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永秋来说,他还不能理解他与李渚这样越来越诡异的关系是多么不正常,而对于李渚他心知肚明这样的关系最后只有毁灭,可是再也无法逃避爱上他的事实,以及对今生难求的真爱还是让他无法自拔的让自己越陷越深。就算是错误也好他愿意选择继续堕落,不断麻痹自己......心里的不安随着两人的关系逐渐的亲密而逐渐加深,迷惘就像雨点落在湖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慢慢扩大......
而就在两人都沉醉在这种危险而脆弱的关系中时,萧长江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老爷!不好了!......"一个男仆手里拿着一张纸叫喊着跑进柳三贵的书房。
正在整理账本的柳三贵最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打扰,他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是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老爷,捍阳城楚将军府派人传来口信,说寒秋小姐被歹人虏去,而......去找寒秋小姐的永秋少爷......也下落不明了!楚天傲大将军则染上怪病,一直卧床不起!"
"什么?真是这样说的?你手上的那是什么,是将军府来的急报吗?"柳三贵颤抖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老爷......这、这是......"仆人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到底是是什么?快拿过来!"柳三贵急得怒吼起来了。闻言,那仆人走向柳三贵,并把纸缓缓的递了过去。柳三贵一把就把纸抓了过去,他拿起认真地看了起来。柳三贵拿着纸看了很久,久得让一旁的仆人感到害怕。
随着一声巨响,只见柳三贵猛力的捶上了书桌,让桌面上堆得厚厚的账本都跳了起来。那张纸在柳三贵的手里已被捏成了一团,他嘴里还一直念着:
"怎么没死?怎么会没死?!"于是他重重地摔进了椅子里。
"老爷,您没事吧?要不要给您叫大夫?"
"不用了......"柳三贵无力的向身边焦急的仆人摆了摆手。许久,柳三贵才又开口。
"旺福,你现在就去备矫,我要马上赶去捍阳城!"
"老爷这......"
"不要多说了,照着我说的去办!"
"是!"旺福马上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然而,平静的幸福没有持续太久。
这日白天里,永秋和大毛、二毛,一起抓蛐蛐。三人在地上用手不停的东扑扑西扑扑,只是这聪明的小家伙可没那么容易给我们抓着。只见那蛐蛐突然高高地跳了起来,永秋盯着也要扑上去,谁知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不用看也知道是李渚。可是就在永秋分心的一瞬间,他一个不稳就在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他吃痛的正要爬起来,才一抬头,就看见萧长江鄙夷的目光,而李渚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迅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萧长江就已走近了他。
"何必行这么大的礼?你就这么感谢我大哥吗?"萧长江的口气充满讽刺。永秋迅速地把头转向一边,不想看他。然而萧长江突然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怎么不说话呢?装什么纯情大少爷,你只不过就是一个只会向男人献媚的男宠!你到底使了什么媚术让我们大哥对你这样死心塌地?我告诉你,你连那些花街里卖身的小官都不如!"以平常的永秋而言,他决不会就此沉默,可是他真的沉默了也许是下巴被人抓着不能像平时一样强势,也许是他不屑于与萧长江争论,也许是他希望有人为他澄清事实......他只是睁大了双眼,恨恨地瞪着一直看着他们的李渚。而此时此刻李渚的眼神是那样冰寒,就如第一次相见是的让人心惊。
"你说话啊?怎么,你承认了?......"萧长江还想说出更难听的话,却被一声冷喝吓住了。
"住口!"李渚言毕四周一片冷寂,他走向了两个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孩子。此时他的口气缓和了些,"长江,还有孩子在,别吓着孩子了。"说着,他轻轻地抚摸着大毛、二毛的头。
萧长江知道李渚有些生气了,他不甘心地放开了永秋,永秋一下子浑身无力就跌坐到了地上。永秋感到自己就像一具破玩偶,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来维护他那高傲的自尊。
就在刚才,萧长江把这段日子里看到的事情都一一与李渚摊牌了。
"永秋哥哥!"大毛和二毛大叫了起来。
"大毛、二毛,你们先回家去,你们的永秋哥哥我会照顾的。"李渚拍拍两个孩子的后背说道。
"李大哥,永秋哥哥是好人,你一定要帮他哦!"大毛说完牵起二毛的手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大哥,我们走吧,别让亦晴小姐等急了。"一招不成,萧长江还不放弃。柳永秋不过是个没用的男宠,玩玩也就罢了,真正的男人是要成家立业的!他已经为大哥选好了寨里最美丽贤淑的好姑娘了。
而李渚也明白这样脆弱不堪的关系,只能是昙花一现。他不能要求什么。是的,结婚生子才是他唯一能走得通的路。曾经和永秋度过的每一天他只能收藏在心底最深角落。他所今生最爱的人迟早会变成今生最恨他的人......
