不能虐待囚犯啊!"
"哈哈,那你要我怎么‘招待'你?"看来这次他不上钩了。
"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些嘛!我给你数数,有京城烤鸭、香烤乳猪、糖醋酸甜鱼、麻辣炸鸡......"永秋开始认真地数数,不用看李渚也能想象出此时他的可爱表情。
"我数出来了!"永秋欢呼般大叫起来,"不多,一共就一百零七样菜。"
"那么多?!你吃得完?"这回到李渚惊奇了。
"那分两餐,怎么样?我在家都是这么吃的,只不过都是尝尝味道,现在有的话我可以吃完也不一定哦!"天,他在家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大少爷,我们那可不是你家,弄不来那么多菜。"
"我不管啦!我要吃,我就要吃!"
"......"
在两人一往一来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就出了迷雾森林。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他们正处于一个大峡谷中,到处是绿水清山,鸟语花香。一条蜿蜒盘旋的小路,绕着青上而上,完全看不见路的尽头。永秋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世外桃源呢?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不说话了?"
"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永秋睁大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每一处地方。
马带着两人走上崎岖的山路,爬上了山,一片绿色的田园就展现在眼前。
"这里是......"
"贼窝啊!"李渚笑着回答。
李渚的马停在了一家农舍前,李渚跳下马后还不忘把永秋也抱下来。李渚开了农舍的门,只见穿着平民布衣的寒秋便迎了出来。
"太好了!永秋你真的没事了。"寒秋激动地抓着永秋看了又看。
"寒秋,我怎么会有事呢!"
唉......真是一场"感人"的姐弟相会呀!

晚饭--
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摆在了永秋面前。李渚和寒秋本来以为永秋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谁知永秋却对着这一桌子菜哭了起来。
"是你路上吵着要吃这吃那,我派人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一桌子菜,你还哭什么呢?"李渚觉得自己还是不了解他。
"我高兴啊!看到这么多菜,我就是高兴得忍不住想哭啊!"
天!这是什么蠢话啊?!李渚想只要有他,这新鲜事一定少不了,而这让人头疼的事更是少不了!

翌日--
大清早的,只看见寒秋在自己的房里绣花。李渚自从昨夜来了为永秋疗了伤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寒秋,你想楚大哥了是不是?"永秋悄悄走进寒秋的屋里突然发问,吓坏了认真绣着花的寒秋。
"永秋,你的伤好了?又这么顽皮!"寒秋说着,脸上有些泛红。
然而寒秋这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是呀,怎么胸口没再感到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了呢?永秋先是小心地活动着全身,不痛。他开始加大动作幅度,还是不痛!再运运功,提提气,就是不痛!他开始恢复往日的肆无忌惮了。
"寒秋,我真的没事啦!"永秋这回是高兴得又跳又叫。
"这都该感谢李公子。"寒秋也为他高兴,只是恩人还是不能忘。闻言,永秋安静下来了。
"感谢李渚?算了吧!我的伤是他害的,帮治那也是应该的。而他想对爹不利,绝对不可饶恕。"
"永秋,常言道‘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纵然想对爹不利,可是他毕竟没做出什么事,而且也救了你。你知道吗?他虽然绑走了我,但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他救你也没开任何条件,现在他也没有囚禁我们,让我们还可以自由的生活。虽然这里的条件不及家里,但是他确实做到了让我们衣食无忧。光是这些,就足以成为我们感激他的理由。"
"寒秋,是你太善良了,歹人就是歹人,谁说得准他以后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永秋一副完全不领情的样子。
"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想,李公子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但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不是坏人,他不会害咱们爹爹的。"寒秋的话让永秋混乱起来了。他一直只把李渚看作是仇人,是折磨他的人,他没想过其它的方面,可是潜意识里他已经不愿再把他作为仇家看待了。只是单纯的他怎么会过多的思考这些问题呢?
"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我绝对不会放过想陷害我亲人的人!"永秋的话说得毫无气势,语毕,永秋便逃跑似的走出了屋子。向来了解他的寒秋知道他的心开始动摇。永秋一直走出院子,坐在了院门口的石阶上。他眼神迷惘地看着地上的某处,整个人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大哥哥,大哥哥......"两个清脆的童音将永秋拉回了现实。
"啊?......你们是......?"