"走吧。"李渚说完背对着永秋就往前走,纵然他能感到自己身后的目光是多么刺人。萧长江还站在永秋身边,他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下个月月初是个好日子,到时大哥就和亦晴小姐完婚吧。"萧长江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而离去的李渚还是没有回头......
永秋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狠狠地吃了一记闷棍一般,心脏的跳动都变得剧烈,忽而鲜艳的红色液体有从他的口里不断涌了出来。男宠?完婚?他不想懂,不愿懂,不能懂......萧长江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跟随着李渚而去。
不甘心!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决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他更想冲上去抓住李渚的衣服问清楚,完婚是什么意思?男宠是什么意思?而这些日子里他那无数温柔的吻又是什么意思?
永秋顽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就要从萧长江的背后偷袭他,可是萧长江察觉得比他快一步。就在永秋将击中萧长江的那一刻,萧长江迅速地转过身来抓住了永秋的手。
"想偷袭吗?你也配?!"萧长江的话终于让一直不愿回头的李渚回过头来。永秋嘴边大量的血迹让李渚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他急忙跑了回去。
"放开他!"李渚粗暴的打掉扣在永秋手腕上的手。
"大哥,你......"
"胸口痛吗?"李渚已经完全不去理会萧长江的话了,永秋真的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而永秋拼命想挣开李渚的怀抱。
"你走!走开,不要用你的手碰我,我不要!"
"你不要这样!"
"走开!"永秋在李渚的怀里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无奈,李渚点了永秋的昏穴,永秋整个人瞬间就瘫软在李渚的怀里昏昏睡去。
当永秋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而一个亭亭玉立,娇美清秀的女子就站在床边。女子一见永秋醒来,便满脸欣喜的说:"太好了,柳公子您终于醒了,李大哥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女子的话让永秋有些费解,他语带疑问地道:"小姐是......?"
"我姓夏,名亦晴,是......"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娇羞,白皙的脸蛋上透出的红润让她更显美丽。
"李渚的未婚妻?"为什么他对"亦晴"这个名字印象特别深呢?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两个字,给他带来的却是无边的忧郁。永秋只是低声的说出这五个字,却被夏亦晴听得真切,她的脸上更红了。
"柳公子,你先歇着,我去找李大哥。"夏亦晴说完就害羞地快步走出了屋子。
为什么,他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有种巨大的疼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这些感觉在他将近18年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啊!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永秋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但更不想再呆在这李渚会出现的地方,这些日子里的一切让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而那个女人的出现更让他有种被丢弃的错觉,所以他只有快点逃离这里。
永秋摇摇晃晃地出了屋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前行,但他相信只要有路,就有希望。他一直沿着小路往前走,但他的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他只能任凭双脚随着道路一直前行......终于,他找到了那个临时的"家"。
永秋才进家,寒秋就紧张地把他掺扶着坐在靠背的椅子上。
"还好吗?"寒秋紧张地问。
"没事,我只是累了。"永秋靠着椅背无力的说,他的额上还挂上了几粒汗珠,寒秋用自己的纱巾为他拭着汗。待他好些了,寒秋突然问道:
"永秋,你知道夏亦晴这位姑娘吗?"
怎么又是她?!
"不知道!"永秋怒吼着,从小到大,寒秋从来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虽然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
"她是前两日李公子和萧大哥带来陪我的姑娘,她真是个好姑娘。人又漂亮又聪明,对于诗词歌赋也颇为精通......我们真是一见如故。"寒秋开心地称赞着夏亦晴,却突然发现永秋的双眼里不断的涌出晶莹的泪珠。
那女人那么好吗?连向来从不轻易称赞他人的寒秋都赞美不已。连李渚......也为她神魂颠倒了?那他算什么呢?学习诗词歌赋时,因为觉得学来无用,所以从来没听过先生的授课;学习弹琴下棋的时候。因为觉得是小女人的东西,所以以恶作剧恶整那些先生之后吓得没人愿意再给他授课;学习武功,那是他最骄傲的事情,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才是李渚的三分之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痛恨自己身无一长,没有任何能吸引人、让人称赞的地方
"永秋你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她真的没见过这任性胡为的弟弟这样难过的哭泣。印象里的弟弟任性顽皮,常常胡乱发脾气,却没有流过一次眼泪......
"我不知道啊!是它自己不停地跑出来啊......"永秋拼命的擦拭着那止不住那难得造访他的陌生泪水。
"都是你们两个干的好事!找个人都找不到,还让柳家老爷亲自从京城赶来捍阳!"楚天阔用力地拍着桌子怒道。而柳残月和杨晓风像被审问的犯人一般站着,不敢说一句话。
唉,还不是杨哓风一路上老要和他"恩恩爱爱",不然事情哪会变成现在这样啊!柳残月在心里暗暗叹气。
"二哥,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过了迎风客栈之后永秋就没留下记号了,我和残月也费了不少工夫去找呀,可就是没找着啊!"杨晓风很委屈的说道。
其实是在迎风客栈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和自己做了太过激烈的事情,导致第二天他就不愿上路了。在他休息了两日之后才动身,谁知却发现永秋没有再留下暗号,想找那伙贼人简直是难如登天!然后他们只好回头了,人是没努力去找,路上倒是有努力地在做他们爱做的事。柳残月又在心里偷偷地把事情真相抖了出来,当然只能是在心里。
"好了,好了......我也不强求你们,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楚天阔放软了口气。
应该没有,柳残月在心里回答他。
"那我和残月再去找找看好了!"杨晓风实在语出惊人。
"什么?!"柳残月大叫了起来,"这种没大脑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柳兄,你不愿意吗?那就让晓风一个人......"楚天阔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去,我去。我没说过不去的呀!"柳残月扯开一个大大的苦笑。这回可惨了!
"残月,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说着杨晓风就将两支手臂挂上了柳残月的颈项。
"咳、咳......我看时候不早了,你们就请上路吧!"楚天阔打断了杨晓风的撒娇。
"二哥,你真讨厌!人家和残月......"再让杨晓风说下去还了得?柳残月捂住了他的嘴说了句"我们走了",就夹着杨晓风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人影。
楚天阔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不住的摇头,此时他又想起了他。"永秋,你还好吗?"楚天阔看向蓝天说着,他像在问苍天,也像在问自己......
"二少爷,柳老爷已经到了。"一个仆人的声音打断了楚天阔的所有思绪。
"好的,我马上去迎接。"楚天阔说完就大步迈向大厅。
一走进大厅楚天阔就拱手向柳三贵作揖。
"柳伯伯来访,晚辈天阔有失远迎了。"
"天阔啊,这寒秋若是和你哥哥天傲成了亲,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了吗?还那么客气做什么?"
"提起此事,晚辈实在惭愧!"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们将军府也不得安宁。听说天傲还染上了怪病,是吗?"
"这......是真的。请恕晚辈到现在还不懂那伙贼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不过是为了一些东西。"说着柳三贵的眼里透出复杂的神色。
"什么?"
"大哥,柳三贵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已经到捍阳了。"说话的男人是一个年约25的年轻男子,长相颇为出众,从衣着看他确是一位富家公子。此人便是杜济,他乃捍阳城富商杜枫之子。18年前他与李渚、萧长江结拜为三兄弟,他排行第二。他平日生活在捍阳,只是偶尔才会上盘龙寨一次。
"看来那老家伙还有一点人性啊!"萧长江的语气极为讽刺。
"他既然来了,也就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冷,无论是话语还是表情,李渚给人的感觉只有冷。
"哈哈哈,楚天傲已经让我派人毒倒了,我一定要整垮楚家,镇边大将军的位置就是属于我的了!而大哥、三弟你们也可以要回属于你们的东西了。"杜济勾画着他们的"美好"未来。
"哼!"李渚冷哼一声,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陈年的烈酒猛往肚子里灌。都多大岁数的男人了,还做着小孩子般不切实际的梦,李渚不禁在心里暗暗嘲笑眼前的男人,只是脸上仍读不出任何情绪。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济有些不满李渚的态度。萧长江忙急着打圆场。
"没事,没事!来我们来干一杯啊!"说着萧长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李渚和杜济也都跟着举起了酒杯,在相互碰过杯之后,大家都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当晚杜济和萧长江喝得都醉倒在餐桌上,只有李渚还在不停的喝。他很久没有醉了,这次就让他好好醉一次吧!也许醉了就可以忘掉自己所有的罪......
李渚摇摇晃晃地从他们喝酒的小店里一个人独自走了出来。夜里的吹来阵阵清风吹来,让他觉得清凉。他一边走仍然一边灌着烈酒,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走回自己的屋子。到在了卧房的床上。当酒壶里再也滴不出任何一滴酒,他垂下手让酒壶滚落到地上。没有酒的他只能一头倒在了床上。他似乎睡去了,又似乎是醒着的,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才艰难的撑起眼皮看清楚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从那日之后有四日了吧,再也没见过了他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恨他?伤有没有复发......
"你说,你把寒秋关到哪里去了?"永秋站在李渚房间的门口,口气极其粗暴的问着。
"什么......寒秋......什么......永秋......我都不知道......"
"你还装蒜?"永秋忍不住冲到床上抓住了李渚衣服的前襟,而李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手在身前挥了几下,想挥开那抓着他的衣服让他不能好好休息的手。与此同时永秋才知道李渚喝了很多酒,甚至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