"我是大毛。"一个圆脸大眼的小男孩答道。
"我是二毛。"另一个小男孩回答。细看来这两个孩子长得很像,约莫七、八岁,一双圆溜黑亮的大眼睛,头发几乎都剃光了,只留前面一小簇头发,是典型的在乡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
"你们怎么了?"永秋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有人和我们玩,我们看见大哥哥坐在这里,就想大哥哥一定也没东西玩,所以我们就来了。"大毛说道。
"是这样啊,大哥哥确实没事做,好吧!大哥哥带你们去玩吧!"
"太好了!太好了!"大毛和二毛高兴得拍起手来叫着。
"你们以后就叫我永秋哥哥就好了!"说着永秋就和两个孩子寻乐子去了。

这日永秋可是玩得尽兴啊,他先带着孩子们在墙角抓蛐蛐,抓了不少之后,就玩起了时下京城里的斗蛐蛐。在京城时他只能以女装露面,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京城里富家公子都玩的"斗蛐蛐"。想不到在这乡下地方竟也玩上了这"时髦的游戏"。玩够了蛐蛐,两个孩子就带着永秋去野草丛里抓蚂蚱,挖"野人参"......总之今日他是真正的体会到了男孩子该有的生活,感受到了乡村生活的自在欢乐。他几乎忘了昨日自己还在忍受病痛的煎熬。
直到傍晚,他才回去,想不到李渚也在屋里。永秋的头发上沾满了野草的碎屑,脸上尽是泥土和灰尘,衣服破了几个洞也沾上了不少污泥。
"你这是......?"李渚强忍着笑意问道,一旁寒秋也在偷着笑。
"怎么?我喜欢这样,不行吗?"这就叫死鸭子嘴硬。
"你不好好休息,内伤又复发怎么办?"
"我......我......"李渚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我"了好一阵,他才用故做强硬的口气道:"你来就为了看我笑话的?"
"是呀,你就是一则看不尽的笑话啊!"李渚又故意激他。
"你看吧!你看吧!我就站在这让你看个够!"
"现在笑话看够了,我就得走了。"李渚一副戏谑的表情。说完话李渚越过他走了出去,只留下气得脸色发青全身颤抖的永秋。
"永秋,你没事吧?"寒秋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可是她又不好说什么。女人的敏锐让她感到李渚对永秋的有一种"特别"的情愫。看着永秋一直不说话,她只好说道:"李公子就是担心你会内伤复发,特地把药送了过来。见你迟迟不归,李公子根本无法放心离开,硬是在这等着你回来。"
"什么?!"永秋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永秋本能的跟了出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追李渚,追到他能和他说什么呢?可是不追出去又有种会错过什么的空虚感。于是他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四周都是田地,而对于四季如春的盘龙寨即使外面的世界已入寒秋,可是寨里的世界却仍是一片温暖祥和。蛐蛐在田里欢快的歌唱,还不时有蛙声阵阵附和,奏出一曲奇妙的夜之歌。明亮的月光柔柔的撒了一地,以往总觉得无比冰寒的冷月在寨里却犹如阳光般,是温暖而柔亮的。
今夜,月特别圆也特别亮,远远就可以看清楚李渚孤单行走的背影。
"李渚!"永秋大叫他的名字。
李渚闻声停下了脚步,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永秋。
"还有什么笑话忘了给我看?"月光下李渚的淡淡的笑容显得异常有吸引力,一时间让永秋竟看呆了。
"......"永秋想说些什么,却抓不着只字片语。
李渚看着他一脸傻样,笑着走近他,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脏污。永秋想挥开他的衣袖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看你跟个泥人没两样了,回去净了身好好睡个觉吧。"
对于李渚突然的温柔,永秋觉得心里暖暖的,希望这一刻就这样持续下去。
"我不想睡觉啊......"
"那还想做什么?"
"不知道,不想睡觉,可是就是想找你......"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吓坏了自己也吓到了李渚。
"找、找我?做、做什么?"李渚难得的结巴了一回。
"谢谢你的药!"许久才想起一直用力握在手里的药瓶,慌乱的找着借口。他真的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还说出那么可怕的话,李渚是打算要害他一家的贼头啊!
"就为这么简单的事?"李渚又开始了不怀好意的笑。
"是、是啊......谢谢!我走了!"说完永秋转身就想逃走。
李渚轻易就追上了他,并且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住面对着自己,而李渚此时并没有多想这种举动的意义,只是不愿意让他这样简单的离开。
"我还期待着你跟我说点别的?"
"别的?!"永秋奇怪的看着他。
此时世界变得一片宁静安详,周围除了夜虫轻唱和风吹过庄稼哗啦啦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互相对视的两个人不断的向彼此靠近,再靠近,直至两人的双唇重叠在一起。
一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慢慢的李渚变得大胆起来,用舌撬开永秋的牙齿,长驱直入的探进他的口中翻搅。到现在还有没有接过吻的永秋异常的青涩,几乎做不出任何反应,直到最后才敢稍微伸出舌头做出小小的回应。
绵长的一吻结束,世界仍是一片详和的寂静,而彼此的心跳声几乎清晰可闻。
永秋从没碰过这种事,但也知道这种事是该发生在两个相爱的男女之间,而不是他们这样两个男人,还是两个应该互为仇人的男人之间!
回过神来,他一把推开李渚,顺着来时路跑回家去,这次李渚没有再追上去。
回到家的永秋,一进门就关进了自己的屋子,那气势吓坏了寒秋。寒秋只能在屋外着急的追问弟弟的情况。
"永秋?怎么了?李公子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没事......寒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屋里传来永秋闷闷的声音。寒秋只得作罢,离开了他的屋外。
"永秋你玩了一天也累了,记得早些休息。"
寒秋离开时还不忘交代。
屋里,永秋抱着棉被,心头激荡着各种情绪。
李渚为什么要吻他?李渚不是一直以整他为乐的吗?难道这也是李渚拿他娱乐的手段之一吗?他宁愿这样相信......可是李渚那时的神情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李渚那认真深情的表情甚至让他有一瞬间心动的感觉。不,就是现在那种激烈的心跳仍然没有消失,这是为什么?活了18年,第一次感到自己正面对一种全然陌生的感情。
那一夜,永秋几乎无法成眠,同样的李渚也没能睡上好觉。


第二天,永秋没有和大毛二毛一起玩,而懒懒的在家里呆了一天。他思索着以往每晚都会来给他治伤的李渚今晚还会来吗?他来的话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呢?他又会以什么样的表情对他?
他一直等啊等,每次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总要到门口查看,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等到夜深了,李渚也没有出现的迹象。失落的心情不禁变得气愤起来,先主动的人是李渚吧!如果他那时没抓住他就不会有这种事了!明明是他做错的事为什么现在烦恼的确实自己呢?又是一个痛苦的夜晚,在无尽的抱怨下,永秋还是沉沉睡去了......
然后,连续三天李渚都没再出现过一次!
永秋哪还有玩心,一直坐在家门坎上叹气。这让寒秋实在看不下去了。
"李公子在这里要负责大大小小的事务,平时都比较忙不可能天天来看你的。"
"谁要他来啊?他来只是为了嘲笑我而已!"
寒秋看着自己的弟弟无奈的摇摇头,一起坐在了他的身边。
"上次李公子来送药的时候就交代了,他五日内不会再来了。"
"什么?!寒秋你怎么不跟我说!"原来不是故意躲他......
"你不是不在意吗?"寒秋一句话顿时让永秋语塞了。
"傻瓜,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姐姐能看不出来吗?"寒秋摸摸永秋的头爱怜的说道:"李公子说这五日要在寨子北边修河渠,引水灌溉农田用的。其实对农耕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象是个了不起的工程。所以没空再来看我们了。"
"我还以为他不来是想着怎么陷害爹爹呢!"永秋嘴上说着,可是心里已经想飞奔到寨子北边去了,只是他方向感不太好不知道该怎么走......
"永秋,你又来了。我相信李公子不会害我们爹的。"
沉默了半晌,永秋还是忍不住了。
"寨子的北面怎么走?"
一听他的话寒秋就笑了起来。还好李渚交代过路线,说要是永秋病情恶化的话可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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